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故意和皇家唱對台戲
管家就不明白了,大夫人那麼好的一個人,老夫人為何就看不上。
反觀二夫人,處處強勢,苛責下人,反而得了老夫人的青睞。
唉!
高明大戶都是這樣,自己不過是個下人,主子的事還輪不到自己置喙。
眼看著皇宮的馬車在眼前消失,榮氏帶著秦紫蓉回了暢春園。
雨荷院里,婆子正在彙報,「宮裡的徐嬤嬤接了三小姐進宮,大夫人賞了徐嬤嬤銀子。」
婆子的重點在榮氏賞徐嬤嬤銀子上,王氏和秦紫萱卻只聽到了秦紫蘇被徐嬤嬤接走。
「小賤人!皇後娘娘怎麼就看上她了?不應該呀!」王氏摔了一個茶盞,心中的怒火還是無法釋放,接著又摔了一個。
「母親,你別摔了,再摔下去,我們家的茶杯就沒了。」秦紫萱睨了一眼說道。
遇到事情不考慮如何解決事情,而是一味的怨恨。
怨恨下去能解決問題?
王氏咬著牙,「前幾天大房那邊把能賣的米全部出手,今天全部上街求雨,不就是為了讓老天爺快些下雨,好風調雨順。不然,榮氏的米鋪就該關門大吉了。」
「只要老天爺咬住牙,別說是太子殿下求雨,就是全天下的人都跪地求雨,就是不下,氣死榮氏她們!」
王氏說著,出了一口氣,彷彿榮氏已經被氣死了。
秦紫萱急忙過來,捂住她的嘴,「母親,這話可不是亂說的。被官府的人知道了,我們會被誅九族的。」
王氏腦袋一甩,掙脫了秦紫萱的手,「怕什麼?反正河東王氏也沒人了,你舅舅家裡的主子們現在刑部大牢,生死不知。若是真的犯了誅九族的重罪,榮氏她們也得陪著上絞刑架。」
王氏突然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太有創意了,簡直就是致死榮氏她們最簡捷的法寶。
「對了,你舅舅府上的管家送了信來,說你舅母今天出殯,請我們過府一起送葬。」王氏說著,站了起來。
只顧著和榮氏較勁生氣,差點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我舅母什麼時辰出殯?」秦紫萱問道。
若是沒有記錯,王家的老墳應該是出了東城門往前二十里處,這就是說,出城的時候,要經過太子殿下搭建好的祈雨台。
若是太子殿下正在上面求雨,王家的送葬隊伍恰好經過,王家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可想而知。
這是那個沒長腦子的東西,定了今天出殯?
再說了,舅父和兩個表姐都在刑部關著,現在急著把舅母下葬,這是急著讓人趕盡殺絕還是想幹什麼?
「午時。」王氏說道。
秦紫萱的腦袋一陣陣的抽痛。
這些個不長腦子的,這是故意和皇家唱對台戲么?
若是早前王家興旺的時候,別說和太子殿下的祈雨對著干,就是當今皇上舉辦的活動,也阻擋不了王府出殯。
畢竟死者為大,就是當今皇上,也不能阻止死者入土為安。
現在卻是王家被滅族,舅父家中除了還有一個空宅子,什麼也沒有了。
這也是秦紫萱這些天寧願窩在自己的院子里聽丫環們八卦,也不願意去看看舅母的遺體,更不願意花銀子打探身陷囹圄的舅父和兩個表姐。
即便是把舅父和表姐從刑部弄出來,對秦紫萱來說,已經沒了一點的助力。
她不覺得舅父在沒了河東王氏的支持下,還能在京城立足。
舅父的為人她不是不知道,仗著河東王氏的勢力,在京城沒少得罪人。
上到王侯下到黎民百姓,凡是和舅父有過交集的,那個不是恨之入骨?
若不是這樣,舅母在皇宮裡的那一百板子,也不會要了性命。
若是舅母的性命還在,舅父也不至於當街攔截秦紫蘇,以至於被長公主殿下送到刑部。
聽說牢獄中的看守,常年守著一群犯人,早就心理變態,對進去的犯人,使用各種的私刑,慘不忍睹。
兩個表姐,花樣年華,落到這樣一群惡魔的手上,還想著有完璧之身,那不是妄想嗎?
這樣的一個王家,實際上已經名存實亡,現在還想著在太歲頭上動土,還以為他們是在河東的時候?
就是皇帝和太子殿下不對舅父下手,京城和舅父有過交往的人,也巴不得舅父趕緊的死在監牢。
秦紫萱想通了這些,眸子一亮,說道:「母親,趕緊到舅父家中,告訴管家,晚些再出殯,若是和太子殿下的祈雨撞在一起,舅父就別想從刑部出來了。」
王氏這才反應過來,說道:「出殯的時辰和日子是七天前就定了的,太子殿下決定祈雨,是在三天前。若是王家的勢力還在,我們就不必為了忌諱太子殿下而改變時辰。」
秦紫萱睨了一眼,這不是沒了原來的勢力嗎?
人要審時度勢,才能活得長久。
任誰都知道,這次河東王氏的滅門,不是皇上所為,就是太子殿下下的手。
還不是因為河東王氏的存在威脅到了皇家的利益?
王氏當即帶著秦紫萱去了王家。
王家今天出殯,早就把府上里裡外外都用白布包裹,看上去莊嚴肅穆。
果然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別看王府現如今衰敗了,也不是秦府能比的。
秦府除了官職地位高了一些,和王府的實力比起來,給王府提鞋都趕不上。
秦紫萱在心中為王府點贊的同時,也找到了王府被皇家忌憚的根源。
若是王家知道低調這兩個字,就不會是今天的結局。
管家原以為秦府不會來人,畢竟秦府除了一個不著調的二爺,就是些上不得檯面的女人。
即便二小姐與眾不同,也不過是個后宅小姐,在現如今牆倒眾人推的環境下,能保全自己就不錯了,那裡還敢來參加葬禮。
見了王氏母女,自是遠遠的迎了過來。
如今王府上,都是丫環婆子下人,管家的身份已經是最高的了。
王氏帶著秦紫萱給自家嫂子上了香,裝模作樣的哭了幾聲,然後就去了侄子的靈堂,照舊哭了幾聲,因為屍體已經腐敗,難聞的氣味,差點把王氏熏吐。
秦紫萱倒是淡定,抑制著內心的翻湧,好歹沒有大的波動。
王氏的下人們,大概也是習慣了,這樣滔天的腐屍味道,竟然沒有一個人去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