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五年前的懸案
兇犯杜啟光，已經成為瓮中之鱉，挾持人質要做最後的掙扎，或許是預感自己難以逃脫，所以掩埋於內心深處的秘密，都一股腦兒吐露出來。
潘志勇又問道：「那田老三呢？」
杜啟光冷笑：「也被我殺了，當初得到陪葬寶物之後，分配不均，加上我因為好賭欠了他錢，他就以此要挾，要走七成，媽的，他太黑心了，貪得無厭，我當時就設法除掉了他。」
老唐好奇地問：「怎麼除掉他的？警方並沒有記錄這個案子？難道隱瞞未報？」
杜啟光回憶說：「那是入冬時候，天已經很冷，頭一天晚上我在工地找他喝酒，給他灌醉了，晚上在他打更執勤的屋裡放了火盆，用水澆濕，靠煤煙中毒，造成了窒息死亡。當時算是意外事故，別墅商人自認倒霉，賠付了家屬錢，沒有定性刑事案件，我既不用還債，也不用分贓了。」
張堯聽后憤怒喝斥：「你手裡竟然沾了這麼多人命，簡直就是劊子手，敗類，毫無人性！」
杜啟光殘忍一笑：「貪心的人，都該死！遇上我，算他們倒霉！」
張堯反駁：「你也自身難保了，將會受到法律制裁！」
老唐是刑警老手，懂得這種時候的談判技巧，勸說：「你現在退無可退，自首吧，不要這樣錯下去，難道殺人，真的對你有益處嗎，她們也都是父母的孩子，你的良心真的安生嗎，你有沒有想過你家裡的妻兒老小，白髮父母，他們都期盼你回家，你多殺一個人，你家人就會承擔更多的指責，你忍心殺害自己的孩子嗎，想想你的女兒，她那麼可愛……」
兇手聽到家人的描述，觸痛了他內心深處的軟肋，有些受刺激：「別說了，不要說了。」
他的手拿著匕首，在半空虛划，有些不受控制了，要阻止老唐在這裡喋喋不休，說他的家人情況。
正所謂虎毒不食子，再兇惡的犯人，對待別人冷血無情，但是對自己的親人，還是會有一些溫度和良知。
「砰！」
就在這時，槍聲響起！
李戰龍這個特種兵的神槍手，利用兇犯失心瘋的時候，快速射擊，直接打中了兇犯持刀的右手腕部，尖刀脫落飛出。
兇犯慘叫一聲，左手鬆開洛雨晴，去撫自己的右手。
利用這個空隙，洛雨晴用腳狠狠一跺，踩痛了兇手，然後逃脫。
「啊，臭婆娘！」
兇手還想反抗去抓人，李戰龍縱身過去，攔擋出拳。
其他人已經收起了槍，能活捉兇犯，最好是生擒活捉，不要就地擊斃。
如今兇手身上沒有了兇器，構不成多大威脅，加上李戰龍這個近身高手出擊，都覺得十拿九穩了。
雖然兇手在鄉下的確學過兩年功夫，算是練家子，但是跟特種兵專業的李戰龍相比，還是遜色許多。
嘭嘭嘭！
李戰龍雙拳緊握，散打搏擊，十來個回合，就把兇犯杜啟光打倒在地了。
此刻，潘隊和張堯也撲過去，從地上控制了兇犯杜啟光。
肖晨迎面抱住了驚嚇過度的洛雨晴肩膀，關心問：「沒事吧？」
洛雨晴有些緊張地搖了搖頭：「沒有大礙。」
肖晨看著她雪白脖頸有一道紅印子，還要一點破皮，忍不住輕嘆：「是挺懸的！」
洛雨晴自我安慰說：「出警嘛，總會有一些危險的。」
陸威對著李戰龍伸出大拇指說：「龍哥，我算是服了你，這種情況下，冷靜開槍，一擊命中。」
李戰龍：「在特種部隊的時候，沒少訓練解救人質的項目，在特警隊的時候，我的工作就是狙擊手，槍法一直沒有生疏。」
老唐也朝著李戰龍點頭：「這次多虧了你，要不然，雨晴就危險了。」
「龍哥，謝謝了！」洛雨晴朝著李戰龍感激地說。
