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血染的蘿麗髮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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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一位長者問過古晟。
你覺得投機主義和投降主義的差別在哪裡？
古晟說，一個是懶，一個是慫。
懶的那個總想抄近路，抄著抄著看不見最初的的目標了，然後就走歪了。
慫的那個沒什麼目標，是條好走的路就走，自然也走歪了。
長者說，不對。
投降主義就是投機主義，你真把投降主義者逼急了，他一樣跟你玩兒命，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投降主義，也沒有什麼所謂的慫人。
差別在於，對手。
如果對手是像童話故事裡那樣以毀滅世界為己任的大魔王，那就不存在投降主義，因為投機者最終會明白，彼此只能決一死戰。
可這畢竟只是童話故事，真實世界中沒有多少這種弱智。
投機者們原因投降，究其根本，是有利可圖。
所以很遺憾，大多數時候，我們的對手不是敵人，而是身邊人。
那怎麼辦呢？
該如何與這些投機者相處？
全弔死在路燈上？
從情感來說我們都想這麼做，可現實是，真這麼做了，我們就成為了『以毀滅世界為己任的大魔王』——投機者不在乎你是不是真要毀滅世界，投機者只在乎你是不是要毀滅他們，如果是，那你就是大魔王。
你要學會與投機者共舞，你要以他們的邏輯去思考，用他們的手段對付他們，然後，以他們的方式，把他們變成你的朋友。
「事已至此，就不用說了，等會兒有個東西我要給你看一下。」
古晟對司空晦『嘴硬的致歉之舉』毫不在意，因為對他這種人來說，意氣之爭毫無意義，你要讓他站在你身邊很簡單，清楚明白的讓他看見，你是理智的，用行動告訴他，我們合大於分。
「哦？什麼東西。」
「傑克張給我的一個小玩意兒，待會兒再說吧——我們到了。」
兩人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從新人那裡刮點兒積分。
……
「什麼！？你說讓我先把積分給你？這怎麼可能呢！簡直荒唐！」
「隊長呢！？我要見隊長！」
「你要幹什麼！？你別靠近我！泥奏凱啊！離我遠點！！！」
因為這叫孟熙的小子實在太過敏感，古晟只得停下，他沒想幹啥，只想和小朋友友好的溝通溝通。
所謂的愣頭青就是自我嘴臭不會讀空氣但又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
情商低是缺點么？
有能耐就不是。
作為芸芸眾生，大體上還是得照顧照顧周圍人的情緒價值，像司空晦那種，你可以說他高冷霸道，因為你也只能這麼說他。
而孟熙這一款，叫做討厭鬼。
可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情商和能耐都是可以修鍊的，誰年輕的時候還不是個傻逼。
賽博前塵一整場下來，古晟對這位小孟同學的印象還可以。…
聽話，膽兒肥，不偷懶，肯幹活。
——不過現在這個時間點，他沒工夫搭理這小子。
「我想和你們倆商量點事兒，武郎。」他把目光投向了一旁默不作聲的武郎。
「什麼事？」
「是這樣的，上一場我們收穫頗豐，6000分六星兌換憑證，這些獎勵當然都是屬於你們倆自己的，但在現有條件下，你們未必能發揮好它們的價值，李醫生已經跟你倆講過基礎的東西了，對吧？」
武郎點頭。
「六星兌換憑證是個好東西，可6000分這數字很尷尬，如果要直接兌換上級能力，還差許多，正常情況下，新人是不會有這麼豐厚的獎勵的，這你明白吧？」
武郎再次點頭，即便是新人也能看出賽博前塵這一場情況特殊。
「下級能力需要的低星憑證你們沒有，如果一定要在這裡花光積分，只能把積分全投給道具，可這實際上是一種浪費，因為以後你們未必還有這麼好的運氣，如果把積分存起來……這是資源的閑置。」
「所以你想說什麼？」
「我這裡有幾套方案，」古晟說，「大概只花兩千分左右，給你們進行一些基礎的身體素質強化，再搭配一些實用而且不易貶值的裝備，足夠你們獲得在低星世界的自保能力，而多出來的積分……」
古晟掃了一眼兩人：「不如借給我們？」
「借？」
「咱們是一個團隊，」古晟說，「你們倆現在因為憑證的限制，對積分的利用效率不高，但我們可以，這一場先借給我們，用作提升團隊實力，下一場你們獲得了合適的憑證，我們再還你們——即便這會有些手續費的消耗，但也總比亂花或者存著不用好吧？」
說服新人的過程並不麻煩。
主要是武郎很聽話，古晟幾乎沒費多少口舌，他就同意了。
孟熙看到有人同意——年輕人就是這樣，盲從。
按照古晟給的方案，先一人一支自然體強化劑，一套500分的入門內功，再搭配上一些多功能作戰服萬能手槍醫療噴霧之類的東西。
