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團體戰
踢館。
這兩個字,白木承倒是不陌生。
它可以跟古賀道館沾邊,畢竟古賀道館只是一家落魄小道館,平日里來挑事的愣頭青並不少。
它還可以跟極心會館沾邊,畢竟這世上想要一戰成名的人也不在少數。
當然,這兩種人的下場都會比較慘就是了。
但白木承唯獨想不到,「踢館」這兩個字可以跟鬥技聯盟沾上邊。
那可是一個巨大的商業聯盟,絕非單純的武道集團可比。
森川組的所作所為,嚴格來說算是一種宣戰前的預熱,是戰略的一種,與踢館的性質並不同。
到底是哪個不怕死的,敢去砸鬥技聯盟這個龐然大物的招牌?
另外話又說回來,白木承不禁好奇。
鬥技聯盟被踢館,為什麼要聯繫他?
聯繫他也就罷了,為什麼連竹中礫和萊格托夫都要叫上?
……
滴!滴!
古賀道館院門前,響起了陌生的汽笛聲。
是沒見過的新車。
白木承收拾好了東西,背上背包,走出門去。
一輛四人座的敞篷跑車停在那裡,車上的正是白木承的幾個老熟人。
鈴木真紀、竹中礫、萊格托夫。
開車的是真紀,另外兩個人很自覺地坐在了後排,將副駕駛的位置留了出來。
白木承開門上車,把背包放好,轉頭對萊格托夫問道:「傷好了?」
萊格托夫點點頭,拿出有紗給他的白板寫了幾個字:
好了,謝謝。
然後,又對白木承展示了一番他那堪稱完美的肱二頭肌,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一旁的竹中礫見狀,不禁感嘆道:「老實說,剛開始我還被嚇了一跳呢!」
他搭上了萊格托夫的肩膀。
因為身高差距,顯得有些勉強。
「啊哈哈哈哈,沒想到這個大塊頭私下裡還是很有意思的嘛!場上的他太嚇人了,我可不想當他的對手!」
竹中礫一邊說著,還一邊撫摸著萊格托夫的脖子,喃喃道:
「真是不錯的骨頭啊,被完美的肌肉保護著,不知道折起來會是怎樣的手感……」
白木承和萊格托夫都不禁打了個冷顫。
場上的【戰車】恐怖與否暫且不論,但這位【大蛇】無論在場上還是場下,才是真正的嚇人!
忽然間,白木承想起了什麼。
三人之間的氣氛相當之好,但他卻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這麼有意思的氛圍,為什麼本應最為活躍的真紀卻一言不發?
白木承轉頭望去,卻發現真紀正手握方向盤,一臉陰沉。
白木承一愣。
「怎麼了?」
他從未見過如此生氣的真紀。
即便是面對森川組森川不動的挑戰,那個鈴木真紀依舊能微笑著處理,但現在她的表情管理卻近乎失控。
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一樣……」
真紀喃喃著。
白木承有些疑惑,「什麼?」
「這可跟以前那些事的性質完全不一樣啊,阿承。」
真紀緊握著方向盤,頗為不爽道:「『被挑戰』,和『被挑釁』,完全是兩個概念。」
白木承還想再問問,真紀卻一腳油門,啟動了跑車。
「走了,路上說。」
……
跑車一路前進。
竹中礫看了看路牌,忽然反應了過來,詫異道:「咱們要去立島區?」
真紀點了點頭,「去那裡的鬥技場。」
「呼,這可真有意思。」
竹中礫靠在椅背上,咧嘴笑道:「那裡的人,可是很會搞事情的。」
白木承身為前不良,自然也很熟悉那片魚龍混雜的混亂街區。
「那裡的鬥技場發生了什麼?」
白木承問道:「不會又出現了類似於森川組的那樣,操縱比賽勝負的人了吧。」
「不,這次的傢伙簡單粗暴了很多。」
真紀解釋道:「他們打贏了每一場比賽。」
聞言,車上的三人不禁一愣。
就這?
鬥技聯盟中的常勝者,雖然少,但的確存在。
例如戰績四勝零負的白木承,又例如之前六勝一負的竹中礫。
如果萊格托夫正式開始打比賽,想必戰績也不會差。
再者說了,鈴木家自己不就有一位擁有著169勝0負恐怖戰績的【無明】平川涉么?
有新的高手出現,真紀應該高興才是。
「按理說的確不需要在意。」
真紀無奈的嘆了口氣。
「但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傢伙,竟然直接住在了那間分部,然後對外宣稱鬥技聯盟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聽到這話,餘下三人面面相覷。
還真是「標準」的踢館啊!
白木承撓了撓頭,「他贏了幾場?」
真紀回答道:「十三場,但沒贏過你們這種級別的人,大多都是勝負場次五五開的普通鬥技者。」
竹中礫吹了個口哨,「哦,原來是沒見識的愣頭青啊!」
「錯。」
真紀糾正道:「是很能打的,且,沒見識的愣頭青。」
三人瞭然。
真紀請他們來,原來是為了找場子。
白木承倒是有些好奇,「鬥技聯盟的事,讓平川涉出面不就好了?」
【無明】平川涉的實力,白木承深有體會,那是猶如黑夜裡的未知一般,甩也甩不掉的大恐怖!
「我哥看過那人的比賽了。」
真紀咂了咂嘴,困擾道:「我哥說,那人還不夠資格和他打,因為『缺少了關鍵的東西』。」
「缺少了東西?」
白木承有些不懂,但真紀顯然也不太懂。
「不管怎麼樣,反正那傢伙砸了鬥技聯盟的臉!」
真紀猛拍了幾下方向盤,氣憤道:「打贏他們,就這麼簡單,懂?」
「他們?」
眾人一愣。
「嗯,那傢伙打的是團體戰,所以我才叫你們三個都來。」
真紀解釋道:「不過除了那一個人之外,剩下的只是些極道打手罷了,不用在意。」
……
幾十分鐘后。
跑車停在了那片被霓虹燈充斥著的立島區。
跑車和真紀的模樣都十分惹眼,因此當即就吸引了許多不善的目光。
幾名混混圍了過來,對真紀吹著口哨,調戲道:
「這位小姐,要跟我們一起去喝酒嗎?」
真紀沒心情搭理他們,朝萊格托夫使了個眼色。
萊格托夫心領神會,一把抓住了其中一名混混的頭,將他丟到了旁邊。
竹中礫更是興奮地喘息著,抓住另外一人的肩膀,靠近耳邊。
「喂喂喂,我可以折斷你的骨頭嗎?很快的,很快的……」
混混們嚇得兩腿發抖,撒腿就跑。
「切,無趣。」
竹中礫有些掃興,「還是快點去鬥技場吧,我想折斷骨頭啊!」
另一邊,白木承則還在思索著那所謂的「團體戰」。
「團體戰是個什麼規則?」
「雙方派出三個人,贏到最後的就算贏。」真紀回答道。
白木承發現了這句話的端倪,「三個人,不是三局兩勝么?」
「不。」
真紀搖了搖頭,「贏到最後的意思是,有人可以一串三。」
她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三人。
「就是這傢伙,叫野田衛次郎。」
「之前的十三場比賽,這傢伙統統都是一串三。」
真紀頓了頓。
「換句話說,這傢伙的戰績是三十九勝,零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