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蘇宅禍端
王雪妍哼了一聲，她也贊同，筆記里又多了一行字：尋找村長。
村長居住在青岩鎮的山頭，那是個高地勢，在王雪妍毛爺爺的誘惑下，輕易就套了出來，但是卻少了幾匝毛爺爺。
我們到了之後，發覺這裡除了有高僧的靈符之外，還有一些八卦古鏡、銅錢在那裡，十分顯擺和耀眼。
「啪啪啪……啪啪……」很急促的敲門聲，我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時間，這嶄新的大門都快被敲爛了。
「來了來了，是哪個挨千刀的？就不能慢點嗎？」這嘶啞的男聲音冒出來，他急忙走過來，這門上那塊小門打開，露出他的頭來。
那是五十多歲的老頭，狡黠的眼睛，身形瘦小，關鍵是那麼的氣憤和不耐煩，他蹦出一句粗口：「我還以為是市裡派人來了，沒想到是你們這群小混蛋，曹尼瑪，給老子滾一邊去。」
王雪妍生怕這老頭走人，趕緊說道：「村長，我們是過來詢問一下，蘇宅是怎麼回事？還是說真的有鬼靈。」
「啪」的一聲，這窗口牢牢的關上，裡面冒出：「什麼玩意，倆個小孩別來摻和，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看著王雪妍一臉失望，我頓時有了主意，手裡多了二塊磚頭。
「你要幹嘛？」王雪妍一臉疑惑。
「等下，你就知道了。」
二塊磚頭呈拋物線衝過去，這村長這棟洋房子嘩啦一下，屋頂破了一個大洞，關鍵是這裡傳出「哎呀」的聲音來。
怒氣沖沖的村長把門打開，他對著我們就是一頓大罵：「小屁孩別走，今兒要是不賠個千來塊，你們可別想走。」
他那枯瘦的手拽起我來，力勁好大。
「行行行，你要是把這蘇宅火災的事情告訴我們，那就賠給你，否則你可就別想了，一分錢都沒有。」我搖了搖頭。
這好像是刺痛他的心一般，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這傢伙就是過來害我的不成，算我倒霉，給我，滾~滾~滾~」
這三句話已經用盡了他的力氣。
「不行，我們是不會放棄的，只有你肯告訴我們事情的發生，那這五千塊就是你的。」王雪妍雙手合緊，十分虔誠，手裡都是錢。
他還是不肯說，雖然看著這筆錢，血脈擴張，但就是開不了口，心在刺痛，他一臉決然說道：「你們還不走，那就休怪我拿掃帚轟你們了。」
我們已經是徹底沒法子了，尤其是這老頭口風比村民還要緊，這就意味著他更加了解事情的真相。
烈焰高照，王雪妍在這等著汗流浹背了，體香味都傳出來，我不由吞了一下口水，但是也只能陪著她在等。
「還看，你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王雪妍臉上紅暈，好像是點綴在畫上的紅砂，白裡透紅。
「唉……我這不是心疼你嘛，該死的老頭，再不出來，我就把這裡給砸了……對了，把他的八卦、銅錢給砸了看他出不出來。」我突然腦瓜靈動。
聲音也不禁提高起來：「這誰的符籙？誰的八卦、銅錢？看著真礙眼，我可砸了……」
好像是風一樣的速度，這老頭火急燎原的，身上就穿著個褲襠跑出來，嘴裡叫喊：「別動，你是要害死我呀。」
唯有王雪妍把眼睛給捂起來，我得意的抓住這銅錢，朝著村長說道：「你要是不說，我就把它們給掐碎了。」
「行，我說還不行嗎，記得回頭把我的錢給補上來，一群天殺的傢伙，等我點上一支煙先。」這村長拿起煙筒，陷入久久的回憶中。
王雪妍一臉謹慎的看著，耳朵豎起來。
「那年的火特別的大，明明是生辰卻成了死亡，蘇宅出了怪事，吞噬人血的怪物，蘇老爺子為了大夥的安危，只好點著了火……怎料一家都出不了，死在這火海中。」村長特別不願意回憶這一切。
我皺起眉頭，這村長說得太簡短了，很多重要的線索都沒有說明，還有今天那男人是怎麼回事？這村民又為何懼怕蘇宅，這一切都說不通。
「那蘇家的那個女孩呢，她逃出來了，還有為何家家戶戶都要貼上符籙？一個個都害怕些什麼，如果你們不說清楚，是無法把事情解決的。」
王雪妍的聲聲質問，讓這老頭的煙筒搖晃起來，他深重嘆了一口氣，說道：「這都是禍端呀，蘇家的魂魄在作祟，他應該是怪我們沒有好好的照顧好他的遺脈……」
