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二叔

……

公曆二一一一年，十月二號，夕陽的餘暉依舊掛在天邊，蘇子賢早早便出了門，按照之前的約定，他將要前往前線的補給站，去找一個叫『二叔』的人。

蘇子賢抱著一絲希冀，先去了臨近的醫療點，在那裡蘇子賢可能查詢到自己的醫療費用，以前是個天文數字。

「嘟嘟嘟……」蘇子賢站在機器之前耐心的等待著，最後醫療點的自助機器上，羅列出一大串的醫療費用，最後的總結上，是鮮明的大字。

「已結清！」

蘇子賢鬆了口氣，昨晚上的人沒有騙自己，他們的確先一步履行了承諾，而且還說是自己從未見過的父親的朋友。

從機器里選了些消炎的非處方葯后，蘇子賢從大道上，前往前線的補給站。

長江沿岸常錫市後勤補給站

十月二號，補給站內的人員比尋常時候要忙上許多，大家熱火朝天的在按照既定的安排工作著，蘇子賢和一群閑人站在門口等了很久。

蘇子賢大概的了解了下，周圍的閑人都是來面試的，所以他們穿著都比較正式正規，起碼都是西裝配領帶，至於是什麼價位的，蘇子賢並不了解。

「面試的隨我來。」樓上下來一個捧著平板的女子推了推厚厚的眼鏡說道。

唰……

一大片的面試人，忽然全部擁了上去。

蘇子賢坐在等待的位子上，表情很是拘束。

人流在蘇子賢的面前攢動，蘇子賢卻沒有絲毫動彈的意思，過了一個小時，差不多所有的面試人都離開了，蘇子賢還獃獃的坐在那裡。

「噠噠噠……」秘書打扮的女子從樓上漫步來到蘇子賢的面前。

眼前忽然多出兩條黑絲大長腿，蘇子賢微微的愕然，訥訥的抬頭時，看到面帶寒霜的俏臉。

「是來面試的？」女子冷冷的問道，她的名單上所有人都已經面試結束了，不過也有初審沒過，然後自己找來的，這樣的情況女子見過不少。

「不不不……」蘇子賢口齒不清的連連擺手說道。

「那你是來找人的？」女子的面色稍稍鬆懈，只要不是來找麻煩，她都可以接受。

「嗯……這個……我是來找二叔的。」蘇子賢拿出那塊龍頭令牌，交給女秘書。

「這個……」女秘書玉手緊握龍頭令牌，上面金光閃閃的龍首，讓她驚駭，收斂情緒之後，女秘書對蘇子賢說道：「你和我來。」

「哦哦。」蘇子賢緊緊的跟在女秘書的身後，從密集的工作區，登上了區域中的唯一一部電梯。

電梯是個很奢侈的東西，因為末日中電力不穩，所以一般而言，電梯並不會被普通人使用。

蘇子賢戰戰兢兢的和女秘書從一樓，一直來到b5，電梯門打開時的提示聲在靜謐的空間是如此的響亮，但卻沒有叫醒發獃的蘇子賢。

「走吧，我帶你去見二叔。」女秘書提醒蘇子賢道。

蘇子賢緊跟著女秘書的腳步，來到燈火通明的實驗室，周圍一層又一層的玻璃將裡外隔開，女秘書站在唯一的玻璃門前，輕輕的摁下門鈴。

「噔噔噔……」

「事情都交給周玲兒去辦，沒事不要煩我。」裡面傳來一道沉重的聲音。

「二叔，有故人來見你。」女秘書說道。

「進來吧。」裡面的聲音帶著一絲驚訝的回答。

「咔擦~」玻璃門上傳出一連串的落鎖聲后，剝離開自動開啟，蘇子賢跟著女秘書的腳步，靠近這些神秘之後的中央地區。

凌亂的實驗桌后，是一個伏案的白髮老頭，老者坐在輪椅上，精神不振的樣子。

凸出的魚眼看著進來的蘇子賢，女秘書將龍頭令牌交到老者的面前，老頭乾枯的手指輕輕一彈，令牌飛起，重新落到蘇子賢的手掌中。

「誰讓你來的？」

「我大爺。」蘇子賢很明確的回答。

二叔的臉上微微露出不自然的問道：「你是誰的孩子？」

「不知道……」蘇子賢很誠懇的回答道。

「你叫什麼名字？」二叔換了個問法。

「蘇子賢。」蘇子賢回答。

「你姓蘇？那難怪了……」二叔微微一愣，不過很快就釋然了。

蘇子賢見著二叔若有所思，便直接說道：「蘇子賢見過二叔。」

「二叔不是你叫的，你要叫我二爺。」二叔吹鬍子瞪眼的吼道，蘇子賢連忙改口道：

「蘇子賢見過二爺。」

「二叔，你看著怎麼辦？」女秘書將平板推到二叔的面前問道，彷彿這件事已經超過了她的能力範圍。

「把他的名字加進去，再過兩個月的元旦，就是大事的開端，這段時間你幫他補補課。」二叔很明確的說道。

女秘書詳細的問道：「都教他什麼？」

「都教他，只要你會的，包括怎麼洗衣做飯，還有怎麼安排管理，所有的費用算在我的頭上。」二叔鄭重的回答。

