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無雙的宣傳
就跟夏門經常被認為是閩省的省會而不是福州一樣。
泉城作為魯省的省會,在知名度上也遠遠不及青島。
而且有一說一,在最近的「評級」方面,青島被認定為新一線城市,而作為省會的泉城,卻只單單落了個二線城市的等級。
單從這方面來講,其實是沒啥排面的。
但就連泉城這樣的二線城市,《無雙》主創團隊都不會放過,可想而知這次路演行程密集的強度了。
畢竟一場路演活動放在京都或魔都可能稀鬆平常,但在那些不常能夠見到明星的城市,往往能夠形成全城轟動的新聞事件。
換句話說,在二三四線城市做路演的投入產出比更高。
京都、魔都,南粵這種老牌一線城市,早已經逐漸被被發行公司放棄,這些城市只用來做首映式發布會,不會投入更多的預算在一線城市的路演上。
因為一線城市路演的成本高、效果較差,且對院線排片的影響不大。
尤其是在票補策略被進一步限制了之後,路演其實就成了很多發行公司有著核心競爭力的看家法寶。
而演員路演這樣的稀缺資源,一般都會放在上映前後一周的時間。
包括丁炙在內的所有主創成員,在誇張的時候,在36個小時,連續飛了三個城市。
而作為二線城市的泉城,自然是放在比較靠後的位置。
在27號這天,主創人員們拖著疲憊的身軀,終於來到了泉城這地方。
「還是很熱鬧的嘛!」
看著承辦方正在疏散安撫著那些激動的影迷們,丁炙有些驚訝地感嘆道。
「畢竟是炙哥你路演的場子,我看到網上有人說,這場路演的票,被一些黃牛炒到了接近兩三千塊錢了,依舊是有價無市。」
「嘶~」
即便是丁炙,聽到旁邊負責這場路演負責具體對接事物的小李這話,都不由地倒吸一口涼氣。
這確實有些太誇張了。
《無雙》是劇情片,特效的運用並不算多,所以並沒有用到imax技術。
線上票補雖然已經通過政策取消掉了,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其要「優惠」還是能有辦法的。
平均下來,即便沒有了9.9和19.9元的特惠門票,但要把電影票錢控制在20-30的價格也不算難事。
即便不算票補,在泉城這樣的二線城市裡,頂格也就在50塊錢左右了,結果黃牛硬生生把這價錢炒到了差不多五六十倍。
當然,這個價位可能只是極個別,但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碰上這種事,怪黃牛嗎?
那肯定怪的,但黃牛這玩意兒就跟蟑螂一樣,打死一個,還有一窩,是消滅不完的。
怪粉絲人傻錢多?
蠢也確實是蠢的,拿錢感覺就是拿來燒的唄。
一千塊,隔著舞台遠遠望上一眼,然後白花花一千塊血汗錢就這麼糟蹋了。
但咋說呢,他們之所以會這麼「蠢」,但其實都是出於對自個的喜歡,這時候反過來埋怨,其實多少有點不太合適了。
「之後幾場......都售罄了是吧?」
小李點了點頭,理所當然地說道,「都售罄了,除了送出去的贈票外,放在網上售賣的基本一放出就被搶光了。」
除了線上售票外,一般來說,路演都有部分給一些影評人、媒體的贈票是不對外銷售的。
像是某位百大up主手中的路演電影票,其實就是這種類型。
這樣一來,出現在對外銷售的線上票則是又少了一截,也更加「物以稀為貴」。
「嘖嘖......」
一時之間,丁炙也不止該做何感想。
「以炙哥您的人氣和熱度,這種事情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丁炙當然知道這種事情很正常,黃牛是「殺」不盡的,有需求就會有供給,有需求供給就會有市場。
像是前面幾場路演,尤其是在一線城市的路演,肯定有更誇張的,只是沒有小李提起,丁炙自然也沒有發散到這方面去罷了。
「突然覺得,炙哥您還真的有些不一樣啊!我在公司裡頭一般都是跑路演業務的,也碰上過很多大咖巨星,但是沒有一個像您這樣,會對這種事情上心的。」
小李也是圈內老人了,工作性質影響,迎來送往的娛樂圈明星可別太多。
明星寵粉嘛,那大多是人設為多,多數在台前表現出來就好,私底下對觀眾或者粉絲上心的真不多。
丁炙擺了擺手,沒理會這小李見縫插針額奉承話。
「進場吧。」
……
……
今天是老鵝和那位關姑娘的第一次正兒八經的約會。
畢竟之前那次因為相親而喝的那杯咖啡,在他看來,和「約會」這個詞並不搭邊。
按道理來講,在第一次約會的時候,看電影其實是一個中庸而有性價比極高的選擇了。
畢竟又有哪個選項,能夠讓一對不算特別熟悉的男女好不尷尬地度過90-120分鐘的收時間的呢?
