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勝者為王
「你不是說青風狼和荊棘獠牙龜已經是最強那一檔了嗎?
這一隻、貌似強了不止一個檔次吧?」
范落見到暗月獅高達三層樓的身型,就覺嘴巴發乾,整個人都被震驚到了。
「人外有人,獸外有獸?」
陸緣遠也愣了好一會:「這不可能,我半個月前還見到它上場,那時候它才不到四米大。
雖然比一般斗獸強,但也強不得太多,被三四隻青風狼那種程度得斗獸圍上,勝負就難料了。」
「你確定這是同一隻?」范落眼睛一瞪,有些不可思議道:「你說它半個月就長了幾倍?你們這世界的營養品未免太好了吧。」
「要真有這營養品,我天天就給自己磕了。」陸緣遠惆悵道。
那暗月獅步子不算快,彷彿有種在散步的悠閑感覺,但因為身體的巨大,一步就比尋常人大跨十幾步。
目標,顯然就是那人堆方向。
一隻龐然大物自黑暗走來,走動間輕微震動周圍地面。
人群中有人注意到這個凶獸,嚇得驚魂未定,驚恐大叫著跑開了。
一些人的異樣叫聲令更多人察覺到不對,向後看才發現這麼一隻龐然大物在向他們走來,此時還哪敢在出口多呆片刻,人群一擁而散。
「奇怪,這隻暗月獅究竟想幹什麼?」
范落不禁疑惑,哪怕所有人從出口散開,繞著它尋找藏身之處,暗月獅依舊是閑情漫步,完全不見著急。
陸緣遠問道:「出口的人散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趁機出去?」
「不行。」
范落沉聲道,看著那邊的人散的差不多了,只是原本被擠在通道的人退了出來。
他們明明有機會出去的,卻選擇退了回來,哪怕身後還有一隻可怕的暗月獅,無疑通道外的恐怖更令他們害怕。
「出去的話,會死。」
他想到之前在吵雜人群中聽清晰的隻言片語,現在梳理出來。
怪道現象......逃出的巨獸......離開地下就會遭遇大恐怖......
范落感覺自己四面寫滿了「危」字。
暗月獅來到出口處,最後幾人堪堪逃開不遠,它也沒有第一時間追上去,而是伸出舉爪,往出口兩邊的石壁拍去。
砰砰......
暗月獅毫不費力地就將出口的石頭敲擊下來,整個出口被堵上了。
它轉過身,面上似帶著擬人化的興奮神色,隨即,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那隻龐然大物嘴巴一張一合,竟然開始說話:「現在,狩獵開始!」
聲音之大,像是開了擴聲器般。
整個地下斗獸場,此刻就是它的獵場。
「說、說話了?」
看來陸緣遠也沒見過這種情況,一隻凶獸在他面前說話,讓他震驚不已。
「這隻獅獸,成精了啊。」
范落不由覺得毛骨悚然,這凶獸竟然能夠說話,貌似還有智慧,現在是想將他們圈禁住然後獵殺。
話音剛落,暗月獅後足一蹬,在原地留下兩個深坑,龐大的身體猛然向離它兩百多米遠的人直射而去。
如果說開始的百米衝刺暗月獅還需要3秒左右,速度提起來后,後面的一百多米加起來都用不上2秒鐘。
那幾個逃離的人估計上一秒還在慶幸那隻龐然大物對他們不感興趣,下一秒卻是直接被吞入那血盆大口之中。
還有更凄慘的人只被咬到半身,整個人被攔腰截斷,鮮血灑了一地。
范落躲在七百米開外,本來是只看了個大致,但當那些人被殺后,他緊盯暗月獅的眼中卻映出了特殊視界。
「勝者為王。」
那是在暗月獅額間位置浮現的血色,同時也是這次怪道事件的關聯核心。
「這裡不能留了。」范落果斷小心翼翼地摸著黑暗離開。
當怪道事件與一隻那麼強大的獅獸結合在一起,就註定這不是以普通力量能夠解決的事情了。
而且也未弄清楚,那以「勝者為王」為關聯核心的怪道事件究竟發展成怎樣的邏輯規律。
不管怎麼說,現在都是離得越遠越好,以剛才暗月獅的表現來看,一旦被它發現,近距離內肯定是逃不了。
范落的目標很明確,那就是回到八角角斗場,那裡是最有可能成為掩體的地方。
而且多少可以找到一些武器防身,雖然對暗月獅可能沒什麼作用,但眼下這個情況,有威脅的可能不止是那隻龐然大物。
在角斗場門口,范落與一群人不期而遇。
是打著同樣算盤的人。
陸緣遠第一時間想要上去組個隊。
「你幹嘛?」卻被范落拉住,「你認識他們嗎?」
「不認識啊。」陸緣遠理所當然道,「但現在不是該聯合起來嗎?」
「別人不見得是這樣的想法。」
范落對上為首那幾人冷淡的眼神,他們只是冷冷掃一眼就頭也不回走進了通道。
陸緣遠不解問道:「為什麼?」
「因為他們知道,現在不是求合作的時候。」
范落反問道:「對上那隻獅獸,你覺得把整個地下斗獸場的一萬多人拉起來,能打得過嗎?」
陸緣遠琢磨一下,回道:「應該是可以的,螞蟻多了都能咬死象。」
「螞蟻或許可以,但人不行。」
范落說道:「螞蟻面對危險,尚有勇氣去啃一口,但人的話情緒太豐富。
如果沒有受過訓練,只怕獅獸臨近自己就先崩潰了,束手等死。」
人的情感有時候是很矛盾的,戰時的將軍可以通過振奮士氣,讓士兵發揮出超常的力量。
同樣,如果是尋常人,反而會因為害怕情緒有所減弱,特別是久居安逸的人,面對危險時的反應也許還不如一隻受驚的兔子。
「而且一開始沒有讓人聚集起來對抗,而是所有人分散開來,這就更加困難匯聚了......」
說到這,范落頓了頓,他想到一個猜測,於是帶著懷疑繼續說道:「如果說,暗月獅不急不慢地走過來,是帶了一定的警惕?他同樣害怕這麼多人聯合起來......