「那二叔簽個字。」

「你這丫頭，二叔還能騙你？」老爺子很不滿女秘書的行徑，而女秘書也相當的上道，直接敲出一篇詳細的委託電子稿，將空白區遞給二叔簽字，口中還不忘說道：「那可不一定。」

二叔啞然無語，以前跟著他做事的小丫頭片子，現在也變得狡猾了起來，於是也不多說什麼，手中的大筆一揮。

「唰唰唰……」簽完名字的二叔，長吁短嘆的說道：「這樣行了吧？」

「請按個手印。」女秘書一點都不落下的說道。

「行行行！」二叔大拇指摁在一旁的一次性欄內。

女秘書很恭敬的沖著二叔微笑，厚厚的鏡片后是狡黠的眸子，這丫頭在二叔面前這樣，也是被逼的。

「那我就先走了，您老忙。」女秘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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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二叔叫住兩人的步子，表情頗為凝重的說道，「蘇子賢，把你的履歷留下來，我要看看。」

「我沒帶……」蘇子賢拍了拍自己的口袋，空空如也的說道。

「玲兒！」二叔沖著女秘書揮揮手，女秘書將手裡的平板遞到蘇子賢的面前，上面是個人檔案庫，需要本人的簽名畫押。

蘇子賢看著簽名區，內心有些躊躇不定的不想下手。

「算了，你直接說說吧。」二叔見著蘇子賢心存戒心，便擺擺手說道。

「哦，好的謝謝。」蘇子賢連忙道謝，他小心謹慎慣了。

女秘書收了平板，然後立在一邊，對著平板一頓操作，蘇子賢也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二叔則是靜靜的聽著蘇子賢的自述，二叔中途也會插嘴問幾句，然後便是蘇子賢的個人秀。

「這麼說你家裡還有一個姐姐，叫蘇子慧。」二叔聽完蘇子賢的解說后，平淡的問道。

「是，還有一個鄰居，叫李子冉。」蘇子賢點點頭不忘補充一句說道。

「你之前在避難所受的傷……是一個叫范清遠搞得？對嗎？」二叔輕聲的問道。

「是的，不過我醒來之後，就是這樣了，據說是很珍貴的藥物把我治好的，多虧了大爺幫我還清了債務。」蘇子賢如實回答道。

「這件事你爛在心裡，不要和任何人說，包括你姐姐，如果有人問，你就說在避難所里被蚊子叮了一口。」二叔囑咐蘇子賢說道。

「啊？」蘇子賢愕然，他沒想到二叔這麼上心，於是點頭應道：「好的二爺，我記住了。」

「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就和玲兒出去吧，她會教你怎麼做事。」二叔揮揮手，讓女秘書帶著蘇子賢離開。

「好的。」蘇子賢跟著女秘書的步子，重新回到了地面上，地下五層，再度只剩下一位二叔。

空蕩蕩的實驗室，二叔平靜的坐在輪椅上，望著半開的玻璃門，淡淡的說道：「進來吧，來都來了。」

玻璃門緩緩的推開，身著玄衣的蘇東城，手裡握著黑刀，默不作聲的站在那裡。

「不是說不來找我嗎？怎麼還是把兒子塞到我這兒？」二叔笑著說道。

「你也說過不再管我的事情。」蘇東城走到二叔的身邊，淡淡的說道。

「孩子是無辜的，而且他終歸是我們的全部。」二叔和蘇東城一比，更顯老態龍鍾，兩人就像不是同一輩的人。

「明辰計劃已經到了尾聲，你準備如何做？」蘇東城問道。

「這個問題很大，不過現在上面讓我出任副院長，你那邊沒有消息嗎？」二叔早就被任命為副院長，這是機密。

「有，說是給我一個執行部的部長做做，不過我推了。」蘇東城攤攤手，這個職位想來權利會很大，不過蘇東城看不上這樣的權利。

「那接手的會是誰？」二叔更關注實質的東西。

「應該是那傢伙吧，反正他一直都喜歡教導後輩。」蘇東城並沒有深究後面的事情，當時他是直接讓柏悅回絕了，之後怎麼樣？他也懶得管。

「孩子的事情，你準備什麼時候告訴他真相？」二叔想到蘇子賢的事情，蘇東城的布局他沒有拆穿，所以現在他想問問蘇東城的想法和安排。

「現在事情撲簌迷離，哪有告訴他的必要，該知道的人，都已經知道了。」蘇東城搖搖頭，現在他的身份是個很難辦的問題，他自身是可以獨領群雄的，只不過蘇子賢的問題，他還沒有想好怎麼安排。

