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安暖的來電
陸熤澤猩紅著雙眼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喉嚨里的刺痛和灼燒都不敵突如其來的哽咽。是啊,他也想問,為什麼當時他會那樣?
可是為什麼當時的葉安熠也不出來解釋,直接就選擇逃命了呢?
氣氛有些僵硬,謝溪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說得有些過分了,眼神不自然地掃到桌上的香煙,抬手拿過,抽出一根點上,不再多言。
兩個大男人就這樣面對面僵持地坐著,誰也不願意開口,卻都有愧。
過了好半晌,謝溪扔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謝溪不耐煩地瞥了一眼,陌生的號碼,正想著抬手把電話給掛斷了,突然想到什麼。
他的手機號很少外泄,只有今天給了安暖,現在這個號碼會不會?
想到合理,謝溪的眼神有些激動,連忙拿過桌上的手機,肉眼可見的顫抖,嘖嘖,陸熤澤半眯著眼打量了一番,不免有些好奇。
究竟是誰給謝溪打個電話能讓他激動成這樣,很明顯的不大對勁!
陸熤澤背靠在沙發上,精緻的下顎輪廓分明,抬眸愣愣地投去視線。
謝溪深吸一口氣按下接聽鍵,語氣緊張,「喂,你是?」
這邊的陸熤澤也是緊張的看著,手不自覺地緊握著,直到謝溪的表情如釋重負,陸熤澤的手才得以鬆開,謝溪開了擴音。
女人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出來,微冷,讓人聽不清情緒,但光是聽聲音他就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是誰,這個人他怎麼都不會忘記的。
「我是安暖,有個忙想要找你幫忙,幫嗎?」女人的聲音不大,壓迫力十足,不由得讓人提心弔膽,氣勢這一方面被安暖拿捏得死死的。
謝溪抬眸望著陸熤澤,心下一時拿不定主意,尤其是當著陸熤澤的面,這些事情都必須要經過陸熤澤開口才行,尤其是事關北岸。
相信安暖開口找他們幫忙的事情只有北岸的事情,北岸那邊的人也知道他們星影和顧墨深是死對頭,如果在北岸不知道的情況下,星影要是肯和顧墨深聯手,北岸那邊必定會被打得措手不及。
其實北岸那邊打的也是這個主意,已經和陸熤澤那頭協商過好幾次。
只是陸熤澤那邊一直都是想要坐收漁翁之利的狀態,絲毫不搭理北岸那邊的人,以至於北岸那邊的人最後也收了心思,只要星影這邊不要跟著瞎摻和跟顧墨深那些人搞到一堆去了,他們就穩了!
估計,安暖就是想要趁著這一層關係來鑽這個空子的吧,不簡單!
陸熤澤看著自己手裡的空杯子,猶豫了一陣子,抬眸看著謝溪,漆黑的眸子微斂著,輕輕地點了點頭,示意答應她的條件。
謝溪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可以,我答應你的幫你這個忙!」
電話那頭的人卻突然失笑,「我都話沒有開口叫你幫什麼忙,你就同意了?難道就不怕我會騙你們嗎?」
「這個是自然,我剛好也有一個忙需要你來幫!」謝溪目光看著手機屏幕顯示的正在通話中,電話那頭的人沒有開口,就連呼吸聲都沒有。
安暖其實已經想到了,只要她想要跟這些人開口,當年的那件事的真相就一定會是交換的條件,就算是她想要隱瞞,這一次也不行了!
安暖猶豫了一瞬,明明早就已經在心裡聯繫過很多次了,可是到了最後的關頭,還是不願意傷害那個人,她寧願一直都是自己欠他的。
也不想讓陸熤澤知道當年的真相,如果得罪了陸琳,他也活不了!
就在謝溪都快要放棄的時候,電話那頭的女人終於開口了,像是做了什麼天大的決定一般,「好,我可以告訴你,但也只能告訴你!」
陸熤澤臉色陰冷地看著謝溪,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周身的氣勢足以壓死給人,就連謝溪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他不明白,那件事到底是關於什麼的,為什麼陸熤澤不能夠知道。
謝溪在心裡隱隱覺得有些恐慌,試探性地抬眸看向陸熤澤,會不會當年的事情其實和陸熤澤有關,這才是安暖隱瞞這麼多年的原因。
陸熤澤明顯也有不好的預感,就站在最接近真相的地方,只是這一瞬間,心裡卻覺得真相似乎並不是他想要的,如果這一切真的都是他做錯了,他靠著對葉安熠的怨恨撐到現在的心情要怎麼持續下去。
謝溪咬了咬牙,視線從陸熤澤的臉上移開,「現在方便嗎?」
「可以,城中心的咖啡廳,只准你一個人來赴約!」安暖話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斂了臉上的神色,朝著客廳里走進去。
顧墨深和慕老爺子還有慕雲梟在二樓的書房,估計是因為北岸的事情焦頭爛額,所有人都在為她,說實在的心裡聽過意不去的。
安暖換好衣服走到二樓,抬手敲響了書房的門,柔聲問道:「老公,我有點事情出去一趟,城中心咖啡館,行不行?」
顧墨深凝眉走到門口,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現在去?約了星影的人?決定將當年的事情都告訴他們了嗎?」
秦貝貝已經走了,安暖要說去咖啡館估計就是見謝溪那些人。
其實陸熤澤救了安暖,顧墨深的心裡是感激的,只是那些人真的不會對安暖不利嗎?誰都沒有辦法給他一個肯定的回答,感激不代表信任,所以安暖這舉動是想要讓星影和他們聯手對付北岸?
安暖點點頭,又搖搖頭,「算是告訴,但是也不算是告訴所有人吧!」
「我陪你一起去!」顧墨深抬手輕撫女人的臉頰,安暖拒絕的話剛想要說出口,卻被顧墨深攔下,「不要拒絕,你要是有顧慮我在樓下等你。」
顧墨深說完這話,不等安暖回答,大手輕撫著她的秀髮,低聲道:「等我進去和爺爺說一聲,聽話!」
安暖心裡一陣悸動,心軟得一塌糊塗,乖巧地點點頭,「好,我等你!」
顧墨深總是對她這麼好,所有的事情都以自己為中心。
安暖的心裡不由得一陣愧疚,何德何能,她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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