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在場的證明

警局動用了強大的信息科技網，對張玉倩的個人信息進行調查，她實名下的住址、購物信息、快遞單號、手機號等，進行過濾、匯總和排查，最後很快鎖定了她目前臨時的居住點，租賃的房屋。

潘隊親自帶人去走訪摸查，跟房東確認住戶身份，然後設下布置，成功抓住了有重大嫌疑的張玉倩。

不過張玉倩很冷靜，並不承認自己有任何違反亂紀的事。

「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搞錯了，請問把我帶回警局，有什麼事嗎？」

「請問，你的姐姐張玉婷，是否有下落？」

張玉倩聽到警察提起了她的姐姐，臉色有些變化，略帶幾分埋怨說：「我姐姐失蹤三年了，已經報案，但是，警察並沒有跟我們家任何交代，成為一樁懸案了。我早說過，我姐姐跟周坤有過關係，如果她失蹤不見，肯定跟周坤有關，可是你們警方根本不相信，也沒有查到任何證據。」

潘隊、肖晨安靜地盯著張玉倩的回答，他們通過手裡的檔案資料，大致了解幾年前的一宗失蹤案，也有過周坤的筆錄和調查，的確沒有發現什麼有力證據，案件一直懸而未定。

「你怎麼想著來金陵工作的？」潘隊詢問。

「金陵是沿海發達城市，有著人間天堂美譽，環境好，工作機會多，來到這裡工作，很正常啊！」張玉倩回答。

「根據你在金陵入職信息上查看，你在棲霞郊區的碧居園別墅那裡做過物業員？」

「沒錯，剛來金陵不久，護士工作不好找，就暫時做過別墅區的物業管理員，有什麼問題嗎？」

「周坤住在那裡，你知道嗎？」

張玉倩點頭：「事後才知道，所以我就從那離職了。」

「周坤有沒有發現到你。」

張玉倩搖頭：「應該沒有，不曾見面。」

肖晨坐在桌案旁做著筆記，一邊觀察著張玉倩的表情，是否有緊張、焦慮、恐慌的神態，如果一個人撒謊，她的眼神和表情都會出現不同尋常的表情。

不過，在觀察中，肖晨對照張玉婷的照片，發現張玉倩的五官雖然非常相似，但是，還是有兩點不同，一是張玉婷的耳朵上佩戴著耳釘，但是張玉倩的耳朵上，卻沒有耳眼兒。此外，張玉倩的左側脖頸上，有一顆黑痣，但照片上卻沒有。

這兩點細微的區別，讓肖晨上了心，只要他再通過一次讀取死亡記憶，身臨其境到周坤的臨時前的幾分鐘，就能夠發現那個「女鬼」身上的細節，通過對比，也許就能判定出來，幕後到底是張玉倩和張玉婷在作案。

至於幽靈出現來尋仇，肖晨這個信奉唯物主義的警員，卻並不相信這種可能性，更覺得人為的可能性更大。

張玉倩的審問環節結束，由於還沒有直接有力證據來證明張玉倩跟這次周坤滅門案有關，所以，暫時還不能收押候審，要放她回去，隨時再傳喚。

「你可以走了，但是因為你與這次周坤一家遇害案件還有一絲間接的關聯，有義務和責任，隨時配合警方辦案，接受傳喚。」

張玉倩臉色並不好看，似乎對周坤一家遇害，跟她掛鉤責任，表示不滿，因為暫時沒有任何證據，她覺得自己非常冤枉，同時也對警方沒有偵破三年前她姐姐失蹤案件，帶著不滿情緒。

