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坐在葡萄藤上的神秘影子

第八十一章坐在葡萄藤上的神秘影子

自從前段聶凡后，武家開始了一場大清掃行動，甚至是整個天方四領，都在潛意識之中安分了許多。一，天方四領內的治安可是相當之好。

聶凡這次回高陽城並沒有特意跟武家的人說，畢竟只是短暫路過罷了。

路經玄武城的時候，聶凡也只是在武原夫『婦』沒有察覺的情況下，看了看他們，還有那兩個調皮的小傢伙。隨著沙浣溪的再度懷孕，聶凡，武原夫『婦』會過得更好，雖然武原夫『婦』一直挂念著遠方的子女們，但至少還有幾個小傢伙陪伴，不會感到孤單。

高陽城日漸繁華，但絡繹不絕的來往行人並沒有聶凡和小黑的存在。應小黑的要求，聶凡決定將武府院子里的那棵葡萄剪一支藤條放瑤台樹旁邊。

由於只是剪葡萄藤，所以，聶凡並沒有讓其他人隨行，小天帶著蒼無去拜訪赤炎獅，封人旭等人聚在一起要好好交流一下。天黑之前，在靠近不歸之地的海邊碰面，然後一起出海。

曾經的葡萄藤只不過是一株普通的葡萄藤，小黑和聶凡之所以喜歡，就是因為那個味道都會令他們想起曾經的那段往事，想起作為當時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的往事。

但自從那次被燒毀重生之後，葡萄藤變了，味道雖然依舊，但它卻能夠吸收天地靈氣，在武家算得上是一個至寶了。而聶凡的那個院子，已經成為一個禁地，非武家「直系」之人不能進入。連照顧葡萄藤的人都換成武七這位高陽城的城主。

聶凡和小黑來到院子里時，沒有驚動任何人，武七這個時候公務正忙，所以院子里並沒有武七的人影。

散發著淡淡葡萄香味的院子里，沒有人聲，靜的出奇。原本這應該是一幅靜態畫，但聶凡和小黑來到院子的時候，卻葡萄架上坐著一個人。

或者不能稱之為人，因為那只是一個看起來像穿著斗篷的人的影子，清晰的只有輪廓。沒有風，那人影的衣擺卻搖曳著，飄飛的衣擺像是隨意潑散的濃墨，又像是黑『色』的火焰延伸的火苗。

遠看上去，那人影全身黑『色』，但細細看來，卻會那濃密的黑『色』之中有點點的不規則的星光。

看不見臉，或者說，看不見任何實質『性』的。

啟明星沒有反應，《無極秘譜》也只是在靠近這裡見到這個人影之後，才有了點兒反應的。沒有危機感，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像是很早以前就認識一般。

