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羞紅

等到寫完作文，江棲野發現時間還剩一個小時。趕忙把試卷翻到前面來，開始答題。

語文考試最重要的就是閱讀理解，一篇篇的短文讓你猜測出題者的意圖，這也是江棲野最沒有把握的一科，因為這玩意根本沒有標準答案。

說句不客氣的話，你讓閱讀理解短文的作者來答題，他還真不一定能有一個普通學生得的分高。

11:28，離考試結束還有兩分鐘，緊趕慢趕的江棲野終於寫完了卷子，笑眯眯的提前交捲走人。

下午數學考試要三點才開始，所以，中午有很長一段午休的時間，雖然學校沒有強制要求，但是很多學生還是願意回到教室上會自習。

等江棲野和林暮雪一起解決完午飯，回到班級的時候，已經來了不少人，一個個都喜笑顏開的在討論著上午的語文考試。

回到座位，江棲野拿出錯題集，這上面有這一個月江棲野刷真題留下的錯題，他打算再看看，混個臉熟。

沒一會，張凌來了，剛坐下就拉著林暮雪開始說語文試卷的事。

江棲野突然問了一句：「古詩詞默寫寫的怎麼樣？」

「啥？」張凌一愣，回了句，「應該都對了吧，除非我理解錯了。」

「你選擇題選的都是啥？」江棲野轉頭看向林暮雪。

林暮雪翻了個白眼，將自己的答案告訴江棲野，很快周圍就圍起了一堆的人，彷彿朝聖一般隨著林暮雪的答案忽高忽低的叫喊著。

一直到下午一點半，有人開始午睡，教室里才開始安靜下來。

下午2:30，午自習結束的鈴聲響起，學生們去自己的考場。

江棲野等到教室再次安靜下來，才來到考試時的座位坐下，靜靜等待今天下午的數學考試。

下午3:00，數學考試「答題開始」。

拿著試卷，江棲野翻來翻去的看了好幾遍，卻一直沒有動筆。

這段時間，江棲野按照計劃不斷推進學習進度，不停的在刷書和刷題只見切換。

數學沒別的，就是刷題，不停的刷題。

一本又一本的習題集，各種各樣的題目，一路刷過去。做過的題目越來越多，接觸的題型越來越多，江棲野對數學的掌握就越來越深。

一個個知識點，掰碎了，揉爛了，然後再有機的結合起來，貫穿起來。思維不斷開拓，靈感不斷迸發。

與此同時，在做題的過程中，江棲野的「學思敏捷」仍然在發揮著巨大的作用。

同一類型的題目，做過一次之後，就牢牢的記在心裡。下次遇到同類型的題目，都不用多想，解題思路，解題方法，解題步驟都是現成的。

刷題刷得越多，積累也就越來越深厚，回想起這一個月自己那股瘋狂的勁，江棲野嘆了口氣。

江棲野將試卷平鋪在桌面上，最後看了一眼時間，提筆就開始作答。

「嗯，這題做過，選A，呃，這題選B·····」

數學考試120分鐘，江棲野不到60分鐘就已經做完所有題目，認真檢查一遍沒發現任何錯誤之後，江棲野就開始無聊起來，左右看了一眼發現周圍的人大部分都還在死磕選擇題。

再抬頭看了一下時間，離這堂考試結束還有一個小時，在考場上傻坐著也沒意思，於是……江棲野起身交卷。

監考老師面無表情的收了試卷，掃了一眼卷面，發現江棲野不是交的白卷，也就不在意了。

至於江棲野的卷子做沒做對，能考多少分……監考老師是個化學老師，數學成績跟我化學老師有什麼關係？

朝江棲野擺了擺手，監考老師隨手把江棲野打發了出去。

江棲野瀟洒的走出考場，完全沒有理會身後一道道羨慕的眼光。

出了考場，走出教學樓。剛剛走到教學樓前的地球儀前，江棲野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扭頭看去，看到林暮雪剛好走出教學樓。

