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短刀幫(之一)
天微微亮,空氣中瀰漫著慵懶的氣息,太陽還沒有完全爬上天空。
清風拂過內堂,捲起一片塵埃,吹向遠方。
胡鏡起的很早,顯然昨夜他休息得很好,看上去精神飽滿。
胡鏡已經在收拾東西了,他此行出來,便是為了給父親報仇,不可以再這樣子休息了。
「早啊!少爺。」此時,一名年輕的女子剛好過來打掃衛生。
「嗯!」胡鏡有禮貌地回答道。
「呀!起這麼早?」胡軒剛從北面的主房走來。自從胡萬幫將胡鏡送來短刀幫后,他就一直住在那裡。當然,他也是理所應當的大當家,相信接下來的幫主之位,也應由他來繼承吧。
胡軒看到胡鏡在收拾東西。
「你要走了么?」
「嗯!」
「才來就走?」
「再在這裡待一天吧!」
胡鏡此時表情有些不情不願。
「好吧,明天,我送你走,今天就讓我帶你轉轉短刀幫吧!你難道不想知道父親究竟做了什麼忙?」胡軒還是有意吧他留下來。
即使才待了一天,胡鏡也已經被這個和睦的大家庭所吸引了。也正是因為這樣美好的環境,胡鏡才想要迫不及待的離開。他不想因此而忘記傷疤的痛。
「行!」胡鏡猶豫了一下后還是答應了。
胡軒帶他離開了客房,去剛剛打掃好的內堂。
最近剛剛入秋,天氣還沒有太冷,可能是在東方的原因吧!
胡鏡一路上跟隨著胡軒,但左手從未從腰間的短刀上離開過。
「看!這就是短刀幫的商會大船。」
此時一艘巨型的船舶出現在兩個人的眼前,一片白色的大帆此時正張開,高大的桅杆直插雲霄,甲板上正有一隊船員在不緊不慢的準備起航,船頭還有一根向前突起的龍頭,十分霸氣。全身都是木質的,十分結實耐用。
看到胡鏡被大船所震撼,胡軒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絲笑容。
胡鏡看著這艘大船,心中很是驕傲,這是近幾年胡軒帶領時才掙下來的,停在這樣的小碼頭處,顯得格外氣派。
船上還有幾條白色的絲帶,都掛在最顯眼的地方,用來祭奠幫主的。
「短刀幫是商會忙?」
「我們這個只是獨立分會,獨立行事,但卻有一名幫主一直坐鎮,而且擁有一大幫主之席。可以自由選舉這裡的幫主,且自動成為七雄之一。」
「雖然剛開始是個土匪組織,搶劫,打架,屠殺,什麼黑幹什麼。後來老幫主不行了,於是就舉行了一場比武大賽,誰強誰就當老大。」
「後來啊,父親在那場比武大賽上贏了,便成為了幫主,一步步改,改成現在這個樣子,並且保護著這一帶的人們,我們現在也有200多位兄弟了。現在短刀幫的善舉早就已經深入人心了,今天早上那個打掃衛生的就是自願的。」
「他丈夫之前送貨,被綁架了,本來沒啥事,交錢放人。不巧的是,那批貨是我們短刀幫的,於是就順便救了他丈夫,她很感激,就天天來幫我們忙。」
「我們這個短刀幫現在就是一個大好人啊!」胡軒講的投入,渾然沒有發覺胡鏡的變化。
「為什麼?為什麼?父親都做了這樣的善事還被謀殺了,這世間還存在善心嗎?」胡鏡又一次想起了那悲傷的回憶,不禁身體微微顫抖。
「不好意思,剛剛失態了。」胡鏡馬上便調整了回來。
凶如猛虎,靜如小兔。
心若是牢籠,處處為牢籠。自由不在外面,而在於內心。
胡鏡便是將自己的內心管理的模範。可是,即便如此,也仍然會有失控的時候。
「沒事,父親的死不怪你,這不是你該承擔的。」胡軒的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
「雖然我也很難過,但依然不能放棄生活。連父親都被殺了,對手一定非常厲害,我不想你也去送死,留下來吧,短刀幫可以讓你餘生衣食無憂。」
「我不會就這麼輕易讓兇手遊盪在這人世間,我一定要給父親討一個說法,你不用擔心我了,我已經不再是那個需要保護的小寶寶了。」
「但是······」
「沒事的,我會一點點變強,父親告訴過我,最後的秘技就算不教,在未來的戰鬥里也會一點點醒悟的。我會達到父親的高度,然後超越他。」
「可是·······,那也······」
「算了,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了,那我就只能幫助你了,你的武功很紮實了,但是經驗遠遠沒有我豐富,一點要小心啊。」
「想來也是,只有你可以為父親報仇雪恨,我要在這裡當幫主,而你還年輕,天賦異稟。」
「不談太多,我帶你去那邊的集市看看,買些東西,路上安全舒服一點。」
集市很熱鬧,不大。
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從吃喝到工具再到武器,一應俱全。
胡軒又為了胡鏡量身定製了一套衣服,一襲白衣,看上去頗有幾分大俠的意思。
胡鏡沒有買什麼武器,沒有要刀也沒有要甲。畢竟他已經有一把絕世好刀了。
但胡鏡卻買了一個獨特的帽子。
帽子是用杉木削成絲編織的,戴著很陰涼,很舒服,同時還非常的硬,結實。最獨特的還是它長長的帽檐,微微低頭,便可以擋住大半部分的臉。
帽子邊上還有一個三角開口,位置擺的好,可以低頭時,讓一隻眼睛看到外面。
這不禁讓胡鏡看起來多了一絲神秘感。
「這個集市,便是我們短刀幫一點一點從外面搬過來的,裡面的東西基本都是從外面買來的。」
「多麼美好的生活啊!」胡鏡發出了這樣的感嘆。
胡鏡與胡軒一同看著眼前的這集市,淚水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胡鏡越是覺得短刀幫好,走的慾望就越發強烈。他想要為了這個小地方可以永遠這樣保持下去,每個人都有幸福快樂的一家子。不再經歷像胡鏡一樣的悲傷。
以前的短刀幫,無惡不作。現在的短刀幫,無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