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又見楊素

我不知道什麼是真的

因為人心是如此難以猜透

因為我難以確定看見的就是

真實

只是未來真的如同一層薄霧

偶爾被風吹開

也顯得撲朔迷離

原來看上去的脈脈親情

既然是卑劣的欺騙

當為善的面具一旦撕開

露出的竟然是猙獰的牙齒

心一再碎了

再也不會將傷口癒合

由於一下子結交了九個志同道合的兄弟，秦叔寶今天白天還是十分愉快的，既然昨天晚上被紅拂女逮了個現行，就不能再往醉仙樓去了，想了想還是回府的好，免得靠山王，小郡主張紫嫣和上官迪替自己擔心。ｗｗｗ．ｎｉｕｂｂ．ｎｅｔ

和紅拂女在老地方分手，秦叔寶微笑著道：「晨姐，明天見。」

「好，明天見。」紅拂女有點落寞的道，自己，往何處去呢？

秦叔寶沒有注意到紅拂女的臉上的神色，紅拂女的眼中忽然流露出的寂寞的神情，他瀟洒的一轉身，往靠山王府而去。

可是，我去什麼地方才好呢？

紅拂女張楚晨其實是一個內心極其脆弱的女子，她曾經艱苦的生活經歷使她習慣性的在自己美麗的身體上營造出別人很難看清楚的外殼，人們只是看到她艷麗的外表，冷漠的目光，囂張的做派，但這些都只是偽裝，只是掩人耳目。

其實她的心就是一個脆弱的瓷瓶，容易碎，容易傷，容易摧毀。

白天她的瘋狂只是為了發泄，她現在看不清未來，心中一片迷茫。是為了那個只有兩年壽元的少年嗎？可是真的值得嗎？他已經有了心愛的人兒，自己只不過是他的姐姐，口頭上的姐姐吧。

「晨兒，跟為父回家吧。」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蒼涼的聲音，紅拂女張楚晨霍然回首，看到的是一張熟悉的臉，但又使她感到分外的陌生。

越王楊素似乎一下子老了四五歲。本來這位權傾朝野的越王千歲保養得很好，雖然已經年逾五十但絲毫看不出老態，這也許和他本身武功高強有很大關係，當然作為上位者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天下的奇珍異草，也延緩了他的衰老。

但今天，越王楊素變老了，變得紅拂女的心中微微發軟。畢竟，這個老人是他名義上的父親啊。

「你怎麼在這裡？」紅拂女張楚晨冷冷的問，她雖然有些心動，但依然習慣用冷漠包裹自己真正的樣貌。

越王楊素苦笑道：「因為我想起來了，你的媽媽是紅袖。」他果真是想起來了，苦命的媽媽看來並沒有這麼容易被他忘記，雖然他天性涼薄，貪財好色，馭過的女子無數，但總有一些是他記得的，用真正的感情投入的。我是不是該原諒他呢？

「紅袖是我很多年前收下的婢女，她是個很好的女子，但她的命運卻是如此的多乖。」彷彿在講述一個很久很久以前發生的故事，越王楊素的聲音好似從遠遠的地方傳來，讓紅拂女張楚晨的身軀微微的顫抖：「我認識她的時候，她正在為你短命的外祖父賣身，賣身就可以有錢埋葬父親，所以你的母親義無反顧的做了，正好被我的馬隊沖開。我當時動了惻隱之心，就買下了她。」

「我想起來了，你的臉就像是從她的臉龐上剝下來的，尤其是眼睛，特別的象，很大，很漂亮，我一直都難以忘記。」越王楊素沉浸在對往事的難忘回憶中，聲音蒼涼而真摯：「可是我對不起她，我在一次酒醉之後違背了你母親的意願，然後就有了你。之後，我就發現她不見了，我派了很多人尋找，可就是沒有找到。」

「跟我回家，不要跟著那個姓秦的小子到戰場上受那種苦楚，為父是從戰場上下來的人，沒有人比為父明白。」越王楊素越說越是激動，他跨前兩步，伸手就去抓紅拂女的手，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抓空了。

紅拂女張楚晨冷笑一聲：「真是感人的故事啊，可是王爺的戲演完了，所以你該走了。」

紅拂女張楚晨冷冷的說：「我只是說，故事很感人，王爺真是個多情的人，僅此而已。」

越王楊素的眼中露出一絲怒火，然後猛然又壓了下去：「為父知道對不起你，放心吧，為父一定作出補償來彌補對你，對你苦命的母親的愧疚。你還是不相信？我可以發誓！」

紅拂女張楚晨的神情更是冷漠：「焉不知你是擔心醜事傳揚出去，所以想將我誑入府中，然後殺剮存留就能悉聽尊便？」

越王楊素怒道：「你怎麼能這樣想，這樣何以面對你九泉之下的母親？」

紅拂女張楚晨上下打量著他，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一個強暴民女的卑劣王爺，說出的話真是義正詞嚴啊，我就是不走，你敢如何？」第九十三章對戰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