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多方心思
轟隆！！
爆炸聲響起，正欲邁步而走的無量修士陡然僵住，立即轉身向著後方望去。
滿天火焰瀰漫漸漸沖淡，將天地都渲染成了黃金色。
五個火焰巨人已經消失不見。
少年陡然轉身，卻也沒有發現任何修士，低頭一看，自己手中的夜帝玉璽已經消失。
魁夜、孟婆等人的術法甚至落了空，此時也滿臉詫異地看著這景象。
怎麼回事？這些火焰巨人都是虛影？
剎那間，黃金火焰全部熄滅，天地間漆黑如墨。
就連那無量火毒文明的修士身上的光芒的都無限黯淡。
有少年慵懶彷彿帶著醉意的聲音響起：
「掙扎吧！那樣才算有些意思，不是嗎？」
這聲音，魁夜眼中多了一道亮光。
漆黑的天空中，彷彿有一個少年的身影，身著黑白二色點綴的天人袍，一朵墨色蓮花在衣衫上綻放，卻也似天人般瀟洒。
「凌辰！」
孟婆抹去嘴角的魔血，身上的裂縫也在飛速癒合，那身影即使模糊，她卻也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曾經在天外天諸多金仙之下將其保下的少年。
「凌辰？！」
火毒文明的無量小成修士調查過混元大陸和器神大陸的大修士，聽說過諸多傳說，更是明白那三大文明能夠衝出惡魂星域的關鍵修士是誰。
此時這位少年模樣的火毒無量，不由多了幾分忌憚，此人能夠隨手打爆五位半步無量實力顯然是也無量級別。
他聽聞在當年揮劍斬碎惡魂星域中央大陸的少年已經是極為強大的無量小成，這個凌辰恐怕只會實力更高。
「怎麼？連出手的想法都沒有嗎？」
凌辰隨口問道，但帶著的殺意流淌而出，已經讓對方感受到了一種極為強大的壓抑感。
之前只是用道途就差點滅掉一個尚未修鍊出主命至理的無量修士，如今即使是個有著主命至理的無量修士，凌辰卻也不必用什麼暴露氣息的大術法。
只是在夜帝魔璽的夜幕之中，將自己的主命至理顯形而出，那筆直的一道光芒彷彿少年挺直的背脊，彷彿一條伸直身子的真龍。
似乎在剎那間，活靈活現的飛騰起來，像是要將宿命之中的生靈直接吞沒。
那景象甚至沒有凌辰尚在大羅境界時候施展的術法異象大，可是在那火毒無量的眼中，那凌辰卻彷彿是成為了命運之主，手中的命盤之上，直接抹去了他的性命。
這一招隨意施展的至理，像是就能瞬間抹去他的所有存在的意義。
那無量小成的修士未戰先怯，可此時在對方施展的夜帝魔璽之下，根本找不到任何逃出去的空間落點。
甚至周圍的諸多因果線都被漆黑的夜空掩蓋。
唯有那一道主命至理，像是撕裂夜空的閃電倏爾墜落，五雷轟頂般直接砸在他的天靈之上。
火毒無量避無可避，強撐術法卻根本無法阻攔那一道主命至理。
而其自己的主命至理，顯然不足以攔下對方這威勢如迅雷的至理殺伐。
一碰便直接破碎。
七竅同時爆發血霧，少年眼中滿是凄慘的異象，像是所有橫向縱向時間場域的自己都在這漆黑的夜色的包裹之中，一個接一個地消亡。
眼前似乎是夜幕覆蓋，徹底擋住了所有景象，就連那一條猶如飛龍一般的主命至理都消失不見。
遠處一個光點顯現之時，這位無量修士已經感受到了一種渾渾噩噩之感。
彷彿自己根本沒有活動，而那光點正在不斷放大，像是要化作一個顆大星，卻又像是一個洞窟出口一般自行向他接近。
