金蓮卷 第二十四章 五方帝君(上)
不同於阿酒在幻世城的境況,在攬芳華遭受神秘人重擊的伏霜白三人,一醒來便身處暗黑地獄。
獄外殘骸鬼魅凄厲的吶喊聲,只讓人不經意間全身發顫,更重要的是雲佛玲懷中的上淵錦囊不翼而飛。
細微的腳步聲傳來,三人不約而同的望向踏入獄內的黑衣男子,昏暗的光映射黑衣男子剛毅英武的容貌,也讓伏霜白瞬間恢復清明,脫口喚出男子的名字。
「刑天!」
刑天好似也並不怕被伏霜白髮現。
「好久不見了,玄帝天君」
「居然是你...」
伏霜白做夢也不到,刑天身為五方帝君,封號神帝,已然是萬萬人之上的,居然也會如此心懷惡念。
面對伏霜白雙眸中的怒火,刑天噙笑而過,全然未放在眼中。俯手踱步走到伏霜白身前,注視著緊盯自己的伏霜白,四目相對間壓低了聲音道:「玄帝天君,階下囚的感覺如何?」
「你!」
緊蹙而起的眉峰,彰顯著伏霜白此刻的憤怒,銀牙緊咬怒視刑天。
「這樣做對你究竟有什麼好處!」
刑天好似很認真的思索了番,收回傾向伏霜白的身軀,轉而掃過同樣盯著自己的炎霄和雲佛玲,回到伏霜白身上。
「數十萬年前,混沌初開,生無相化兩儀,出五方得四象祭八卦」
「所以呢!」
「同樣是混沌化身,至高無上,為何兩儀就是我的克心!」
「天地生靈,相生相剋,命數皆定!這有什麼不對!」
「偏偏我就不信命數!」刑天退了兩步,向雲佛玲一揮,雲佛玲應力而起懸浮於半空中,鐵鏈拉扯間面容上儘是痛苦。
「你放開她!有什麼沖我來!」
「閉嘴!」
厲聲即出如同無形的重拳嵌入炎霄胸口,瞬時肋骨盡碎,陣痛逼得炎霄噴出滿口腥血。
刑天卻是看也不看炎霄一眼,遙望伏霜白繼續道:「如今金蓮只差最後一瓣,而兩儀最終也只會剩下一個」
「你...」伏霜白直到此時方才恍然大悟,終於明白刑天為何總是針對九極和梵心,原來這兩人的真身就是刑天的克心,如此一來,最後的金蓮殘片必然就在兩人其中之一。
「放心,天君與我並無仇怨,若你安分,我不會為難你」望向伏霜白的目光愈加深邃:「畢竟你也幫了我不少」
「刑天!」
「天君息怒,一切很快就會結束」
「你想幹什麼!」
說著,伏霜白只見刑天在自己身上輕輕一點,那隻屬於自己的靈使幻蝶便出現在刑天掌中,隨著刑天一揮,便朝幻世城而去。
「不做什麼,就是讓你們聚一聚」
「刑天!!!」
刑天遠去,再次陷入寂黑境地的地獄吞噬伏霜白震碎心扉的厲喊聲,終化為一片沉靜。
......
白晝降臨,黑夜散去。
從美夢中醒來的阿酒,本能的伸手摸向身旁,待觸碰到空空一片,美夢帶來的歡喜也跟著空了。
「帝后,你醒了?」
見阿酒醒來,門外等候的侍女便迎了進來,又是梳洗又是換衣,忙忙碌碌一陣,阿酒如同菜板上的鹹魚,任由侍女們宰割。
「你們可知幽熒去哪裡了嗎?」
阿酒本就沒抱希望,現下見侍女們紛紛搖頭,心中更是落寞。她明明記得半夜醒來,幽熒總在身邊,抱得到看得見,可一到天明醒來幽熒便不見了...
就這樣過了幾天,華麗異常的幻世城,突然之間張燈結綵,熱鬧非凡,一張張艷紅的『喜』字貼上雕花木窗。瞧得阿酒莫名的心慌,連忙抓住經過的侍女。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帝后,這明顯是要舉辦婚宴啊」
「誰的...婚宴?」
「當然是熒帝的呀!」
幽熒要成親了?和誰?阿酒驟然想起這幾日,她都盡量早起了,卻仍是看不到幽熒的身影,而幽熒近日裡的氣息明顯有所衰弱,難倒幽熒夜晚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見了別的人?
