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四章 劍指東瀛 七
蘇我入鹿當真是能屈能伸,不僅將寶女皇收入房中,更是繪聲繪色的向陳宇細細講述著寶女皇床上的媚態。
蘇我入鹿講的興起,唾沫橫飛,倒是薛仁貴這種武將聽的津津有味,恨不能一試而後快。
「啟稟大將軍,飛鳥京外五十里,有倭人大軍跡象!」正當陳宇在殿中聽著蘇我入鹿彙報的時候,一名軍士進來了。
蘇我入鹿趕緊堆起笑臉,
「啟稟殿下,想必是那中臣鐮足,在藤原京得知寶女皇被俘后,按捺不住,前來勤王了。」
陳宇微微頷首,
「想必是了,仁貴以為,此戰如何退敵?」
薛仁貴聽陳宇點他名字,忙出列道,
「末將以為,當堅守城池以耗其士氣,倭人沒有我大軍之攻城利器,待他們士氣耗盡,末將再行出城,將其擊潰!」
陳宇點點頭,薛仁貴說的有道理,便揮揮手道,
「好,便依仁貴所言,一應城防,均由你節制。」
薛仁貴當即領命而去,陳宇則攤開案桌上的地圖,叫來一旁的蘇我入鹿問道,
「蘇我將軍以為,我大軍如今佔據飛鳥京后,會有多少倭人軍隊前來勤王救駕?」
蘇我入鹿也正經了起來,摸了摸下巴的短髭,
「啟稟殿下,我倭國之國力自然比不得大唐,但小十萬大軍還是能湊齊的,中臣鐮足此番帶來的數萬精兵,也都是我倭國的精銳,除去這些軍士,便只有出羽城的城主小野由利,尚有五萬兵馬,但小野由利素來不服兒與家父,故一直鎮守出羽城,極少來京中參拜。」
陳宇略略放下心來,別看他如今端坐在寶女皇曾經坐過的位置上,但是眼下到底是在倭國,大軍深入敵營,一旦被圍,免不了有損失。
「若是打下了這出羽城,倭國就沒有有生力量了?」陳宇又問道。
蘇我入鹿果斷的點點頭,躬身道,
「是,殿下明鑒,其餘的地方勢力,即使不服大唐王化,也難以興風作浪。」
陳宇抬手叫過一旁的長孫沖道,
「長孫兄,如今大局已定,我等也該上書聖人,請陛下委派駐島官兵以及官員了。」
長孫衝心服口服的躬身道,
「子寰乃是行軍大總管,某自當聽令。」
陳宇深知,打下倭國並不難,難的是管理這麼大的疆土,倭國不像高麗,尚且還有唐人來往,這裡孤懸海外,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居民都是土著,也不能說殺光就殺光。
當即,陳宇和長孫沖聯名修書,又派出一支五十人的小隊,急急忙忙向著山陰城方向行去。
而薛仁貴和中臣鐮足的拉鋸戰,足足持續了一個月,中臣鐮足在得知飛鳥京陷落後自責不已,帶著剩下的軍士前來救駕,被薛仁貴擋在城門外足足大半個月。
陳宇更是毫無下限的讓手下的軍士,分出兩萬人來,趁著藤原京守備空虛,從中臣鐮足的後方繞了過去,切斷了其糧草供應。
時值數九寒冬,倭國雖然比大唐暖和一點,但軍士也扛不住在這種惡劣天氣下作戰,不少倭國軍士都生了凍瘡,手腳潰爛,連武器都拿不穩了。
飛鳥京固若金湯,後方的糧草供應又被斷,中臣鐮足仰天長嘆,正要殺身成仁的時候,薛仁貴出城了。
倭軍此刻已經是毫無鬥志,不消半天,就被唐軍打的一敗塗地,只留下滿地的屍首。
而中臣鐮足也被薛仁貴生擒回來,往陳宇面前一扔,笑呵呵的拍拍手,躬身道,
「啟稟大將軍,末將幸不辱命,生擒了這敵將。」
陳宇笑嘻嘻的站起身,
「中臣將軍,別來無恙啊?」
中臣鐮足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陳宇了,兩次都成了人家的手下敗將,此刻垂頭喪氣的癱倒在殿中,口中仍不服輸,
「武安王多說無益了,還請速速將我賜死。」
陳宇之前不殺蘇我入鹿和河邊麻呂的原因就在於自己也不精通倭國的風土人情,總得留下幾個聽話的小弟幫忙管理。
但見中臣鐮足倒是一副十足硬漢的模樣,蘇我入鹿忍不住在一旁用漢語勸說道,
「中臣將軍何必如此愚忠,我等應順應天意,歸降大唐才是。」
蘇我入鹿怕的就是陳宇懷疑他,特意用的大唐官話,但中臣鐮足立馬痛斥道,
「呸!你這貪生怕死之徒,如何有臉面來見我,寶女皇如此信任於你,身為我倭國大臣,竟向那唐軍獻城邀功!」
陳宇不滿的擺擺手,
「中臣將軍可說錯了,蘇我將軍乃是孤王義子,百善孝為先,蘇我將軍向自己的義父獻城,有何不妥啊?」