聶凡覺得那個人影看著，帶著星光的黑『色』影子上，眼睛的部位，原本的黑『色』之中突然閃現出兩顆星星，並不耀眼，但在那樣的黑『色』背景之下，卻尤為清晰。

小黑不為在這裡有個這樣的怪物，它完全沒有感覺到這個人影的存在，即便親眼見到了這個人影，但也察覺不到任何氣息，這個人影就像與周圍的空氣一體。

憑小黑如今的實力，如今的血脈，靈獸超凡的直覺，對於面前這個人影完全沒有半點用。這個人影就像是一個幽靈，感覺不到生氣，卻確實存在。

那人影抬起衣袖，『露』出與其他部位相同的泛著星光的黑『色』的手，從身旁的葡萄藤上摘下一顆葡萄，扔進嘴裡，當然，那個地方確實是嘴的位置，只不過見不到嘴巴罷了。

那人影抬手之間，帶動的衣袖如滴進水中的濃墨，散開，卻在片刻之後又聚起。看得小黑身上的『毛』和羽『毛』下細細的鱗甲全都豎起來。

這個，真的是人？

看不到嘴巴的咀嚼，但卻在人影臉的位置，一團團柔和的光芒閃動，而後便又恢復成原來的黑『色』背景。

似乎意猶未盡，又彷彿這樣的動作已經做了千百次，那人影就這樣靜靜坐在那裡，一顆一顆摘葡萄扔進「嘴裡」。

斗篷之下，『露』出腳的形狀。不是不是葡萄的味道符合那人影的胃口，那人影顯得心情很好，兩隻腳上下擺動，帶著與衣袖擺動時同樣的黑『色』的尾巴。

小黑看了看聶凡，眼神詢問著下一步的行動，它已經憋好一肚子火焰，只要聶凡決定進攻，它就將這火焰噴出去，即便將葡萄藤燒毀也在所不惜。這樣程度的威脅，遠不是葡萄藤能比的，就算是有靈力的葡萄藤也不能。

不過聶凡卻搖搖頭，淡然的走，跳上葡萄架，坐在離那人影不到三尺的地方，和那人影一樣，隨手揪下一顆葡萄扔進嘴裡，並不在意身邊坐著的這個陌生身影。

小黑膨炸起的羽『毛』慢慢恢復，既然聶凡這樣表現，那肯定就是說，這人影並不是威脅，難道也是天命者？

小黑搖搖頭，是不是都無所謂，那是聶凡的工作。不過，若是有這樣的天命者，那其他人與這人影的差距也太大了，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實力。

見這兩位都這般表現，小黑也不多管，還是吃葡萄吧。葡萄藤啊葡萄藤，又要暫時與你分別了。跳抱住一串葡萄，小黑再也不管其他的事情，看聶凡那個淡定樣，搞得定的。

聶凡雖然看起來若無其事，但心中還是思量著，這人影究竟是誰？

從這人影身上，聶凡感受到一股古老的意味，對於宗星十三等人，聶凡也會產生古老的感覺，但這人影的古老與他們不同，那是屬於更悠久更遙遠的古老，彷彿遊離世間的一個影子，旁觀著這個世界。

玄龜曾經說過，覆滅之戰後，這個世界產生了新的規則，宗星十三那樣層次的人都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殷無涯，歸流沙以及戰家、陌家、朝家的那些達到臨界點的先輩們，九尾蒼狐王那樣的靈獸們，都被強行拉離。

那面前這個人影是回事？

宗星十三、游暮天等人也會現出身影，但不會像這個人影一般，還能揪葡萄，吃葡萄。

不是虛影，即便不是實影那也算是半實影。這樣的事情根本不該存在

就這樣靜靜待了半個時辰，那人影突然站起身。

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元力波動甚至都沒有能量波動，那人影就這樣踏在空中，看向聶凡。

在聶凡看向他的時候，那人影伸出手指，在面部嘴巴的位置畫了個弧線，指尖帶動柔和的光和影，組成微笑的形狀。

抬手做了個再見的姿勢，那人影就這樣在空中漫漫踏步，逐漸變淡，消失。

人影一消失，小黑跳問聶凡那個怪傢伙到底是誰啊？」

「不，不過他不是天命者。」

「他看起來很強，我完全察覺不到他的氣息，甚至連生命波動都沒有，就像是一團空氣。」小黑看著那人影消失的地方，眼中還帶著忌憚之『色』。

這是小黑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產生這樣的感覺，曾經血脈尚未覺醒多少的時候，即便對著龍牙刀，即便對著金白二龍，即便對著宗星十三那樣的強者，小黑也沒有過這樣的忌憚。

「他是很強，而且，我感覺，他比宗星十三，戰千重那個時代的人還要強的多。」

「比那個時代的人還要強？你的意思是？」

「我覺得，他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要比十萬年前的那個時代的人和靈獸們悠久得多。」

