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開解
「老張,什麼意思?!」
認出了來人,肩上扛著「三朵花」的中年警官,面帶不悅之色,站了起來。
「喬隊長?!正好,這邊什麼情況?我們部長讓我趕過來,了解一下!」
挑了挑眉毛,迷彩男跨步走向「三朵花」警官,大皮靴,撞擊在地面上,噹噹作響。
皺著眉頭,中年警官看了看滿屋子的人,給迷彩男一個眼色,往旁邊的角落走去。
揮手制止了身後的幾位迷彩壯漢,迷彩男「老張」迅速跟了上去,跟「三朵花」來到了會議室旁的小房間中。
「你們怎麼來了?」
沒有廢話,「喬隊長」直言不諱。
聳了聳肩膀,「老張」笑著道:
「部長接了個電話,應該是上峰下來的,很高!
然後,就派我立刻趕來了,說是要照看好一個名叫趙亞楠的學生!
順便處理一下這邊的事情!」
說道上峰時,他用手指,指了指天,既表示了自己跟「部長」的無奈,也明確表示了「趙亞楠」的來歷不一般。
皺了皺眉頭,「喬隊長」沉聲道:
「要是事情不重,我就直接放了他們了,可是,現在有個垂危的,另一個也傷的不輕,我也不好隨便放人的!」
挑了挑眉頭,「老張」皺眉道:
「這麼嚴重呀,具體跟我說說,我也跟領導彙報一下!」
點點頭,「喬隊長」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沒有任何的添油加醋。
認真聽完,「老張」皺了皺眉頭,目中閃過一絲不屑:
「老喬,想聽實話嗎?」
「不想聽,你這小子嘴裡沒好話!」
撇了撇嘴,「喬隊長」直接給了對方一個白眼:
他太清楚「老張」這些「貨色」的無法無天了;
可是,自己可是警察,得按照法律法規辦事的!
聳了聳肩,「老張」笑了笑,沒再廢話,掏出手機撥了出去,跟「部長」彙報了一下。
然後,就靜靜等待起來。
「喬隊長」想了想,也給自己的局長撥了個電話,將情況說了一下,包括「武警」那邊的情況,也彙報了一下。
然後,兩人就在房間中靜靜等待了,這種時候,最好是聽聽上峰的意見,自己沒有必要插嘴。
約莫半個小時候,趕在列車啟動前,陳衡宇四人,重新回到了包間當中,事情徹底塵埃落定:
盜竊集團偷竊不成,想要行兇傷人,還是用了極度危險的武器;
幾位青年正當防衛,將歹徒制服!
當然,「喬隊長」長接到的局長「原話」,肯定不是這樣的。
「你他娘的是白痴嗎,車站都養出這樣的禍害來了,你還問我怎麼辦?還他娘的讓武裝部來看笑話?你是覺得老子真的很閑是不是?!」
知道上級肯定也被人給「訓」了,「喬隊長」只能是捏著鼻子認了,在「老張」的嘲笑中,去將陳衡宇四人給放了。
「你的傷沒事吧,真的不用去醫院?」
軟卧包廂中,趙亞楠看著陳衡宇身上貼著的敷料,關切道。
「沒事,小傷!」
笑了笑,陳衡宇擺了擺手:
這幾個刀口還不到半寸深,僅僅到了皮下層,正常人,兩周內就可以痊癒了;
而憑他那變態的療傷能力,三四天,應該就足夠了。
他現在關注的是傷口的敷料,想起前世自己經銷醫療器械的場景,心中一陣感慨。
「衡宇,你是怎麼發現那幾個人有問題的?還有那個瞎子?」
劉崢聽到陳衡宇說沒事,便關心起了之前的疑問。
說實話,他當時也看出幾個「熱心群眾」中的一人,有點問題,但沒想到那幾個都有問題;
至於那個「瞎子」,他根本就沒有察覺出對方的異常,直到對方出手,他才反應過來,想要救援卻是晚了;
但是,在那個人動手前,陳衡宇已然取過了板凳,做好了準備,顯然是早就發現了「瞎子」的異常。
趙亞楠與謝浩博同樣想起了這事,同時看了過去。
今天,若非陳衡宇發現的及時,他們兩個,肯定會破財,甚至,趙亞楠還會重傷,被人廢了一條腿!
笑了笑,陳衡宇聳肩道:
「就是感覺那幾個「熱心群眾」,過於做作了,這才刻意盯了一下;
至於那個「瞎子」,他的「導盲棒」敲擊的幅度太大了,正常的盲人,應該是小幅度「橫掃」式的敲擊,沒有他那麼「大開大合」的來回划拉,一看就有些彆扭!」
貌似實話實說,他實則是隱藏了最為關鍵的一點:
這些信息,其實,都是他的一種特異的感應,並非完全靠他自己觀察到的;
只是有了那種感應后,他結合前世的經驗,進一步確認了而已;
在這裡,他需要感謝《某下無賊》提供的「幫助」!
