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林氏沖拳
強化的過程並沒有持續多久就結束。
李休初來乍到,對這個世界的修鍊體系一點認知都沒有。
而原主只知道整天躲在草芳巷裡縫屍,更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
因此,李休也不清楚身體強化之後的自己達到了什麼水平。
為了測試自己的力量,他來到院子裡面。
舉目四望,尋找合適的工具。
最終,他的目光落在角落裡那個大水缸上面。
水缸里,水已經用了六七成。
李休目測,這個大水缸的體積應該在一立方米左右。
每立方米的水重量大概為一千公斤,也就是兩千斤。
換句話來說,這個水缸的重量應該在六百斤左右。
李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走了過去。
他並不覺得自己能夠將這個水缸舉起來,只是想要找一個參照物,看看自己的身體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
原本他並不抱任何希望,結果卻出乎意料,他竟然將水缸整個給抬了起來。
李休感到非常驚訝,接著在院子里走了幾步。
水缸雖然很重,但他的腳步卻是出奇的平穩有力。
這難道就是開掛的快樂嗎?
李休有些興奮,將水缸放回到原來的位置。
隨後試著彈跳了一下,居然直接跳起來一米多高。
他又在牆角邊上找到一塊板磚,一拳砸下去,瞬間將其擊碎。
如此這般多番試驗過後,李休方才滿意地停下來。
現在的他,雖然還沒有掌握什麼武功絕學,但以他身體目前所展現出來的力量、爆發和敏捷度來看,就算是遇到練家子,也有一戰之力。
這下子,總算是有了一些自保之力,不用再整日提心弔膽了。
想到這個世界的混亂,以及將來有可能遇到的種種危險,李休不由暗暗鬆了口氣,隨後轉身,向廚房走去。
快到廚房門口的時候,他腦海里忽然閃過一道靈光。
就在這一時刻,他終於意識到了一件剛剛被他忽略的事情。
他確實沒有學過武技,但林大虎學過啊!
在林大虎的生平里,李休見到了他小時候學武的場景。
他練的是他們林家的絕學,叫林氏沖拳。
拳法招式簡單,講究瞬間的爆發力。
但在出拳的時候,需要消耗強大的力量。
若體質不行,難以施展。
因此,在修鍊的時候,還需要配合葯浴和食補才行。
林大虎父親在世的時候,還能夠勉強支撐練武的開銷。
但在他十歲那年,父親被幾個仇家找上門,亂刀砍死。
林家一下子失去了經濟來源,無法繼續負擔林大虎的修鍊。
因此,他只練到一半就放棄了。
想要修鍊林氏沖拳,前期的投入很大。
但這只是針對普通人而言。
李休現在的體質,遠遠超出常人,完全不需要藉助葯浴和食補。
這就好比讓一個成年人去小學籃球場練習扣籃,對於小學生來說可望不可即的籃筐,成年人只需稍稍用力,就可輕易辦到。
這套拳法簡直就是為老子量身打造的嘛!
從今天開始,老子單方面宣布,你就叫李氏沖拳了。
李休內心喜悅,連晚飯也不吃,便迫不及待地按照林大虎的記憶,在院子里練起林氏沖拳。
首先是基本功練習,通過扎馬步來提高腳力。
其次是爆發力練習,通過快速短跑來儘可能地挑戰自己的極限。
接著是協調性練習,通過疾跑和慢跑之間的反覆轉換,使自己的呼吸與身體同步起來。
所有這些練習,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達到腰馬合一。
這是林氏沖拳的發力技巧,只有做到腰馬合一,方才能夠以氣摧力,打出勢不可擋、衝破一切的林氏沖拳。
李休雖然是初次練習,但有林大虎的經驗心得作為參照,再加上體質的優勢,比起林大虎,他的修鍊進度要快上許多。
一夜修鍊下來,李休領悟頗多。
儘管還無法成功打出林氏沖拳,但有了這一夜的練習,他更加適應了這具身體現在所擁有的這股強大的力量。
第二天,宋志峰和趙小江早早上門,過來回收林大虎的屍體。
宋志峰只是簡單地掃了林大虎脖子的傷口,便讓趙小江幫忙把屍體搬到推車上面,整個過程中一句話也沒有對李休說。
直到走到門口,他方才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從懷裡取出一塊黑色的令牌遞給李休,語氣冷淡地開口說道:
「我叫宋志峰,負責東平坊的治安。這是趙小江,以後你縫屍的酬勞,他會按月給你。」
「從現在起,你算是半個黑甲衛的人。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困難,可以拿著這塊令牌到府衙找我。」
「但我希望你最好別來,因為我這個人平生最討厭的事情,就是麻煩!」
李休接過令牌,略微有一些小小的激動,道:「謝謝長官,我一定會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盡量不給你添麻煩!」
聞言,宋志峰眉頭忽然微微一皺,道:「在府衙里,能稱得上長官的,只有司寇大人,你應該稱呼我為統領。」
見宋志峰連一個稱呼的小錯誤都要扣得這麼細,李休有些無奈,但還是立即老實地改正過來,道:「好的,宋統領,我下次會注意的。」
「知道就好,我們走吧,小江。」
說罷,宋志峰便轉身走開。
見狀,趙小江故意落後幾個腳步,對著李休輕聲開口說道:「李休兄弟,你也可以喊他頭兒,我們都這麼叫。」
「趙小江,還不快點走,在後面磨磨蹭蹭做什麼?」聽到身後的動靜,宋志峰有些不耐煩地開口說道。
趙小江連忙開口回道:「好的,頭兒,我馬上過來!」
說完,他便推動小板車,快步追了上去。
目送宋志峰和趙小江離開之後,李休這才關上院門,仔細觀察起手中的黑色令牌。
在令牌的正面,用端正的楷體字寫著「黒甲衛」三個小字,至於背面,則雕刻著一把筆挺的小劍。
令牌似乎是用一種特殊材料製成的,摸著像金鐵制物,但看著卻有一種玉石的質感,李休不由愛不釋手地把玩起來。
剛剛他並沒有問宋志峰每個月縫屍的報酬有多少,因為能與官府搭上聯繫,這可比縫屍掙的那點小錢有意義得多了。
有這層身份在,再加上宋志峰給的這塊令牌,在這亂世里,他就又多了一份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