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野雞真香
似對待絕世珍寶,容止寒輕輕地給她擦去那些黃紅色的脂粉,一點一點,仔細又小心。
「容止寒。」楚瑤如小鹿一般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他,清明透徹的眼睛里只有容止寒的倒影。
恍惚間,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嗯?」
「你受傷了?」
楚瑤並沒有迴避他的擦拭,輕聲問道。
「沒有,凌越澤那小子胡說八道的。」終究,他還是不想讓她擔心。
明明有千言萬語,楚瑤也只能挑著想得起來的說,「陛下應該沒有同意指婚一事吧。」
容止寒笑得有些戲謔,「怎麼,楚小姐就這麼著急成為淮南王妃嗎?」
聞言,楚瑤羞紅了臉,一把推開容止寒,背過身去不理他了。
楚瑤腹誹,她前世怎麼沒發現這人這麼討厭呢。
容止寒心情極佳,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直視,「怎麼來了?」
楚瑤也是嘴硬,愣是不承認自己的關切,尤其是真的他就是竹馬的熱忱,「聽說這風景很好,來見識見識。」
「見識見識?」容止寒極聰明,也不去探究她眼底掩飾的心思,只道,「邊疆嚴寒,卻陽光熾熱,怕是過不了幾天,你的皮膚真得如那般糟糕。」
楚瑤不做一言,前世她也是征戰沙場,皮膚比今日化妝出來的還要糟糕,她才會對赫連珏的不看外表怦然心動。
莫名地,容止寒輕易地捕捉到楚瑤眼底莫大的悲戚。冷靜過後,他強壓心內難以抑制的情愫,輕聲問道,「我可以……抱抱你嗎?」
楚瑤走上前一步,拉近了與他的距離,輕輕依靠在了容止寒的懷抱內。
恍惚間,容止寒都要覺得這是一場意外的夢境,這懷裡的人兒,鼻尖縈縈的發香卻又真實的讓他不得不信。
「你是不是寄居過楚府?」明明已經理順了所有來龍去脈,楚瑤仍然想要真正確認。
聞言,容止寒抑制不住喜悅的捧起了她的臉,「想起來了?」
他以為她想不起來,可她卻誤以為他死了。
楚瑤一下子擁入他懷裡,抱緊了他,像是害怕丟掉一般。
如果不是這般誤會,前世她也不會這般愚鈍慘死,他一直熱忱地愛她,她卻無動於衷。
容止寒也抱緊了楚瑤,嗅著她頭髮傳來的芬芳,輕聲道,「那日你來找我,我還以為你想起來了。」
年幼時,她才不過六歲,他以為她還未記事。
凌越澤推門而入,恰好看到的就是這般歲月靜好的模樣,他停滯了腳步,生生將要說的話壓在嗓子里。
王爺,你要的野雞我捉到了……
凌越澤清了清嗓子,看這情況,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他提了提手中的野雞,「王爺,您要的雞。」
看到提著只野雞的凌越澤,臉上像只花貓似的,楚瑤不禁笑出聲來。
而後目光對上正溫柔注視著她的容止寒,她這才反應到自己此時和他的親密有些逾矩了。
楚瑤忙的抽出身來,有些不知所措。
容止寒自然有些不舍,他擺擺手示意凌越澤先離開。
楚瑤只身前來的時候滿腦子都是小時候玩鬧的情景和對容止寒的擔心,來了這兒,反倒這話有些說不出口了。
容止寒看楚瑤目色獃滯好像在琢磨些什麼,有時輕輕皺著眉頭,過後臉上又不知因何掛滿笑意,活像個跳脫的小狐狸。
容止寒看的有些著迷了,直到被屋外戰士們的聲音拉回了思緒。
「你一路奔波,就安心在這兒休息一會兒,軍中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我去去就回。」
楚瑤點點頭,刁民暴亂之事並沒有那麼簡單,她更不想因為自己讓容止寒分心。
容止寒出門便尋來了凌越澤,「剛抓到的野雞呢?」
「王爺,野雞已經交給營里最擅長烤雞的兄弟了。」王爺怎地對一隻野雞這麼上心,凌越澤不解。
「正好,你直接帶我去找他。」
「是。」凌越澤也沒再多問。
見來人是王爺,士兵趕忙擦擦手要行禮。
「不必拘束,營中只有戰場上有大統領和將士。」
還未走近,燒雞的香味便已撲鼻而來。
「我是來和你請教做燒雞的,後面的步驟我來就好,你只管告訴我要怎麼做。」
容止寒將袖子挽起,沒有絲毫架子。
凌越澤見狀也有些傻眼,王爺一向對吃食沒有什麼挑剔,也沒看他特別喜歡吃一樣東西,怎地對這燒雞這麼有興趣。
「愣著幹什麼?你再不告訴我要怎麼做,這燒雞就要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