直至落入那龐大引力的光點之中時，他才知道自己這是被直接打散了肉體和神魂，直接歸虛入玄了。
可此時其主命至理大傷，想要逃，卻也已經晚了。
凌辰手中術法倏爾熄滅，一枚夜帝魔璽緩緩墜落，正巧砸在了痴痴發獃的魁夜的腦袋上。
「凌辰！！」
這些小輩如今已經是前輩人物，甚至比之老一輩還還要老一輩，可不過一千年的壽元，對於半步無量大修士來說，還是太過短暫，短暫到甚至只是幾次閉關的時間。
就算在諸多小輩眼前能夠端的起那種穩重的模樣，但是此時見到了同輩人物還是忍不住暴露了本性。
這位嬌蠻任性的魁夜，絕對的公主脾氣，卻也叉腰佯怒片刻，就又驚喜地上前，來到了凌辰一側。
「凌辰，你是凌辰！」
「我什麼時候說我不是凌辰了。」如今的景象如似他鄉遇故交，凌辰臉上也不免顯露出幾分笑意。
魁夜嗔怒地瞪了眼這個少年，可臉上卻也忍不住生出幾分關心，這個曾經扭轉惡魂星域無量怨煞砸落混元大陸的少年，這個將那無上者藏地黑洞打穿的少年……
……絕對受了不輕的傷勢，絕對是幾近隕落。
「凌辰啊凌辰，你總是出現的這麼及時。」
孟婆此時落到高處，她是曾經少年尚未突破大陸前往數萬年前的天洲之事，就知曉對方將要經歷什麼的大修士。
「我是卡點來的，當然及時。」
凌辰放在在這看了不少時間，卻也能發現火毒文明的半步無量的實力確實更加強大。
對方因為無法修鍊出主命至理，而靈氣境界也無寸進，就徹底修鍊無上法。
看似揮拳跺腳，但是都是帶著一種類似無量威勢的術法。
只恐不少火毒文明的無量修士也大抵這般，這仙靈藥園簡直就是大修士誕生的溫床。
實力的強大，不在道途，而是術法，卻也是諸多無法修鍊到無量修士的悲劇。
後方諸多魔洲的大修士也紛紛趕來，都是些前輩人物，實力也都是半步無量。
曾幾何時，凌辰甚至都覺得混元大陸能夠站著死就是對得起奠基者。
但現在這種文明中各個都是有著突破無量的潛力的情形，是曾經的凌辰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而如今竟然還有文明想要針對混元大陸，那就要讓這火毒感受到什麼是後來居上。
此地不是談話之處，夜幕收起的瞬間，想來那火毒文明附近的大修士也能感知到那無量小成已經隕落。
此時說不得已經在向著此地趕來。
少年心中思索，轉而破空帶著幾人瞬間落到了拿出仙靈小鎮的酒館之中。
少年放下的酒水其中的波紋尚在蕩漾，此時歸來，卻又再度將之拿起，舉著那海碗，大口飲下著酒館之中最好的酒水。
「天妃和諸多大修士一同推演過，那年你將星空點亮，又有人知曉你應當拿到了龍王宮。
便是那陣紋全部毀壞，其中的無上氣息也惡意就存在，祖龍布置的陣法修復，記上你歸來的時間，本應是數年前就該歸去。」
「可你倒好，竟然還有閑心在此地飲酒。」
魁夜嘴上不依不饒，但是其實能夠見到這個凌辰回來，卻也是心花怒放。
「器神大陸現在與混元文明是什麼關係？」
凌辰不由詢問道，怎麼感覺這些同輩大修士竟然根本不知道他石碑器神大陸的大修士聯合出手，從星空中打斷了歸來的路途？
「器神文明也被火毒文明盯上了，如今是和混元大陸在同一陣營。」
凌辰輕輕臻首，看你那俞子楓也的確沒有欺騙他，如今的混元大陸一元之末的大劫，顯然已經不是器神文明所帶來了。
說明整個混元文明確實改變了所謂的宿命。
這是一件極好的事情，尤其是在這希望航路之上。