只是因為這些，難道蘇老爺子真是這樣的人嗎？我不敢相信，如果他真的像村民描述的那麼好，那又何必殺戮呢？
「那死在蘇家大宅的男人是怎麼回事？這是他的畫像。」王雪妍說完，從包內掏出一支筆，和一張紙，白透的紙。
一支靈動的筆在王雪手裡，優美的弧線下，一個人的輪廓出來了，臨死前不屈與掙扎，好像是跑出來。
「是有才，蘇家的長工，他怎麼會這樣子？」村長果然是知道些什麼的，嘴裡一直莫名念叨著，好似懺悔又像是求饒。
我指著這張畫，眼睛直直逼視著老頭，他終於是忍受不住了，說道：「不關我事，要怪就怪他，他早該死了，要不是他慫恿……」
說道這裡，他啞然而止，無論我怎麼逼問，村長也不肯透漏半句，而是把這五千毛爺爺收進懷裡。
臨走前還探出個腦袋說道：「我勸你們就別去蘇宅了，那裡可是詭異的很，說不定你們都沒命回來，自己看著辦把，死了可別怨我沒提醒你們。」
我和王雪妍面面相覷，這說得也太玄乎了。
去還是不去？走還是不走？
我們深深的在這裡糾結，狼毫筆、無血屍、怪女孩……都在說明這件事的不簡單，我咬著牙齒，狠狠說道：「橫豎是死，今天就去闖這蘇宅。」
王雪妍也點點頭，一抹英氣顯露出來，把這蘇宅給圈出來，還畫上叉叉，她叫道：「該死的傢伙，今晚我們去又如何，不去蘇家真解不了答案。」
一頓飽飯，我狠狠的灌上一碗白酒，頭暈乎乎的，起初王雪妍也要，但是自從第一口噴了出來，再也不敢提這玩意了。
我喝得有些醉，這裡的店家死活不敢收我們的飯錢，說是晦氣，好像收了就會出什麼事情一樣，直說死人的錢收不得。
他少不了被王雪妍一頓臭罵，我們一步一個腳印的靠近這蘇宅，詭異的是沒有早上那麼陰寒，反倒是有些熱汗。
「你說我們真的進去？」王雪妍真到了蘇家大宅還有些害怕，這嗆鼻的灰塵，讓我們有些不適應。
「這算什麼？走，讓老子帶你進去。」我頭腦發熱，第一個進去，要是我清醒的時候，絕逼不會這樣的。
裡面好多都是灰燼，只有那突乎的金屬畫框遺留下來，周圍寂靜一片，凡是木頭都是黑漆漆的，反而是窗戶還挺乾淨。
這裡有腳印，而且還是嶄新的腳印，王雪妍叫喊起來：「啊……死老鼠，這是死老鼠……」
我的手電筒照了過去，還真是一地死老鼠，一個個都乾癟不已，看來這村長說得對，蘇家真有嗜血的怪物。
這裡都是些金銀衣紙，正是之前蘇家長工有才遺留下來的，這裡一條條的痕迹，被擦拭乾凈，一大片空白地。
「能不能走快點，我怕。」王雪妍在背後推著我，耳朵都被她叫軟了，她靠的我很緊，就差摟住我了。
「沒有蘇雅的跡象？」我疑惑道，蘇雅應該是要在蘇家的，而她都不敢在蘇家，這也就意味著危險。
王雪妍仔細觀察起來，的確這裡腳印雖多，卻沒有蘇雅那瘦弱的腳印，她不在這裡，可能也是不敢在這裡。
「走，去後院。」這雜亂的腳印正直指後院，電光筒照射下，這石梯顯露出來，正是一大群人的腳印。
王雪妍走下來的過程中，驚呼：「這是手機。」
上面滴滴的消息記錄，正是死亡微信群，甚至有私聊記錄，但是這破解密碼就是打不開，詭異的是還沒有信號。
「先收起來，這件事情實在是太詭異了，看來他們也遭遇不測了吧，我們更得小心點，你給我看看風，有什麼異動告訴我。」我小心翼翼的走著，更不敢大意。
大院中，一片破敗，這植物都枯死一大片，尤其是曾經的花花草草，低垂著頭，滿地都是枯萎的藤蔓。
七八間房子橫列在我們的面前，早已漆黑一片，歪歪斜斜的字體在扭曲，東苑、西苑之類的分佈。
其中最大的一間房子，正是主房蘇晨宇卧室。
「我怕……」
王雪妍到這個時候，反倒是磨磨蹭蹭，因為她的腳被這藤蔓纏起來，整個人都跳起來。
「別吵，到時候把不幹凈的東西惹出來，那可糟糕了。」我抱著她，感受到這軟柔的觸感，如同品嘗布丁一般香滑。
男子氣概爆彪，走了進去。
「這也不過如此嘛，四周空蕩蕩，明明什麼都沒有。」我腳下都滿滿是灰塵，這裡一切都被燒沒了。
詭異的是，這張大大的畫框，正是蘇晨宇的畫像圖，但是人的一邊都被撕裂了，碎屑、好多的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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