中臣鐮足一時語塞,蘇我入鹿臉上也不大好看,這事兒他可不敢在倭國提起。
半晌,中臣鐮足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眼淚都溢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蘇我入鹿,想不到你竟是這般貪生怕死之輩,堂堂的倭國大臣,竟拜唐人為義父,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死後有何顏面見先皇!」
蘇我入鹿氣的臉色發白,但陳宇在場,他也不敢發作。
陳宇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蘇我入鹿,反手抽出身邊軍士的橫刀,遞了過去,
「蘇我將軍,這中臣鐮足如此辱你,大丈夫生七尺軀,豈能坐視不理啊?」
蘇我入鹿毫不猶豫的接過橫刀,一刀捅進中臣鐮足的胸膛,恨聲道,
「聒噪的很,倒要看看你先死還是我先死!」
中臣鐮足還在大笑,直至咽氣,嘴角兀自還掛著笑容,蘇我入鹿趕緊把橫刀還給軍士,換了一張笑臉沖陳宇躬身道,
「殿下明鑒,臣對大唐之忠心,天地可鑒。」
陳宇滿意的擺擺手,
「蘇我將軍自是我大唐股肱,不必多言,他日平定倭國全境,孤王還要多仰仗將軍才是。」
待大唐的紅翎信使將捷報傳到長安的時候,已經是貞觀十八年的春天了。
李二正在兩儀殿開晨會,李治在下首大約是沒睡醒,用手撐著案桌,一個勁的衝盹兒。
「啟奏陛下,靖海道軍情急報!」紅翎信使跌跌撞撞的衝進大殿。
李二眼睛一亮,大手一伸,
「速速呈來,可是子寰大捷了?」
房玄齡接過信件,遞給張貴,那信使兀自拜倒在殿中,
「啟奏陛下,靖海道大捷,武安王攻陷倭國京師,生擒皇極天皇,以及一干皇子公主,如今正向倭國全境用兵,請陛下定奪!」
兩儀殿中,一片嘩然,文武百官議論紛紛,
「唔,子寰此番平定倭國,為我大唐開疆拓土,實屬功不可沒。」長孫無忌摸了摸鬍子,看向一旁的房玄齡。
「趙國公說的是,倭國不比西域,乃是孤懸海外,且疆域不小,比之遼東還大上一些,實乃曠古奇功也!」房玄齡也是連連點頭。
李二則在寶座上,細細的看完了由陳宇和長孫沖聯名上書的奏章,喜的鬍子直翹,連連點頭道,
「好好好,傳旨,著令淮南、江南二道,再征府兵三萬,出征倭國,倭國改名為靖海都護府,封武安王陳子寰為檢校靖海大都護,執失思力為副都護……」
李二一口氣報了好幾個官員的名字,連帶長孫沖也混了個靖海都護府的長史,雖說這是臨時的,陳宇總是要回京的,等回了長安,這份差事也就會交給執失思力,至於李二這邊,則會給予其他的賞賜。
長孫無忌此時興奮的滿面紅光,自己的兒子總算出息了,一干紈絝里,如今只有長孫沖是有軍功在身,他日說不定還能和陳宇一樣,不僅僅是承襲自己的趙國公爵位,封王也未可知。
程咬金此刻也不得不心悅誠服的看向一旁的尉遲恭,
「娘的,陳小子當真了得,短短一年,便打下了倭國,待回了京師,陛下少不得還得獎賞他。」
捷報傳到陳府,李麗質等一干妻妾得了太監傳來的消息,也是一個個喜不自禁,自家夫君總算平安無事,捎帶著還滅了倭國,陳家如今是鮮花著景,烈火烹油,便稱貞觀朝第一權臣之家也不為過。
遠在倭國的陳宇尚不知大唐已經在提前慶祝了,他則帶著蘇我入鹿和河邊麻呂等幾個倭國官員,又從飛鳥京出發,向東北方向進發。
一路上,有些小城的官員認得蘇我入鹿和河邊麻呂,願意獻城投降,也有的小城,被陳宇的大軍屠的一乾二淨。
出羽城的小野由利大約是個不信邪的人,面對蘇我入鹿和河邊麻呂的勸降,不僅不開城門,還讓軍士在城頭大聲辱罵唐軍。
陳宇也不惱,讓薛仁貴帶著二十門貞觀炮,轟了兩天,當著蘇我入鹿的面,把那出羽城的城牆轟的破破爛爛,再進城與小野由利決戰。
小野由利的下場也沒好到哪裡去,被陳宇剝皮實草,頭顱懸於城門,出羽城也成為了平城京之後,第二個被唐軍屠城三日的城池。
六月的時候,紅翎信使傳來京師的聖旨,陳宇以靖海都護府大都護的身份,領剩餘七萬多唐軍,繼續征戰倭國。
直至九月,唐軍以折損四萬餘人的代價,拿下了倭國全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