點點頭,劉崢目中滿是敬佩:
衡宇的觀察,比自己細緻多了!
謝浩博:我艹,那種混亂的時候,還在關心這些,衡宇的腦迴路,的確是與常人不同!
趙亞楠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厲害,厲害!非常感謝,多虧了你,要不然,我可就慘了!」
想著跟腱斷裂的下場,她露出一抹心悸之感:好懸吶!
擺擺手,陳衡宇笑著道:
「謝啥,室友一場就是緣分,相互幫忙不是應該的嘛!
再說了,要是沒有你,那些警察非得把我們扣下不成!
真要說謝,也是我們謝謝你呀!」
微微一愣,趙亞楠撓了撓頭,再次恢復了「女漢子」特質:
「嘿嘿,那就得了,你說沒錯,誰讓咱們是室友呢!呵呵!」
傻笑了一聲,她忽然想到了剛才的凄慘場景,略帶糾結道:
「你,你們剛剛,是不是出手太狠了,那,那兩個人,怕是救回來,也成了殘疾人了!」
聳了聳肩,陳衡宇看了看劉崢,微微一笑:
「還是你來說吧,當初也都是你教我的呢!」
點點頭,劉崢看向趙亞楠:
「其實,這都怪你!」
「啥?!」
「不用驚訝,若是你足夠狠辣、果決,場面絕對不會這麼難看的!甚至到了幾乎無法收拾的程度!」
「……」
「你的實力,明顯要強於我跟衡宇,就算是一對二,也應該可以拿下那兩個盜賊的!
甚至,你就是不拿下他們,只要不表現出那絲怯意,對方也不敢跟我們火併,有可能就會主動退走了;
可是,你當時看到那瞎子的偷襲后,明顯的怯了,對方這才覺得我們終究是膽小怕事的怯懦之輩,才敢放手殺過來!
所以,我跟衡宇也只能用同樣的手段,去對付他們,讓他們知道咱們不是好惹的!
不過,我跟衡宇的實力有限,只能是全力出手,根本無法拿捏分寸了;
然後,便會有人受傷、流血,這梁子就結大了!
為了永訣後患,只能是盡量的了結對方,正如衡宇所說,若非地方不對,宰了對方,才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噗!」
一口水噴出,謝浩博被劉崢最後這句給驚到了:
剛剛在現場就聽過一遍了,當時心情激動,也沒往心裡去;
沒想到,劉崢竟然又提了出來,還是如此認真;
這說明,這倆小子正是這麼想的呢!
我艹,這倆人啥時候變成殺人不眨眼的狂魔了?!
趙亞楠起初是羞愧,到了最後就是驚愕了,絲毫不比謝浩博強到哪裡去,再看向劉崢與陳衡宇的目光,開始變得複雜起來:
原本,在車廂當中相遇時,她本能的將幾人當成了同齡的學生,還暗暗以「大姐頭」自居;
現在,她發現,自己真是幼稚了;
論實力,自己可以吊打他們三個沒問題,當然,這個胖子算個添頭;
可是,論心性成熟,人家這兩人,隨意一個,就能甩自己十多條街呀!
看到了謝浩博與趙亞楠的表情變幻,陳衡宇知道對二人的刺激太大了,趕忙開口緩和:
「胖子、亞楠,你們不要想多了,其實,我們也就是嘴炮王者而已;
剛剛,那麼狠,也是打的急眼了,這才出手沒了輕重;
當時,我身上被開了好幾道口子,這才知道,人家是真的想要我的命,這才熱血上頭,什麼也不顧了,要不然,也不會將對方打成重度昏迷了,完全就是熱血上頭了!」
眼前一亮,謝浩博立刻就信了:
對呀,衡宇身上開了好幾道口子呢,那要是躲避不及,可就是開腸破肚的下場了呀!
怪不得他出手那麼重,說話那麼狠,這也是被逼急了呀!
若是我自己被逼到那個份兒上,恐怕也會這麼狠吧!
趙亞楠眉頭緊皺,被陳衡宇那句「人家是真的想要我的命」給說愣了:
對呀,人家都要要你的命了呀!
你擔心出手重了,會出這樣那樣的問題,可是,人家卻是毫無顧忌呀,根本就沒拿你的命當人命看呀!
一朝悟透,她頓時明白了過來,雖然還是無法接受劉崢所說的殺人之事,但已經不那麼感到驚悚了。
劉崢看了看兩人的表情,心中暗暗佩服:
還是衡宇會說話呀….
「行了,不說這事兒了,吃點兒東西吧,有些餓了呢!」
不想二人再糾纏這個話題,陳衡宇招呼著幾人開吃,自己率先抱過了一整隻燒雞,開始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