漫長的航路，存在於此地，也是諸多前方的大文明所開拓。
若是混元大陸能夠成為前方的文明，也定然會因為這種逆天改命的能力，而成為一個能夠帶領無數文明千萬希望的領頭羊。
即使沒有前人的開拓，混元文明也定是能夠自己走向希望，且看到那希望航路的遠方。
並非是只有這種景象才能夠讓人覺得擁有希望，而是只有做到這種破開劫難的主命之事，才算是成為了希望航路之上，能夠主導文明命運的強者文明。
「如今的器神大陸，的確是被那火毒文明盯上了。」
凌辰看中手中的酒水，嗅著酒氣，卻也頭腦分外清醒。
「那火毒文明已經在此地帶了數百萬年，也不知道混元大陸能否破開這一劫難。」
孟婆面色凝重地說道，畢竟如今的景象，也足以讓人覺得絕望，就算是大修士也無法保全整個文明，尤其是在鬥法的餘波之下，更容易讓整個混元大陸分崩離析。
渡船是承載文明的龐大陸地，混元文明的渡船自打造之時，不知用了多少天材地寶。
更是數十位幾近無上的無量大修士竭力而為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其他文明渡船也大致如此，便是這般珍貴之物，對方的文明卻只為了毀滅而來。
那對於混元大陸來說，至少也要讓對方的文明付出同樣的代價。
少年心中有著一股狠勁，這是其能夠修鍊到如今這個境界應有情緒，便是這股狠辣心思，彷彿霸道，也彷彿根本不在乎生命。
只是文明之間的衝突，若是有大修士來站起，那也不會是代表著整個文明。
少年心中思索，也確切知曉，有些事情，不得不做，只要站在文明的立場，就必須自私，哪怕是毀滅對方文明更多的生靈，但那絕對不是在殺死無辜之人。
而是對方所在的立場，且由對方所認可的大修士的決定害死他們。
凌辰這幾位故人始終在不急不慢地交談，是不是也去舀上一碗酒水。
如今店家正在一夢黃泉之中，沉醉，少年卻是要將對方釀造的好酒給迅速喝光了。
等到少年手中的那枚無上領完的靈核再度出現震動，少年的身形也不斷在消失和出現之中，迅速帶回來諸多混元大陸的修士。
這酒館之內，漸漸被人族的半步無量修士給占的滿滿的。
尤其是凌辰出手救回來了，那個夢家的老祖，夢黃梁，對方實力如今已經在突破天尊的邊緣，但似乎正在主命至理之上止步。
天尊道，尤其注重道法的修鍊。
缺了一個主命至理也是很難進境天尊。
而此時這位酒鬼，已經在用，凌辰還要快的速度，喝著此地的酒水。
簡直就是仙品，男人大聲呼喊道。
卻也因為這酒館之內的諸多人族大修士，將周圍的一些把此地當做世外桃源般的地界的仙靈，還給嚇得夠嗆。
畢竟是大修士前來，尤其還是諸多半步無量境界的大修士。
幾乎在感知到那些氣息的瞬間，不少仙靈已經生出了逃離此地想法。
畢竟誰也知道，被人族奴隸是有多麼恐怖的事情。
仙靈喜歡自由，而剝奪對方的自由，無疑是要了這些仙靈的命。
凌辰心中思索著，也覺得他此時源源不斷將混元大陸一些遭受埋伏的大修士救出，將此地安穩的小鎮生活都給溫暖了。
少年心中作想，隨即帶著所有人向著下一處區域而去。
現在只要混元大陸的修士出現危險凌辰都能第一時間感到。
而少年也會抹去自己出現過的痕迹，而周圍實力不錯的修士，也都被凌辰安排前往一些需要營救的區域。
此舉，也使得火毒文明陷入了混亂之中。
半步無量可不是好境界，二者短短的行動期間，竟然就死去了無量小成的一位修士。
