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寶劍出鞘 偶露崢嶸
「昌意大君當年北上之時……」姬能故作難言之狀。
「如何?」
「按腳程計算,他們兄弟二人本該同時到達帝都,只是後來為濃霧所阻,軒轅大帝事後雖也暗令調查卻也不了了之。」姬能猛地一大口乾完碗中酒水,抓起手邊的一隻羊腿大口吃了起來。
「有能力製造那樣的一場大霧的大荒之中不超過三人。」一名矮胖的副將附和道。
「對對對,只是阻擋了昌意大君誰獲利最大……」另一名副將悄悄瞥了顓頊一眼。
「你們幾位是不是都有同感?」顓頊看向姬能。
姬能放下手中羊腿,「只要少主一聲令下,我便可聯合西南舊部一路北上,直搗帝都。」
「你已是我伯父帳下紅人,我絲毫看不出你有什麼理由去背叛他老人家。」顓頊冷冷發問,空氣突然凝固,若是此時有根針掉在地上亦能清晰聽見。
「我為他征伐半生,可是如今他卻聽信小人之言,將我外派至不毛之地,還美其名曰:為大荒守護南面屏障,即便我沒有怨恨,跟隨多年的部屬總是憤懣難平。」情到深處他雙眼血紅,面容扭曲。
「哈哈哈……」顓頊看著眾人仰天大笑,笑聲陰冷恐怖,眾人正詫異時,只見電光火石之間,一道寒光掠過,姬能的人頭已不知何時在他的手上高舉。「眾人聽令,姬能陰謀造反,已被我誅殺,爾等速速投降,可保不死。」眾人正猶疑間,噎鳴和重也迅速出手,頃刻間便將隨行幾員副將斬殺在案旁。
狐族長老將正欲奔逃的幾名士卒也抓了過來,綁縛在前。顓頊將姬能人頭置於一黑盒之內,令這兩名士卒快馬送回帝都,就說姬能謀反,已經伏誅,令少昊大君注意身邊諂媚小人。
「感謝提點,只是長老緣何知曉今日會有變故。」支走那兩名士卒之後,顓頊趕緊上前答禮。
「我族有觀心之術,這幾人進寨之時便眼神閃躲,必不是善類,我便令手下令狐尾隨打聽,得知他們在帳內議定要將少主隨身之劍用計騙走,坐實謀反之名。因懼怕走漏消息才讓婢女扔劍警醒。」聽聞長老之言,顓頊心下大安。
為恐有變,幾人拜別長老和族人便急急出寨。
「這只是最簡單的試探,真正的戰鬥才剛開始。」噎鳴看向顓頊,二人相視一笑。
幾人繼續往南而行,行了半日,途經一林深葉茂之處,突然竄出一條巨大的怪物擋住去路。
只見這巨大的怪物足有數丈長,三隻頭,渾身赤色,內有斑點,吐著血紅的信子。半騰著身體,一陣熱浪撲面而來,夾裹著陣陣腥臭。
眾人這才發現它似蛇非蛇,肋下雙翅,胸前有爪,尾翼呈倒尖之狀,緊盯著眼前眾人,全身緊縮作防守姿態。
黎一個快步向前,雙手伸開,猛地一抖,一條藍光穿身而過,腰間纏著著數道寒芒,雙拳緩緩舒展而開,募地,那耀眼氣勁化成一張碧色長弓。
「司幽氣弓。」眾人驚駭間,精神為之一抖。
原來這黎自小便跟著南海之神不廷胡余學習武藝,這「司幽氣弓」便是南海之神的成名絕技,當年他能威震兩界,死在這絕學之下的兩界強者不下千人。
「我就知道恩師肯定將這絕學傳給了你,哼。」一旁的重憤憤道。
「你不也得了那滅天絕地的盤古斧嗎?」噎鳴嘲諷道。原來,重與黎一起拜在不廷胡余的門下學藝,二人還有著師兄弟之實。
黎緩緩拉弓,正待射間,只見那怪物一個翻轉,將一旁的朽木捲起,朝著他飛擲而來。煙塵滾滾間,黎縱身一躍,升至半空,數道寒影疾馳而出,這數道氣箭夾雜著戰鼓聲,號角聲奔騰而出,將四周空氣瞬間吸入,在一瞬間變成一股強大藍色氣流,直奔目標而去。那三頭怪倒也著實厲害,嘶吼著連退數丈,撲閃著肋下雙翅,一個漂亮的摺疊,躲開這絕強一擊的同時還從
甫一交手,便落下風,這不常見,這三頭怪也靜靜看著眼前的少年,「你和不廷胡與是什麼關係?」它的開口驚呆了在場眾人。
「呦,還是一神獸?」重上前插話,「不廷胡余正是家師。」黎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聽聞他現在已不管大荒之事,沒想到數年之後竟還能一睹故人絕學風采,痛快。」那怪物慢慢伏下身子,慢慢挪著身軀,「我名叫布生,本是天庭戰將,天庭與人界的大戰之中受傷,體力透支,所以滯留於此,這些年來一直深居林間,從未害人,一心想著恢復神力,重回天庭。」
「你們不是東夷派來的?」布生繼續追問。
「東夷?我們自帝都而來,乃黃帝一脈。」
「哦,那就好。」布生鬆了口氣,原來東夷之人聽說布生流落人間便數次派人前來捕殺,不知是誰放出消息,只要得到布生尾巴的尖翅,便可做成一柄足可匹敵軒轅劍的神兵。
顓頊瞥見它下腹流出的黑血,「你受傷了?」
「不,這是之前的舊傷,一直沒有痊癒。」說完它亮出下身的膿瘡,應是反覆發作,已經潰爛嚴重,所以才有陣陣惡臭傳來。
顓頊從懷中拿出一顆藥丸給它服下,掏出小刀將它的腐肉切除,將傷口處塗上藥物,小心包紮。
「問題不大,去掉腐肉,擠出膿血,只須三日便能痊癒。」顓頊說完便凝神一掌拍下布生地下腹,只見一股暖暖的熱流正源源不斷地輸入其體內,穿身而過,頓感靈力充盈。
不一會顓頊已是滿頭大汗,他盤膝而坐,並不言語。布生見此亦感動不已。
「你的神力已經恢復七八成,可以回天庭了。」顓頊緩緩睜開雙眼。
「你我並不熟識,你竟然願意為我耗損靈力助我恢復……」布生在了解了一行人此行的目的之後,當即決定加入,願追隨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