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變故
「你說啥?」
秦小池聽著蘇海草的話,半天沒琢磨過來。
他這可不是裝的,雖然他這一大早的就跑去村居委會把蘇海草拉過來是挺唐突的,但跳舞畢竟是兩個人互相配合的事兒,光他一個人提升可不行,他又不可以和蘇海草解釋太多,只能這樣做了。
只是秦小池沒想到,他的做法唐突,蘇海草現在的話,反倒更突兀了。
「我的意思是,要不然小池哥你……你跟我一起,去馬家服個軟,說不定馬家就放過你了呢?」
蘇海草抬起了頭,看著秦小池的時候,眼睛裡面已經浮現出了水霧。
這是她昨夜想了整整一夜,才想出的唯一對策。
昨天的事情本就因她而起,她是真不想秦小池因為她而無端承受這種事情,更別說這事在她眼裡,秦小池的家庭根本就承受不起!
她是真不想因為自己害了秦小池。
張了張嘴,蘇海草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一隻溫暖的大手卻突然按在了她的小腦袋上。
「你個傻妮子,這種事情就算要操心,那也是咱的事兒,你為咱擔心個啥。」
把蘇海草的秀髮撥亂,秦小池沒心沒肺的笑著。
又見蘇海草還是擔心,秦小池這才繼續開口。
「放心吧,我之前不是捕撈過一隻大黃魚嗎?」
沒有辦法,秦小池只能這樣說。
原本的他還打算保守這個秘密,直到時機到了,這才一家一戶的聯繫好,統一一下捕魚量,然後把魚類規劃好,賣給田曼玉那邊的東海海洋公司。
可是眼下秦小池是沒辦法繼續瞞下去了。
三言兩語,秦小池便把自己大致的構想直接說給了蘇海草聽,而蘇海草聽著秦小池的話,眼裡原本閃爍的淚花,也慢慢消失,反倒是發出光來。
「你的意思,是我們村可以走網上營銷的道路,避開馬家?」
蘇海草滿臉的興奮。
在回村的這段日子裡,她早就發現他們海頭村現在大傢伙賴以生存的就是馬家的海鮮收購,可是敗也偏偏也就敗在這裡。
因為只有馬家一家有收購能力,整個海頭村的海鮮市場無疑是壟斷式的,大傢伙也根本沒有這個能力去打破僵局,單單是自己千辛萬苦申請下來的公交車站那也僅僅只能幫大傢伙出行稍微便利點罷了。
這總不能,自己拿兩塑料袋,提兩袋魚去縣裡賣吧?
這冬天或許還成,這夏天,估計人都還沒到縣裡面呢,魚就先臭了。
那還是不考慮量的前提條件!
「對啊,這還得多虧了你以前一直和我強調手機網路的便利性,要不然咱也不可能想到這個啊。」
眼看蘇海草滿臉的興奮,秦小池頓時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那你還拉我出海捕魚?」
幽怨的掃了秦小池一眼,蘇海草慢聲慢氣的說道。
原本的她還以為,秦小池那是明知道自己捕的魚以後賣不出去了,所以才說捕魚給自己和他吃,誰曾想……
他的話里,還真就只有這層意思呀!
秦小池當然不能給她解釋,魮之魚和跳舞的聯繫,只能尷尬的笑笑,轉身繼續給發動機加油,拉動發動機出海。
他不知道,眼下他和蘇海草那無心的對話,卻被碼頭後面的男人,聽了個一清二楚!
……
在海頭村,其實大部分房屋那都是粗製濫造的小平房,雖然不至於是黃土牆,可無論觀感還是造價,那都是看著就讓人心疼。
也就只有馬家利用宅基地自建的那棟四層大別墅,顯得是那麼的鶴立雞群。
而就在馬家別墅里,一個中年男人此刻正滿臉憤怒的把手裡的茶杯徑直扔在了地上,嚇得和他說話的兩個年輕人,直接把頭縮了回去。
「你說什麼,秦小池居然找到了新買家!?」
說話的那人正是先前在村居委會大發雷霆的馬寶國,此刻在他的面前,馬天強和馬天寶無一例外的縮著脖子不敢說話。
在他們海頭村,估計也就只有馬寶國才能要他們露出眼下的這番模樣了。
「爸……那咱們豈不是不能抵制秦小池了?」
好半響,看馬寶國似乎還沒從憤怒當中回過神來,馬天強這才厚著臉皮開口。
他知道這個口自己不開,自己的堂弟可就更不會開了。
經歷過昨天的事情,如果不是自己的母親攔著,恐怕馬天強早就拿刀過去把秦小池給收拾掉了,哪還會出現現在這種幺蛾子。
但眼前的人是自己的父親,自己一切東西都是父親給的,他是不敢這麼無腦的去提那種事兒。
「你這個廢物,平日里無所事事我也就算了,在這麼關鍵的事上你還能看不明白!?」
馬寶國簡直就是怒不可言。
自己的兒子幾斤幾兩他還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至於家裡條件明明不錯,但也只肯給自己的親兒子買台二手皇冠了。
「咱們現在這還是抵制不抵制秦小池的問題嗎,秦小池這是要把咱家逼死啊!」
「逼……逼死?」
聽著自己父親的話,雖然馬天強心中不服,但是終歸是自己親爹,當然不敢表露出來,再聽到自己父親後面的話語,馬天強一下子就愣在那裡。
秦小池哪裡有這種本事啊,他不就是個貧困戶嗎,有這能耐還至於……
等等。
馬天強忽然也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如遭雷擊。
看自己兒子終於聽懂了自己的意思,馬寶國嘆息著搖了搖頭,自己現在還在的時候,自己的兒子就已經是這幅德行了,他還真不敢想自己要是有一天離開了這個世界,他們馬家還能怎麼辦。
再看自己的堂侄,現在畏畏縮縮的還縮那呢,馬寶國便更感無奈。
「行了,這個事秦小池既然還不敢去和咱們海頭村其他人講,那就說明還有時間給咱馬家!」
「去,天強,給電話給咱們縣的墨總,你就和他說,之前他和我提的收購事情我已經考慮清楚了,讓他務必大駕光臨寒舍,我和他詳談!」
沒有再看自己兒子,馬寶國慢慢的轉過身看向自己書房上裝裱的那副字畫。
正大光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