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零三章 我讓你不高興了
朝顏在天啟基地養了一個月的病，身上的傷不僅已經癒合，而且在紀衡言的特殊照料下，朝顏還長胖了一些。
病房裡，她的小桌子就在窗戶旁邊，每天都有充足的陽光從窗戶灑進來。
無論她坐在這裡看書還是吃飯，都能曬到太陽。
此刻，朝顏坐在桌邊小口的吃著蛋糕，眉心微微皺起來。
「紀先生，我能告訴你的都已經告訴你了，其餘的機密我並沒有許可權了解。」
紀衡言修長的雙腿自然交疊，看著朝顏吃蛋糕的模樣，像是一隻小奶貓。
「元老部的人不會相信你都交待了，只要我不在，他們就會想方設法對你用刑審問，所以這次，你跟我一起去莫城。」
朝顏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好的。」
紀衡言在出發的最後一刻，將穿著制服的朝顏塞進了飛機里。
基地里沒有一個女人，所以也沒有一件女人能穿的制服，紀衡言給她拿來的已經是最小號了，可穿在朝顏身上仍然大的誇張。
她將腰帶勒的緊緊地，仍能看出來寬敞的衣服下面是女孩無法撐起氣勢的窄小的肩膀。
紀衡言坐在前排，朝顏只能待在最後一排，沒多久就睡著了。
幾個小時的飛行之後，飛機在夜色之中降臨莫城機場，眾人分成幾輛車往落腳的酒店駛去。
朝顏抱著自己的背包，茫然的站在路邊，被紀衡言拉進了汽車後座。
開車的羅一從後視鏡里悄悄打量了一下朝顏。
他湊到副駕駛的齊尚身邊，低聲道：「尚哥，不得不說，這小姑娘養的白白胖胖的，確實挺好看哈？而且在老大身邊顯得更好看了，乖的像個貓似的。」
齊尚咳了一聲：「別八卦老大。」
羅一低聲道：「我說的是事實！反正基地里都八卦夠了，從來沒有一個囚犯能有這麼好的待遇，你是老大的副手，老大是不是真的挺喜歡她的？」
齊尚的聲音壓得更低了：「我不知道。」
羅一撇撇嘴：「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你就是老大肚子里的蛔蟲，老大這個年紀都不結婚不戀愛，成天待在男人堆里，我以為他喜歡男人呢！」
齊尚簡直一個頭兩個大，羅一年紀小，又是個話癆，這路程還遠著呢，要是這麼聊下去，紀衡言非把他們都殺了滅口不可！
「羅一，你別找死，老大等會聽到了把你踢下去！」
齊尚連忙小心翼翼的開口：「那我低聲一點……」
紀衡言在後座閉目養神，淡然的從兜里摸出一支煙叼在嘴裡點燃，順手按下了車窗。
「再低點，我還能聽到。」
羅一：「……老大，你沒睡著啊……」
紀衡言淡淡道：「本來睡著了，聽到你聊八卦，就醒了。」
羅一哭喪著臉：「老大，我隨便說說的，我閉嘴，我這就閉嘴。」
紀衡言踢了踢駕駛座的座椅：「別閉嘴啊，我都不知道你這麼關心我的戀愛情況，怎麼？怕我喜歡你？」
羅一立刻打了個寒顫，人都嚇傻了。
「不是，老大，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此時，沉默了一路的朝顏突然道：「紀先生喜歡女人。」
羅一立刻豎起了耳朵。
朝顏又道：「他鎖定了艾莉森小姐做結婚對象。」
紀衡言抬手捏了捏眉心，他知道朝顏對感情這東西沒什麼經驗，但也沒想到能直率遲鈍到這個地步。
羅一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那個……孔雀一樣的艾莉森啊？」
他見過艾莉森的，大概是因為出身好，有些瞧不起他們這種在戰場摸爬滾打的男人，驕傲的像個孔雀。
羅一不喜歡她，他心裡默默在想，比起艾莉森，老大還不如喜歡這個烏鴉呢！
紀衡言踹了一腳駕駛座，冷聲道：「開你的車！」
羅一立刻閉嘴，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紀衡言將手伸出車窗外彈了彈煙灰，順勢倚在車窗位置，看著外面的夜色。
朝顏轉頭安靜的看著他，紀衡言又抽了一口煙，不用回頭，問：「盯著我看什麼？」
朝顏十分誠實：「你不高興，我說錯話了嗎？」
紀衡言看向朝顏：「你還能知道我不高興？」
朝顏點點頭：「能，你背對著我，微表情都在抗拒我，是因為我讓你不高興了。」
她只是不大理解所謂的感情，但是她讀過微表情和心理學，有一些淺顯的認知。
紀衡言看著朝顏被冷風吹得臉色有點發白，可那雙黝黑的瞳仁仍舊認真的看著他，想要一個答案。
他將煙頭丟出窗外，順手關上了車窗，踢了踢羅一的駕駛座。
「空調溫度高一點。」
「好嘞老大！」
紀衡言沒再說話，半個小時后，汽車抵達酒店。
齊尚和羅一拎著行李送紀衡言和朝顏走進房間，將鑰匙交換，又對好時間。
「老大，武器都在老位置，我和羅一在隔壁房間，手機會保持暢通，隨時保持聯繫。」
「行，早點休息。」
兩人立刻出去帶好門，房間里只剩下了朝顏和紀衡言兩人。
紀衡言將裝衣服的行李箱送進卧室，另一個較小的箱子當著朝顏的面塞進了保險柜鎖好。
他一眼不發的走進了浴室，朝顏好奇的走到客廳的落地窗邊，拉開厚重的窗帘打量著外面的景色。
她沒來過莫城，只知道這裡溫度低，戰鬥民族熱愛烈酒和灰熊。
紀衡言洗完澡走出來，看到朝顏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小貓似的趴在窗戶上往外看。
「看什麼呢？」
朝顏的聲音軟軟的：「這邊可以看到極光嗎？」
紀衡言將人拉回來，將窗帘嚴絲合縫的拉好。
「這裡看到的幾率很低，還要再往北一些到摩爾曼，運氣好的話，那裡能看到極光，但是我們這次行動時間很緊，恐怕來不及。
別再隨意拉開窗帘，如果對方知道天啟基地的人到了很可能會派狙擊手布防，你站在窗邊就是靶子，你是個殺手，這些應該不用我教你。」
朝顏認真的點頭：「這些我知道，你們是來搗毀販賣產業鏈的，如果我提供情報，你可以帶我去看極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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