「那...那你知道幽熒是要和誰成親嗎?」
感知到阿酒抓著自己的力道突然加重,侍女吃痛卻又不敢甩開阿酒的手臂,畢竟此人可是熒帝唯一昭告六界的帝后。
「帝后,這個我真的不知道...」
「帝后!」
「帝后?」
耳邊的聲音漸漸遠去,阿酒全然聽不見耳邊的喚聲,深陷在自己胡亂散發的思維中,完全忽視了自己在幽熒心中的地位,心中鈍痛無異,雙手緊緊握在一起,硬生生的將下嘴唇咬出了血漬。
五百年的時光,幽熒會遇見多少人?如此俊魅不可方物的人身邊自願靠近的又有多少?
而自己不過是他五百年前...乃至萬年前...都未行天地之禮的新娘,還在那場盛世婚宴上第二次刺穿他的心臟...
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回的殿內,阿酒木然的坐在床榻邊,望向窗外飄動的紅綢,一時間所有存在的不存在的猜疑全都湧進腦海,化為眸中將成未成的淚光。
今晚她要等幽熒回來,不管結果到底是什麼,這一次她一定要清醒的等著他。既然有些事萬年前已經錯過,萬年後她又怎可放過。
以至於幽熒回到殿內時,竟發現阿酒靠在床欄邊瞪大著充滿血絲的瞳孔,感覺像是哭過般死死的盯著自己。嚇了幽熒一跳,連忙行至阿酒身旁,護入懷中。
「娘子,這是怎麼了?」
阿酒緩緩轉過頭,直覺今夜幽熒惑人的鳳眸中蘊含著一抹耐人尋味的喜色,難倒真的是要與別人成親了?!
越想越不甘心的阿酒,推倒抱住自己的幽熒,壓了上去:「說!你最近幹什麼去了!」
眼看著明顯帶著怒氣的阿酒,幽熒自然不會將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就這般說出去,他還想著作為新婚之禮送給阿酒,故而擺了擺頭:「秘密」
「秘密...」幽熒見阿酒突然陷入深思,面容上儘是愁緒,唯恐阿酒想多了,連忙坐起拉下阿酒,抱於懷中:「你到底怎麼了?」
跨坐在幽熒腰間的阿酒,雙手捧起幽熒絕美的臉頰,好似怎麼都看不夠。半晌,只見這赤金瞳中全然是自己身影,方才質疑。
「你...是不是要成親了?」
被阿酒這麼一問,幽熒總算明白阿酒今夜發的什麼瘋了,故而笑出聲來,震的阿酒心口直痛。
「說啊!」
見阿酒真的是氣急了,幽熒瞬間收了笑,滿腹正經的望著阿酒,鄭重其事。
「是」
「那...」阿酒緊緊攥住幽熒方才因自己推倒間滑落肩頭的衣襟:「你...到底是要跟誰成親?」
「我...」幽熒剛出口,便見阿酒瞪得炯炯有神的雙眸中火光熊熊燃燒,大有自己說錯半個字,就會被活剝生吞的感覺。
幽熒無奈的嘆了口氣,一個起落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阿酒壓在身下:「娘子,今夜精神很不錯啊」
「你還沒回答我!」
阿酒就是死拽著方才那個問題,不得到答案決不罷休的目光,瞧得幽熒笑意愈加邪魅狷狂,連望向阿酒的目光也變得撲朔迷離。手臂輕輕攬柱阿酒腰身,使阿酒朝自己靠的更近。
「娘子,當真想知道?」
玩味之意蕩漾著春色無限顯現在惑人心魂的鳳眸之中。
「是」
「既如此...」幽熒故意拉長了話音,揮手間殿內燭光盡滅,只聞得兩人加快的心跳聲,幽熒低頭靠近阿酒耳邊道:「不如為夫身體力行的告訴娘子吧」
說完還來不及反映的阿酒便沉浸在幽熒突然而至的深吻中,一夜春宵,纏綿悱惻在夜幕下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