諸多火毒文明的大修士也在商討，如今這種情況，即使是無量修士也不可能這般精準地確切知曉他們的位置。
恐怕如今的仙靈藥園之內，也定然是出現了一些知曉地理的大修士，甚至是那逃跑之後的仙靈在國度之內就能準確知曉的事情。
為了躲避役靈陣營的奴役，這仙靈藥園之內，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仙靈國度，定然是在混元大陸出現的時候，決定相助。
否則也絕對不會有這般景象存在。
每每行動，都會被即使打散，甚至就是一些被無量修士出手送去的大修士，甚至在追殺起了火毒文明的埋伏。
這顯然不是大修士能夠知曉的，畢竟是仙靈的存在，對方甚至可以不受任何封禁的阻擋。
恐怕如今仙靈藥園的上的諸多秘密，都被這些仙靈說知曉。
這種局面，無疑是讓諸多火毒文明的大修士臉色難看。
「仙靈國度想要對我等出手，看來最先定下的計劃也是最為正確的。」
「這仙靈藥園已經沒有了存在的價值。」
似乎是一片在仙靈藥園之上建立的國度，使得諸多火毒文明大修士甚至凡人都在此地像是毒瘤一般紮根。
也有著諸多仙靈被當做傀儡一般驅使。
如同地獄般的火毒之色，讓那些仙靈無時無刻不在瑟瑟發抖。
那種景象，無疑是讓諸多凡人在陷入瘋狂。
資質連聚靈都沒有的凡人，似乎根本不配被火毒文明劫難。
諸多大修士心中暗暗思索，若是能夠得到什麼大利益，也是好事。
至少那混元大陸絕對是要發生一種古怪的變革，像是整個渡船進化一般，那時定然是最為脆弱的時候。
只要諸多大修士一同出手，甚至能將這文明一舉拿下。
他們也想看看這個曾經穿越了黑暗場域的文明到底有多強大。
或者說，這個文明到底有什麼與眾不同，竟然能夠做到那種無上文明都難以做到的事情。
這些大修士也都知曉，那惡魂星域原本也是上一個紀元的無上文明殘留下來的遺迹，而其中的葬地黑星，使得那惡魂星域出現了一個無量怨煞。
而那無上文明的遺迹，就是曾經穿越黑暗場域之後，隕落。
當然這些人，也只是通過各種蛛絲馬跡推演而出的景象，卻也知曉，混元文明通過的黑暗場域已經是經歷過一個紀元的時間消磨。
未必能有上一個紀元的黑暗場域恐怖。
但是這也足夠讓這些大修士感到驚懼，畢竟若是一個無量文明能過做到穿越黑暗場域之後，十幾年就將上一個穿越黑暗場域的無上文明遺迹給摧毀。
也絕對是有著極為不凡的能力。
甚至是諸多大修士也有所聽聞，在混元大陸之上，曾經也存在過一個半步無上的人族始祖，那絕對是太初之前就存在的古神。
上一個紀元留下的大修士。
甚至這火毒文明也知曉孔雀天尊的存在。
如今共同坐在這國度之中，用著各種意識交流推演，也似乎是得到了什麼結論。
像是能夠確定，那混元大陸之上，甚至有著無量修士都覬覦的大機緣。
等到那文明進化之時的脆弱，得到這大機緣，也便是唾手可得。
更別說之後的器神大陸之上，更是有著諸多絕妙的道器，甚至是一些道器已經超越了火毒文明能夠打造的極限。
這些都是絕對能夠讓火毒文明更容易衝到希望的事物。
必須得到！
諸多大修士的推演，只有這四個字作為結論，必須得到！
此時的凌辰卻也將組多混元大陸的修士送走，這個仙靈小鎮之內，原本緊繃的氣氛，漸漸緩和下來。
知曉這些人族並非是為了統治他們而來，諸多金仙仙靈也鬆了一口氣，畢竟其他地方也再找不到如此安穩的區域，來修鍊。