片場上,也能從細節看出一個人的素質和平常的習慣。
比方看著看著,會就著部分劇情跟你絮絮叨叨自己見解的,那必定是比較自我的性格。
又或許在電影廳里不怎麼估計在場上其他觀眾感受大聲喧嘩或者干擾到別人的,那估摸著也不會怎麼在意伴侶的感受。
畢竟以微見著嘛。
看完了之後,兩人還就電影情節進行討論,不用擔憂沒有話題可聊。
甚至更深入一點的,還能通過對方對於電影劇情的看法來揣測其性格的觀念。
可謂是一舉多得。
而且更加難得的是,恰好老鵝有兩張電影票,還是兩張路演的票,你說這不是天意那什麼是天意呢?
然後直到在電影廳門口前的時候,老鵝才突然忐忑了起來。
這第一次約會,帶著姑娘家家的看警匪片合適嗎?
作為一名解說up主屆的「丁吹」,老鵝是了解丁炙的,他懸疑類型的作品,就算不陰森恐怖嚇人,那至少也得見見血什麼的。
是不是應該挑一個愛情片呢?
想了想,又覺得雖說如今丁炙的國民度夠高,萬一人姑娘是那誰......那個什麼王以瞻的粉絲那可咋辦呢?
說白了,老鵝不是對丁炙沒信心,倒像是對自己沒啥信心。
畢竟氣定神閑的話那是因為不在意,喜歡了,才會患得患失。
他猜,甭管自己是一見鍾情還是見色起意,自己似乎是有那麼點對人家姑娘感興趣了。
不過幸好的是,在人家姑娘來到他跟前的時候,那些有的沒的擔憂似乎都在一瞬間消失不見了。
因為關姑娘今個兒穿的很漂亮。
眼尖的老鵝,甚至注意到了姑娘甚至還卷了發,和今天的一身裝扮很搭。
一位姑娘對於約會精心打扮,是不是對約會對象在意這一點真不好說,畢竟有些姑娘,凡是出門,那必須就得拾掇得漂漂亮亮的。
但是一個姑娘和你約會都穿的很隨便的話,那估摸著是真不怎麼在意了。
等到檢票,進場后,老二和姑娘坐在了電影廳里。
關姑娘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發現除了多了很多長槍短炮外,似乎也和自己平常看電影的感覺也沒啥兩樣。
重點是,也沒見找著《無雙》的主創人員,最重要的是,沒有見著丁炙。
這場路演沒有放在體育中心或者大型商超的活動中心,而是泉城最大的一家imax影院。
這樣一來,即便這是路演場,但也和平常看電影時的流程相差不大。
「怎麼了嗎?」
老鵝注意到了姑娘的異動。
「沒有,就是感覺和想象中不一樣。」
「其實所謂的路演,也沒有段多數人想的那麼特別的,頂多是在反映完了之後,會有導演或者主創人員出來亮相罷了。甚至有些路演還不一定有影片成片放映的。」
「那不就成了乾巴巴的明星見面會了?」
「那可不就是明星見面會嘛!」
一問一答間,老鵝並沒有去刻意展現自己的「知識淵博」,只是對於姑娘的疑問進行了必要的回答。
一般剛認識的時候,孔雀開屏式的表現欲,很多時候反而會壞事。
往往都以為,交往中女性需要矜持,但是同樣男人也需要保持一定程度的「矜持」的。
在三兩句話中,電影悄然開場。
......
......
開場的片頭結束后,第一個鏡頭給到的,就是一條被剃光了肉的魚骨頭落在地上,隨著光影變換,拉長了影子。
一隻鐵質湯勺在牆邊摳出一塊牆灰,摻水,細細研磨,最後得到了一湯勺的「藍色墨水」。
然後就是一隻手,掰斷了魚骨頭,挑出一根魚刺,粘上了墨水,在一張白紙上落筆,勾勒出一筆別緻的花紋。
然後又是一筆,又是一筆,鏡頭從那穩定的手慢慢往上拉,最後定格在一張不修邊幅的臉上。
那是丁炙的臉。
他正在專心致志地作著畫。
以魚骨為畫筆,以牆灰混水為魔,細細勾勒,就連每一筆細節,每一處花紋,都還原得再仔細不過。
很快,台下的觀眾們就看出來了,丁炙這似乎是在畫著一張......郵票?
