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情歸何處

倪雨菲的生活又回到了為了經濟打拚的日子裡。

勤勉，一直是她良好的品質中最重要的部分，她從來不會覺得累，更何況她的努力都是為了讓天緣以後有更大的保障。

早早起床，去音樂學校上課，晚上還要到扎西的酒吧去唱歌。

扎西酒吧的名氣，加上倪雨菲那出類拔萃的唱功，當然，還有她那驚人的美貌和氣質，在這樣的小城市更加顯得讓人心動不已。

所以，倪雨菲自然也已經成為了這座小城裡的名人了，也所以，扎西酒吧的生意也更加火爆了。

而那些男人們，打聽到倪雨菲單身的狀況，就產生了躍躍欲試的衝動，無論是已婚的，還是那些單身的，每天來酒吧就是為了圍著倪雨菲轉。

有錢的老闆，為了顯闊綽，一擲千金點倪雨菲唱歌，而那些不是很富有但是有才有貌的年輕人，則殷勤地想方設法逗她開心，為她喝彩。

生意火爆，扎西本來應該高興的，但是，他不僅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卻變得越來越冷峻，每晚的眉頭都皺得很深很深。

倪雨菲剛換好演出服，走出更衣間，就看到扎西在門外，斜靠在牆上，一臉嚴肅的望著她。

「怎麼了？有事？」

倪雨菲好奇地問。

「沒事，今晚演完之後，你不用再上台唱歌了。」

扎西冷冷地扔出一句。

「嗯？為什麼？你要辭退我？」

倪雨菲嬉皮笑臉地沒正經著。

「嚴肅點！我可不是開玩笑的，辭退當然不會，你是我們的搖錢樹呢！」

扎西的話里酸溜溜的。

「呵呵，那你又不辭退我，又不讓我唱歌，要我幹嘛？做服務生？」

「你什麼都不用干，實在不行，你……就負責幫我打理生意，收收款什麼的……」

「啊？這麼說你要升我職？讓我當酒吧的經理？」

倪雨菲繼續沒正經地抿嘴笑著。

「只要你不要再拋頭露面的，只要你願意，當老闆娘都沒問題……」

無心地說出這句話，扎西的臉色變了變。

倪雨菲也怔了一下，不過馬上就笑了。

「唉，這樣的好事我可無福消受，你知道，我是和勞碌命，如果你不讓我唱歌，那我只好辭職另謀高就了。」

「辭職？！你敢！」

扎西擺出一副要發怒的樣子。

「我倪雨菲有什麼不敢的，雲南那麼多酒吧，我不在這干，總有地方歡迎我的。」

倪雨菲卻不依不饒地仰著頭。

扎西立馬就慫了。

「別啊，我的姑奶奶！我……我怎麼能放你走，打死都不能！」

「那……還讓不讓我唱了？」

倪雨菲得意地歪這頭，笑望著他。

扎西瞪了她一眼：「你……真是我扎西的剋星啊！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好了，隨你隨你！不過，你……少跟那些來酒吧的男人眉來眼去的，我……心臟受不了！」

「撲哧……」

倪雨菲笑噴了，扎西又狠狠瞪了她一眼。

「哈哈，我就說怎麼聞到一股酸醋味呢，不過，你小子這是在毀我的名聲呢！」

倪雨菲忍住笑，擺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我什麼時候和他們眉來眼去了？！我可沒那閑工夫，我的笑容都是因為我快樂，因為我喜歡唱歌，你以後再說這樣的話，我可告訴你，我立馬就走人！」