凌辰依舊在酒館之中，隨時準備應對著，來自火毒文明對混元文明修士的打壓。
而之前已經被凌辰救下的諸多修士，少年讓對方趕緊歸回混元大陸。
畢竟如今的大陸之上，有著小良帶回去的仙藥也已經足夠使用。
繼續在外逗留，難免是羊入虎口。
這火毒文明是想將整個仙靈藥園都毀滅。
但是也是在對方離去之時，畢竟多待上一天，也能夠收斂一天的仙藥。
任何文明都不可能放棄，一絲一毫增加前往希望的幾率。
火毒文明也只是在等待，等待著混元大陸自己進入進化階段，失去諸多防禦手段之後，便直接以雷霆手段，迅速拿下拿處文明。
現在他們所做的，也只不過是封鎖混元文明獲取仙藥的機會，至少讓這個文明得不到任何補給。
以其剛剛穿越惡魂星域的羸弱，面對在仙靈藥園修養了數百萬年火毒文明的強大。
這種手段無恥至極，但是有用，便可以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文明攻伐的手段。
如何也要讓對方感到一種絕望，唯有絕望之下，才會與他們動手。
而等到混元大陸想要破釜沉舟的時候，也應當是那文明進化的階段。
如此想來，這混元文明簡直就是一個待宰的羔羊。
現在對方在採摘仙藥之上的殺戮根本不感興趣。
而且，對方的手段，也越來越沒有章法，即使為了幾株仙藥，就要用如此手段，想來能夠殺死這麼多半步無量修士對方的損傷也是不小。
因小失大，或是說，這混元文明已經到了根本無法支持之後然進化階段的儲備，不得不用這種窮極的手段，來獲取資源。
諸多大修士彷彿已經要看到一個強大文明的隕落。
而凌辰此時卻是始終沒有暴露身形，便是小良回歸也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畢竟虛空速度已經是極快，而那陣法的溯源，更在虛空速度的十倍之上。
而且就算有人發現，也不過是看到一個空間靈器回歸，若是實力強大，或許能夠感知到其中修士的境界。
小良也不過是一個半步無量的修士，根本不會引起這些人的注意。
而凌辰現在已經知曉，混元大陸發生變革，便在十年之後。
少年心中思索，卻也難免生出一些想法。
十年，火毒文明定然是要封鎖混元大陸前往仙靈藥園十年的時間。
而此時凌辰已經算是將諸多修士遣退回混元文明。
如此混元大陸這十年，若是火毒文明不出手，也算是讓諸多修士能夠用那些仙靈國王贈送的仙藥施展手段。
心中思索著，凌辰卻也覺得，似乎此時更危險還是器神大陸。
畢竟，混元大陸如今的實力不在器神大陸之下，而器神大陸已經缺了一角，其本質，似乎也並非有混元大陸那般強大。
如今更是有了一角漏洞。
想來當時火毒文明的修士出現在器神大陸之上，也是為了先行對付這個後面囊括無數絕妙道器的文明。
凌辰猜測，這火毒文明顯然是時間急迫。
畢竟對方也不必，先行將兩個文明都招惹。
完全可以等待混元大陸這一元結束之時的虛弱期，瞬間出手，而後再對器神大陸出手。
如今反而是讓兩個文明聯合到了一起。
這種手段，看似愚蠢至極，但也是狂妄自大到了極致。
凌辰心中思索已經有了些許定論，想來如今火毒文明想要對器神文明出手，凌辰也不得不出手相助。
如此想來，這器神文明的算盤打得卻也真的響。
如果對方不將那術法拋向他，他也不會替那器神文明，斬去那燃燒著火毒的一角。
