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眾人勸降
當晉軍將東吳這支殘兵圍了起來的之後,東吳的文臣武將們都已經感覺到絕望了。
三十萬的晉軍圍了他們一萬多東吳殘兵敗將,雙方的人數差異竟去到了一比三十,東吳軍隊已勢如危卵。
更別說,就連他們營中的糧草,都已經十分不充足了。
此時,有東吳將領提出,既然晉軍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勝券在握,那就必然會產生驕縱之心,不如借今夜天黑之時,派軍偷襲晉軍大營,或許可得一線生機。
文臣武將們看著這個將領,就像看著一個傻子一樣。
晉軍縱橫天下,不知經歷過多少的戰爭,又怎麼會中了那麼顯淺的計策。
雖是如此,可眾人心底還是不由得產生了一絲希望,紛紛鑽出營帳,來看這晉軍的行營布局,不料卻看到了讓他們絕望的一幕。
晉軍在將他們團團圍住之後,雖然明知道這場戰爭快要勝利了,但是他們依然在構築陷馬坑和板牆軍營,防守可謂是固若金湯,絕對沒有偷襲成功的可能性。
從這一點來看,晉軍或許會有些嬌縱,但是輕敵之心是完全沒有的。
從張儼的角度來說,歷史上在最後關頭翻車的例子,實在太多了,容不得他不慎重,免得陰溝里翻了船,徒為天下所笑。
他的親自監工,也是晉軍加速構築防禦工事的主要原因。
等板牆軍營等防禦工事構築完畢,張儼即令麾下的工兵營砍伐樹木,築造投石車。
晉軍連夜造發石車數百乘,分佈四面軍營板牆上,正對著中央的東吳軍營。
待次日,晉軍專候東吳兵早飯時,便於牆上一齊拽動石車,炮石飛空,往敵營亂打。
此時,東吳軍營中的士兵無躲處,死者無數。
當東吳的文臣武將們看到水桶大的石頭由天而降,砸在他們士兵和文士頭上,瞬間變腦漿迸裂,手腳折斷而死,皆目呲欲裂,可又無計可施。
不少的東吳文臣武將心裡都在暗罵,之前他們還沒出現大量逃兵的時候,就曾經勸過孫權投降。
只因晉軍已經越過了長江天險他們已無戰勝的可能,但是孫權偏偏執迷不悟,還妄想自己能夠扛住晉軍的攻勢,如今反倒落到了如此尷尬的境地。
他們如果還有十萬大軍,在向晉軍投降的時候,也不至於過於寒磣,可如今他們已經是瓮中之鱉,真是生死半點不由人了。
等到投石車投了一個上午石彈之後,張儼下令停止了投石車的轟擊,並下令往東吳軍營射了一封勸降信。
勸降信上內容也簡單,甚至沒有堆砌文字,只此一句:「明日太陽升起之前投降,如若不然,東吳大營片甲不留。」
凡事有利有弊,張儼對江東的世家勢力的原則很簡單,既要打壓又要利用,不能簡單粗暴的一概而論。
之前張儼不接受世的投誠,而是一味壓縮他們的生存空間,就是打壓,這樣這些人投誠之時的籌碼就會變得很少,沒有資格在他面前爭取什麼。
但是張儼也不能將他們通通斬殺在此,這樣會引起江東百姓的仇恨,對於他以後統治江東也不利。
一名東吳的士兵撿到了這封勸降信,連忙交給了領頭大將,大將又急急然拿至孫權處。
孫權看罷書信大驚,手上酒壺跌落於地而渾然不覺,美酒流淌得一地都是。
孫權已經顧不上這些細枝末節了,只連忙派人請文臣武將們前商議。
眾東吳文武將佐到齊,孫權以信示眾人。
眾文武將佐視之,皆大驚失色。
長史張昭隨即向孫權進言道:「不特張儼竟至於此,我東吳大軍危矣。昭有一計,可使文武將佐安如泰山,又可保全主公名爵。」
孫權聞言,心中泛起一絲希望,急問道:「計將安出?」
卻不料想,張昭竟道:「不如向張儼納士歸降,儼必重待主公也。」
孫權聞言大怒,他竟然有幾分被戲耍的羞憤,叱道:「是何言也!吾受祖宗之基業,豈可便棄之他人,吾死後如何去見父兄也?」
孫權不願意投降的心理,大家也能明白,從麾下沃土千里,麾下帶甲之士十萬,到即投降后成為別人的階下囚,如此之大的轉變,一般人都根本就接受不了。
可是,現在形勢比人強,他們已經根本沒有希望了啊!
文武將佐們均是明白,孫權再不投降,等到人家殺進營來,這可就真片甲不留了。
在場的文武將佐,也並非沒有了忠勇之士,也並非人人都是狼心狗肺的賊子,但凡跟著孫權還有一絲希望,這些人都不至於如此急匆匆的勸降。
東吳大營被圍得水泄不通,江東的六個郡也已經全部失陷於敵手,根本就不可能前來援救他們。
這局勢對於孫權來說,已經是窮途末路了,但是他終究還是捨不得這祖宗的基業。
他死尚且不足惜,但是丟失父兄基業的罵名,他怎麼承受得了。
孫權的態度如此堅決,又睜著那雙血紅的雙眼,彷彿能吃人一般,於是,一時間眾文武將佐都不敢再勸。
只有張紘沉默了半晌,終究還是站了出來,無論是為了自己的家族計,還是為了他這個忠心侍奉了多年的孫家著想,目前的他都應該盡到自己的職責
張紘誠懇地對劉表說道:「主公,張子布之言是也。」
「夫逆順有大體,強弱有定勢。今張儼東征西討,以朝廷為名,主公拒之,其名不順。
「然主公未久立,且長江天險已失,吾軍連戰連敗,士卒聞晉軍至,未戰而膽先寒,如今更是深陷重圍,安能與之敵哉?」
張紘的這番話,可謂是十分殘忍了,甚至都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孫權聽罷,踉嗆了兩步,險些摔倒在地,左右親兵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卻見到他胸口像拉風箱一樣,急促地呼吸著。
待到孫權終於閉著眼睛,捂著胸口勉強緩緩地吐出了幾口氣之後,即推開了身邊的親兵。
可此時,眾文武將佐卻見劉表眼中流下了熱淚,悲嗆的說道:「諸公善言,非我不從;但以祖宗之業,一旦棄與他人,恐貽笑於天下耳。」
言未已,一人昂然而進曰:「張子布、張子綱之言甚善,何不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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