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葉山光、葉山照

四月，春季。

氣溫有點低。

放學後走在街上的少女，還穿著冬季校服。

但不管如何，都是上衣加短裙的搭配，彷彿永遠不會改變。

春風吹拂。

短裙差點被掀起，少女們趕緊捂住。

臉上有些不忿。

「真是下流的風，跟那些討厭的男孩子一樣！」

「就是！」

莫名其妙的，就罵了不少的男孩子。

但沒有人反駁她們。

「叮鈴~」

推開門。

伴隨著鈴鐺的聲音，少女們走進咖啡店裡。

奈何橋咖啡店。

真是個奇怪的名稱。

「歡迎光臨。」

坐在櫃檯那裡的，是一個十七歲左右的少年。

長相不錯。

而且笑容很有親和力。

「兩位要點什麼？」

「你好。」

走進來的兩位少女，是很有禮貌的。

打聲招呼。

接著才把自己要的東西說出來。

「麻煩來兩杯咖啡、兩份蛋糕，謝謝。」

「請稍等。」

清明的臉上，陽光燦爛。

這是很具有欺騙性的笑容，讓人誤以為他很親切、誤以為他是一個好人。

但其實並不是。

有時候清明就懷疑，加艾露或許是看穿了他的本質，所以才會拒絕成為情侶的。

至於是不是這個原因，那得去問加艾露。

兩個少女在靠窗的位置、面對面地坐下來。

幾分鐘后。

清明端著咖啡和蛋糕，來到她們的身邊。

「你們要的咖啡和蛋糕，請慢用。」

「謝謝。」

都是講禮貌的好孩子，再一次向清明道謝。

清明朝她們笑笑。

放下咖啡和蛋糕，走回到櫃檯這裡，繼續翻著書籍。

但眼神卻瞄著那兩個少女。

外表看起來很像，估計是姐妹，而且有可能是雙胞胎，都是黃髮黃瞳的，身高也差不多。

校服也是一樣的。

那是附近中央女子高中的校服，她們都是JK。

一個黑絲、一個白絲。

黑絲小姐姐披散著頭髮，有點天然卷；白絲小姐姐扎著麻花辮，從兩邊肩膀垂到胸前，而且還戴著眼鏡。

黑絲、白絲、短裙。

於是都能看到那潔白的、嬌嫩的大腿。

很吸引人。

「呵~」

偷瞄的清明，發出痴漢般的笑聲。

麻花辮、戴眼鏡的少女，或許有聽到他的笑聲，突然轉頭看向櫃檯這邊來。

但她只能看到認真讀書的清明。

而此時的咖啡店裡，除了他們三個也沒有其他人。

「錯覺？」

少女有點疑惑。

但仔細盯著清明看了幾秒，也沒有發現破綻。

於是不再多想。

「照醬。」

披散著頭髮的少女，翻看菜單的時候，突然發現什麼，就忍不住開口叫了一聲。

聲音聽起來有點呆。

或許她的性格，就是天然呆的那種吧。

將菜單遞到麻花辮少女的面前。

「你看你看，這裡有個叫做『孟婆湯』的咖啡呢！」

「哈？」

葉山照聽到這個名字，表情變得有些糾結。

孟婆湯？

聽起來就很難喝的樣子。

「有就有……」

她沒有興趣，也不想管，正準備打消姐姐的歪腦筋。

但姐姐葉山光卻已經舉起手。

「店主先生。」

「哎。」

清明很快就從櫃檯那裡來到她們的身邊。

「你們還需要點什麼？」

「這個！」

葉山光用手指著招牌咖啡。

「孟婆湯咖啡，請給我們來兩杯！」

「請稍等。」

清明滿臉笑容，轉身去做準備。

孟婆湯咖啡。

真是很久都沒有人喝了呢。

「嗯？」

葉山照疑惑地看著清明的背影。

直覺告訴她，那個店主少年，有種和她差不多的氣息。

難不成那個少年切開來看，也是黑的嗎？

值得在意！

……

幾分鐘后。

清明端著兩杯咖啡走出來，分別放到兩個少女面前。

透明的杯子、墨綠色的液體、咕嚕咕嚕冒著氣泡。

「？！」

葉山照滿臉驚愕地看著這所謂的孟婆湯咖啡。

轉動腦袋，看向還站在旁邊的清明。

「店主先生，這是咖啡？」

「是的。」

「你當我瞎嗎？」

她有些氣憤。

正準備拍桌子站起來，她的姐姐葉山光卻已經端起杯子。

「我開動了。」

「等……」

「咕嚕咕嚕~」

葉山照想要阻止姐姐，但葉山照卻直接把咖啡灌到嘴裡，很快就把咖啡喝完。

「嘖嘖~」

咂咂嘴。

接著有些驚喜的樣子。

「哦！」

轉過頭，看向旁邊的清明。

「這個咖啡，絕對是健康食品！」

「？」

「？」

清明有點茫然，葉山照也有點茫然。

此前毫無交集的少年少女，突然很有默契地對視一眼。

結果還是因為默契度不夠，因此沒能順利地進行眼神上的交流。

於是清明看向葉山光，滿臉親善的笑容。

「你說得沒錯，這種咖啡，確實對身體很有好處。」

這是真的。

只要能忍受那種奇怪的味道，就能獲得好處。

一杯提神醒腦、兩杯永不疲勞、三杯長生不老。

當然了，實際效果沒有那麼誇張。

但提神醒腦是有的，還能改善身體狀況。

如果每天堅持喝，身體素質肯定會很好，長命百歲也不是夢想。

然而能喝下孟婆湯咖啡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從開始到現在，清明都沒有遇到幾個。

而少數的那些人里，名字中都帶著「子」字。

名字裡帶「子」的，都是怪物。

「抱歉，能問一下你的名字嗎？」

「啊，可以。」

披散著頭髮的少女，滿臉溫柔的笑容。

「我叫葉山光，這是我的妹妹葉山照。」

「我叫清明。」

名字里沒有「子」字，卻能夠喝下孟婆湯咖啡。

這個姑娘，不容小覷。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的那個清明。」

「哦，我知道，中國的古詩！」

「是的。」

「店主先生是中國人嗎？」

「沒錯。」

「聽說中國有種葯膳，我對那個很感興趣……」

「……」

少年少女，就這樣聊了起來，而且很投機。

葉山照有些獃獃地看著自己的姐姐、又看看清明。

接著低下頭，看著面前的孟婆湯咖啡。

姐姐那麼容易就喝下去，而且看起來也沒有什麼問題。

難道這個咖啡，只是外表嚇人而已？

「嗯……」

稍作思考。

接著端起孟婆湯咖啡，送到面前聞了聞。

咖啡的香味。

「嗯？」

皺皺眉。

嘗試著喝一口。

「噗~」

五味雜陳、千奇百怪。

一口咖啡就噴出來，全部噴到清明的身上。

「……」

清明轉過頭，有點無語地看著她。

這姑娘，沒有姐姐那麼強大啊。

「咳咳~」

葉山照捂著嘴咳嗽著。

這咖啡……

這咖啡真特么神了！

「照醬！」

身為姐姐，葉山光對妹妹的行為表示不滿。

「這可是很有營養的，而且怎麼能對著人噴呢？快點道歉！」

「……」

葉山照看著一臉無辜的清明，忍不住咬牙切齒。

這個少年，裡面絕對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