如此想來若是自己能夠回到混元大陸之上，說不得也能儘快進入仙靈藥園，即使自己回歸，那些火毒文明的修士也未必能夠看出什麼。
少年心中思索著，只覺對方是在算計他。
甚至往更深處想，自己即使回歸，顯現出無量頂尖的實力，那火毒文明也未必會懼怕。
甚至依舊會等待混元大陸這一元結束的時候出手。
「這器神文明！」
凌辰醉醺醺地笑罵一句，全然是讓其在混元大陸中之外，去幫助其來抵擋火毒文明的攻勢。
畢竟火毒文明已經盯上了混元大陸，如今趁著雙方出手，少年也不必隱藏身形，彷彿奇兵天將般殺入其中，必然有著大建樹。
想來這也對之後火毒文明進攻混元大陸有益處。
畢竟在之前就削弱了火毒文明的實力。
少年心中思索也知曉，之後的混元大陸如何實力，也不過是在確定是時間，出現確定的對手。
即使他不在，或者是他存在，那攻勢也依舊是不死不休。
畢竟混元大陸進入虛弱期……
出其不意的偷襲，才是諸多戰術能夠得到成功的原因。
大境界之間的戰鬥，若是需要試探，或許需要戰鬥很久，但是大量修士在一起出手，必然是全力碰撞如文明之間的戰鬥一般，先將諸多攻勢全部灌輸在敵人身上。
作為攻擊一方的火毒文明有著靈活的手段，畢竟對方已經在文明渡船之外，大可在仙靈藥園之上，依託無盡仙藥出手，攻勢大可一波接著一波，實力也定然是非同一般的強大。
少年知曉其中強大的手段，這種依託龐大資源的陸地出手的手段，足以將整個器神文明直接包圍其中。
對方可以像是文明戰鬥一般將諸多手段傾灌一點，反而是器神文明，只能將諸多手段分散施展。
因為諸多火毒文明的大修士甚至是布置下的大陣法都在器神大陸的四面八方。
希望航路之上，文明只能向前，可停留下的渡船想要向前，必然是要影響前方文明。
到時器神文明也不得不與混元大陸相遇，甚至是氣機碰撞。
這簡直就是逼著雙方兩敗俱傷。
唇亡齒寒，無論是凌辰還是混元大陸也不得在火毒文明出手之時，立即相助器神文明。
這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啜飲著酒水，卻要再去舀上一碗的時候，卻發現那酒罈已經徹底空了。
之前一些混元大陸的同輩修士也都在嘗著凌辰手中的酒水，重逢相見需酒澆情，尤其是夢黃梁，甚至帶走了兩大罈子。
凌辰心下思索，趁著那店家還未醒來，就想直接離去。
可是剛要破空，那男子就悠悠醒轉而來，眼睛直接盯上了周圍已經翻到的諸多椅子。
滿地的腳印，讓男人臉色難看至極，有望向一些翻到的酒罈，其中已經徹底幹了。
砸吧了一下嘴，自己的口中似乎還有那一夢黃泉的滋味。
「真是好恐怖的夢……」
男人喃喃一句，像是還是將眼前的景象當作了噩夢。
畢竟是黃泉釀造的酒水，能夠激發生靈意識最深處的執念或是恐懼喜愛之物。
這個仙靈的執念就是酒水，喜愛的也是酒水，恐懼的……也莫過於眼前的景象了。
凌辰尷尬一笑，與那男人對視一眼，抱拳告別，瞬間破空離去。
可是剎那間，空間就凝固。
「不是夢？！」
「啊啊啊啊啊！」
男人慘叫著，一個個酒罈看去，臉色愈發難看，若非這裡只是一處酒館而不是飯館，否則對方定是要抄起菜刀，追著凌辰去砍。
「小子，你，那種酒，給我滿上！」
男人指著一處最大的酒罈，臉上陰沉地彷彿要滴出水來。
凌辰自是能夠瞬間打破空間桎梏離去，但是他卻也並未如此做，畢竟是自己理虧。
