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你是陛下的那個男寵
他心口一抽,整個人痛的幾乎要蜷曲起來,但蕭彧按著他,不許他動。
緊接著,顧珏沒有精力去想別的什麼,蕭彧狠狠動起來。
屋子裡,一片緋靡,痛呼喘息夾雜著幾聲憋著的咳嗽,過了很久,才漸漸沒了動靜。
他現在的身子,哪兒還能承受這樣劇烈的情事,等蕭彧結束,他疼的冷汗沾濕的背脊,先前塗在嘴唇上的胭脂,也早蹭在蕭彧手上了,這會兒他渾身都在顫抖。
被鬆開的身體如同破布一樣,雙腿幾乎合不攏他整個人躺在床上,連將腿合攏都做不到,顧珏喘不上氣,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只有他自己聽得到,胸口那處彷彿破了的風箱一樣的聲音,那聲音彷彿就是惡魔低吟,他在告訴他,你活不了多久了。
「哈哈哈哈哈哈。」顧珏心頭痛到了極致,竟是哭都哭不出來,而是笑了,笑的凄慘無比。
蕭彧聽著他的笑抿著嘴唇,比起顧珏的狼狽不堪,他整個人依然是衣冠楚楚,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面容冷峻,看著顧珏那凄慘的笑容,蕭彧眸色一閃而後冷冷丟下一句:「你既然是朕的人,便是死,也得死在宮裡。」
說完轉身便走。
「噗!」
一口鮮血噴出,顧珏重重喘息著,看著床上血跡,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顧珏做著光怪陸離的夢,他看著自己年幼得寵,少年得志,而後遇上蕭彧,進宮,直到如今,最後他死了,蕭彧看著他的屍體冷漠的說了一聲:「燒了就是,這種小事也來稟報朕。」
那冰冷眼神,把顧珏嚇醒了,他一醒過來,大概是呼氣呼的急了,又是咳嗽,咳嗽的同時,又牽動了身下傷口,一直痛的額頭又冒了冷汗,好容易止住了咳嗽,他看到自己的現狀。
身上已經被人收拾過了,股間雖然難受,但應該是上過葯了,周圍寂靜一片,如果不是身上還有痛楚,眼下的樣子,好似與之前也沒有什麼變化。
沒什麼變化?
不,他不想這樣下去了!日復一日,同樣的日子,他不想這樣下去了!
從未有過的衝動席捲了他的全身,他難道要像之前的七個月那樣,一日復一日的,看著窗外日落,就在這屋子裡,這樣靜靜的等著自己的死期嗎?
顧珏掙扎著下了床,忍著股間異樣,他走到鏡子前,看著自己真是慘白的像鬼一樣,很快,他的視線落在旁邊的一把剪刀上,剪刀是普通的剪刀,上面還綁著紅線,顧珏看了一會兒伸出手去。
他的手,還有些顫抖,但是握住剪刀的那一刻,他的手突然不顫了,下一刻,他將剪刀拿了起來。
轉過頭,他看著熟悉的房間,目光落在那張床上,就在這裡,蕭彧就在前不久,強迫了他。
他說他惡毒,拿他與小倌比,還說就算死,也只能死在宮裡。
畫面歷歷在目。
顧珏合上眼,逼迫自己不去看,眼下在這個房間里,他覺得要窒息。
他不要呆在這裡,他要出去,即便是死,他也不想死在這裡,對了,桂花樹……
顧珏突然想起了桂花樹,這宮裡一切他都不喜歡,唯有那桂花樹,近來開了花,他嗅著那香氣,彷彿回到了當年。
顧珏抿著嘴唇,他還在禁足中,不能出去,但他知道西邊有個小門,溜出去的話,不會有人注意的,他已經乖乖在這裡呆了七個月了,從來沒有鬧過出去,看守都覺得他不會出去,所以,不會特別防備的。
顧珏這麼想著,將那剪刀放在懷裡,面無表情的,他從屋子裡走了出去。
昭陽殿西側有個側門,顧珏走的很小心,到了那邊,果然是沒有人,他出去之後,又將門關上了,宮中格局大致是不會變的,顧珏知道路,他這一路繞過昭陽殿看守的正門,轉道到了離昭陽殿不遠處的御花園。
越是接近那裡,桂花的香氣越是濃烈,恍然有一瞬間,顧珏是有些歡喜的,他彷彿回到了當年那無憂無慮的模樣,但懷中硬生生膈著他的剪刀在告訴他,這一切都不過是他的幻想罷了。
而後不久,顧珏看到了第一棵桂花樹。
御花園的桂花樹都種的很好,這一棵很繁茂,一樹的桂花開的燦爛,樹下也落了不少小花,顧珏緩緩走過去,以手輕輕的去摸那些花,久違的,面上有了點兒笑容。
他方才走了好一會兒,股間本就難受,這會兒已經看到了桂花樹,不想走路了,就在這桂花樹下坐了下來。
今日的天氣實在很好,天空是藍藍的,有幾朵白雲飄過,風不大,但是吹在臉上很舒服,鼻端又能嗅到一點兒花香,顧珏坐在樹下,背靠著樹榦,閉目了好一會兒,等睜開眼睛,他緩緩將胸口那把剪刀拿了出來。
拉開衣襟,上頭還有些咬痕,那是蕭彧咬出來的痕迹,他抿了抿嘴唇,顧珏不精通武藝,但是他知道,從哪個位置紮下去,死的會很快,他捏著剪刀,抬起手來,對準心臟的位置,這一瞬間,他彷彿想了很多,又彷彿什麼都沒有想,而後用力刺下!
「叮。」的一聲響。
剪刀被打飛出去。
顧珏愕然的沖著石頭飛過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不遠處一個假山,假山上,坐著一個人,這人不知在那兒看了多久,顧珏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對著光,一時間看不清楚此人是誰。
但對方一瞬間從假山上跳了下來,那假山足有兩人高,此人一躍而下,十分輕鬆,走的近了,顧珏越發能看的清楚一些,最先看到的是對方一身錦藍色衣裳,看制式,看不出什麼,再去看他的臉,對方面上居然一張面具,連面容都沒有露出來。
顧珏本能覺得此人身份有異,他又去拿剪刀,剪刀剛捏在手中。
這時候對方蹲下來,看了他一眼:「我記得你,你是陛下的那個男寵。」
他的視線從顧珏扯開的衣服上面劃過,目光落在他胸口有咬痕的地方,眸中劃過一絲詭譎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