倪雨菲板著臉瞪著扎西。

「我……我錯了還不行嗎？我……我的意思，你……你應該明白的……」

倪雨菲又笑噴了。

「你你你…………我……我……我……你什麼時候變結巴了？」

倪雨菲學著扎西的樣兒，讓扎西都忍不住笑噴了。

「我真是那你沒辦法，你……你就是一個妖精，要我命的妖精！」

「沒錯！不過我可不是普通的妖精，我是……狐仙……哈哈哈……」

倪雨菲笑得停不下來，扎西沒好氣白了她一眼，跑了。

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倪雨菲笑得更開心了。

「哈哈，臭小子，跟我斗……哼！想當年，楚牧雲那個混世魔王都不是我對手！」

一想到楚牧雲，還有那些和楚牧雲歡喜冤家般「惡鬥」的日子，倪雨菲的心又被猛地戳了一下，一種淡淡的憂傷又湧上了心頭。

不過，她狠狠甩了甩了頭髮，露出笑容，走上了舞台。

今天晚上，倪雨菲的歌唱得很感人，酒吧里的每個人都聽醉了，臉上都無比的動容，甚至，有幾個女孩都聽哭了。

她連唱了三首情歌，每一首都帶著淡淡的傷感，又帶著滿滿的溫暖，這樣的演唱才是高級的。

扎西坐在一個角落裡，不知道自己多少年沒有掉過眼淚了，那滾燙的淚滴卻滴落在了手背上，很熱……

倪雨菲今天的情緒來自於那兩個男人，扎西今天莫名其妙的發火，倪雨菲心裡當然明白是為什麼。

而突然間又響起了楚牧雲，兩個不同世界里的男人，都是硬漢，都是值得愛，值得尊敬的男人。

正是兩個男人的影子不停在倪雨菲腦海里翻轉，所以，她的情歌才唱出了感動、傷感和溫暖。

不過，歲月的磨礪，讓倪雨菲已經不會再輕易地流淚，唱歌的時候，也能夠做到要破而不破的境界了。

三首歌唱完，倪雨菲走下了台。

而和平日一樣，她一下台，就會有不同的男士湊了上來。

膽小點的，有事無事地和她閑扯著，膽大些，直接邀請她過去坐坐，請她喝一杯。

在酒吧，倪雨菲從來都是滴酒不沾的，這是起碼的職業操守。

而男人們的殷勤邀約，倪雨菲一般都會微笑著婉拒，如果是很相熟的老朋友，特別是少數民族的朋友，她會坐過去喝杯飲料。

畢竟，在異鄉，多幾個朋友總是好的，而且，很多時候，聽一些少數民族的朋友談他們的生活、他們的文化、他們的故事，總是會有收穫和感悟的。

當然，也會有好事者，來酒吧就是沖著倪雨菲來的，來的目的也不單純。

男人，都是佔有慾極強的動物，他們就想將倪雨菲據為己有，都想讓整個美人兒成為自己的女人。

不過，這裡有扎西，扎西在這裡的名頭自然很大，所以，雖然有「賊心」，但大多沒有那個「賊膽」。

但是，這裡畢竟是酒吧，這裡有酒，只要有酒，很多事情就不會按照正常的事態發展。

一般，酒吧開場大家都相安無事，很多狀況都是發生在開場三四個小時之後。

而一般情況下，扎西不會讓倪雨菲留得那麼晚的，扎西會安排她的演出在第一個，既能起到很好的暖場和吸引顧客的作用，又不會給倪雨菲帶去麻煩。

這點，倪雨菲心知肚明，自然也很感激。

不過，今晚，倪雨菲有些不同，她不僅接受了邀請，而且，居然點了一杯啤酒！

而且，倪雨菲一坐就是三個小時，毫無要早早離開的意思。

這自然是有原因的，情緒是個很奇妙的東西，每個人都無法讓自己永遠保持理智和冷靜。

人的情緒總是會偶爾在那麼一個夜晚突然都跑了出來，管都管不住、關都關不住，全都湧出來，無法收拾。

今晚，倪雨菲就是這樣的。

扎西這段時間以來的寡言少語、楚牧雲的杳無音訊，今天唱歌時的情緒流露，當然，還有酒精的作用，讓倪雨菲有些失控了。

她的臉上已經泛起了紅暈，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偶爾甚至發出刺耳的大笑聲。

一直在角落盯著倪雨菲的扎西，眉頭越皺越深，不過，他沒有馬上過去干涉，畢竟，他只是倪雨菲的老闆，而倪雨菲也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也沒有人騷擾到她，所以，自己雖然心裡很不舒服，但卻沒有理由干涉。

時間又過了一個小時，倪雨菲的眼睛都已經直了。

她面前的酒桌上，已經擺滿了空的啤酒瓶，足足有一打！

當然，酒錢自然是一分也不用她出的，她一個眼神，一個舉手投足，就會有幾個男人搶著替她付酒錢。

倪雨菲說話的時候，舌頭都已經捋不直了。

她的行為也開始有些放肆起來，說得高興的時候，她甚至會把自己的胳膊搭在身邊男人的肩上，然後交頭接耳，親昵地說著什麼，然後又是一陣放肆的大笑。

扎西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所以，他朝倪雨菲他們那一桌走了過去。

扎西走到倪雨菲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雨菲，你已經喝醉了，該回去了。」

倪雨菲斜著眼，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

「誰……誰說我醉了？我……我還能喝一打……你……信不信？」

「好好好，我信我信，不過，今晚喝得差不多了，該回去了。」

扎西耐著性子，勸著。

「回去？回……回哪兒去？我……今天喝得好開心呢，為什麼……要回去……來，兄弟們，我們……再喝！」

同桌的都是一群倪雨菲的仰慕者，也都醉得差不多了。

「好！喝！今天……一醉方休……」

「對！不醉……不歸……」

幾個人又開始亢奮起來了。

扎西強忍著火氣，站在他們身後，看著他們瘋。

其中一個將倪雨菲視為女神的帥哥，搖搖晃晃走到倪雨菲身邊，一把摟住倪雨菲的肩膀。

「雨菲……你……你真是仙女下凡！絕對的……仙女下凡！我……我就是你最忠實的……粉絲，不對，我……我要做你的老公！嫁給我……我養你……」

「哈哈哈哈……」

倪雨菲搖頭晃腦地大笑著。

「你？你養得起我嗎？我……我很貴的喲！哈哈哈……」

「誰說……我……養不起，我……我……我真的很喜歡你，我一定要娶你！」

說完，帥哥將倪雨菲摟得更緊了些，然後，猝不及防之間，就朝著她的額頭上親了過去。

就在一瞬間，只聽見「呯！」的一聲，那個帥哥就已經飛了出去，「嘭」的一聲，重重跌在了地上！

這一陣聲響，讓一桌子的人都嚇住了，抬頭一望，扎西正眼裡噴著怒火地盯著躺在地上的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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