「仁兄不是說，此地的酒水隨便飲用嗎？」
凌辰隨口問道，儼然是一副想要吃霸王餐的想法。
「免費，你是讓多少人來喝酒？」
男人指著滿地的腳印，臉上已經滿是憤恨，簡直就要跑過去，張嘴去咬上凌辰一口。
少年沒想到這位大修士竟然這般在意那些酒水，但心下思索還是將那一夢黃泉從酒神玉樽中向著那酒罈之中傾倒著。
「若非閣下是懂酒之人，老闆我定是要讓你留在此地打雜十萬年來償還！」
那男人冷笑著說道，冷是裝的，笑卻是真的，一夢黃泉，真是好酒啊，糊弄了一壇，他要封存起來，每到年末，每到大事件的時候再去品上一杯。
這個少年顯然是被酒神青睞之人，若非那酒杯是對方的道器，就算是重操舊業，作為仙靈的他也要將之偷過來。
「閣下似乎和仙靈藥園的其他仙靈有些不同。」
凌辰突然開口問到，他是真的發現了些許不同之處，這個仙靈無論是氣質還是諸多行為，似乎都與這裡諸多心性平和的仙靈有著巨大區別。
「我並非是仙靈藥園的仙靈，這個小鎮都是曾經從文明渡船上走下的仙靈。」
男人這般開口說道，「所以，你惹我不開心，我是真的會報復的！」
對方作為仙靈之中大帝人物，顯然也是有著大量手段，比之現在的小黑和哦呦更為強大。
而凌辰也也明白，為何此地只是一個小鎮，卻始終沒有其他文明的修士敢來招惹。
原來是文明渡船之上走下的仙靈。
凌辰想到了那仙靈國度仙靈國王男孩看著這小鎮的眼神，此時才發覺那似乎是羨慕。
仙靈崇尚自由，那種是精神上的自由也是肉體之上的自由，可被捆綁在著仙靈藥園之中，又要做著與寰宇意識相符的事情，定然也使得那仙靈國度的仙靈感到了一種束縛。
即使那國度之內的仙靈看上去生存的極為不錯，但是對方心底定是對著那種生活有著不滿。
凌辰心中思索著，或許這也是一種枷鎖。
像是寰宇之中的大道至理，即使圓滿卻也遁去其一，即使寰宇意識在為了所有文明都提供公平的大道至理，提供就擺在那裡的希望航路。
可是就在這希望航路之上的仙靈藥園就是那遁去的其一，就註定是任何紀元都無法到達希望的文明。
少年心中思索著，任何角度來看，或許完美的定義也絕對不會相同。
如同混元二字，什麼都存在，且什麼都和諧，才算是完美的話，可有些東西就是存在，就會使得另一種事物消失。
完美的存在就會使得瑕疵消失。
可有些看似衝突的事物真的是衝突的嗎？
對立就是完全對立嗎？
凌辰心中思索著，卻也明白，若是沒有寰宇之中那主命至理，或者是那主命至理如何強大都無法遁出混元大陸，那豈不是才是一種可悲。
大成若缺……
或許完美的事物才是殘缺。
就像是陰陽魚只有陽面，那看上去確實是陽面的完美，可是陰陽圖，就是需要陰陽同存，相生相濟。
少年覺得曾經自己看上去極為不認同的景象，似乎也蘊含著各種道理，像是理所當然地存在。
就連混沌都黑白交織之後的灰色，可是對於灰色來說，就是灰色的完美，對於黑色，卻也不足，對於白色更是瑕疵。
但是其中就存在著黑色，存在著白色。
少年心中思索的速度極快，像是瞬間就看清了諸多本質。
凌辰明白，諸多既定存在的事物自然是因為有著存在的意義和道理。
但是少年也確切知曉，或許任何角度的完美都不同，原先只是執著於希望之後的極致完美，凌辰如今的虛妄道途卻因為這感悟愈發虛妄。
寰宇正在做的事，或許就是為了那一次次紀元之後的尋找的那極致的完美，即使億萬兆紀元之後，都未曾達到一次，但依舊在鍥而不捨。