總之，他倆現在比蒸汽大明的古晟強。
古晟這邊交涉的同時，司空晦也在通過心靈鏈接把先前的事情告知李澤浩。
他全程注意著古晟和新人的交涉，在看到武郎乾脆的同意時，他稍有讚許：
「這個武郎倒是很明白形勢。」
古晟所說的那一套，是騙鬼的，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利用率低不低的問題，就算沒有低星憑證不能兌換道具，一人花個千把分強化身體，再挑個六星的強力道具，絕對要比古晟的方案更有『自保能力』，也根本就不存在什麼道具以後就會被淘汰的問題。
六星道具誒，淘汰？
你開玩笑吧。
「畢竟是年長者，他很清楚，他們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力。」古晟道。…
「如果他們頭鐵就是不答應呢？」
「那我就告訴隊長新人不配合。」
司空晦嗤笑一聲：「說白了你自己也搞養殖。」
「不，我這叫集中力量為大家辦大事。」
「誰知道集中到最後還是不是為大家？」
「我自己知道就行，」古晟淡淡道，「養殖隊可以集中資源，我們不行，沒有這麼賴皮的事。」
兩邊的事情結束后，終於到了兌換的時刻。
孟熙的4000分，會借給司空晦。
「你要兌換什麼？」古晟問。
「你沒有點建議嗎？」
「我不覺得我能給你建議。」
司空晦揮了揮手，把兌換面板轉向孟熙：「憑證我已經輸入了，只差你的4000分。」
……
……
……
加上孟熙的4000分，司空晦一共兌換了7000分的……不是能力，不是道具。
他兌換了7000分的知識。
剩下3000分他換了一堆材料。
「你這未免太貪了吧？」古晟問。
成熟的輪迴小隊中會有技術人員，他們只要在輪迴世界中收集材料就可以製造道具。
聽起來似乎很美好，感覺每個隊伍都該有那麼三五個科學家魔法學者，對吧？
不，這才是真正的無底洞，一旦隊伍根本養不起這種人。
因為除去兌換知識本身所需要的資源不說——其實資源本身並不高，兌換之後，主神會直接把浩如煙海的知識放進你的大腦，然後真正困難的事情就來了。
那些東西在你腦子裡，你也不一定能理解，這種事情如果類比一下……
你知道有的人開卷考試考零分那回事兒么？
兌換列表裡的能力有匹配度這一說法，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將其理解為『天賦』這一概念，可實際上，只有知識類的兌換，才是真正需要憑天賦說話的。…
技術人員需要消耗巨量的積分兌換練功房，在裡面花十幾數十年的時間去理解這些知識。
而司空晦一分都沒剩，全花光了。
再有48小時他就得去蒸汽大明了，他拿頭去理解這些東西！
「這你不用操心，你呢，你要兌換什麼？」
古晟揮了揮兌換面板，將它向武郎展示：「你給我這個就行了。」
蒸汽大明還剩下1張三星兌換憑證，古晟本來打算兌換一個血族男爵血統，這能力很便宜，具有極強的恢復力，只要心臟和大腦不被破壞即可重生，缺點則……有一堆缺點，怕光怕銀怕大蒜。
可完美體會抹消所有負面的兌換效果，這簡直絕配。
完事以後還會剩下點積分，剛好能兌換一個入門內功，還能進一步強化身體素質，美滋滋。
但傑克張卻給他推薦了這個能力。
魔術刻印屬於月之魔術的最下級分支，而這一分支的頂峰，是根源魔術師，十二種終極能力之一。
這一系列能力有兩個巨大的缺點。
第一個缺點是弱。
相較於同等投入的其他能力，月之魔術在抵達終極能力之前，完全不夠看。
第二個缺點是難。
月之魔術弱的原因，是它高度依賴於其附屬的一系列技能，而這些技能又偏偏是『匹配度越高越強，而且不是一般的強』。
這可真是要人命了，匹配度這個東西，往往是單獨計算的，不是說你魔術刻印的匹配度高其他技能的匹配度也高。
所以傑克張是因為古晟的完美體剛好固有100%匹配度完美契合月之魔術所以才建議他這個？
不。
「我剛好有個東西可以讓你試試。」
……
「他讓你試什麼？」司空晦問。
此時兩人已經搞定所有事情，來到了古晟的房間，李澤浩也被一同叫上了，古晟等會兒還有事要和他說。
古晟拿出了兩個球。
半個拳頭大小的玻璃球，球里似乎有一團朦朧的霧。
「這是食腐的遺贈，是傑克張從他隊友那裡撿來的技能。」
「他讓你試這個？」
「算是吧，你等等。」
古晟開始吸收兩個食腐的遺贈。
……
……
「在把這兩個食腐的遺贈給了我之後，他給了我這個。」
古晟拿出了一條白絲帶，上面點綴著點點紅色，像是血跡。
「他當時是這麼說的『當初我們為了搞到這個聖遺物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可沒想到的是，我們的月之魔術強化者擁有超過90%的匹配度，竟然召喚不出來，你拿去試試』。」
「你看最後那行字，司空，我覺得那是重點。」
司空晦向絲帶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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