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涼意漸濃,葉子被微風拂起,在地上低低的打著旋。金鞭溪客棧內,午後的陽光灑在了屋檐上,平添了一份愜意。六俠正聚集在一起,低低的聲音不知在商討什麼。
「你們說,該怎麼辦呢?」逗逗刻意壓低了聲音說道,要是稍微大一點兒,以虹貓的聽力,難免會被他聽到一點兒。
「要不,這樣...?」大奔提議道。
莎莉搖了搖頭:「不行,太沒創意了,最好新奇一點。不如...」「你們在幹什麼?」正當他們討論的起勁時,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把他們嚇了一跳,紛紛回頭一看,只見那襲白衣正站在他們身後,眉間透著絲絲疑惑。還好,看樣子應該還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
逗逗臉上頓時掛起了訕訕的笑容:「嘿嘿,虹貓,那個...跳跳有事找你!」
「什麼?」跳跳見逗逗將事情推到自己身上,又看見虹貓略帶疑惑的神情,深吸一口氣,面上掛上了笑容,只是看向逗逗時又多了幾分咬牙切齒。逗逗微微低下了頭,兄弟啊,對不住了,你可千萬要瞞住啊...
只見跳跳輕輕嘆了一口氣,拍了拍虹貓的肩道:「唉,虹貓啊,你是不知道這些年我在魔教是怎麼熬過來的啊。不但要時時提防被人發現,還要不斷地打探消息。」虹貓聞言,略帶嘆息地說道:「跳跳,辛苦你了。」跳跳見虹貓似乎被帶過去了,眉間染上了一抹愁色:「曾經我也有過一個喜歡的女子,可是為了七劍大業,我不得不放棄。
這不,到現在我都沒能找到青光劍的下一代傳人。我真是愧對爹娘...」說話時,面上竟染上了一層無奈。
虹貓聞言一怔,一向見跳跳洒脫不羈,何時還有這麼一段傷心事?不過看他的樣子,倒是真的。然而,不知何時繞到身後的逗逗等人已經抑制不住心底的笑意,嘴唇抿了開來。「那個,跳跳,你也別太傷心了...」還未等虹貓說完,跳跳先拍了拍虹貓的肩膀道:「虹貓,你什麼都別說了,我明白。」說完還向虹貓點了點頭,一副歷經滄桑的表情徑自走了。
虹貓轉過身,一臉莫名的望向身後的眾人,逗逗等人連忙止住了笑,換上了一副略帶嚴肅的表情,均是搖頭嘆息,然後紛紛走了。虹貓又看向坐在石凳上的藍兔,察覺到視線落到了自己身上,藍兔抑制住心底的笑意,慢悠悠的道:「真是可惜了一對良人啊。」
虹貓似是而非的點了點頭,事上,他覺得他們的表情都怪怪的,有點像是...在笑...
終於出了虹貓的視線,眾人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笑意,哈哈大笑起來。逗逗邊笑邊拍著跳跳的肩膀說:「跳跳,哈哈哈...你何時有這樣一段傷心往事,我們怎麼不知道啊,哈哈哈...」
跳跳一臉陰沉地拍開逗逗的手:「還不都是你,把事情一下子推給我,你讓我怎麼辦?!」
莎莉見笑的差不多了,便道:「好了好了,正事要緊。這幾天我們抓緊想好辦虹貓的生辰,最好能給他一個驚喜。」
「好!」玉蟾宮內,紛紛揚揚的花瓣在桃花林里灑落,桃花深處,石凳上,一抹藍影和墨衣男子面對面坐著,桌上擺著一壺熱氣騰騰的茶,茶香已飄了出來,沁人心脾。
「所以說,」墨衣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藍兔道:「你們在商量虹貓的生辰?」藍衣輕輕抿了一口茶,點了點頭。「那,你有主意了嗎?」墨翊的視線落在了手中的茶杯上,茶水中映著那抹藍衣。
微風拂過,帶起了藍兔鬢角的髮絲。她搖頭道:「還沒有,所以想問問你。」墨翊不由覺得訝異,剛想說話,目光不經意一瞥,瞧見了那襲白衣。心念一動,唇角勾起一抹笑道:「你說,如果我現在送他一份禮物,他會喜歡嗎?」「什麼?」藍兔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墨翊突然站起身,走到她邊上,伸手為她拂去了肩頭和發上的花瓣。從這個角度遠遠望去,好似一對良人在桃樹下談笑,當真是一番良辰美景。
待墨翊重新坐下來,白衣已走近了,墨翊看向道:「你來的正好,喝杯茶吧。」說話間細細地觀察著虹貓面上的表情。虹貓沒有理睬他,看見藍兔臉上略帶莫名的神情,心下明了,揚起一抹淺笑道:「你們倒是愜意。」說著也坐了下來,接過了藍兔給他倒的茶。
藍兔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了墨翊的用意,不禁笑著暗暗搖了搖頭,這兩個人...這時,虹貓像是想起了什麼事,看向墨翊道:「對了,前幾日跳跳說起在你教曾有過一個喜歡的女子,你可知道一些?」藍兔聞言,手上動作一滯,虹貓怎麼還惦記著這件事...墨翊聞言,雙眉一挑:「哦?我怎麼不知道他竟有過這樣一段風流事?」藍兔見狀,連忙說道:「聽跳跳說,那個女子後來是離開了黑虎崖,再無消息。
這麼多年了,想來跳跳已經放下了吧。」墨翊捕捉到藍兔眸中閃過的一絲緊張的情緒,也不點破,又品了一口茶,沒有說話。虹貓也沒有多想,點了點頭道:「如此最好。」
這時,藍兔像是想到了什麼,看著正在喝茶的虹貓,微微抿起了唇,心下已是有了打算,送他這個,再適合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