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出獄
渝城,中央監獄。
鋼澆鐵鑄的大門緩緩打開。
遠處,早已等候多時的十幾名黑衣男人,情緒頓時緊張起來。
「出來了,出來了!」
為首那位國字臉中年男人,面容肅穆,揮了揮手。
旋即,他身後,諸多黑衣男人,攥緊了鐵棍,如臨大敵。
隨著大門打開,監獄的陰影里,有一位青年男人緩緩走出來。
他身材並不算太高大,但舉手投足間,卻給人一種喘不過氣的壓迫感。
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巍峨,偉岸。
完全不似被關押在監牢多年的罪犯,反倒,如同殺伐果斷,歷經鐵血戰場的蓋世殺神。
竟站在遠處,就讓一眾等候的黑衣人,心頭顫慄。
「這氣勢,像是坐了六年牢的?」
「江城這六年,到底經歷了什麼?」
陳勘望著遠處的青年,心頭竟有些發虛。
「終於回來了!」
江城緩緩抬起眼,望見湛藍的天幕與白雲,臉上,挑起一絲微微的愜意。
但很快,當他環顧四周,望見手持鐵棍,在遠處「迎接」他的這群不速之客,面色漸冷了下來。
果然如我所料。
六年了,他們依然沒有把我忘了啊。
想起這個,江城古波不驚的眼眸中,罕見閃過一抹殺機。
「少爺,既然出獄了,就隨我們回家吧。」
陳勘帶人走了過來,緩緩說道。
他垂下頭,態度有些謙卑,但語氣,卻透著毋庸置疑的強硬。
「少爺?江家,還認我這個少爺?」
江城臉上,挑起一抹譏笑,冷冷道。
他本是渝城江家的嫡子,是當代家主,江山嶽唯一的繼承人。
可多年前,江山嶽為了家族發展,竟不顧與結髮妻子數十年的情意,高攀柳家之女,柳月璃。
將其娶做外室,妄圖借柳家之力,來壯大家族。
江山嶽也的確做到了。
江家在他手中,從渝城的邊陲家族,發展成了首屈一指的豪門巨室。
不過,自那以後,江城和母親在江家的地位,卻一落千丈。
柳家外室,柳月璃為江山嶽生下了兒子,還將江城母子,趕出了江家。
他原以為,離開江家,這個惡毒的女人,就會放過自己和母親。
誰料,這群人渣要的,是趕盡殺絕!
離開江家不久,在柳月璃的策劃下,他被誣陷強姦,送入監獄。
母親為了救他,不顧尊嚴,跪在江家大門前,苦苦哀求七天,含恨嘔血而死。
這六年來,對江家的仇恨,他一刻也未曾忘卻!
又豈會搭理這群江家派過來的狗?
「少爺不願隨我們回去?」
陳勘抬起頭,語氣漸冷:「帶少爺回家,是主母的交代,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可不敢不遵從。」
「少爺若是識趣,便隨我回去。
倘若不識趣.......」
陳勘並沒有把話說完,但他和江家眾人的態度,早已說明了一切!
「就憑你們?」
江城斜瞥了一眼這群黑衣人,眼神分外輕蔑。
「動手!」
陳勘見狀,再不廢話,當即下令!
「呼!」
他發令的剎那,江城右側,一個黑衣人,便手持鐵棍,朝江城劈下。
「鐺!」
江城沒有躲,而是抬起手,竟將鐵棍牢牢抓住。
隨後,手掌微微發力——咔嚓!
金屬擠壓的聲音,逐步傳開。
那細長的鐵棍,竟被江城隨手,捏成了廢鐵!
「這........」
望見這一幕,陳勘等人面色如土,驚疑不定。
江城這六年,在監獄里到底經歷了什麼?
「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動手!
倘若讓這小雜種跑了,主母怪罪下來,我們可一個都逃不掉罪責!」
儘管被江城恐怖的力量給震懾到了,但陳勘仍咬牙下令!
一眾黑衣人對視一眼,旋即一涌而上。
「噗!」
「啊!」
江城微微抬手,便將這群人打的七零八落。
他身前一尺之地,竟無人能進。
隨手一拳,就讓敢與上前者口吐鮮血,身形倒飛。
這般戰力,完全超出了人類的範疇,讓負責這一次行動的陳勘,頭皮發麻。
「媽的,老子斃了你!」
陳勘見局面控制不住,怒罵一聲,從袖口,掏出了事先準備好的手槍。
他本不想在監獄前開槍的。
畢竟,事情鬧得太大,就算是江家和柳家權勢滔天,也不好收拾。
但眼下,也再沒有別的選擇了。
黝黑空洞的槍口,指著江城的腦袋,他心中稍安。
不過,江城卻沒有如他預想的驚慌和恐懼,反倒是眼神如刀,極為冷冽。
看他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這種眼神,讓陳勘隱隱不安。
「柱國若傷分毫,爾等九族親眷,盡數需以死謝罪!」
突兀而威嚴的長嘯,宛如驚雷乍響,讓陳勘握搶的手嚇得顫抖。
他循聲望去,天際間,一家直升機上,雄姿英發,肩扛徽章的魁梧壯漢,正死死的盯著他。
下一瞬,四面八方響起了強烈的震動。
數十家裝甲車,賓士而來。
「這是.......什麼情況?」
陳勘望見這種動靜,只感覺頭暈目眩,喉嚨發澀。
「我們是江家的人,奉命帶回家族叛徒,諸位切莫誤會了!」
他連忙解釋,把江家的名頭抬出來,希望能讓對方稍稍賣些面子。
誰料,從直升飛機上下來的魁梧男子,譏笑道:「江家?算個什麼東西?」
陳勘等人心頭惶恐,卻也不敢反駁。
他知道,能擁有有這般氣勢,是什麼樣的通天人物。
江家雖在渝城手眼通天,但在這種大人物面前,的確沒有硬氣的資本。
正當他想率眾,向這位軍將下跪乞饒之際。
魁梧軍將,徑直越過了陳勘等人,率一眾軍士,向江城行半跪之禮。
「恭迎柱國!」
「恭迎柱國!」
數百人的喊聲,連城一片,徹響九霄,圍繞在雲天之上,經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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