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要玩蛇
聖誕節假期過去了，小巫師們陸續返回了霍格沃茨。
達芙妮頭上戴著布萊恩送給她的銀藍色蝴蝶結，並且真誠地表示他很有品味。
同時，達芙妮跟潘西又和好了，因為在聖誕節潘西送給她一隻大紅色蝴蝶結，雖然它很老氣也很醜，但達芙妮還是大方地原諒了她。達芙妮如此說道。
馬爾福對於布萊恩送給他的聖誕禮物十分滿意，他把它擺放在床邊。那是稀少的限量版模型，他說他那時候沒有買到，他爸爸總是不喜歡他玩那些東西。
布萊恩微微一笑，那是他父親弗利先生的哪個朋友送給他的，家裡還有好幾套呢。
他其實很想送給馬爾福一個哈利·波特的手辦，但他想這會讓馬爾福不怎麼高興——馬爾福總是不厭其煩地挑釁著哈利，布萊恩覺得那絕對是愛的深沉。
馬爾福從家裡帶來了一本《魔咒與破解魔咒》，上面記錄著好些整人的惡咒。他一改往日不怎麼在意學習的樣子，一門心思鑽研著上面的惡咒。
他有時還會請教一下布萊恩，這真是破天荒了，布萊恩從沒見過他對學習這麼上心。
布萊恩也看了下他的那本書，裡面有很多有意思的小惡咒，比如脫髮咒、打折腿和綁舌頭，他還在鎖腿咒等一些魔咒上對馬爾福做出了指導，連克拉布都跟著學了一手。
至於高爾，他還是比較適合掄起拳頭揍人。
馬爾福在整人方面總是顯得天賦異稟。
當然，很快他便拋下了那本書，布萊恩沒有在意，直到他聽說馬爾福在圖書館門外用這些小惡咒狠狠整了一把納威·隆巴頓。
赫敏在來信中表示布萊恩在聖誕節送給他的那本書對她作用很大，但在信尾也表示了一點隱晦的不滿，因為馬爾福說那都是布萊恩教給他的，讓他來展示一下效果。
「好吧，我確實教給了他一點，但我沒想到他會這樣做……」布萊恩在回信中這樣說道，「我一直認為同學之間應該愉快相處，在此我替他為隆巴頓先生道歉。」
「但你知道，我不可能一直約束朋友的行為。」布萊恩表示無奈道，「我保證我會跟他談一談。」
自然，馬爾福對此事表示得意和驕傲，讓布萊恩有些無可奈何。在他的前世，對付這種無法無天、欺負同學的熊孩子的方法一般是打一頓，但他顯然沒有責任和立場去這樣對待朋友。
布萊恩沒有為此事煩惱，畢竟論起來還是馬爾福與自己熟悉得多。
「不過，欺負弱小不是貴族所為，德拉科。」布萊恩這樣道。
「我只是在跟隆巴頓進行一場公平的巫師決鬥。」馬爾福得意道。
霍格沃茨的生活雖然平靜，但也絕不是一成不變的。
與布萊恩同級的斯萊特林小巫師布雷司·沙比尼不知從哪裡搞來了一窩未經馴化的蘇格蘭銀麟蛇，在聖誕假期返校時瞞著教授把它們偷偷帶進了男生寢室里。他試圖通過與它們朝夕相處來喚醒血脈深處隱藏的力量。
斯萊特林的蛇佬腔失傳已久了，但沙比尼堅信每個純血巫師的血脈深處都潛藏著那個能力。
但這是很危險的事情，也帶來了不少麻煩。
蘇格蘭銀麟蛇一直是很受斯萊特林們歡迎的一種神奇動物，因為它們的外表與斯萊特林徽章上的那條蛇極為相似，惹來不少巫師的馴化與飼養。
蛇類總是願意聽從擁有蛇佬腔的巫師的命令，其他人則只能通過魔法手段去馴化它們。
但野生的銀麟蛇是極其危險的，它們攻擊性強，速度很快，擁有強烈的領地意識，善於隱匿，還有不低的智慧，更重要的是，它們很記仇。它們的劇毒足以讓一個人在一個小時之內無比痛苦地死去。
當沙比尼把銀麟蛇帶到休息室的時候，不少人都興奮地去圍觀了。馬爾福還說自己也想養一條，甚至大膽地扯了扯那條最大的銀麟蛇的尾巴。
一直不怎麼合群的沙比尼很享受此時受人矚目的感覺。
布萊恩也過去看了看，它們確實很漂亮，那排列整齊的光滑鱗片上閃爍著熠熠的銀光，在滑膩膩的蛇類中絕對是高顏值了。
沙比尼很得意，但他拒絕用魔法去馴化它們，他認為自己需要它們的野性來呼喚出他隱藏的力量，最後通過覺醒蛇佬腔來收服它們。
布萊恩很無奈地搖搖頭，他可不想看到哪一天沙比尼被咬死在了床上。
縱觀霍格沃茨的四大學院，它們的象徵動物都不是能夠隨意飼養和招惹的。格蘭芬多的獅子自不必說，它們勇敢而驕傲，擁有著不屈的野性。
拉文克勞的雄鷹更是高傲而頑強的，古時候，麻瓜試圖用熬鷹的做法去馴服它們，但它們大都寧死不屈，至死也不會放棄自由與藍天。
