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成精的黃鱔
柳婆婆依舊提著個籃子做好事去了,留下一人一鬼在寺廟裡頭。
而後鬼又回去睡覺去了。
只留下一個男人在外面曬太陽。
歲月靜好。
但陳凡可不這麼想,回想起剛剛那副場景,他禁不住后怕不已。
自己雖然看起來輕輕鬆鬆就打敗了寧采臣,但只要往深入地想一想。
要是他的符籙再強個幾百萬倍,那豈不是輕輕鬆鬆就打敗了自己?
或者說要不是自己動手及時,把他送到了山下,他一旦動用什麼大範圍的招式,傷害到了一顆自己種的莊稼。
那才是百死莫悔。
嗯……死的肯定是他。
俗話說打了小的就會來老的,現在把他放回家去了,他肯定會搬來救兵,那到時候肯定就不是這樣的小打小鬧了。
到時候,可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莊稼。
不過這可不是個簡單事,看著自己腳下這被開墾出來的大片土地。
陳凡深知這份責任之重大。
所以……是時候修鍊一下了。
想著,陳凡緩緩坐下,盤膝。雖然沒什麼修鍊功法,但修鍊他還是會的。
無非就是把靈力都吸進體內,然後都把靈氣壓縮在丹田氣海,要用的時候調動出來就好了。
修鍊嘛,不就是這麼簡簡單單,哪有那麼多套路。
想著,陳凡回憶著自己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是如何修鍊的。
緩緩打開自身毛孔。
呼——
吸———————————————————
一股股瀰漫在天地間的靈氣彷彿找到了宣洩口,開始對著蘭若寺門口的陳凡洶湧泄去。
陳凡所能做的,就是把那些洶湧的靈氣安撫住,然後引進氣海,再稍微壓縮一下,就齊活了。
……
大瑞皇朝,渡州州府。
一直在修鍊的州牧猛地睜眼,眼神之中驚慌不已。
到底發生了何事,只一瞬間,靈氣便稀薄了三成!
要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可是整個渡州靈氣最充沛的地方……
又少了一成。
難不成是有人針對自己?
他剛想叫人來詢問一番,卻發現靈氣又稀薄了一成……
剛想發怒,腰間的官印卻震動不已,裡面傳來一個個郡守的訊息。
【觀山郡守】:「啟稟州牧大人,不知是和緣故,觀山郡靈氣瞬間稀薄了四……五成。」
可能是說話的時候又少了一成。
【漁陽郡守】:「啟稟州牧大人,漁陽郡也少了四成。」
【紫薇郡守】:「啟稟州牧大人,紫薇郡已經少了六成了!」
【洛水郡守】:「州牧大人啊,洛水郡已經少了七成了!」
【桃源郡守】:「我……我這還剩一成。」
渡州州牧身子晃了晃,眼神獃滯,這到底該如何是好。
這麼大的事情要是處理不好,自己不僅官位難保,甚至還可能被牽連到身家性命啊!
想著他立馬掏出官印,這麼大的事一定要先通知朝廷,然後等著皇上安排了。
……
蘭若寺。
陳凡依舊在簡簡單單的修鍊,卻不知整座山頭都已被靈氣覆蓋,正在安睡的聶小倩身體在不斷凝實,也在不斷變得玲瓏。
玲瓏=該胖的地方胖,該瘦的地方瘦。
陳凡種的莊稼也在靈氣的浸泡之中發生著某種奇怪的變異,外表依舊平常。
而整個蘭若寺也在靈氣浸透之中發生著變化。
比如說某些木頭變得刀槍不入,某些腐朽的木頭之上長出朵朵靈芝。
某些布匹也變得異常柔韌。
某些總是因為不堪重負「嘎吱嘎吱」的床板也變得堅固起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還在辛苦的修鍊著,直到湧入的靈氣開始變少,直到消失,他才停止。
看了看那只是略微「長高」了一絲的氣海靈氣,陳凡嘆了口氣。
果然,自己是真的沒有天賦,修鍊了這麼久,修為竟然只增長了一絲。
再一想,自己的修為好像已經有百來年沒有過突破了。
唉,自己究竟要什麼時候才能突破啊……
陳凡無奈地躺在地上。
果然,還是種田好,和修為無關,只要自己努力踏實肯干,就能種出好莊稼。
這一點,小倩肯定很清楚。
畢竟每年收穫的時候,她都看在眼裡。
歪歪腦袋,看著似乎更綠了些的莊稼,陳凡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
離蘭若寺最近的宗門,雲山書院。
祖師堂。
院長臉色鐵青的看著幾位長老,「剛剛問了鄰近的青雲宗和開山宗,他們的情況和我們一樣,靈氣十不存一。」
「不管是有沒有聚靈陣的地方都是。」
說著他又補了一句。
底下的寧姓大長老繼續說道:「剛剛接到郡守大人傳訊,現在整體情況都是如此,讓我們不必驚慌,朝廷上面會派人來處理。」
「處理,處理個屁!這樣子一點靈氣都沒,讓我們咋修鍊!」
某位暴脾氣長老一拍桌面,大喝道。
院長瞥了一眼,立馬老實。
「大長老,聽說采臣出去歷練去了,不知情況可好?」
寧大長老捋須笑了笑,「我孫采臣天賦驚人,乃是人中龍鳳,諸位還是放心吧。」
……
蘭若寺。
晌午,陳凡依舊沒有從自己的天賦低下中緩過神來,心情沉重地監視著自己的莊稼。
忽地聽見柳婆婆拄著拐杖,邁著自己的樹腿罵罵咧咧地從路口走了回來。
「氣死婆婆了,氣死婆婆了!」
「婆婆活了幾百年,就沒見過那麼不要臉的妖怪。」
陳凡抬起頭來看去,疑惑道:「柳婆婆怎麼了?」
看到陳凡,柳婆婆彷彿找到了什麼宣洩口,痛罵幾聲后。
解釋道:「隔壁的村子生了個妖物,乃是黃鱔成精。成精就算了,也沒為非作歹,就是……」
「就是怎麼了?」
「就是不要臉!蹲在橋下,也不傷害村民,只是整日在那說些污言穢語,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柳婆婆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簡直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妖怪。
簡直是丟盡了妖族的臉面。
陳凡也奇怪,都沒聽說過這樣的妖物,竟然只會說些污言穢語。
「婆婆能否說說是怎樣的污言穢語?」陳凡不解道。
柳婆婆想了想,說道:「我也記不太清了,就是記得一句。」
「人們見了都害怕,就屬我的黃鱔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