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五)決裂

(一五五)決裂

而男人赤紅著雙眼,如一頭髮狂的獅子,更是不顧一切地愛著,此時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情慾,只是胸膛真的好燙,下身也好燙,他要受不了了!

「啊——」一聲驚呼,男人猛地拔出自己的分身,一股白色的灼液帶著鮮血噴在了女人白皙的胸膛之上。水皇只覺得氣血上涌,一口鮮血迅速噴出,他雙目圓瞪,直直倒在了床榻之上。

「啊~」剩下的女人們全部驚聲尖叫著跑開,迅速就沒了影子。

「快…快叫神醫…」水皇看著四散逃跑的女人,雙手顫抖不止,他用著最後的力氣指著內殿殿門,嘴角的鮮血還在不斷湧出。

可是沒有一個女人理會他,都只顧著逃走,片刻安寧之後,他圓睜的雙目里露出了喜悅來,因為,殿門打開,一個老者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教主,你是在叫老夫嗎?」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響起,那老者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救…救本座…我…我…」

「你多吃了一粒藥丸,然而老夫還來不及告訴你,此藥丸每次最多吃一粒,多了就算是功力再好的人都會血脈逆流而死。」老者依舊冰冷地陳述著這一事實。

「那你還不快點來救我!」水皇一聽「死」字,頓時急了,眼珠都快要瞪了出來,對著老者大聲命令到,然而他才喊完這一句,一口鮮血又噴了出來,如果不是他內力雄厚,恐怕此時已經喪命了,沒想到他一直服用的助情的藥丸竟然這樣厲害。可是…他既然知道這樣的作用為什麼以前沒有告訴過他?

「你為什麼…以前不曾給本座說過?」水皇看著仍舊站得遠遠的一動不動的老者,心裡隱隱感覺到了不妙。

「早告訴你了,那你怎麼會有今天?」一道清新中帶著慵懶的聲音響起,一個玄色的身影緩緩從老者後走了出來,微微上挑的眼角帶著不屑,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微眯著,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勾起的嘴角顯示著他的嘲諷,竟是一個妖媚俊俏的男子。

「無…影!」水皇詫異,一看無影與老者交換了一個眼神,這一刻他全都明白了!

「你這個叛徒,我對你恩重如山,不僅重用你,還給了你不曾擁有的一切!你…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嗎!」水皇拉過一件外袍覆在自己身上,捂著胸口艱難地撐起身體坐了起來,對無影怒目而視。

「重用?呵呵…是,這一點我是該感謝你!是你教會了我殺人不眨眼,是你讓我的雙手染滿了血腥!還有…也同樣是你…害死了他!」

水皇一顫,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看他,然後儘力維持著鎮定。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呵呵…」無影冷笑著,一步步緩緩地逼近床上那個他叫了十年義父的人,眼中滿滿的都是仇恨之火。「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我師父他老人家是怎麼死的了吧?……要不然,我來提醒提醒你?你當初想利用聶無塵來拉攏聶家,鞏固你在朝廷中的地位,順便除去北堂仟堇,可惜讓你失望的是,聶家對北堂仟堇忠心耿耿,你見利用不了他,便將目光轉向我,你藉機害死了我師父,然後讓我無路可走,最後只得被你所用!這些…都沒錯吧?」

看著水皇詫異的眼神和害怕的表情,無影很是滿意。

「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因為你!我整整恨了我視如父親的師傅十年!要不是無塵告訴我真相,我想,我還會傻傻地去為你賣命!而你呢,你只當我是一隻忠心耿耿的狗!呵呵…你知道嗎?我以前叫你義父叫得多麼真摯,那麼我現在就有多麼地恨你!」

「你不是想毒死我嗎?可惜,要讓你失望了!面前的這個神醫,你信任了幾十年的神醫,我的師叔,你可知道,他是我師父的親兄弟!」

「你這輩子,處處小心翼翼,可是到最後來,還是敗在了你的錯信好多疑上!」說完這句話,無影已經傲然立在了床邊,俯視著縮往床角滿臉驚恐之色的水皇。

「師叔,就用你研製的無色無味的毒藥送他一程吧。」那老者輕輕點頭,冰冷著面目走上前來,他得知真相后,與無影打成協議的唯一條件便是要讓他親自動手,為他的弟弟報仇!

從袖子里拿出另一個青花瓷瓶,老者悲痛地仰頭,對著天一生低喊,「弟弟,今日大哥親自替你報仇!」

「啊!來人…來人啊,快來人!」水皇驚慌失措,一邊後退著,一邊朝著門外大喊。

「你認為我敢對你動手,教中的人還會再聽你的嗎?」無影冷冷地睥睨著那個昔日光輝無比,今日狼狽不堪的男子,滿眼的冰寒,對於他,他連同情都不會給!

