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蒙面女子
令夙圖初柔篇第二百六十七章蒙面女子就在他們躍上高空,準備翻山飛離此地,甩開身後的風崖獸時,山谷上空密密麻麻一片吸血飛鼠遮天蔽日般在山谷上空盤旋。未免受傷,他們只得被降下高度,左拐右拐,希望能甩掉身後窮追不捨的風崖獸。
溫玄面色慘白,緊緊抓住司壑的衣裳,崩潰大叫:「你們哪位祖宗是不是先前得罪過這頭風崖獸啊!」風崖獸睚眥必報,一定是誰先前惹怒了它,被它循著氣味找來了。
其他四人皆是一臉茫然,面面相覷。
容筵匆匆道:「這是我第一次見活的風崖獸,更遑論他們。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還是先辦法早點離開吧。」
溫玄看著密密麻麻快要壓到他們頭頂上的飛鼠,夾雜著許多腥臭撲面而來,貼在耳邊密密麻麻的翅膀煽動聲,讓他毛骨悚然。
「這些飛鼠又是怎麼回事啊!怎得這麼多!」
雲易在最前面開路,一邊避開零零散散飛得較低的飛鼠,一邊提醒道:「大家注意,千萬不要斬殺飛鼠。這些飛鼠嗜血,若是身上沾上一點血跡,恐怕就走不掉了。」
雲初柔靈光一現,但這法子實在是有點危險。她低頭一看,現在沒有合適的時機。還是且等等吧。
「糟了!」
雲易拐過一個彎,在半空中硬生生剎住了。這裡竟是條絕路。
如今上有密密麻麻的吸血飛鼠,後有風崖獸追蹤。難道只能拚死一搏了?
可若是他們此刻在這裡受一點傷,恐怕這些飛鼠就會頃刻間要了他們的命。
眼見身後的風崖獸就要追上,他們只好落在地上,再想辦法。
溫玄念念叨叨:「咱們想辦法啊。我可不想死在這裡!」
雲初柔凝眉道:「若是能想辦法近風崖獸的身,想辦法弄傷它,應該能引得這些飛鼠吸食它。可是.這風崖獸表皮堅硬,我們恐怕還來不及弄傷它,自己就會先受傷。」
倏忽之間,風崖獸已經追了過來,堵住了來時的路。而那些飛鼠也不知為何盤旋在上空,久久不肯離去。
玉荀院五人一一祭出法寶,看來今日註定要在這裡與它殊死一搏了。
那頭風崖獸閃著幽綠色的眸子,貪婪地盯著面前幾人。腳下的右前蹄不斷刨著地面,感覺隨時都會衝過來一般。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雲初柔只覺得身後有冰涼之感略過,好像無形的水波從她身後漫開。她還未來得及回頭看,就發現一道白色的身影一躍而起,一息之間便衝到了所有人面前,在風崖獸未來得及反應之際,雙手結印,一道玉白色的圓形印記與風崖獸相撞,逼得它步步後退。
半空中的飛鼠依舊在山谷上方盤桓,可嘰嘰喳喳的聲音好像已經消失了一般。
風崖獸連退幾步,那印記雖迫得它後退,但是它皮糙肉厚,竟然沒有絲毫損傷。待它回過神來,對這個不速之客更加氣惱。
方才的白衣女子緩緩下落,她蒙著面,周身泛著玉白色的微光。周遭的浮似也不願沾污這位女子的衣袍一般,塵埃落定,眾人多少都沾染了一絲狼狽,可只有她依舊光潔如初。
她淺淺淡淡轉身,右眼下方的一顆紅色的淚痣在白紗的映襯下十分顯眼,她朝著身後五人,吐出兩個字:「退後。」
就連容筵也被面前女子清淺卻力若千鈞的氣場所迫,不由自主地退了幾步。司壑卻不知為何立在原地沒有動彈,雲初柔連忙將他拉到了後面。
女子站在原地,只簡單抬手好似在面上拂過一般,緊接著,她手中像是多出了一片葉紅蓮。她將紅蓮高高拋起,柔和的紅光瞬間照亮了整個山谷。紅蓮逐漸盛開,而恰在此刻,風崖獸也朝著女子沖了過來。
女子再次雙手結印,以那朵紅蓮為中心,無數道紅光似是牢籠一般將風崖獸牢牢困在其中。風崖獸衝勁太大,來不及收勁,撞在了其中一道紅光之上,好似金屬硬石一般的皮膚瞬間被燎出了許多溝壑。
「呲呲呲。」
毛髮被燙傷的聲音與風崖獸痛苦的嚎叫聲交錯,加上那令人作嘔的皮毛被燎的味道,讓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可風崖獸究竟皮糙肉厚,到了這地步,竟然也沒有流血。
「伽蓮印。」
司壑無聲張口,默然念出這幾個字。
白衣女子這才轉過身來,施施然走到眾人面前,平靜無波的眸子從眾人面上一一掃過,淡然道:「這陣法維持不了多久,跟我來吧。」
跟她去?這裡死路一條,是去哪裡啊?
溫玄一臉茫然,卻見白衣女子走到山壁旁,伸手一拂,那山壁開始晃動起來。雲初柔又感受到了那似水波在空氣中盪過的感覺。
一扇門出現在山壁之後,竟然是一個結界。
這女子是誰,她為何要出手相救,又為何會居住在如此天衢山深處?
一個個問題困惑著大家。
女子回身見身後五人沒有動作,瞭然一笑,「你們也可以選擇在這裡等死。」
倒是司壑先反應過來,信步而入,「走吧。」
其他人這才跟上。
剛進入結界,眼前豁然開朗。只覺得亭台廊閣無數,建於一片開闊的湖面之上。和山谷中的寸草不生截然不同,這裡綠蔭如蔽,一眼望不到頭。湖面的盡頭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峭壁,峭壁之上隱約可見許多翹檐金殿沿山壁而上,即使從遠處看過去,也可感受到古樸與恢弘交映。
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還沒等眾人問出口,司壑率先發難。
「敢問前輩,為何會伽蓮印?」
雲初柔聞言轉身,只覺得司壑從未如此如此嚴肅過,語氣之中的冰冷不似往常一般作偽,而是真真切切的徹骨冰冷。
那蒙面白衣女子嗤笑道:「救了你們,連句謝謝都沒有,反倒轉過頭來怪罪我。如今的靈族後生,倒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口中如是說道,但眼神卻也流連在司壑面上,神色莫辨。
雲初柔心中咯噔一下,似乎在一瞬間,這蒙面女子起了殺心。她下意識將手放在千機鞭的劍柄之上,滿身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