所以它利用心理戰術,讓所有人四散而逃,這裡,就徹底變成了它的獵場?」
陸緣遠被范落說的猜測鬧得心裡一寒:「它只是一隻野獸啊,又不是人。而且、即使是人都不一定能把心理戰玩得這麼溜。」
「你也沒見過會說話的野獸不是嗎。」范落打擊道:「我毫不懷疑它的智商比你高。」
「你憑什麼瞧不起人。」陸緣遠無能狂怒。
范落沒有理會他,看向走進通道的那群人,繼續說自己的推測:「所以聯合根本沒有意義。
現在,這裡的通訊失聯,地面的人肯定注意到異常了。
所以,這裡就是一個陪獅獸捉迷藏的遊戲。
比的是誰能藏到最後不被暗月獅找到,等到有人救援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當然,這只是大部分人的一廂情願而已。
那隻獅獸如果真的有很高的智慧,那、是不是已經將這裡的人心理都摸透了?
是不是它已經想好了退路?或是它根本無懼?
身上還與怪道產生糾纏,實在無法預測它會有什麼動作。
這隻獅獸絕對要比所有人想象的要恐怖得多。
范落可不想坐以待斃,只靠等待救援,把希望安放在別人身上這種事,他早就放棄了。
陸緣遠問道:「那我們跟上去嗎?」
「跟......」
正當范落想要確定時,眼角餘光落在八角角斗場崩塌那一角,有人出來了。
幾個穿斗獸場工作服的安保扶著薛老闆出來了,他們渾身狼狽,都受了傷的樣子。
范落猶豫了會,還是決定跟薛老闆碰一碰面:「你帶我過去跟薛老闆聊一聊。」
陸緣遠點頭說好。
剛一接近,那幾個安保就把槍抬起來對準兩人:「別動!」
「等等,我是陸緣遠,我想跟你們老闆聊一聊。」
「我們老闆現在暈過去了。」一安保說道,「還請陸少你離遠點。」
「幹嘛幹嘛啊,我又沒惡意。」
被槍指著的陸緣遠臉色不好:「你們老闆對我都得好聲好氣說話,你注意點啊。」
「你管這叫沒惡意?」那安保目光落在范落臉上。
陸緣遠視線隨著對方眼睛的角度作了偏移,卻看到范落一張苦大仇深的臉。
「卧槽,你想幹嘛?」
陸緣遠趕緊攔了攔范落的身形,生怕他下一刻就衝動,以肉身硬抗人家的機槍,然後把兩人都搭進去。
「撒手撒手。」范落打開陸緣遠的手,「我沒事,我只是有點臉部肌肉不受控制,偶爾就控制不住自己。」
其實吧,他是為了防止意外,把自己的惡意值調高了,隨時準備動用惡意手套,這才顯得一臉「憤慨」。
「你這是病,得治!」陸緣遠很嚴肅說道。
「我們沒武器,對你們不會有威脅。」范落板著臉道。
安保那幾人是滿臉不信。
范落繼續道:「唔...至少威脅不大。」
這點那些安保們是認同的,畢竟手裡有槍,心底不慌,如臨大敵的表情倒是舒緩一點。
范落說道:「別糾結我的表情了,我想跟你們交換一點信息。
你們應該是剛擺脫困境,對外面的情況不太熟悉吧。
那隻暗月獅已經在這裡殺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