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功

第十章 神功

論空惹回到伊吾,卻見自己原先的駐軍全部面目一新,全換成了自己的對手吐蕃國師加查的親信部隊。

「喲,吐蕃第一勇士自己的大本營被一個女子全滅!打個樓蘭一個人倉皇逃回來,真是可喜可賀啊!」國師手下的將軍拉甫嚴客喝著酒,打量著逃回來的論空惹,笑道:「這伊州……哦!不……這如今北征軍隊皆已經被我的軍隊所替代了!贊普說了,你就如羊圈裡的羊羔一樣不堪一擊!」

論空惹怒火中燒,道:「不可能!我才是北征統帥,這西域廣大之地都是我搶下來的!怎可讓你個小人坐收漁利!」

拉甫嚴客拍案而已,道:「你看看這河西沃土,被你攪成了什麼模樣?我們搶下這片沃土是來創造財富,不是給這些漢人做墳墓的!你如此殺戮,誰來放牧種地,誰來交稅,誰來充斥國庫?難不成要讓我們吐蕃王公貴族們不遠萬里從高原上下來?」

論空惹喝道:「你要這些賤民來給我們種植糧食?呵!他們有什麼資格?他們只配去死!」

拉甫嚴客笑道:「你就是個莽夫,有地無人有個屁用,養草嗎?你不要只像個打獵分肉的屠夫,你要站在贊普的角度想一想,他需要的是財富!是國庫充盈!」

「好!我不與你這小人多唇舌!我這就去邏些與赤松贊普討個說法!你給我等著!」

拉甫嚴客冷笑一聲,道:「你只管去!」

論空惹笑道:「我為贊普行道少說二十年,你等才多少年?」

拉甫嚴客笑道:「那也不是要令行禁止!」

論空惹笑道:「但凡我要的,自然不止一條路徑可得。反觀你等鼠輩,除了費盡心思奪權,恐怕也沒底牌了吧!」說罷,往著吐谷渾揚長而去。

……

自己竟然是赤眼狐狸的兒子?

尚雲風很是震驚,不敢相信,但師父卻又說的真真切切!

「你自出生起,任督二脈就是通的,所以說你的天資註定了你將是一個武林奇葩!」

尚雲風愣了半刻,道:「莫非是這狐狸血的緣故!」

「是的,這狐狸血天生自有真氣運行,只不過它是至陰真氣,持續運行,這陰氣過重陽氣虧散才有血寒之症!」

尚雲風又問:「那弟子為何二十歲之後就不複發了?」

「因為為師教你的內功有散寒之功,這內功實為我天山最上層之內功,為師百年才練得一層。但為師算過,你二十歲時可到第五層,正可均衡於寒毒。」

原來師父如此愛護自己。但師父為何如此對待自己呢?尚雲風問:「弟子感謝師父,但弟子出身……」

似乎是明白了尚雲風心中疑問,師父笑道:「我欠你娘一個人情!」

尚雲風問道:「娘親當年跳崖自盡,與您只有一面之緣,怎麼會有恩於你?」

「那是在收養你兩月之後,那時為師還痴迷於武學,每日練習天山最高武功——混元氣功。」

尚雲風道:「這混元氣功師父您與我說過,您說師公活了兩百歲,自三十歲起一百七十年才真正練成!」

「是的,為師練了四十年,方得一成。記得那是個傍晚,我正修得關鍵時候,但一直無法衝破玄關,險些走火入魔!關鍵時候,你娘親她出現幫我打通了玄關。」

尚雲風急忙問:「娘親沒死?她在哪兒?」

「她現在不能見你!時機到了她自然會出現的!」

「時機?」

「嗯,具體時機是何時,為師也不知道。」

尚雲風不解,繼續道:「那當年為什麼武林圍剿赤眼……不,娘親?」

這時,原本鑿的整整齊齊的洞壁上突然閃出些光線來。尚雲風定睛一看,竟然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圖案。

「這……這是……」尚雲風心中一驚,這竟然是天山失傳武學的修鍊心法及招式!再看一眼,卻發現心法部分卻不是天山心法。

「答案就在此武學之中!」師父緩緩道:「如今,這些武藝為師全數教傳於你!」

「師父……」

未等尚雲風說完,師父又說道:「那容器中之液體,對你練功有幫助!混元功的精髓,是能時刻吸取世間萬物的真元之氣,而這液體所蘊含的真元之氣源源不斷!」話畢,只聽轟隆一聲,洞門猛地就被關上了!

「師……師父……師妹!」可尚雲風心中還想著曠艷紅。

「艷紅怎麼了?」

「艷兒……被穿了琵琶骨,腳筋也斷了……」尚雲風幽幽道:「我擔心她想報仇……」

「你只專心練功,艷紅之事,為師去辦!」

此時,論空惹到達吐谷渾,卻並沒有回到老部下的軍營。而是在剛入境時,隨著幾個牧民模樣的人往東南大山裡走去。

「大哥,小弟已經查實了,這神策功原本是中原高手赤眼狐狸的絕技,但她後面不知所蹤。傳說二十年前中土武林人士圍攻將其殺死,但也有人說她只是隱姓埋名。」

「是她自創的?」論空惹正正道:「一個女子有如此創造力?」

「這個在武林里有很多說法,這些說法里絕大部分的都說是和天山有關!」

論空惹道:「那你可有實質性的進展,比如一招半式什麼的?」

「大哥!實在抱歉,這神策功在赤眼狐狸消失后就……,不過我打聽到了,國師也在尋覓這神策功!」

論空惹一愣,道:「這個漢狗和尚,竟也在找?」

「大哥,前幾日國師已經到了敦煌!是不是我們也秘密前去,黃雀在後?」

一聽此話,論空惹大喜,笑道:「如今國師不在贊普身邊,豈不是我奪權的好時機,我倒要看看這隻會阿彌陀佛的神棍有何能耐能回天!你速秘密發信函與我昔日兄弟,隨我秘密潛回邏些,我要拿回我的權力!」

