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禽獸不如
紅衣一直這樣躺了三天，才能下地。
氣喘吁吁的在地上轉了一圈，才坐回炕沿，閉上眼睛，調息一下呼吸，試了試體內的真氣。
「唉！」真的是空空如也呀！還要再練回來嗎？前世練功的苦，嗚嗚嗚！還要再吃一回啊！
「廢物，賠錢貨，又沒賣出去。」破爛的窗子外，那男人拎著小四，直接甩到了地上。
小四發出一聲悶哼，被摔的渾身都疼，但是他只是低著頭趴在地上，動也沒動。
「也不知道我倒了什麼霉，竟然弄了你們四個賠錢貨，個個都賣不出去！」男人嫌棄的啐了一口，進了另一間破爛的房子里。
小四聽見他走了的聲音，這才慢慢的爬了起來，忍著身上的疼進了紅衣的屋裡。
「三姐姐！」小四大大的眼睛里蓄滿了水，汪汪著的眼睛，像是迷失的小鹿一樣。
「哪裡疼？我看看！」紅衣趕緊檢查小四的身上。
「還行，就是摔的骨頭疼，這次沒有外傷！」小四奶聲奶氣的，但是說的話卻像是小大人一樣，更顯得可憐見的。
「放心，我會帶你們離開這裡的。」紅衣摟住小四的頭，低低的說。
一隻小小的手，肉肉的捂在了紅衣的嘴上，壓低著聲音說：「小心隔牆有耳。」
紅衣點了點頭，用手握住他的小肉手，另一隻手揉了揉他的頭。
他忍著疼，爬上了土炕，認真的四處觀察了一下，這才低低的聲音說：「我是故意的。」
「什麼故意的？」紅衣也壓低聲音問。
「故意的惹怒買我的人。」他低著頭掰著自己的小手指說。
「你是想不被賣出去？」紅衣壓著嗓子說。
小四點了點頭，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眼神狠歷，跟他現在的年齡是相當的不符合。
「是，被賣出去，就會是一個新環境，更不好逃跑了，我每次被他帶出去，都會暗暗的記住周圍的環境，我要離開這裡。」小四想著禽獸不如的人販子，恨的咬著牙說。
紅衣此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夠趕快恢復武功，希望這具身體是個練武的好材料。
又過了兩天，紅衣身體好利索了，她就開始讓嘗試練功，她竟然驚喜的發現自己的這具身體，竟然很柔軟，劈叉下腰，都不是問題。
最近她每天晚上都會照著前世方法練氣，竟然不再像剛開始那樣，丹田裡空空如也了。
「三姐姐，你看這是什麼？」小四的小短腿飛快的倒騰著，就往屋裡跑，卻忘了腳下的地面根本就不平，手裡的碗直接就飛了出去。
紅衣眼看著小四就摔倒，碗也要掉在地上碎掉，也不慌張，伸出自己的小腳勾過旁邊的一張破凳子，腳腕用力就甩了出去，直接抵住了要倒在地上的小四。
她自己一個旋身就伸手接住了飛出來，要掉到地上的碗，大白瓷碗的邊上還有個破口，髒兮兮的，裡面放著幾顆嬌艷欲滴的紅色果子，她並不認識這個是什麼果子。
「哇，三姐姐，好厲害。」小四繞過凳子，兩眼冒著光，像是那看到獵物的野狼似的。
「你著什麼急，就是想給我看這個？就急成這樣。」紅衣看了看碗里的東西，揉了揉小四的頭，埋怨他的急躁。
「這是櫻桃，櫻桃啊！好貴的，我今天回來的路上看到的，冒著挨打的危險，摘回來這一點。」小四憋著嘴，委屈的說，本來就圓圓的臉蛋，更加圓鼓鼓的了。
「這個叫櫻桃啊！」紅衣看了看，她以前沒有見過。
「三姐，你連櫻桃都沒有見過啊，那更沒吃過嘍！好可憐……」
「在幹什麼？這麼吵。」還沒等小四說完，外面傳來了男人不耐煩的聲音。
紅衣麻利的一個飛身就鑽進了被窩，一臉的疲態，裝著還沒有好的樣子。
「沒事，是我不小心差點摔一跤。」小四乃萌乃萌的高聲回答。
「小兔崽子，別給我找事，不然我饒不了你。」男人嘮叨的咒罵聲。
「好~」小四高聲的回答，拉著長音，顯得乖巧可愛。
他見腳步聲越來越遠，捂著嘴偷偷的笑，露在外面的眼睛笑的彎彎的，像是那夜晚的月牙一樣閃亮。
「你帶我去看看大姐吧。」沉默了一會兒，紅衣和小四說。
小四頓時臉色都黑了下來，板著那小包子一樣的小臉，沒有說話。
「怎麼了？大姐不好？」紅衣預感到了嚴重性，也嚴肅的看著對面的小包子。
「你要做好心裡準備呦。」
「嗯。」
小四不在說別的，轉身就在前面帶路，以前那輕快的噠噠的腳步，也變得沉重了。
這是一個很破舊的院子，年久失修，更像是荒廢已久的破廟，房間很多，就是又破，又舊，又臟，滿是塵土和破舊的傢具。
她們走進了一間沒有窗，沒有陽光的破房子里，打開們那一剎那，才有一些光線照了進來。
屋裡同樣的只有一個土炕，和一張桌子和凳子。
炕上躺著一個姑娘，身上只蓋著一件黢黑的破爛衣服，她的雪白的胳膊和勻稱纖細的腿都被鐵鏈鎖著。
紅衣感覺渾身都在顫抖，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來到炕沿邊，向床上的人看去。
好美！雖然還只有十三歲，但是已經美的讓人窒息了。
上一世的紅衣雖然是個殺手，但是她只殺壞人，不說揚善，但是絕對是懲惡的。
此情此景，讓她覺得這世間的惡人，不管是什麼時代，都是那麼的讓人噁心。
她的心裡就像是被萬隻螞蟻啃咬一樣的難受，緊緊的攥著拳頭，卻沒有撒氣的出口，回身一拳就打在了旁邊的桌上。
那桌子就像是被五馬分屍一樣，頓時就四分五裂的倒在了地上。
小四嚇得趕緊開門向外看去，好在大姐的房間比較背靜，一般聽不到，平時也便於那可惡的人做那禽獸不如的事情。
「是誰？」床上的女孩聽到聲音嚇得渾身顫抖的問，因為屋裡比較暗，她眯了眯眼睛，看著來人的高度猜：「是小三，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