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怒懟小白花
「夫人,你沒事吧?」聶尌上下查探了一番錢雙雙,確認他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這才稍稍放心下來。
平安似乎才注意到這裡除了他們,還有其他人,他連忙伸手將還撲在自己懷裡的人拉開一定距離。
寶慶原本還在哭哭啼啼,傾訴委屈,驟然被平安拉開,還有些迷瞪。
面前遞來了一張帕子,她抬頭,平安的語氣溫柔,「小姐的臉髒了,擦擦吧。」
她沒接,反而把臉湊了上去,「平安哥哥替我擦。」
「小姐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需得自己做。」
「就算長大了平安哥哥也永遠是我的哥哥,哼,你都不問問我經歷了什麼嗎?」
「小姐平安便好。」
「我被夾在狹道里,險些就出不來了。」
「是屬下失職。」他執著帕子的手,還掛在半空。
「什麼屬下!你是我的平安哥哥。」她很是生氣,氣的鼓起了股囊囊的兩邊臉頰,只能把氣撒在其他地方,「回去我一定要讓人拆了這破地方。」
平安只是笑著並未阻攔她,眼神彷彿就是看自家孩子在胡鬧一樣,「都依著你。」
聽他這麼說,寶慶心中的氣媽也少了大半,隨後她看到了一旁的錢雙雙,重又踩著她高傲的步伐,揚起下巴,「你叫什麼名字?」
「問別人名字前不該先介紹自己嗎?」錢雙雙看完了這兩個人的一唱一和,在心裡已經腦補出了一場大戶人家的小姐與自家家丁的虐戀情深大戲。
「是這位姑娘路見不平,救了我家小姐吧,在下平安,多謝這位姑娘。」
「平安哥哥,你謝她做什麼?我說過了,你想要什麼賞賜都可以。」後面那句是對錢雙雙說的。
她想要手機,電,網路,這些她能給嗎?不能,那她就無欲無求,「我說過了,救你只是順便。」
平安又打量了聶尌一眼,「這位便是大理寺司直大人吧,今日一見,果然氣宇軒昂。」
「聶某見過都指揮使大人。」聶尌雙手抱拳,面無表情的說道。
寶慶不管兩個男子在說什麼,她只盯著錢雙雙,「我偏要知曉你叫什麼。」
「表哥,原來你們在這兒啊,可是害盈菲好找。」遠處的陶盈菲踩著小碎步款款而而來。
得,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又來一個湊熱鬧的。
「舅媽讓我來尋你們,說是等吃完了齋飯,我們便回去了。這是怎麼了?」她看看有些倔強的寶慶,又看看一臉無所謂的錢雙雙。
那小心翼翼的話就欣然出口,「可是表嫂又不小心傷了這位姑娘?」
這話說的,什麼叫又,什麼叫傷了?
錢雙雙翻了個白眼,這小表妹是有多看不慣她,就逮著機會找她的麻煩呢。
「你又是誰?本姑娘說話,豈容你插嘴?」寶慶見她柔柔弱弱的,一副馬上就要被風吹倒的模樣,不由得皺了眉頭。
陶盈菲雖然對這小姑娘這直接的態度有些討厭,但看她雖然小臉臟髒的,那身上的綢緞和那與生俱來的氣勢都讓人不容小覷,而且聶尌還看著呢,她得表現的大度一些,「這位姑娘,我叫盈菲,這是我的表哥。」
沒等她說完,寶慶擺擺手,十分不給面子的說道:「誰管你是誰?她是誰?」
「我告訴你就是,我叫錢雙雙,夫妻雙雙把家還的雙雙,你滿意了吧?」錢雙雙實在搞不懂這小姑娘固執的點在哪裡。
但要是讓陶盈菲說出她的名字,她還不如自己說。
「錢雙雙,好,我記住你了。」她又看了眼錢雙雙,轉而又看向平安,眼中立馬就盪出笑意,眼神變化之快。
「平安哥哥,我們回家吧。」
平安頷首,也跟著離開。
等人走了,場上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表哥,表嫂。」陶盈菲先款步挪過來,站在了離聶尌較近的地方,一雙美目含羞帶怯,盈盈秋水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點點光輝,顧盼猶憐。
錢雙雙撇嘴,這個兩面三刀的小表妹,她一點兒也不想看見她,當即也要離開。
「先前是你表嫂將那姑娘從狹道里救出來的。」
「什麼?」陶盈菲光顧著看她帥氣的表哥,沒注意他說的話,等到她反應過來,她眨了眨眼,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錢雙雙神奇的看向聶尌,他這是,在幫她說話?
雖然但是,她不需要,謝謝。
沒必要跟一個故意聽不懂的人解釋。
「原來是這樣,倒是盈菲錯怪表嫂了,盈菲在此給表嫂賠不是,還望表嫂大人有大量,切莫跟盈菲計較。另有先前的事,盈菲沒機會說,先前定是我無意中中傷了表嫂,表嫂才會那般生氣,盈菲雖不是故意,但盈菲也在此給表嫂賠個不是。」她微微屈膝,臉上是強撐著的笑容,皮笑肉不笑,彷彿她才是被冤枉那個。
聽聽,多委屈,多大度,在她口中,就算不是她的錯,她也攬了下來,還這般做小伏低。
顯得她就是那小氣,惡毒的后媽。
又是一樣的套路。
「我不需要虛假的道歉。」看著就讓人反感。
「表嫂……」被錢雙雙這樣直接表明,這下陶盈菲的笑容是真掛不住了,她眨了眼睫,像是又要哭出來了。
「不可無禮。」聶尌走到錢雙雙身邊,語氣認真。
「我怎麼無禮了,這就是事實啊,你看她像是在給我道歉嗎?還什麼大人有大量,別跟她計較,怎麼,以為給我架在道德制高點,我就不能下來了?我本來確實不想跟她計較的,畢竟不是誰都願意踩到泥塘還去回踩的,但是她非要給我來這招,我就是看不慣。」撕破臉皮就撕破臉皮,她還不屑和這樣的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小人為伍呢。
聶尌也不由的皺眉,他夫人這張小嘴,怎麼這麼能說會道,詭辯的,竟一時也讓他啞口。
「算了不說了,平白壞了好心情。」錢雙雙擺擺手,再次邁開步子。
「表哥……」見聶尌止步,陶盈菲淚流的梨花帶雨,可憐兮兮的追了兩步,「表哥,盈菲真的是真心實意的道歉的,為何表嫂總是這般不待見我?若是盈菲真的不懂事,無意中惹到表嫂了,還請表哥為盈菲多在表嫂面前說說好話。」
「你表嫂她剛嫁進聶府,多有不習慣之處,望表妹多擔待,至於說好話,倒也不必。」
他看向錢雙雙已經快要看不見的背影道:「她並不是是非不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