等張玉倩走後，潘隊、張堯、肖晨幾人，開了一個小型討論會，圍繞周坤一家被害的關係網和可疑點進行討論。

潘隊做了一番匯總說：「在周坤的別墅內，沒有發現任何歹徒入室行兇的痕迹，而且肖晨通過死亡記憶的追溯通靈，也確認了兇手是周坤自己，精神受到很大刺激，然後殺害了自己家人。現在可疑點有兩個，一是那個白衣幽靈，長得很像張玉婷，出現在周坤的死前記憶中。二是周坤的體內血液，有大量神經性藥物成分，使得他精神越來越差，當晚受到刺激，產生幻覺，誤殺了家人，還是很有可能的，最後周坤的死亡，法醫判定是驚嚇過度，摔下樓梯時候，頭顱磕碰台階，顱內出血而死，也說得過去，但是，他頭部有二次打擊的創傷，所以，還是可以判斷，幕後存在兇手。」

張堯跟著道：「你們說，周坤臨死前看到的白衣幽靈，會不會就是這個張玉倩假扮的，雙胞胎姐妹，姐姐曾經失蹤，疑似被害，與周坤有關，張玉倩來到金陵，曾在碧居園別墅做過物業員，這巧合太多了。」

潘隊點頭：「張玉倩本身是一個護士，曾在麻醉科待過，接觸過類似的藥劑等，如果是她背後搗鬼，還是有一定可能性。」

「對了，我們不是在現場發現一根不屬於羅源的頭髮絲嗎，檢驗DNA，也許就是張玉倩的。」

老唐說道：「已經檢測過了，那個髮絲，並非張玉倩的，她是齊肩短髮，並非那根長發，或許，是她帶了一個頭套！」

此時，肖晨倏然說道：「潘隊，我打算再進入一次周坤的死亡記憶內，通靈追溯，還原真相，查找真兇！」

「你還有一次機會了。」

「通靈不過三，只有三次機會，那個記憶片段就會遭到破壞，沒辦法連貫，這是最後一次機會，我覺得，可以查到幽靈的真身。」

潘隊一臉肅穆，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沉思一下說：「那好，事不宜遲，立即去法醫室。」

洛雨晴作為實習生留在了警局，接到電話后，啟動好了設備，然後幾個人匯合在一起。

「這是最後一次，肖晨，你要當心了。」

「我明白。」肖晨點頭回應。

他躺在停屍床上，與周坤屍體並肩相對，戴上耳機，洛雨晴啟動按鈕后，肖晨的意識進入了那個記憶片段內。

這是第三次，肖晨有了思想準備，進入那段死亡記憶后，他直接忽視前面渾身是血羅媛，而是轉過身，去見身後悄然出現的那道白衣幽靈。

「是你……」

「還我命來——」白衣幽靈伸出手，臉上都是鬼裝，看上去相對的恐怖。

「我不是給了你一筆錢，讓你隱姓埋名了，你怎麼會死的？是誰害了你？」肖晨扔下刀，故意說出這番話，要誆騙一下幽靈，如果那真是張玉婷或是她的鬼魂，一定會知道那是謊言，除非這個幽靈，跟張玉婷本身沒有關係。

「你胡說，就是你害死了我！」

「不對，我給了你一大筆錢，送去了海南，更換了名字，你不是在那照顧我們的孩子嗎？」

「孩子？誰的孩子，她在海南……」顯然她被這些話搞蒙了，存在質疑，在猶豫著。

肖晨趁著這個時機，沖了上去，一把抱住了白衣幽靈，不讓她逃開。哪怕她化妝成長發厲鬼的樣子，肖晨也並不害怕，一手控制著她的掙扎，一手摸向了她的耳垂，果然，沒有發現耳釘和耳孔痕迹。

因為這個變故，打破了原本的記憶片段，隨後周圍的空間都不穩定地抖動起來，彷彿整片世界要地震了一樣。

肖晨壓住了白衣女子，同時看到了她的脖頸的黑痣，大喝一聲：「你叫張玉倩，是張玉婷的妹妹……」

「你、你怎麼知道，我姐姐呢？她現在是死是活？」白衣幽靈在激烈掙扎，也在反問著。

肖晨忍不住笑了，他已經知道答案了，不過，這片記憶的空間，也徹底毀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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