赫奇帕奇的獾看似憨厚，但其實性格倔強，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前世被戲稱為平頭哥的蜜獾就是其中的代表，記仇無比，勇敢無畏，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至於斯萊特林的蛇，它們是最冷酷的捕獵者，它們永遠在伺機而動，看準時機，一擊致命，狠辣而乾脆利落，也是神秘而讓人捉摸不透的。蛇是不會認主的，即使是被人從小飼養長大，也不確定它什麼時候就會突然對飼主來上一口。
果然，隨著冬天過去，天氣漸暖，那一窩蛇恢復了旺盛的精力，很快就從沙比尼的玻璃缸中越獄了。它們躲藏在男生寢室的各個角落，把那裡搞得一團亂。
馬爾福半夜醒來時發現有一條手臂那麼粗的銀麟蛇纏住了他的身子，他掙脫不開，睜開眼睛就看到那銀閃閃的蛇頭在不懷好意地打量著他，似乎在考慮從哪裡下口。
那天馬爾福刺耳的尖叫聲似乎要掀翻屋頂，把整個男生寢室的絕大多數學生都吵醒了。
布萊恩被嚇得從床上彈了起來，他還以為伏地魔打進來了，或者是霍格沃茨炸了。
克拉布和高爾只是嚇得一哆嗦，然後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馬爾福身上的蛇受了驚嚇，它對著馬爾福的下巴來了一口，然後速度極快地滑下床從門邊的洞口溜了出去。
馬爾福那尖細的下巴很快腫了起來，還變成了不妙的紫紅色，讓他看起來像是長了個紫紅色的雙下巴，整個臉龐都大了一圈。他艱難地拉開四柱床的帷幔，痛得嗚嗚直叫，眼淚汪汪地看著布萊恩，卻說不出話來。
布萊恩突然想到了什麼，他顧不上馬爾福，連忙跑出了寢室。走廊上不少小巫師正穿著睡衣一臉茫然和不爽。
布萊恩沒理會他們，他看到了沙比尼寢室門邊熟悉的洞口，對著門鎖念了個開鎖咒。
門啪的一聲打開，裡面的情況很不妙。寢室里有三個人被咬了，只有兩個好運的傢伙幸免於難，睡得跟死豬似的。
尤其是沙比尼，他身上有好幾個傷口，顯然是被好幾條含恨的銀麟蛇狠狠地咬了幾遍。他的身體腫了一整圈，變成了一個紫紅色的大胖子，此時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呼吸微弱，似乎隨時都要與世長辭。
另外兩個人也不太妙，他們也陷入了昏迷，正艱難地喘息著。
布萊恩找出自己存有的唯一一塊糞石塞在沙比尼的喉嚨里，暫時穩住了他的情況，然後招呼被吵醒的大家一起把沙比尼和馬爾福幾個人都送進了校醫院。
費爾奇巡視的時候攔住了他們，但當他看到幾個人中毒的情況時，也囁嚅著把他們放行了。
龐弗雷夫人大半夜被吵醒並且發現一大群人在校醫院內吵吵嚷嚷，她發了老大的火，但在看到四個人的慘狀時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哦，可憐的傢伙，你們都幹了些什麼？」她看著沙比尼的慘狀，一臉悲傷地抹了抹眼角。
「他救不回來了嗎？」男生級長咽了咽唾沫，聲音艱澀地問道。
「不，要是再晚一些，他就真的沒救了。」龐弗雷夫人對著沙比尼喃喃念著一長串咒語，給他灌下各種藥劑，百忙中出聲說道，「幸好有人給他做了緊急解毒處理。是用了什麼呢？我得知道才行，我需要按情況使用解毒劑。」
「我用了糞石，龐弗雷夫人。」布萊恩輕聲道。
「哦，真是聰明的選擇，你救了他的命，孩子。」龐弗雷夫人柔聲道，「糞石有極強的解毒作用，他中的毒基本上沒什麼問題了，可能還有點餘毒……只是身體受損太嚴重了。」
布萊恩聳了聳肩。他本來有幾塊糞石，不過都被他研究魔藥學材料藥性時消耗掉了。這一塊也是帶著以防意外的。
龐弗雷夫人忙而不亂地找出幾瓶解毒劑，給馬爾福幾人灌了下去。此時馬爾福整張臉都腫成了紫紅色，圓乎乎地像是個鬼飛球。龐弗雷夫人好不容易掰開了他的下巴。
在龐弗雷夫人高超的醫療手段下，所有人都沒有了生命危險，很快就可以出院了。但沙比尼顯然要在校醫院多住幾天了。
當天晚上，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