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 師妹,你終於回來了

第六百四十六章 師妹,你終於回來了

師徒之間生了嫌隙,接下來數日,葉湛每日辦完公事後,就回到寢殿,幾乎寸步不移地守在她身邊。

離傾看起來與以往無異常,他端來什麼她便吃什麼,偶爾也會到院中逛逛,有時候還陪著容逸練練劍寫寫字,唯獨再也不與葉湛說一句話。

這段時日,重雲仙宗烏雲壓頂,尤其是周翼星和喻見寒這種葉湛身邊的貼身守衛,感受更深。

葉湛看起來與往常無甚差別,但是身上始終積壓著一股隱而不發的怒氣。

喻見寒這種喜歡插科打諢之人,也跟著小心寡言了起來,怕一不小心就引爆了火藥罈子。

而千里之外的五蘊靈山的這個深夜,也是極度黑暗的一日,天幕如被黑布遮住了,一絲亮光都透不出來。

空氣亦窒悶得很,像是又要下雨了。

陸奉覺躺在塌上,雙眸緊閉,似乎睡得很沉。

忽然門口傳來一點異動,他眼皮一跳,猛地睜開眼,眼中精光四射。

同時,一聲巨響,門板四散而飛。

長思帶著幾個五蘊靈山的弟子破門而入,手中長劍在黑夜裡寒光凌冽。

陸奉覺冷笑著,掀起被子,那錦背就如一塊鐵板,被他操控在手中,擋住了刺來的劍。然後他一旋手,棉被又柔軟了,將幾柄長劍卷在了一起,扔到了角落。

那些弟子見劍被繳,立刻赤手空拳地朝著陸奉覺襲去。

還未靠近,陸奉覺就將幾人吸了面前,一人給了一巴掌,聲音清脆嘹亮。

那些人立刻恍然醒了過來。

他們面面相覷,然後看著一地狼藉,立刻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忙跪下。

長思白著臉請罪:「師父,我……我不知道怎麼,有那一瞬失去了意識,但此事是我不好,師父要罰就罰我一個人。」

陸奉覺寒著臉,揮了揮袖口,眸光暗光沉沉,「你們最近為了防備魔物,可能是太累了吧,下去好好休息。」

長思不安地帶著眾弟子離開。

那扇被踹壞的門,橫亘在冰冷的空氣中,陸奉覺看著看著,冷冷笑了出來,自從離傾消失,他能操控不了她時,他就知道定然是從新月從中作梗。

此刻,她還膽大到讓自己手下的傀儡來刺殺自己。

這個女人真的活得不耐煩了。

五蘊靈山的山腳下的林子里,從新月受到反噬那一刻,就知道,那些傀儡失敗了。

當初研製出回坤丹時,她就留了後手,但是沒想到如今她竟然駕馭不了了。

事情暴露,意味這也驚動了陸奉覺,她正要離開,漆黑的林子里迅速漫湧起了黑霧,將她團團包圍。

緊接著一道囂張的聲音響起,「從神醫好久不見,既然來了,何必再走。」

那聲音完全不同於陸奉覺的聲音,而是屬於魔物柳晦的。

陸奉覺出現在了從新月的面前,笑看著面前冷眼看他的女人,「不是說好合作的嗎,你為何又要出爾反爾,你是真的不在乎這具身體了嗎。」

「你休要再騙我了!」從新月冷冷道,「柳晦,我不會再相信你。」

「不相信我,那你信誰?」

「……」

「難道是葉湛那小子?」陸奉覺慢悠悠地說。

從新月吃驚。

「哼,有什麼好驚訝的,那小子暗中派人在監視我,他自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以為我不知,可笑,我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想要玩兒什麼把戲罷了。」