……

「師叔!」尉遲峰敲響了房門,曠艷紅正坐在窗邊,看著尚雲風的劍發獃。

「師叔,我吩咐下人給您做了碗燕窩粥,您喝了吧!補身體的!」尉遲峰很是恭敬,曠艷紅有些不自在,愣愣道:「你還是不……不要叫我師叔吧!我……不太習慣!」

尉遲峰笑道:「這輩分已經定下,若是不如此稱呼,豈非對您不敬?」

曠艷紅道:「我不喜歡!」

尉遲峰笑道:「那好吧!曠姑娘,這是給你的燕窩粥,你速去喝下吧!」

曠艷紅瞧了瞧那燕窩粥,道:「我……還是喜歡清粥淡水……這我喝不慣!」便把門關上,繼續坐在了窗邊。

「曠姑娘!要不我把這燕窩粥放在門口!你還是喝下吧!你要養好身體方能好好穿越沙漠,回到伊州啊!」

一聽這話,曠艷紅方才起身開門接過粥來。

剛接過那碗粥,忽然只見一穿軍服的人持劍急急進入後院,身後的僕人慌慌張張說:「少主!這……我攔都攔不住!」

那士兵持劍作揖道:「稟告少主!吐蕃大軍兵分三路,從東、東南、西南而來!據探子回報,南邊兩路大軍行軍路上,沿路守將是尉遲宏光門下,已經開城投降!現那兩路大軍連夜奔襲,距和闐城只有一百里!!」

尉遲峰聞言震怒,嘴中喝道:「尉遲宏光,若非我與你家族血親,我非滅你滿門不可!」說罷,傳喚家奴道:「來人,取盔甲長槍!」又向那士兵道:「你速去傳喚各營兵馬,留下城東二營鎮守東門,其餘人等,留下二百人分守其餘各門。剩下人等,輕裝簡行隨我出城迎敵!」

那士兵聽言,疑惑道:「出城?少主,我們現在是不是該守城?」

尉遲峰喝道:「身為男兒,怎可畏首畏尾!那吐蕃奔襲幾百里,雖有氣勢,但人馬疲憊不過紙老虎!以攻對攻,鹿死誰手未可知!」

士兵又問:「那我們也兵分兩路?」

尉遲峰緩緩道:「先打一路,放另一路行!」

士兵驚愕道:「這……萬一……」

尉遲峰自通道:「我這一路速戰速決,再從敵後插刀另一路,有何不可!」

士兵正要發言,卻被尉遲峰喝道:「不要多言!速去傳令!一寸光陰不可輕!」

那士兵未說什麼,領命撤下。

尉遲峰迴身對曠艷紅作揖道:「曠姑娘,我這要去抗擊敵軍。你在府上如有事情只管招呼管家!」說罷退身急去。

「吐蕃?那帶頭將領是不是論空惹?」曠艷紅一聽吐蕃二字,心中頓時憤恨從生!見尉遲峰離去,自己回屋拿了長劍,也出了門去。

「朗卓將軍!這于闐國地處天山腳下,果真是水草豐美啊!」東南路吐蕃大軍正在急速行軍。望著這大好草原,不禁感慨,這兒遠比那吐蕃高原更適合放牧。

帶頭的高大將軍神采奕奕,高昂著頭道:「現在不要把心思放在水草之上!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破了和闐城!這水草之地不是唾手可得!」

一士兵跨馬趕到隊伍前頭,道:「將軍,我們必將全力以赴,素聞于闐國的女人因有突厥血統,樣貌頗具風情!到時候我一定搶個最靚麗的孝敬將軍!」

這是吐蕃的先頭部隊。探子回報有誤,這並非兩路大軍,而是兩路大軍意在一招制勝的兩路一千人敢死隊,大軍還在大山邊緣緩緩前行。

這兩路敢死隊,個個皆是吐蕃軍內出類拔萃的,武藝超群,勇猛無畏。

說著說著,一士兵指著遠處道:「將軍,你看!」

只見遠處塵煙冉冉,不是有金絲光點竄動!那正是尉遲峰傾巢而出的一萬金甲軍!

這金甲軍也非等閑!十來年前,安祿山叛亂時,正是這西域深處殺出的金甲軍和唐軍合作,殺得當時還勢如破竹的安祿山大軍狼狽不堪!論戰鬥力,那也是頂級。

吐蕃人自視勇猛,並未提前了解于闐軍隊戰鬥力,只是依表面看于闐國內兵力不過兩萬,便以為這于闐國寡而可欺。於是贊普未作過多討論,從有吞併于闐的想法到決定出兵之間不過半日。

吐蕃將軍一看是一路大軍快馬奔來,竟是得意大笑起來,道:「這尉遲家的黃毛小子真是不自量力,我這一千人馬個個何止以一當十!竟然自己送上門來!」這將軍一揮馬鞭,大喊道:「勇士們,我們的獵物到了!你們馬上給我開始你們的表演!到時候我給你們以人頭數論功!殺敵二十人者,封地五畝!殺敵五十人者,封地十五畝,官封中軍!殺敵百人者,我與你結拜金蘭,請贊普加封將軍!重要的是,只要你們勇猛殺敵,這于闐國的玉石、金銀、美女讓你們選個夠!」

說罷,這吐蕃士兵個個興奮,揮鞭策馬,向著尉遲峰的大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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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列女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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