殿內嘩啦啦地湧進了一批黑袍人,然而那些人手裡都握著金質的弓箭,而箭頭,都對準了水皇!

「你…你們這些叛徒,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水皇怒不可遏地指著眼前的人,在老者將瓷瓶的葯倒在他身上之前,他對著眾人露出陰森一笑。

「不好!有機關!」無影頓時發現了貓膩,一把拉開那個老者,堪堪躲過了飛射而來的毒針,然而再睜眼時,只見床板一翻,水皇的身子立刻消失在了床榻之上。

「無意!本座要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一道蒼涼而狂妄的聲音悶悶地傳來,無影跳上床榻,皺著眉一陣摸索,卻還是未找到機關。

「該死!讓他逃了!」無影低咒一聲,對著老者搖了搖頭。是他剛才大意了,竟然不知這殿中還有機關,要是讓他逃了,他絕不甘心!

「來人!立刻將這裡給我鑿開!如果找不到人,就一把火將這裡給我燒了!」憤怒地一揮袖袍,無影對著那些忠心耿耿的黑袍人下了命令。

「是!主人!」

……

——王宮內——

「情況屬實?」仟堇八風不動地坐在御座之上,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桌面。

「回陛下,千真萬確,現在水月教內力量布防正在悄悄更換,看來是發生了大事,應該是有教徒叛變!」

書房內,青音青越無塵,朝中仟堇的心腹大臣還有幾名金甲護衛的首領齊聚在這裡,聽著密探的彙報。

「好你個水皇!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她的主意!此次要是不將你挫骨揚灰,難泄寡人心頭之恨!金甲首領聽令!」

仟堇眸子中閃動著憤怒的火焰,寶兒已經消失了一天了,這一天內他派出所有的關係出動去尋找她的下落,他知道一定是水皇的人劫走了她,可是他的人幾乎將水月教內外翻了幾遍,連臨近的分堂他都派人找完了,可是還是沒有她的下落,此刻他已經心急如焚了!為何,她總是要經歷那樣的挫折,自己想給她一份平靜的生活就這樣難嗎?

重重地拍在岸上,那剛換上的精緻的梨木桌案瞬間裂了開來,上一張也是他在聽說寶兒失蹤時一氣之下將它劈得粉碎,「你們給寡人帶領兵馬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殺入水月教內部,切記!一個人都不許放過!青音青越!你們隨寡人親自去內部查找寶兒的下落,無塵留下來調度,林大人吳大人帶兵保衛王宮安全!」吩咐完畢,仟堇冰冷的臉色顯出幾分戾氣,他被激怒了,水皇不應該一而再再而三地用他心愛的女人作為籌碼,因為那樣的代價就是——死!

穿著輕甲的仟堇神情肅然地大步離去,剩下的人躬身行禮,都帶著同仇敵愾的決心。二十年了,明爭暗鬥了二十年,今日終於是帝王派和教主派決裂的時刻!眾人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

……

相比與氣氛驟然緊張的王宮內外和水月教內外,在這個隱秘的別苑內卻是另一番景象。風景秀美,平和溫暖。然而在丫鬟們感覺不到的地方,數百名黑袍人已經將這裡嚴密地保護了起來,愣是一隻蒼蠅也別想飛出去,而這所有的布防,不用說,只為了保護一個人,寶兒。

寶兒是清晨時分醒來的,不知為何,她這一覺睡得特別的久,一醒來時,她就習慣性地摸摸身旁,看仟堇是否還在。直到感覺到身側的冰涼,她才猝然想起,她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幕:月娘一改平時柔弱無害的模樣,對著她嫵媚地笑著,一步步向她靠近。

還有她在她耳邊說的那些話,對的,她中了她的蒙汗藥!

猛地坐直了身子,絲綢的被子因為她這一動順著她的肩膀滑了下來,寶兒頓感身上一涼,低頭一看,她驚詫不已。只見自己雪白的半個身子一絲不著,全部白花花地晾在外面,再往下看…

呵!女子倒吸了一口涼氣,自己真的一絲不著!

「姑娘,你醒了?」突然屋中響起了年輕女子的聲音,寶兒立即拉上被子將自己裹住,警惕地看著來人。

「你們是誰?!我這是在哪裡?我為什麼沒穿衣服?!」是兩個長相可人的年輕女子,看起來應該是婢女。那兩個女子正待靠近,就聽見寶兒連珠炮般的聲聲詰問,尷尬地對視了一眼,笑笑,放下了手上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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