二叔見到蘇東城露出為難的神情，自然也就明白他的心中糾結。

二叔拿著龍頭令牌說道：「明年一月一號，你或許會看到不一樣的蘇子賢。」

「希望如此吧，我這裡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你照顧好他就好了。」蘇東城回答道，他並不在意蘇子賢能不能達到他的高度，他只希望蘇子賢能夠安穩的活下去。

聽著蘇東城的憂慮，二叔沉聲問道：「風廉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按照前線公開的a級危險種入侵事件，已經完全畫下了句號，不僅僅如此，華夏國各方都在鼓雜訊勢，彷彿華夏的國力已經超然的進入了真正的星際水平。

在無數的信息中，蘇東城卻明白這裡面的一切虛偽，風廉來到華夏國，並不是隨性的，它的降臨只能說明，華夏國內有它想要的東西，沉寂了百年的a級危險種，華夏國中竟然會有吸引他的東西，蘇東城很好奇。

「我馬不停蹄的趕往首爾，但是王座還是消失了，應該是沉到了海里，我會繼續追查。」蘇東城現在最頭痛的還是a級危險種的王座，風廉入侵華夏，它的力量牽引著無數的衍生生物跟隨，風廉身故，所有的衍生物全部消散，它們的力量和風廉交織，在風廉消失之後，會被王座重新收回，只有王座重新被啟用，它們才會復甦。

這是a級危險種的特殊能力，為了保證自己的力量不會外泄。

「會不會是其他危險種將王座奪走了，它們中間也不安分的樣子。」二叔這些年也看出，三隻王級危險種並沒有協同的意思，如果三位是兄弟的話，說不得這個世界已經滅亡了。

「現在已經出現的a級危險種，不太可能，畢竟距離很遠。」蘇東城搖搖頭，他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是種種原因之下，根本沒有實現的可能性。

「圓桌和眾神怎麼看？」二叔詢問國外那些隱秘組織的意思。

「還沒有和他們聯繫，估計現在都在捉耳撓腮，a級危險種如果強行移動的話，以現在的人類力量，還是阻攔不了。」蘇東城沒有詳細的去了解什麼，大部分的信息類問題都交給柏悅去處理了，蘇東城現在並沒有功夫消耗在多餘的事情上，他現在的目的只是把外星生物趕出去。

「a級還是a級……他……范清遠怎麼說？」二叔想了想蘇東城傳給他的資料，不由得擔心這個未知的因素。

范清遠就像是寄生在人類之中的外星毒瘤，始終捕捉不到他的行蹤，蘇子賢也不知道被范清遠打了什麼樣的藥劑？

蘇東城在調出科學院方面給蘇子賢使用的葡萄糖之類的藥物后，他也在懷疑范清遠的別有用心，范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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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打在蘇子賢身上的針劑，並不沒有讓蘇子賢失去生命，這是蘇東城不會忽略的點。

「沒找到他，等到一個合適的機會，我再去尋他的蹤跡吧。」蘇東城在全球暢行無阻，不管是什麼樣的人或事都不會阻擋得了他，唯獨這個范清遠，他就像是一團棉花，蘇東城根本不知道該如何使力，好在蘇子賢這次的事情，中途蘇子賢自己醒了，不然范清遠的麻煩不會小。

「你就這麼放心，把你的兒子丟給我了？」二叔輕哼著問道。

「如果連你都信不過的話，你覺得我在這個世界上還能相信誰？」蘇東城冷笑著回答道，他們之間的情誼，已經不需要過多的言語交流了。

「你也就在求我幫忙的時候，會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這麼多年，你還是沒變啊。」二叔無奈的搖搖頭，蘇東城一直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他早就看透了。

「我已經足夠完美了，還需要怎麼變化？」蘇東城很是自戀的回答。

「先把你自戀的勁收一收，我還有話要說呢……話說，蘇子賢的事情我知道一點，可是她的姐姐蘇子惠，又是怎麼回事啊？」二叔又問道。

「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到時機到了我會告訴你關於他們的全部真相。」蘇東城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回答道。

