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結識雲纓

就在雲纓準備離開時，她身後一道輕佻的聲音傳來：

「怎麼，抓抓貓就成雲將軍了。」

「那我抓只狗，是不是就成趙將軍了。」

只見趙懷真步履從容地走向雲纓。

「你……你是誰？」

雲纓臉色一變，有些怒氣道：「要你管。」

顯然，一個陌生人的突然出現以及那番挑釁的話，引起了雲纓的不悅。

她本身是極為憧憬李娘子的傳奇人生，平時幫助鄰里，在市井地方匡扶正義。

可奈何，一樁又一樁讓她揚名的事件，總被她搞砸。

久而久之，別人對她的吹噓都很難得。

而眼前這個面如冠玉的男子，就算長得很好看，可卻直接刺痛她的心，她怎能不生怒氣。

「雲姑娘，初次見面，鄙人姓趙，字懷真。」

趙懷真也不急，開始抱拳向她行禮。

「你……」

見此人禮貌態度不錯，雲纓俏臉泛起了紅暈，不由消解了一些怒氣。

「剛才是在下多有得罪，不過我想我說的在理。」

趙懷真話鋒一轉，正色道：

「古人云：巾幗不讓鬚眉，一介女流，想成為和李娘子一樣的英雄，在市井之地捉捉貓是永遠不夠的。國有內憂，國也有外患。」

「李娘子功之高，從市井匡扶正義到為國抵禦外敵，她付諸一生，貫徹著為民為國的原則。」

「而你，已是二八年華，卻在這溫柔鄉里，做錯事不去總結，忤逆長輩，你真的有把她作榜樣嗎？」

「你以為你的正義在哪兒，你一個毛孩，能讓小偷和強盜伏誅嗎？」

「偷搶是國家的鄙陋之事，要根除的話，你無權無威信，誰效仿。」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趙懷真說出一句句在理的話，懟的雲纓一臉羞愧的紅，不斷刺痛著她的心。

「而且比起明面上你看到的偷搶，暗地裡更有許許多多見不得人的事。」

「長樂坊的夜晚，你見過嗎？」

在那一刻，眼前這個青年清麗的瞳仁中，雲纓彷彿看見了世間百態，看見了那些生活在底層的人民。

他們麻木不仁地生活著，生活沒有光明可言。

不僅如此，她不知不覺被眼前這個青年所吸引。

「我……我不會的，我會努力提升自己的，我會成為長安人民心中英雄的。」

雲纓回過神來，趙懷真那番話讓她覺得羞愧。

她堅定地說道：「一桿長槍，總會解決很多事的。」

「不過，謝…謝謝你。」

她低著頭柔聲感謝道。

「但願吧。」

趙懷真則是擺了擺手，冷不丁地給她來上一刀，道：「就怕你這長槍馬上就被你親爹折斷。」

「你……」

雲纓聞聲，不由氣急。

「你會不會說話啊。」

「哼，你姓趙是吧」

她吐了吐舌頭，調皮道：「哼，趙壞蛋，趙壞蛋，趙壞蛋。」

果然，在這個風風火火的少女心中，給人起外號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趙懷真看著她，想起了自己的初戀，越看越入迷。