「你也交卷了？」

江棲野笑著打了個招呼。

「早就做完了，看你出來了，我也跟著交卷了。」

林暮雪走了上來，朝陸離看了一眼，問道：「考得怎麼樣？這次數學考試有沒有信心超過我？」

「這個問題問得好！」

江棲野咧嘴一笑，「三分天註定，七分靠努力，剩下的140分，只能靠蒙了。」

林暮雪樂得咯咯大笑，「你這人怎麼越來越逗了。」

兩人坐了一個月的同桌，林暮雪可是知道江棲野到底有多變態，他問自己的很多問題甚至比很多模擬真題都要難。

自從她倆坐了同桌之後，她可是看著江棲野硬生生的把老陳給的十套數學真題給刷完了！江棲野還真給老陳找出了兩套符合要求的真題，這是老陳也沒想到的。

那天林暮雪剛好也在辦公室，想起老陳那顫顫巍巍的聲音就覺得好笑。

刷完數學之後，江棲野又跟物理，化學，生物老師要了幾套真題，硬生生的在一個月的時間裡刷完了。

如今的江棲野可能英語稍微還有一些薄弱之外，其他科目，肯定都不比自己差。

畢竟高中考試說白了就是一場做題的比賽，誰做的多，誰做的好，誰就勝利。

「走吧，咱們先去塞飯去。」江棲野抬手看了一下表，朝林暮雪說道。

「嗯，現在人少，走吧。」

兩人並肩朝食堂走去，還在考場上答題的張凌還在困惑的撓頭，那不知來處的心酸是個怎麼回事。

雖說這段時間學校了已經有他倆談戀愛的緋聞，但是兩人都沒有在意，主要是林暮雪不在意，江棲野就更不在意了。

「阿姨，給我來一份加辣的小面，再來一份清湯米線。」江棲野直接朝著煮麵窗口的阿姨說道。

「嗯？」林暮雪疑惑的看了江棲野一眼。

「你身體不舒服，吃清淡一點好。」江棲野轉身的時候看見林暮雪疑惑的盯著自己。

「你怎麼知道的？」林暮雪瞬間明白，臉紅起來問道。

「你猜？」江棲野賤賤的一笑。

林暮雪翻了個白眼，早知道今天就不穿緊身牛仔褲了。

兩人在食堂邊吃邊鬧，如今江棲野很有底氣的可以和林暮雪隨意開玩笑了，果然有了實力才會有底氣。

張凌來到食堂，剛打好飯進入飯堂，就看見江棲野和林暮雪坐在對面有說有笑，忽然他明白剛剛在考場上的心酸是從哪裡來的。

張凌也不客氣，直接端著餐盤坐到他們身旁，自顧自的扒著自己面前的飯菜，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江棲野看著張凌這麼個模樣，笑了一聲，「你怎麼趕著像八輩子沒吃過飯一樣。」

「我這不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嘛，俺這一頭茂密的頭髮可不想當個幾百瓦的電燈泡。」張凌努力的將嘴裡的飯咽下去之後，含糊不清的說道。

「說啥呢！」江棲野佯裝惱怒的拍了一下張凌的後背，偷偷瞄了一眼對面的林暮雪，發現她臉色並沒有任何變化之後，方才鬆了一口氣。

「你要是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還不如別來這裡。」林暮雪雙手十指交叉，托著下巴，盯著張凌吐槽道。

「啥？」張凌抬起頭倆，疑惑的眼光在江棲野和林暮雪之間打轉，一時間飯都忘記了吃。

江棲野被這貨的眼光盯得著實受不了，「你瞅啥？趕緊吃你的飯。」

「呵呵。」

江棲野轉頭看向林暮雪，發現她此時也正在盯著自己，一張頗為精緻小巧的臉就這麼距離江棲野不過二十厘米的距離。

江棲野看著面前那張如同瓷娃娃一般精緻的面孔，忽然有一種啃一口的衝動。

也許是他的目光過於直白，火熱，她的臉上迅速爬起了一絲可疑的紅暈綴在白玉般的脖頸上，醉了一抹紅雲。

彷彿是仲夏的風，攜來了天上一抹紅雲，銜上她的眉，掠過她的的眼，在白玉般的臉頰上印上一絲艷艷的紅。

江棲野一時間看呆了，林暮雪臉就更紅了，好在此時張凌只顧著埋頭塞飯，沒有看見這一幕。

「我先走了啊。」林暮雪在江棲野那直勾勾的目光下落荒而逃，江棲野看著林暮雪的背影，笑了起來。

「誒，她咋先走了。」張凌抬起頭，看見離開的林暮雪，好奇的問道。

「不是，你這語氣里一股子幸災樂禍是個什麼鬼。」江棲野收起笑容，沒好氣的說道。

「趕緊吃飯！」

吃完飯後，兩人在校園裡隨意溜達，不一會便到了籃球場。

「怎麼，來一把。」

看見江棲野停住了腳步，盯著球場，張凌開口，「諾，那裡還有個場子。」

「哈，好久沒玩了，確實手有點癢。」江棲野活動了活動自己的筋骨，朝旁邊的學弟借了個籃球，啪~啪~啪~。

「來吧。」江棲野挑釁的朝張凌招了招手。

高三之後，他們就很少來過球場，江棲野和張凌的水平都不賴，加上從小在一起玩耍，一時間打的有來有回。

在籃球場背後，林暮雪靜靜的站在路邊，看著籃球場上揮灑汗水的兩人，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