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水鬼
飛虹宗山脈北部,後山山澗處。
林岩躲在草堆里,手裡拿著一個彈弓,瞄準了前方一頭正在飲水的小鹿。
蘇媚兒蹲在林岩身邊,看著林岩手中的彈弓,極為無語,問道:「師尊,你平時就是用彈弓狩獵的?」
「噓,別說話!」林岩全神貫注,將彈弓拉滿,鬆開手指,噗的一聲,一枚石子急速射向那頭棗紅色,有白色斑點的小鹿。
「啪!」
石子準確的命中小鹿的頭部,小鹿噗通一聲,便栽倒在地。
「perfect!」
林岩打了個響指,從草堆中站了起來,對蘇媚兒道:「媚兒,走,一起去看看為師的收穫!」
蘇媚兒失笑,頷首跟了上去。
「我跟你講,我們飛虹宗,人傑地靈,尤其是後山這裡,棲息了不少靈獸,這頭鹿名叫水澤鹿,肉質極為鮮美,晚上你就等著為師的燒烤大餐吧。」
林岩來到小鹿身邊,將其拖到河流旁,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把還算鋒利的匕首,就極為熟練的開始開膛剝皮起來。
一邊收拾小鹿的屍體,一邊給蘇媚兒講解飛虹宗的風土人情。
蘇媚兒還是個小妖的時候,茹毛飲血,可自從修鍊有成,化為人形,接受過了人類的文化洗禮,就已不再吃生食,所以對於這頭水澤鹿的血肉,並沒有絲毫的垂涎。
她的注意力,很快就從水澤鹿的身上移開,而是放到了面前的河流上。
林岩在河邊收拾水澤鹿的屍體,就是為了方便清洗。
此時水澤鹿的鮮血,流入河水之中,這河水裡面,悄無聲息的,發生了異樣的變化。
幾乎是在瞬間,蘇媚兒就已經斷定,這條河裡,有水鬼!
這個世界,有人,有妖,有魔,有怪,有屍,亦有鬼。
妖乃生靈吸收日月精華,修鍊而成,蘇媚兒便是。
她從一頭小白狐,修行上千年,這才修鍊到了九尾狐妖的層次,成為一個渡劫期的大妖。
而像死於林岩手中的水澤鹿,假以時日,若是能夠遇到機緣,開了靈智苦心修鍊,也會成為一個鹿妖。
魔亦是人,只不過墜入魔道,修鍊魔功,擅長殺戮,行事百無禁忌,作惡多端,為人所不能忍,所以便成為了人們畏懼的魔。
怪乃之物以及死物所變,例如刀劍、花草樹木、山川、石頭、甚至一個枕頭、繡花鞋、屏風等等。
怪最難出現,因為他們是死物,不具備思維靈智,每一個怪的出現,都必然是在巧合之下,由念力,靈力、修為高深的修士的氣血,等各方各面的原因湊在一起,才能誕生。
蘇媚兒曾經認識一個枕頭怪,它就是一個法相境的修士,常年枕的一個枕頭,有一次因為那名修士的鮮血,流在枕頭上,又因為修士日日夜夜,在它身邊打坐修鍊,這才慢慢開竅,修鍊有成。
後來那個修士,見它成怪,便將它收為義子,教它修行,後來也是修鍊有成,頗具名氣。
只不過可惜的是,後來那個枕頭怪死在了別人的火焰神通下。
畢竟,它是個枕頭怪,肚子里全是蕎麥皮,最怕火了。
屍和鬼,則是人類死後,屍體變化為殭屍,魂魄變為厲鬼的兩種存在。
殭屍沒有思維,如果是自然形成的殭屍,基本沒什麼好怕的,除了對普通人有威懾力以外,修士見到了,隨手就能除掉。
只不過,這個世界上,有專門的煉屍門派,將殭屍從最低級的白毛殭屍,可以煉製到最高級的飛天魁。那些煉屍人,掌握著控制殭屍的秘法,將殭屍當做傀儡,為他們所用。
個別修士,在外遊歷,若是遇到煉屍人,幾乎必死無疑。
至於鬼,則是人在死後,因為某些原因,例如含冤而死,怨氣深重,成為厲鬼;被水溺死,成為水鬼;被老虎殺死,成為倀鬼等等不一而足。
這些鬼,因為死法不同,所以形成鬼以後的強弱類型也不同,但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鬼殺的人越多,便會越強,強大的鬼,甚至可以奪舍別人的肉身,永恆不滅。
此時,在蘇眉兒的眼中,一隻青面獠牙,猙獰醜陋的水鬼,在水澤鹿的鮮血的刺激下,從河底漸漸漂浮上來。
它沖著蘇眉兒和林岩兩人,露出了可怖之極的笑容。
鬼一般都是在夜晚才會出沒,這隻水鬼也不例外,如果不是嗅到了鮮血的味道,它在白天,還真的不會出現。
只不過,對於一些強大的鬼來說,百日顯形,也並非難事。
這隻水鬼,有著堪比通脈境修士的修為,在這條河流中,已經存在了三十幾年,與河水融為一體,不分彼此,哪怕是通脈境的修士,大意之下,也不是它的對手。
飛虹宗是修鍊聖地,對人來說如此,對鬼來說亦是如此,它只需要小心一些,別引來飛虹宗大能的注意,偶爾殺幾個實力低微的宗門弟子,長長修為,也一直過得安安穩穩。
此時,水鬼被鮮血刺激,從河中浮現出來,看著蘇媚兒和林岩兩人,一個是沒有修為的花季少女,一個是修為只有鍊氣期二層的小修士,登時生起了害人的鬼心思。
他決定,先對那個花季少女下手。
畢竟,一個如此如花似玉的美少女,她的滋味,一定非常美味可口。
水鬼那張猙獰醜陋的臉,忽然消失,化作了金光燦燦的黃金,宛如金山一樣,出現在水底。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一般的人,見到金錢,會立即被心中的貪婪所驅使,想要去打撈這些黃金。
只要蘇媚兒,靠近河邊,哪怕只是將一隻手伸進水裡,它就可以立即將她束縛在水中,讓她溺死!
蘇媚兒盯著水底的金山,不停地笑著,但就是遲遲沒有動作。
『這個小癟三,還想害死本座?如果不是師尊在這裡,本座一口氣就能把你吹的魂飛魄散!』
水鬼見黃金久久吸引不了蘇媚兒,水底的黃金悄然一變,又變成了一個身著錦袍,手持摺扇,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
色,乃人心之魔,尤其是對於一個花季少女來說,俊美的男子,殺傷力十足。
畢竟,少女情懷總是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