可現在凌辰的虛妄道途卻也愈發虛妄的原因，正是少年希望未來的寰宇以任何角度看來都是完美的。
那種事情不能做到，就是像是少年始終無法看到真正的完美的世界，這種連定義都是虛妄的道途落點，更是無法到達。
可是寰宇卻像是在肯定少年的想法。
似有著大異象向著少年體內涌動，卻被凌辰施展主命術將這異象直接打碎。
他知道寰宇也正是為了那極致的完美在無數個紀元之中尋找著什麼。
少年心中有所思索，卻也不想成為無上修士，他現在是實力已經足夠應對諸多文明。
如果混元大陸有修士能夠突破無上，他自然是更願意直接隱退。
少年對於完美的推演，已經超越了寰宇，甚至也得到了寰宇的認同，可那也是凌辰一人的虛妄道途。
在少年身旁的仙靈店家，眼中滿是震驚，方才他似乎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景象，像是這個少年說身上突然出現萬千個紀元在交織。
像是有著各種大異象在向著對方體內而去。
可只是眨眼之間，那異象就瞬間消失。
絕對不是從來沒有發生，剛剛那景象就是真實，這位仙靈中的大修士心中想著。
「這位小哥，方才你……」
男人吞吞吐吐，之前又是公子有小子，如今又喊出了小哥兩個字，凌辰感覺對方應當是徹底語塞了。
「只是要為有所感悟……」
凌辰知道仙靈的洞察力強大，卻沒想到身邊這個大修士竟然真的能夠看到方才其感悟寰宇之力的景象。
「公子果真是天賦異稟。」
那仙靈羨慕地看著凌辰，準確的說是少年那種帶著大果決。
「過獎……」
陳昊謙虛地說道，其眼前那龐大的酒罈竟在慢慢滿上，其中一夢黃泉的氣味飄向，引得周圍的一些凡靈都在神魂顫慄。
那是一種舒泰至極的感覺。
彷彿少年的酒水之中藏著真正屬於仙靈想要的事物，那彷彿代表著自由，代表著一切能夠代表的事物，其中有著邁過黃泉，成就真正夢中第二生的手段。
「今夜這個小鎮，就做個好夢吧！」
凌辰能夠感覺到諸多仙靈正在向著此處湊近。
「後會有期。」
少年將杯中還有的半杯酒飲下，今天喝了太多酒，凌辰也有些腦袋犯暈。
轉身破空之際，直接來到了一處荒山之上。
施展土遁之術倏爾沉入了荒山內部，凌辰迅速將那靈王的靈核放到一旁，而後直接施展術法，將方才的領悟迅速重演一邊。
如今到了這種境界一絲一毫的感悟都必須要不斷確認。
少年確信諸多混元大陸的修士會相互通知，如今已經退出了仙靈藥園，全力應對之後火毒文明對器神大陸，或是混元文明虛弱的危險。
凌辰仙子也根本不但心混元大陸。
畢竟還有十年時間，火毒文明即使如何窮凶極惡，也絕對不會損失自己前往希望的可能性，來提前出手。
望向荒山之外的景象，凌辰眼中多了幾分笑意，或許他知道該如何對待著仙靈藥園了。
或許此地需要接濟各個文明的仙藥，但絕對不需要這些仙靈，也絕對，不需要仙靈受寰宇意識的枷鎖。
也或許自由的仙靈，也必然要去尋找真正的自由，而不是受置於寰宇的命令，始終做著違背自己內心的事情。
凌辰借著酒勁而，想要幫助此地的所有仙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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