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給小人送吃的險些被這個那個
「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你跟爹說,爹一定給你討回公道。」
「是啊,女兒被欺負的可慘了。」為了達到目的,錢雙雙不得不抹著沒有眼淚的眼眶,裝出一副凄慘的模樣。
「豈有此理!爹這就找他們算賬去!」聽聞他視如珍寶的女兒被欺負,錢父當即就要擼起袖子去干架。
「誒!爹,不用去,您只要答應我能和離就成!」說實話,聶父和姨娘都對她還好,她老爹就這麼怒氣沖沖的過去,那多尷尬。
「這……」說起這個,錢父卻猶豫了起來。
陳大夫已經與他說過錢雙雙的病情了,而他剛才也探過脈,錢雙雙腦中的淤血似乎是沒有了。
而且他剛才細細觀察了許久,別人不知道,他這個父親還是知曉的。
錢雙雙的精神明顯要比往常好多了,可出嫁前他還把脈過,還是老樣子,結果只是嫁了人,人就好了大半,不管是不是因為嫁人的原因,錢父都不能隨意答應和離。
「雙兒啊,你聽爹的,爹一定給你做主,只是你才剛嫁過去,就要和離,這讓人如何看你?」
錢雙雙也知曉古代和離沒這麼容易,這次也只是先把想法說出來,聽錢父似乎沒有反對的意思,她也不急於求成。
她笑了笑,「女兒知曉了,那就等過些日子再談。」
錢雙雙繼續回到了聶府,原以為還會面對噁心之人一段時間,但是自回門過後,錢雙雙就很少,甚至基本見不到聶尌了。
錢雙雙求之不得呢,不用見到討厭的人,也沒有主母需要每天早起請安,這日子過的那叫一個舒爽。
可聶父就不爽了,錢父找過他,把他給說了一頓。
「我家雙雙無人敢娶她,我就養她一輩子,當初婚約是你提的,說一定會好生待她,我才忍痛答應,可如今呢,這才三天,她竟然提出和離,你若是為了那點子微末恩情裝裝樣子,那我馬上就帶她走。」
想起錢父說這話時憤然神色,聶父就一陣頭疼。
十年前,他的夫人得病,無人問診,多虧了錢父來看,他也是後來得知,那日他原本是要給後宮里的娘娘問診的,為此還受了罰。
雖然後來他夫人不幸亡故,他也一直把這份恩情記在心中。
他當然是想把錢雙雙當親身女兒看待。
「老爺,可是有煩心事。」文姨娘給聶傳欽垂著肩膀,一邊問道。
「最近兒子兒媳相處的如何?」聶傳欽捏著眉心。
「老爺你是知曉的,尌兒成日里在大理寺,一回來就在書房裡看那些卷宗,看的晚了,就在書房歇下了。」
「兒媳呢,怎麼說?」
「這幾日來,妾身觀兒媳,聰明機靈,倒不像傳言那樣。尌兒成日宿在書房,她也並未說什麼。」
都要和離了還沒說什麼,聶傳欽哼出一口氣,「讓他搬回院子里,這才新婚,像什麼樣子。」
「老爺,妾身姑且試試,但你又不是不知道,尌兒雖敬重我,待我如母,但他是個有自己主見的。」
「是啊,」聶傳欽嘆一口氣,「容媛,這事還得你來,多在兒媳身下下些功夫。」
他當然知道自家兒子在對待感情上呆板,木訥,一定是他冷落了雙雙,可他要是同他兒子說,結果可想而知,得他幾句承諾,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看來只能在錢雙雙身上下手了。
「有什麼事,老爺儘管吩咐妾身就是。」
「你想辦法,讓兒媳多跟尌兒相處,處的多了,應該就好了。」他躺在床上,心道大理寺的事情一堆,還得煩心小兒女的事,真是操勞命。
都是他那個不開竅的兒子!
此時,書房,不開竅的聶尌正坐在書案前,桌上點著一盞燈,燭火微微晃動,書卷上的影子漂浮不定也不影響他神色認真的看著書中內容。
小廝知義端了一碗熱粥上前,「少爺,天色已晚,你喝了這碗粥就歇下吧。」
聶尌從書中抬起頭,望了望窗外黑黢黢的天,點點頭,也沒有要吃粥的意思。
「少爺,您今晚還不回邯息院啊?」
「不了,天色已晚,想來她早已睡下了,何必再去打攪。」他應當好生待她的,但想起那天早晨的情形,心中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可這都好幾日了,」又小聲嘀咕道:「夫人也真是,這麼多天也不來問一句,一點兒也不關心少爺您。」
「不得胡言,罷了,歇下吧。」
翌日清晨,錢雙雙伸展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從睡夢中甜甜的的蘇醒。
一個人佔據一張大床的感覺真的太美好了。
她揉揉惺忪睡眼,打了個哈欠,起身推開門。
古代的空氣就是清新,每天早上沐浴著陽光,呼吸著新鮮空氣,心情十分的暢快。
只是當她去給文姨娘請安時,心情就沒那麼暢快了。
「你就當幫我一個忙,等你夫君回來,把這個給他。」
「姨娘,為什麼要我送啊?」
「你不送誰來送,你可是他的夫人。」
錢雙雙想反駁,但還是做罷,不就是送個東西嗎!那她就給他送!
要是他吃了拉肚子啥的那就別怪她了。
還能讓她泄憤,看他出醜,這麼美滋滋的想著,錢雙雙欣然答應下來。
今晚,聶尌忙到很晚才回了府,進門就直奔書房,沐浴更衣,隨後又坐在了書案前。
「扣扣扣」錢雙雙敲門,裡面沒人回應,她推開門,就見他正埋首在書案前,執筆不知在寫什麼,小模樣看著倒挺正經的,指不定在畫烏龜呢吧,也對,王八畫烏龜,絕配!
已經好幾日不見,錢雙雙原以為至少還能心平氣和,假好心的把摻了巴豆的雞湯端給他。
但一看到他這張肅穆的臉就來氣,卑鄙小人。
她邁著重重的步伐,每一步似乎要讓房間抖上一抖。
聶尌似乎感覺到了,他抬頭,就聽得一個食盒重重砸在書案上的聲音。
力道之重,讓書案上的書都為之顫抖了幾重。
「給你的雞湯,你別忘了喝。」錢雙雙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說出的話卻像是在咬牙切齒,隨後,她看也不看她,甩袖就要走人。
「且慢!」
「什麼事?」她轉過身,眼中還有未散去的氣憤。
「夫人為何這般生氣,可是誰惹你了?」
他還好意思問,「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做了什麼?」
他端坐書案前,腦袋微傾,看著還很無辜?!
「你!那天早上對我做的事!簡直無恥!要麼就光明正大的來,背地裡偷偷摸摸,就是小人!」
「我做了何事?」聶尌不解,他和她相處的唯一的一個早上,還是他受苦多些吧。
「你……」錢雙雙漲紅了臉,再是怎麼臉皮厚也說不出那種話啊。
抬首,他卻已站在她面前,還握住了她的手。
「你幹嘛!」莫不是要光明正大來一次?不行,她才不要與小人為伍。
他已經快速的擼起了她的袖子,露出了雪白的皓腕。
「你無恥!」她伸手去阻擋。
他卻是握著她的手,將她的手臂現於她眼前,「你說的,可是這個?」
「什麼這個那個,誰要跟你那個!」錢雙雙掙紮起來,卻在看到了聶尌所指的地方時,頓住了。
纖細的手臂上,赫然是一點朱紅。
沒記錯的話,這玩意叫守宮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