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無法退縮

炙熱的疼痛感從臉上傳來，彷彿被重鎚狠狠地錘了下，疼痛的感知瞬間傳遍全身。

「啊！別打！別打！」

一旁的何芸急忙趕上來，或許她也沒有預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可她小小的身軀哪裡能抵擋住古世能。

他再次舉起拳頭。

林凡急忙起身，他可不擅長打架，如果現在沒有其他人在的話，或許自己的第一反應就跑，但現在面對挑釁也絕不可能不還手。

哪怕像上了年歲的阿姨們一樣，也要死死地扭打在一起。

林凡擺出要戰鬥的架勢，但就體格上來說，兩人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和整天鍛煉的體育生相比，林凡看上去瘦小多了。

何芸急忙站在中間說：「誤會！都是誤會！可以了！」

古世能並沒有要停手的意思，他幾步便走向了林凡。

見他大步跨來，林凡下意識地往後稍退，但心裡並沒有想要逃跑。

古世能的大手徒然抓來，下一刻就要抓住林凡的頭。

對於他來說，林凡的頭可不會比籃球還要大。

何芸在其中顯得過於渺小，無論怎麼阻攔都被無情地推到一邊。

林凡快速地彎下腰，拾起地上的碎石，對著他的肩膀狠狠扔去。

「啊！」

他囈痛一聲，手捂住了自己的肩膀，他露出防晒衣下的肩膀。

不一會兒就能明顯的看見有腫脹，淤血生出血腫的跡象。

雖然知道扔東西這種做法傳出去並不討好，但這是最有效的辦法，會使用物品是人類最大的進化。

肩膀上傳來的酥麻感傳來，更加煩躁的心緒衝擊著精神，他忍著疼痛再次靠近。

似乎是巧合，碎石再一次落在了他受傷的肩膀，

就連林凡都沒有想到，他這下立刻凄慘地跌倒在地上，發出急促而淺的呼吸，似乎對於這種疼痛無法忍耐。

周圍的高中學員一陣嘩然，並沒有拍到扭打在一起的場景，只是像小孩一樣的扔石頭。

何芸急忙來到古世能旁邊，可她畢竟不是一名醫生，只能先安慰他的情緒。

一些認識古世能的男生從人群中走出，他們並沒有想要對林凡出手，而是將古世能扶起往醫務室走去。

「糟透了。」

「竟然扔石頭。」

「小孩打架。」

部分人逐漸開始嘈雜了起來，不少人覺得是林凡的問題。

林凡怎麼也沒想到，再次引人注目竟然是這種情況。

最後在年段長的傳喚和批評中，林凡寫了檢討。

所幸有監控顯示是古世能先出手的，要不然林凡外省的父母少不了來一趟學校。

從政教處寫了份近兩千字檢討后，林凡輕飄飄地走了出來，跟在他後面的是前來求情的何芸。

不過就算她沒來也不會改變什麼。

林凡需要從教導主任劈頭蓋臉的冷聲呵斥中回過神來。

教導主任給出的意見是：跑啊！找老師去啊！

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要說出『您說的對』。

「對......對不起.....」

何芸在旁低聲道。

「大聲點我完全聽不見。」

「對不起！」何芸憋著嘴，之後大聲喊道，「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

「就算現在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林凡看著窗外已經黯淡下來的天無奈地說，這種情況簡直糟糕透了，打傷了人且不說，還把機會給弄沒了。

「都怪我，當時就不應該去找你的。」

「是啊，都是你的錯啊。」

何芸一怔，臉上浮現出糾結的表情：「當時想就算被你纏上了，我也能立刻把你甩了。」

「這種話我寧可你不要說出來。」

「沒想到真是，你和一個前輩很像誒。」

「一點也不像。」

「還沒說是誰啊喂。」

「誰都一樣。」

「二年的蘇巧前輩，她給人帶來很奇怪的感覺......」她露出困擾的表情說，「有人說她是在裝。」

「那確實好像啊，但絕對不是在裝。」

「真是的，剛剛不是說誰都不像嗎？」

「不過最好別把別人的行為放在自己眼裡就成異端了。」林凡抱怨道，「說到底還是無法理解。」

「幹嘛擺出一副成熟大人的模樣。」

「那是因為你更幼稚，所以覺得我成熟。」

「幼稚？我哪裡幼稚？」

何芸不接受這種說法，自己今年也十五了，如果說自己單純的話那還可以，但是幼稚就不行。

「我可沒有時間去和你說這些。」

何芸撅起嘴擺出一副要鬧彆扭的架勢來，手又抓住了林凡的手臂。

「我看上去很幼稚嗎？」

「我時間真的比你想象的還要緊張。」

然而她卻抬頭瞪了過來，說：「我的脾氣其實比你想的還要倔。」

「最好不要逼一個處在心燥狀態下的男性。」

「身後十米左右就是政教處。」她手握成拳，伸出大拇指往後道。

「啊，我是真的有事。」

「那......」

話還沒說話，林凡的手就突然摁在了她的頭髮上。

一陣亂絞，本是柔順的波波短髮都能被撥亂地像個剛經歷了場巨風暴的模樣。

在這段時間內，何芸像個魚一樣張著嘴，愣愣地站在原地看他把自己的頭髮摸的一陣亂糟。

發生這種事，簡直難以反應。

何芸鬆開了手。

「發卡，還你。」

林凡將從她的髮夾還了回去，之後轉身離開。

估計幾分鐘之內，她都不會離開這棟樓了。

*******

等到達宿舍樓下的時候，早已經暗夜壓頭。

11樓亮著燈光。

現在去敲她的門，卑微的認錯的話，應該不會得到原諒吧？

但如果不去做些表示的話，更不會得到原諒吧？

不過一想到從來沒見過動怒時的表情，林凡還是毅然決定去敲她的門。

電梯很快抵達了11樓。

『叮』

打起過道的燈，但往左走打算敲門的時候，身後的另一個電梯突然響了。

腳步聲只出現了兩次就戛然而止。

「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啊。」

林凡轉過身，那說著平靜話的蘇巧正站在原地。

並不是出現腦海中想的可愛睡衣服，而是白天穿的樣子。

「看來是我的邀請不夠格。」

「您剛剛回來嗎？」

「是的，怎麼了。」她的目光往旁邊瞟了眼道，「難道我要待在這裡等你來嗎？」

「我以為你會無視我。」

「你希望這樣？」

那種不可言喻的視線讓林凡有些手足無措。

「但是我心裡承受能力很差，所以並不希望這樣。」

蘇巧嘆了口氣，走到門前，從包里掏出鑰匙。

「不過我也和另一人出去了，所以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另一個人？」

「郝帥同學。」

「......」

「怎麼了？」

「沒，只是感覺有些受挫。」林凡咧著嘴道。

如果可以的話，林凡想要避開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