「果然你還是信不過我呀，不然的話，你肯定把你的女兒和兒子都交到我手上。」二叔激將道。

「事實上，現在和你說的有什麼區別嗎？他們可都在你的掌控之下，而你現在也是大名鼎鼎的二叔了，你一聲令下，誰敢違逆你的命令？」蘇東城挑破這中間的窗戶紙，蘇子賢交在二叔的手裡，顯然是他們姐弟倆都被握在二叔的手中了。

「說的我很像以前的獨裁者。」二叔回答。

「等你把學院管好了之後再說，你是獨裁者吧，一幫子的牛鬼蛇神，有你頭疼的。」蘇東城對二叔的處境，也是嘲弄了一番。

「呵……有膽子在我手上蹦躂的，可沒有幾個。」二叔笑道。

「圓桌和眾神峰派的是誰？」

「鉑西瓦爾和周町乃衣。」二叔回答。

兩個人都是兩方精挑細選的人物，來學院做第一批的交流生，也算是圓桌和眾神峰捨得。

「這兩人嗎？好吧。」蘇東城聽到這兩人的名號，心中也有了準備。

……

蘇子賢跟著周玲兒一同乘坐電梯回到之前的車間內，車間中一塵不染，隔著多層防護的合金箱子，顯然是裡面封存的東西特別重要，每個進來的人都會進行一次防塵處理，蘇子賢和周玲兒一樣，都穿著防護服。

蘇子賢見到了，卻沒有敢多加妄言，畢竟他現在一肚子的疑惑。

周玲兒很忙，她一邊帶著蘇子賢，一邊在核對這些密封箱子的信息。

「玲姐…」一路沉默，蘇子賢終於忍不住的主動說話道。

「直接叫我姐吧。」周玲兒美眸掃了蘇子賢一眼，然後平淡的說道。

「好的，姐。」蘇子賢嘻嘻笑道。

「有什麼想問的，挑一點簡單的，我可以一句話概括最好。」周玲兒也大概明白蘇子賢現在的內心都在想些什麼？不過涉及到蘇東城的事情，還是很難講，所以周玲兒只能簡單的陳述一些簡單的表層信息。

「為什麼二爺讓我叫他二爺？」蘇子賢很繞口的問道。

「你父親在排行里最小，自然要叫二叔二爺。」周玲兒很好奇的看向蘇子賢，然後直白的回答道。

這個問題，顯然是個廢問題。

「那姐是…」蘇子賢好奇的繼續問。

「我是你三爺的女兒，周玲兒。」周玲兒簡單的規整了下手中的文案，核對完畢之後，她就將所有的信息傳送給多重加密的雲端了。

「哦哦，那我爹他們兄弟幾個？」蘇子賢很奇怪的想知道這個父輩的信息。

「不知道。」周玲兒想都沒想就回答了蘇子賢，蘇子賢木然的驚呼：「啊？」

「你十萬個為什麼嗎？我都說了，挑點簡單的，我可以一句話概括的，我可以回答你，你的一個又一個問題，要問到什麼時候啊？」周玲兒開始和進來的人員交接，整個人忙的不可開交。

「那我爸在哪裡？姐知道嗎？」蘇子賢直白的說出自己內心最真實的問題。

「目前還不知道，上一輩人的事情，我通常都不管，除非會牽扯到我……你也別想太多了，你爸和其他人不一樣，他是很特殊的一類人，他每天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我想他騰出空來，一定會來看你的。」周玲兒玉蔥般的縴手上，筆桿飛快的迴旋。

「這樣…」蘇子賢有些失意的回答道。

「聽說你還有一個姐姐，現在在哪兒？」周玲兒隨口問道。

「大爺說，她好像和柏悅前輩學習去了。」蘇子賢整理了一下思路回答道。

「柏悅？a級情報員趙樂凡？」周玲兒問道。

「嗯!是的。」蘇子賢連連點頭，看著像極了乖寶寶。

「你現在的住的地方在哪？」周玲兒領著蘇子賢朝著另一個車間走去，交替了防塵服后，兩人來到另一個完全不同的車間。

這裡是廢品的堆積點，顯然這裡也是周玲兒需要操心的地方，進來時，周玲兒和蘇子賢各自換上了平底勞保鞋。

「小心邊角，在這裡被刮傷的話，很麻煩。」周玲兒的俏影在雜亂的廢品中行走，腳下的東西七零八落的像是某樣大機械的零配件。

「這是什麼啊？」蘇子賢的注意力被腳下的東西分散了，好奇的問道。

「這是每年電磁炮檢修之後，換下來的廢件，二叔總是說這些東西不能被別人掌握，所以一直像垃圾一樣被堆在這裡。」周玲兒走到另一邊，大概的掃了掃周圍堆積如山的零配件，然後在自己的本子上一頓操作。

「既然都是廢品的話，留著豈不都是佔用空間？」蘇子賢也很不理解二叔的做法，好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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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