小黑張大嘴巴，嘴邊的葡萄汁還沒來得及『舔』，愣在那裡。

莫非真的是幽靈？

「而且，我認為，他並不受這個世界新規則的限制。」

聽到這話，小黑差點兒從葡萄架上栽下去。

歪著腦袋想了半天，小黑才懦懦地道不受規則的限制。難道是制定規則的？」

聶凡搖搖頭，「不，看起來也不像。小黑你嗎？就在之前，我們見到那傢伙的第一眼，他就將我們隔絕了，與這個世界，甚至是意識的聯繫都隔絕了。」

小黑好不容易放鬆的羽『毛』和鱗片再次豎起來。

「我甚至與金白二龍的意識聯繫都斷掉了，在那傢伙消失的時候才重新聯繫上。而且金白兩龍根本看不到那個傢伙。」

是的，看不到。金白二龍根本看不到那個人影。

小黑突然覺得渾身發冷。

太恐怖了。這到底是個怎樣的怪物？

見到小黑這幅模樣，聶凡笑著『摸』『摸』它的頭沒事，他沒有惡意，沒看到他離開之前還對我們笑了嗎？」不跳字。

小黑想哭。那種沒有嘴巴的笑我寧願沒看見。

小黑心裡的想法，聶凡用手指彈了彈它的小腦袋小黑，你發沒，那個傢伙吃了那麼多葡萄，現在看來，卻並沒見少，細數起來，算上我和你吃掉的，反而還多了許多。」

「哇，真的」小黑記得吃了那幾串長得最大的葡萄，現在卻那裡又重新長出來好幾大串，比剛才的還要大一圈。

靈氣，也增強了。

不知不覺之間，竟然有如此大的變化。

小黑突然，吃葡萄時候心中竟然沒有一點其他的想法，就像意識脫體一般。

抖了抖羽『毛』，小黑飛起來，嚷道我們快離開吧，呆在這兒我心裡發『毛』。」

聶凡呵呵笑笑，「走吧，葡萄藤已經剪好了。不過小黑，我要提醒你一聲，按照我的猜想，剛才那傢伙，可能會在門那邊出現。」

小黑聶凡所說的「門」是哪裡，一有些糾結，唉，真是躲不過啊。

對於這個『插』曲，聶凡沒有主動提及，不過小黑這個大嘴巴與小天等一碰面就嚷開了，聽得封人旭等人眼中光芒直閃，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還有這樣的絕世高人。

碰面之後，與上次一樣，聶凡掏出那個黑『色』的號角，吹響。

不過，這次來的是另一隻玄龜，相同的是，這隻也是幼嫩的聲音。

「那無聊的傢伙和九頭比速度去了，這次我來送你們。」

見到這樣的玄龜，封人旭等人一陣好奇，這就是靈獸四神的後代啊，果真不同凡響，幼年之體就有這等霸氣，看那體型，多震撼，這才是真正的王八之氣

但這樣的佩服和驚嘆下一刻就被打擊的粉碎。

「咦？上次不是只有四人兩獸么？」玄龜幼嫩的聲音說道。

「是啊，又找了一些。」小黑跳到龜背上，抓了抓這隻玄龜的龜殼。不，果然是四神靈獸的後代，硬度真不是蓋的。

「但是，這些人實力真的很差勁哎。」

噗——一行人恨不得吐血。

瑪的，老子們在哪兒不是被公認的比天才還天才的人，到了你這傢伙這裡就變得屁都不是了呢？

在與聶凡和小黑碰面之前，封人鵬天特意跟眾人強調了一下玄龜背上要注意的事情，但聽人說是一回事，真正感受又是一回事。

於是乎，一行人又悲劇了一次。

原本還想著領略一下無邊大海的風采，原本還想進行一番海上冒險，原本還想著……

啥也別想了，在這龜背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抓緊龜殼上面，不讓被甩飛掉。

封人旭心中流淚，這真的是龜速嗎？我了個靠的，老子再也不那種混賬話了

更令一行人恨不得以頭搶地的是，這一路上，這隻玄龜還不停地鄙視眾人的「微弱」修為。

天哪，快點兒到吧，這簡直是太欺負人了。

好幾次，實力弱一籌的華樂、印琉璃幾人在撐不住的時候聶凡出手幫了一把，但不會一直幫，所謂的極限就是用來超越的，這麼好的機會，他們要把握住。

不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多久，一行人的思維已經麻木，直到玄龜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要誤會，其實這段封人旭等人已經自動將玄龜的聲音屏蔽，但現在玄龜所說的話卻在此刻如同天籟，直接將那屏蔽給破掉。