陸奉覺嗤笑。

「既然他都找到你了,看來,他怕是按捺不住了,那我也只有提前動手咯。」陸奉覺陰惻惻地說道。

從新月感覺到身上泛起一股涼意,「你想做什麼!你這些年到底在籌備什麼,葉湛說你的目標是整個修真界,是不是!」

陸奉覺不置可否,嘲弄地看著從新月:「你不覺得現在才問這些太晚了嗎。」

話音剛落,陸奉覺伸手就就將從新月吸到了自己的手中,「嘖,原本看在借用了你情郎的身體,你又幫我不少大忙,本不想傷你的,既然你背叛我,我也不必與你手下留情。」

陸奉覺手掌一用力,就捏斷了從新月的脖子。

月黑風高,寂靜的林子中,漆黑一片,陸奉覺垂眸看著倒在荒地上的女人,冷冷笑了笑,「可惜了,你看不到本座攻滅修真界那一刻了。」

重雲仙宗內,葉湛看著呈上來的信函。

喻見寒擰著眉:「那魔物真的瘋了!這是第幾個被襲擊的門派了!」

短短數日里,那消失的魔物,就再次出現在了修真界,席捲了無數門派,一時間整個修真界人心惶惶。

那魔物來無影去無蹤,一切都是單方面的挑釁和屠殺。

眾人頭上都積壓著無形的壓力。

此刻,葉湛手上拿著的就是洛州青雲宮的求救訊函。

與往常幾次魔物突襲似侵擾不同,這次在青雲宮,那魔物像是在附近安營紮寨了,時不時趁著青雲宮鬆懈之時,發動突擾。

青雲宮宮主不是那魔物的對手,不得已才發訊求救。

事況緊急,葉湛帶著周翼星喻見寒等人前往青雲宮前,去竹苑看了眼離傾。

他原以為離傾不會理她,未想離傾擺好了酒在等他。

葉湛簡直受寵若驚,緊繃的臉上露出了多日來的第一個笑容。

「師尊,你不生我氣了嗎?」葉湛問得小心翼翼。

離傾笑了笑,「不氣,你師父沒那麼小氣。」

葉湛鬆了口氣。

離傾給葉湛斟好酒,「你這次要去對付魔物,我不能跟去,這杯酒算為師為你踐行。」

師徒兩人對飲了一杯,心中情緒各不相同。

葉湛喝完酒就要離開,離傾又叫住了他,葉湛回眸,離傾拿起梳妝台上的發梳,說道:「你頭髮亂了,為師為你綰髮。」

葉湛順從地坐了過去,離傾站在他背後,拿起木梳,一下一下梳理著手中的長發,將一頭漆黑柔亮的長發在葉湛頭頂上綁成一束,還帶上了白玉冠。

鏡中的年前劍眉星目,俊朗非凡,短短時日,他像是迅速成長了,恍然間和從前的那位仙君重疊在一起。

「師尊。」葉湛轉身,微蹙眉看著離傾,欲言又止。

離傾笑著摸了摸他的臉頰,「放心,我沒事,為師等你凱旋歸來。」

葉湛看著離傾蒼白的臉色,似有千言萬語要說,最後只在她額心留下一吻,然後走出竹苑后,他對外頭守著的門人說道,「看好離傾仙君,不能讓她離開重雲仙宗半步,尤其不能靠近紫霄殿。」

守衛為難:「倘若離傾仙君要去呢。」他們知道宗主對這位仙君的寶貝程度,假設著最壞的打算,也好知道真發生了,他們該如何行事。

聞言,葉湛微眯眼,「如今離傾仙君修為被禁,攔住她很容易,但切記不能傷她半分。」

葉湛走了好久好久,離傾還站在竹苑之中,仰頭望著天上的鵝毛大雪。

許久,她長長噓出一口氣,朝著門外走去。

她沒有回頭,但是知道有人在跟在她背後,那些人靜悄悄的,彷彿潛伏在暗處的影子。

那些人始終沒有干擾離傾,直到她走到了紫霄殿之前。

那些影子立刻現身,將她團團包圍住。

離傾挑了下眼睫,「什麼意思?」

影子說:「仙君,你不能去紫霄殿。」

離傾勾唇,「就憑你們。」

話音落,她手中劍氣幻化,朝著那群人橫掃而去。

這些日子,她已經掙脫開了靈骨上的鎖錮,只是一直不顯山露水,全是為了這一刻。

那些影子躺在地上許久沒反應過來,眼睜睜看著離傾大步走進了紫霄殿中。

宗主不是說離傾仙君如今沒修為嗎,為何還是這般兇悍!

「仙君!」為首的影子,大聲喊了聲。

離傾腳步微頓,微側臉,半邊臉雪白利落,彷彿鋒利的刀刃,拒人千里之外。

「仙君你不能離開這裡,如今外頭世道太亂,倘若你出了什麼事,宗主該怎麼辦。」

離傾愣了愣,決絕地往前。

她不能等了,前些日子,她還收到了陸奉覺的傳訊。那道傳訊符中,陸奉覺的嗓音一如從前,還關心地詢問她,什麼時候回門派。

離傾簡直無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

蛛絲馬跡早就在腦中冒頭,她想起了太多太多的陸奉覺的異常,她已經無法自欺欺人了。

她不能一直被葉湛護著,她必須要做些什麼,阻止陸奉覺一錯再錯。

近日來,許多門派遭到魔物的騷擾,但五蘊靈山依然安然無恙,彷彿是一座遠離塵囂的世外桃源。

回到五蘊靈山時,天色已暗,月亮高掛,連日陰雲后,這是難得的好天氣。

陸奉覺坐在落九天自斟自飲,看到離傾從虛空中出來,他並不吃驚,反而沖離傾招招手,淺笑著說道:「師妹,你終於回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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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徒弟不可能是大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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