十六歲，太可刑了。

趙懷真無奈一笑，算是默認了這個外號。

正當雲纓十分氣惱的時候。

「等等，你是稷下學院的學子？」

看著趙懷真那身特製的服飾，雲纓好像想起了什麼，出聲問道。

「嗯，在下只是稷下學院一個平平無奇的學子。」

趙懷真謙虛地回道。

「哇，你真是，那能跟我講講，稷下學院有哪些好玩的事嗎？」

「我也很想去稷下學院。」

雲纓不禁來了興緻，好奇地看向趙懷真

「嗯，可以。」

就這樣，兩者漫談了一個時辰，天邊烈日漸漸西沉。

「那聽你這麼一講，稷下學院還是很不錯的。」

雲纓雙手托腮，嘟著嘴道：「我也想去稷下學院學習槍道，可我爹死活不同意，整天呆在大理寺真是無聊死了。」

「老狄天天忙於公務，小芳芳也是，為了點破錢，給自己增加工作量。」

「真的好想去長安外面看一看啊。」

雲纓稚嫩的面容多了幾分神往。

「機會總會有的。」

趙懷真笑了笑道：「令尊這樣做，管束你是其次，他又何常不是想讓你在大理寺找到成長的方向。」

「但願吧，他就是壞爹爹，哪都要管著我。」

雲纓又嘟起了嘴，對自己的父親一臉不滿的樣子。

「哎呀，跟你聊著聊著，我都忘了城西還有場說書。」

「不說了，抱歉哈。」

雲纓起身做個告別的手勢，歉意道。

正當她準備離開時，趙懷真在後邊道：「說書，我也會說。」

「雲姑娘何不聽聽我說的書。」

「你…你也會說書？」

雲纓鳳目一挑，明顯有點不相信的樣子。

難道稷下學院的學生本領都這麼多的嗎？

「是的。」

趙懷真點了點頭，心中已備好前世岳飛抗金、花木蘭傳奇等多個家喻戶曉的英雄故事。

「那你快跟我講講。」

雲纓又被吸引了，抱槍坐到排坐上，心想：趙壞蛋還挺會嘛，就是不知道故事好不好聽。

看著雲纓那滿臉期待，趙懷真就知道這一步成了。

「……，北宋滅亡的那年……」

接下來，趙懷真當了一回說書人。

繪聲繪色地講出了一段岳飛抗金的故事。

這個故事趙懷真記憶猶新。

傾力說書中，用盡各種渲染辭彙。

當然說書更重要的是說書人的感情投入。

坐在排坐的雲纓早已沉浸在這個故事當中，忘乎所以，直至趙懷真講至**停了下來。

一盞茶的功夫，雲纓回味著故事中的內容。

「好聽啊，岳將軍也是使用槍的，和李娘子一樣。」

「不過，後續呢？」

雲纓意猶未盡地看向趙懷真，一臉未滿足的樣子。

「咳咳。」

趙懷真咳嗽兩聲，打算挑明自己的目的。

「實不相瞞，在下從稷下學院而來，是想在長安開一家茶樓，但是途中遇劫匪……」

「現在我囊中羞澀，所以……」

「懇請雲姑娘幫我一忙，日後必有重謝。」

趙懷真向雲纓拱手道。

聞聲，雲纓黑耀般的眼珠滴溜溜的轉，折射出狡黠的目光。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萬一你騙我呢。」

雲纓漸漸靠近趙懷真，用一種探根究底的目光看著他。

趙懷真不由心虛，退了一步，聞著雲纓身上的處子芳香。

心一橫，已經想好了苦肉計，無奈道：「唉，趙某不敢，雲姑娘如此，我只好說出真相了。」

「……，我那墨子老師不當人子啊，二十天的時間，讓我建座機關茶樓。說不按時完成，學院就不認我這個學生。」

「你看看，我這身衣服，這裡都破了好幾個洞。」

趙懷真臉不紅心不跳地解釋道。

他心中毫無愧意，甚至有點幸災樂禍。

在稷下學院，他可被墨子害的不輕，現在算是討回了一點利息。

而雲纓這個少女明顯涉世未深，漸漸被趙懷真一招苦肉計折服。

看了看他的著裝，這時趙懷真的肚子也爭氣地叫了幾聲。

雲纓才是信服他說的話。

「我……，算是信你了。」

「對不起啊，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和你開個玩笑。」

雲纓歉意道，眼神一下子我見猶憐了起來。

「沒事沒事，就是這個茶樓…，你看…」

趙懷真有點不好意思了。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

太尷尬了，尤其是跟雲纓這樣的美女借錢。

「嘻嘻，錢我不缺，我會按照你說的，在曲池坊建座茶樓。」

「不過，這個欠條嘛……」

「必須得你來做保證。」

雲纓咯咯笑著，不知盤算著什麼。

「啊這。」

趙懷真不由懵了。

這話裡有話啊，難不成是簽訂賣身契？

「簽訂賣身契？」

趙懷真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嗯，是的，不然我不放心，我月例銀子也不是很多，萬一你不給我好好說書怎麼辦，那我豈不是虧了。」

趙懷真：「……」

趙懷真表面一臉懵，實際正中下懷。

長安富婆哪家強，唯我雲府大小姐。

賣身不就是吃軟飯嘛，必要的時候還可以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