「快到近海了，就在這兒將你們放下來吧，我們玄龜一般不會離大陸很近的。」

蒼天啊，終於到了

眾人心中感激涕零，但沒感激多久，眾人就根本沒有力氣站起身，更何況是飛行。

一，眾人沉默。

只有聶凡和小黑小天看起來並沒有多少疲勞之態。小狐狸也是有些怏怏的。

差距一下子顯出了，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聶凡在眾人心中早就不是正常人了。那簡直就是比妖孽還妖孽的非常人。

見此情形，小黑和小天不屑的噴噴鼻子。

「還真是弱。」

玄龜也附和是啊，弱爆了。」

所謂人活一口氣，難得爭一回。

但是吧，不服氣不服輸是一回事，現實又是一回事，這口氣還真不是那麼好爭的，結果就是，一行人在龜背上皺著一張老子拼了的臉，在龜背上原處掙扎了一會兒，又趴下了。

「龜爺，您這速度，真牛。」封人旭軟趴趴的用手敲了敲龜背。

「那是」剛才還一副鄙視爾等模樣，聽到這話立刻揚起*頭，得意得將那短尾巴啪啪拍打海面。「我的速度在我們這一輩中可是最厲害的，上次送你們的那傢伙都比不上我哼哼……」

最後，還是小黑和小天變成本來形態，將幾人馱回陸地。

不過，這路費還是要的。

「你們趁虛而入」

「你們趁火打劫」

小黑和小天完全不搭理封人旭和封人鵬天的抱怨，想回大陸，給錢，多少錢小爺我說了算。

聶凡看著直笑，這倆傢伙時候變得這麼財『迷』了？

其實聶凡不，是帝卓的一句話引發了這倆獸撈錢的想法。

當時是幾人在一起討論家族的反應，說起自家長輩的表現，帝卓簡單說了后，又加了句老祖宗給錢讓我順便娶個兒。」

「錢」，「兒」，小黑和小天這倆傢伙就聽到這兩個關鍵詞，相視一眼，對啊，以後還要娶兒，那不是也要錢？

於是，有了今日的這一幕。

除了封人旭、葉飛卿幾人對於小黑和小天的真正形態了解之外，像月彤、聶芪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高階靈獸啊，還是靈獸四神八聖之後，以前呆在家的時候連十六王獸的後代都難得見一隻，但碰到聶凡之後隔三差五的就有這樣的頂尖靈獸蹦出來。

得，剛一登陸還沒緩過勁兒來就又看到一隻。

聶凡一行登陸的地點還是聖白虎那兒，在著陸之前，聖白虎便已在那裡等著了。

「動作挺快，除去海上所耗的，真正去那片大陸辦事，沒用多久嘛。」聖白虎紫『色』的眼睛中帶著笑意，不過這笑意也多半是給聶凡的，對於除聶凡之外的人類，聖白虎壓根兒不想理。

不過對於小蒼狐，聖白虎還是驚異居多。又一個十六王獸要崛起了。

雖然那個時候沒見著雪域天鵬和赤炎獅，但今兒見到活生生的聖白虎，眾人心中一下子平衡了。

在八聖靈獸的地盤，眾人還是分寸的，若是沒有聶凡在場，單憑他們幾人，還不夠聖白虎塞牙縫兒。

跟聖白虎聊了一下小白的情況，還有替赤炎獅和雪域天鵬帶的問候，聖白虎心情很不，為此還很給面子的主動跟聶凡身後的一行人打了聲招呼。

封人鵬天、赫連馳和向松雖然跟眾人說過一些聶凡在這個大陸的身份，但說起來他們三個也不是太清楚，都是聽說而已。

而當眾人離開聖白虎的地盤，剛走出林子，就林子外面不遠處一輛輛裝飾相當豪華的大篷拉車停在那裡。

空中一個人飛，落在聶凡面前，躬身一禮，「六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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