李戰龍收了搶，笑了笑：「別客氣，職責所在！咱來了特案處，總得有用武之地，不像你們推理破案，這種衝鋒陷陣，近身格鬥的危險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別動，老實點!」潘隊和張堯一邊訓斥，同時已經把兇犯杜啟光上了手銬，提著站起了起來。
「站起來!」
潘隊朝著兇犯呸了一口：」像你這種殘暴的人渣，濫殺無辜，等著法律制裁吧。」
張堯也冷眼以對，怒斥：「一條命，都不夠還給受害者的！」
兇犯還再嚎叫掙扎，但是無事於補，被牢牢制住。
但是，在掙扎中，兇犯的衣衫扯開，露出左肩胛骨后一個刀疤。
這一幕，恰好被肖晨看到。
肖晨愣住了，眼神忽然瞪起，腦海出現同年的一段記憶。
那是影響他一生的記憶，也是他同年噩夢的開始。
十五年前，肖晨的父親肖明遠與母親在家裡被害，兇手行兇，那個畫面，浮現在肖晨的腦海里。
「快跑！小晨，快跑！」
少年的肖晨哭著喊：「爸爸，媽媽！」
肖父仍大喊：「小晨，快跑！」
少年肖晨站在屋門口，看到兇手的後背，上領衣衫有些掉落，露出左肩胛骨，有一道猙獰刀疤。
隨後，九歲的肖晨哭著跑下樓，從此成為孤兒，與父母陰陽兩隔。
………
肖晨雙眼通紅，有淚光閃爍，忽然像豹子一般衝上去，一把抓住了兇手的脖領子。
潘隊、張堯等人大吃一驚：「肖晨，你幹什麼！」
肖晨不管不顧，只是拽住兇手脖領子，大聲質問：「十五年前，是不是你，潛入一個警察家裡行兇？」
兇手也愣住了：「十五年前，哈哈哈，什麼十五年前，是我嗎，是我啊！」
肖晨揮拳就要打他，一邊吼著：「是不是你？」
潘隊拉住肖晨，大喝道：「肖晨，冷靜點！」
張堯抱住了肖晨勸導：「你幹什麼，發什麼瘋！」
肖晨還是很激動：「是他，是他，十五年前，他去了一個警察家裡行兇！」
潘隊制止了肖晨，大聲道：「你冷靜點，十五年前他才多大？到底是不是，回去審問就知道了，你不要在這胡亂猜想了。」
老唐跟著勸說道：「是啊，人已經抓住了，回去審訊，一切案底都會水落石出。」
肖晨聞言，鬆了兇手的脖領子，這才冷靜了幾分。
潘隊使了眼色，讓陸威、李戰龍先押著兇犯上車了，免得再刺激到肖晨。
張堯趁機對著肖晨問：「剛才怎麼回事，什麼十五年前兇殺案！」
肖晨冷靜下來，又覺得這個兇手，跟當年那個身影，不大像，搖頭說：「看到他左肩的傷疤，想到了一宗案件！十五年前，警員肖明遠一家兇手尋仇被害的案子，所以，有些失控，不好意思，讓大家擔心了。」
潘隊從劉局那裡聽過肖晨家的事，安慰一句道：「別胡思亂想了，回去一審就知道了。」
肖晨點頭，沉默下來，心中的傷痛被再次打開，不是是一時半會能平復的。
潘隊對著唐立志說：「老唐，你開車押送，我和張堯前面開道！」
「行，潘隊!」
潘隊又朝著肖晨說：「肖晨，你開車送洛雨晴去醫院檢查包紮一下，消消毒，別讓細菌感染了。然後直接送她回家，下午別上了，回去壓壓驚。」
洛雨晴苦笑一聲：「不用麻煩了吧，我自己就是神經科醫師，這點驚嚇不算什麼。」
潘隊搖頭，慈祥一笑道：「聽話，服從安排吧。」
張堯給肖晨使眼色：「照顧好小洛！」
肖晨心情糟糕，此時無精打采點頭，面無表情道：「知道了。」
洛雨晴神色異樣，也察肖晨剛才狀態不對勁，瞥了一眼肖晨背影，吐了吐舌頭，撇了撇嘴。
警車陸續開走，押送兇犯開走，嗡嗡響聲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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