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劍術的高峰
話音一落,旗木朔茂渾身的氣勢就立馬變得不同,刀上白光刺目,他迅速變換著刀勢。
挑開短刀,鋒刃向著葉羽的胸前划落。
那瞬息之間的變化,似乎沒有他留下絲毫躲閃的餘地。
瞪大了眼睛,葉羽似乎只能捕捉到從空中掠過的殘影。
那是現在的他無法企及的速度。
殺意,冷意,他生命的消逝彷彿就會發生在下一瞬。
「心臟,他的下一個進攻目標是心臟。」
葉羽在心中嘶吼,他很清楚旗木朔茂的進攻意圖,就和他喜歡省力一樣,旗木朔茂同樣不喜歡把力氣浪費在多餘的揮刀上。
這是慣用短刀之人的通病。
他殺的人越是多,刀揮的越是勤,葉羽心中便是越有這種直覺在。
無論是心臟還是脖頸,只要能痛快的殺人,就沒人能拒絕那種誘惑。
無論是他還是旗木朔茂,那種刺入心臟的簡潔感絕對能讓他迷醉。
刺痛!
那是無比劇烈的刺痛,果不其然,旗木朔茂的刀刺進了他的前胸。
「該死的。」
葉羽暗罵一聲,表情驀然變得猙獰起來,雙目赤紅,像是染上了血。
沒那麼容易,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想要取走他的性命,哪有這麼簡單。
四周的黑暗沸騰,就如觸手般綳扯著他的身體。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
瞬間,鮮血迸濺而出,宛若噴涌的泉,但毫無疑問,葉羽的計策成功了。
就在旗木朔茂的刀刺入他身體的那一瞬間,葉羽成功讓他的身體偏移了一側。
那是不到一厘米的距離,刀鋒擦過了心臟,旗木朔茂沒能成功給他致命一擊。
葉羽的嘴角翹了起來,兩眼直視著旗木朔茂的眼睛,就連那對漆黑的瞳孔都帶上了點點血色,笑容有些病態。
「你看到了嗎?來自木葉的旗木朔茂大人,這一局可是我,可是我葉羽贏了。」
葉羽的字眼咬的很重,忽然間,瞳孔收縮,右手在剎那間使上了全身力氣,直向著胸前斬來。
速度很快,刀勢更是猛烈無比,雖然比不上旗木朔茂刀,但也絕對是遠超尋常的一擊。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砍掉旗木朔茂的一隻手。
沒了右手,他倒要看看這個所謂的木葉白牙究竟還能不能使出那種讓人絕望的刀。
看到葉羽的動作,旗木朔茂的表情愣住了,大起大落,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瞬息之間,這種久違的感覺,這種無法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觸感。
他彷彿自己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那個他還在鐵之國修鍊刀術的時候。
一切都是那麼新奇,在那座名為刀術的高峰上更是處處可見足以以命相搏的對手。
孤寂,世界的最高峰可不僅僅是美妙的風景,那更是外人難以想象的無邊孤寂。
他彷彿從葉羽身上看到了他自己的影子,那道攀爬在刀術最高峰之上的影子。
他的心臟開始久違的快速跳動起來。
真好啊,就連他都感覺熱血沸騰。
右臂用力,好幾年了,他從未這樣興奮過。
刀勢回抽,他要趕在葉羽之前取回自己的刀。
兩人都在盡全力的揮刀,就像即將迎來終末的二人武士。
鐺!
突然,空氣中發出了金屬交鳴般的脆響。
兩把短刀在空中猛地撞在了一起。
葉羽的表情越發猙獰了,簡直和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一個樣。
「終究還是你更勝一籌嗎?」
嘴裡喃喃自語,葉羽的眼睛豁然睜大。
「但不管怎麼說,就算是刀,我也要讓你留下點兒什麼。」
渾身肌肉緊繃,葉羽臂上的力量還在加大。
刀刃相接,只聽見咔嚓一聲,旗木朔茂的那把白牙直接被葉羽從中斬斷了去。
臉上的表情先是震驚,然後緊跟著便是釋然的淡笑。
「你這是拿自己做誘餌嗎,砂隱村的葉羽?」
「當然。」葉羽的腦袋一歪,「面對像你這樣的對手,若是沒有必死的決心,我又怎麼敢輕易站在你的面前?不過結束了,一切馬上就結束了,不知道失去短刀的你,究竟還剩下幾分力量。」
說著,四五尊傀儡就向著旗木朔茂的方向飛掠而來。
他的目的可從來都不是依靠自己的力量打敗敵人,他的目的是給更強大者創造機會,是活著回到砂隱村。
旗木朔茂依舊沒有半點兒慌張,腦袋傾斜著,左右掃視了一眼從後方包抄過來的千春和俊介,臉上露出一抹淡笑來。
「依靠別人的力量,像你這樣可爬不上刀術真正的頂峰。」
他調侃了一聲,葉羽同樣也露出笑來,那是與旗木朔茂截然不同的表情。
「別開玩笑了,什麼刀術的巔峰?忍者是殺人的機器,刀術是殺人的技藝,只要能打敗敵人,使什麼手段我才不介意。」
旗木朔茂的眼睛半眯起來。
「是我看錯你了么,葉羽?」
未等他繼續分說,四周的傀儡就將他牢牢包在了中間。
「好好享受吧,旗木朔茂大人。」
驟然之間,四周的空氣再次開始錯亂起來。
千春回頭輕瞥了葉羽一眼,點了下頭,並沒有多說什麼,現在可不是敘舊與教訓人的時候,打敗面前的對手,贏得這場戰爭才是他們該做的事情。
「呼!」
葉羽長喘了口氣,整個人突然放鬆了下來,好像戰爭在那一刻變得與他無關
結束了,終於結束了,這一切的一切,若是連這樣都贏不了這場戰爭,那他們就是活該死亡。
可就在他的身體稍作放鬆的那一刻,一把刀長刀忽然向著斬了過來,是砂忍所在的方向。
鏘!
強撐著身子,葉羽的刀再次抵了上去,視線掃過額頭。
的確,那是砂忍的護額。
這個人有點熟悉。
「川明?」
葉羽難以置信的問了一句,這個傢伙可是他在忍者學校的同學,沒想到他竟然會對自己下手,要是福田隼人那個傢伙他可能會更好想一些。
「真是難以置信,能給個理由嗎?我貌似沒有得罪過你。」
「呵,一切都是為了那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