隨著鏡頭的拉開,給到了全景,丁炙此時所在的環境也就昭然易見了。
這是一處監獄。
和他「對門」的老囚犯也同樣帶著一絲好奇的心思在靜靜看著他在作畫。
「刺啦」
不遠處的鐵閘門被拉開的刺兒聲音遠遠傳來,一輛「餐車」被獄警推了進來,顯然是放飯了。
「寄信回家!十塊!」
獄警一邊推著餐車,一邊吆喝著。
一封信,一張郵票,十塊錢,就彷彿是兼職的郵差一般。
顯然,這是一份「外快」。
獄警所需要做的,只是給信封貼上一張價值八毛錢的郵票。
不算暴利,但也稱得上是一份不錯的買賣了。
也就是給這些囚犯們提供一個和外面交流的唯一方式。
而丁炙此前那有些然人摸不著頭腦的做法,也就有了解釋。
他沒錢,但畫技高高超,甚至能夠靠監獄這種條件下,依舊能夠無中生友,偽造郵票。
而在獄警偶然的一句調笑,「有沒有錢啊!要的是掙的錢,而不是你做的那些假鈔!」
讓觀眾們看出來,偽造郵票,只是小兒科,原來丁炙飾演的這個看上去有些寒酸畏縮的男人,還是一個造偽鈔的。
短短几分鐘的場景敘述,台詞並不多,卻是把一個技術高超的制偽高手給刻畫得頗為不錯。
老鵝挑了挑眉,用餘光瞄了一眼關姑娘,卻是看到了對方似乎專心致志地看著大銀幕,頓時放下心來。
起碼人姑娘,對於這種題材的電影還是有興趣的。
丁炙的信封,很快寄了出去。
而他同樣也在不久后,被港島的警察引渡了回去。
......
「兩年前的二月二號,加拿大公路,中央銀行七個護衛被殺。」
「同年六月,金三角馬林游擊隊,82死,157傷。」
「去年九月十號,屯門染廠縱火謀殺案。幾個小時之後,尖沙咀酒店,加籍騎警李永哲,畫商駱文被殺。」
「幾起謀殺案,都跟一個國際偽鈔集團有關。裡面的成員有,澳門人吳鑫,林麗華,越南華僑沈四海,王波。
他們全都被殺,剩下兩個沒死,你就是其中一個。另一個就是你的老闆,「畫家」。
他身份不明,全世界任何一個國家都沒有他的詳細資料。」
警局的辦公室裡頭,專案組的成員,正圍坐在座位上有些惶恐不定的丁炙四周。
一名中年警官拿著一份資料,來回踱步。
像是在交代著案情,又像是在審訊著丁炙。
「告訴我,畫家是什麼人?」
問話的很明顯是這幾名警察的頭兒,是個短髮,眼神極為犀利的女警官,在她的身上似乎沒有一名女性本應該有的柔婉,反而像極了一名受傷的野狼。
雖然可能有些奇怪,但是這名女警官給到觀眾席上的老鵝的感覺確實如此。
丁炙沉默不語。
女警盯著他,繼續說著話。
「知道為什麼全世界都沒有他的資料嗎?因為他乾淨,只要有一點懷疑,他就會殺人滅口。」
「如果被他知道你在這......」
似乎是這句話終於觸碰到了丁炙的痛點,他抬起頭來,用一種很緊張的眼神看向對方。
「你怎麼知道他不知道呢?」
這是一句有些拗口的話,但卻不難理解。
影片沒有第一時間給到回答。
反而是切換到了另一個畫面。
一名軍裝警員在警察大樓裡面行走著。
「他知道又怎麼樣?」
鏡頭終於給到了那位警員正面的鏡頭。
周閏發!
「他要是知道我在這裡,這裡所有人都會死。」
丁炙盯著女警,話語里的情緒一半是恐懼,另一半卻是切切實實的篤定。
「叮~」
電梯門打開,露出了周閏發那張讓觀眾們熟悉的臉。
只見他抬起手來,對著電梯間里的「白襯衫」敬了一個禮。
「goodm!sir!」
這是很常見的空間蒙太奇,似乎意味著,對於丁炙的問話,以及周閏發出現在警察大樓裡面是同一時間進行的。
甚至明明白白地暗示著,周閏髮飾演的這個「軍裝」,似乎就是丁炙嘴裡的那個神秘而又狠辣的畫家。
「真的!」
隨著丁炙帶著顫音和恐懼的重複肯定,周閏發從電梯間里走了出來,又繼續給那群白襯衫敬了一個禮。
「goodbye!sir!」
在電梯門合上前,鏡頭很刻意地給了電梯間裡頭,一個「遺漏」在裡面的黑色布袋。
丁炙說完那句話后,似乎卸了硬提起來的一口氣,整個人都癱軟在了椅子上,帶著一種恐懼到極致的表情,似哭似笑。
「李先生,你沒事吧?」
「會死的,真的會死很多人的!」
話音剛落,彷彿是一聲令下。
「轟!」
爆炸聲劇烈地響了起來。
位於警察大樓的這個辦公室,被一股強烈的爆炸,炸成了一堆磚礫!
丁炙,包括那些這些警員們,一瞬間全部被埋在了了爆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