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但是我拒絕

奇洛的臉此時一片血紅，已然看不清五官。

但他失去眼皮保護的眼睛變成了冷酷的紅色豎瞳，冷厲地看向布萊恩的方向。

「布萊恩·弗利，出來。」他用嘶啞的聲音道。

布萊恩看了眼此時奇洛還在繼續惡化的情況，聞言又往魔鏡後面藏了藏。

伏地魔一揮魔杖，讓布萊恩的身形顯露出來。

「黑魔王大人，我有什麼能夠幫助您的嗎？」布萊恩扯下隱形衣，從魔鏡后微微探出頭來，聲音溫和有禮地問道，如同正在優雅地對人問好。

「我需要你的身體，布萊恩。」伏地魔輕輕道。

「接受我，對我奉獻心靈和頭腦，接替奇洛的位置，成為我最信任的僕人……」

布萊恩搖了搖頭道：「請容許我拒絕您，您知道，我不大喜歡這樣。」

「為什麼要拒絕呢？這將是你最為榮幸的時刻。」伏地魔嘶聲道，如同蛇在吐著信子。「接受我，你會瞬間擁有強大的魔力，直接成為偉大的巫師……這一直是你的願望不是嗎？」

「偉大的巫師嗎？」布萊恩露出純潔的微笑道，「奇洛教授的樣子可不像啊。」

「啊，他太過愚蠢了，也不夠忠誠。」伏地魔輕聲嘆道，「總是令我失望，甚至開始想擺脫我……所以我懲罰了他。」

「這樣不好，這不自由。」布萊恩搖頭道，「所以我拒絕。」

「是嗎？不過這由不得你……」伏地魔低聲道，「我要感謝你們，讓我恢復了一些體力……雖然這具身體即將要崩潰，但在擁有身體時，我也能勉強擁有一些力量……」

「這足以讓我不用徵得你的同意，便與你共享身體……」他輕輕地道，揮舞魔杖在自己身邊加持了幾個鐵甲咒之類的防禦咒語，而後蹣跚踉蹌地向布萊恩靠近。

「你要接受我，布萊恩。」伏地魔用耳語般的音調道，「你將因此蛻變，這將是你一生最榮耀的時刻。」

布萊恩往後退著，他對著伏地魔舉起了手中的魔杖。

「即使你拒絕，你也反抗不了我，為何不接受呢？」伏地魔繼續走近他，他自信自己的防禦絕不會被一個小巫師攻破。

「是啊，是啊，奇洛他恐懼我，也後悔找到了我，因為我對他的懲罰，讓他因此開始厭煩我，想要擺脫我了……」

「他不是那麼忠誠了，有時甚至故意讓自己顯得形跡可疑，試圖引起鄧布利多的注意力……」伏地魔冷笑道，「沒錯，他心裡有那麼點幻想，幻想著鄧布利多能夠抓住他，拯救他。」

「他以為我不知道，但他不清楚自己腦子裡的所有念頭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哪怕只是潛意識裡一閃而過的渴望。」

「是啊，鄧布利多肯定發現了他的疑點。他表現得連你都能發現，西弗勒斯也在懷疑，鄧布利多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他冷酷地笑著，不斷走近著把布萊恩逼入死角，「除非他老糊塗了。」

「鄧布利多或許不知道我在奇洛的腦子裡，但一定知道他在為我服務。」伏地魔道，「但那又如何呢？他不過是想著放長線釣大魚，想找到我以及我永生不死的秘密……」

「反過來，我也很好地利用了這一點……」

布萊恩微微嘆息道：「是啊，所以鄧布利多放任奇洛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也忽略了奇洛刻意表現出來的一些疑點……他不知道奇洛有時候其實是在求救。」

「或許在奇洛同意讓你進入他腦子裡的時候，他就已經無藥可救了吧。」布萊恩若有所思地道。他的後背碰到了牆壁，此時已經無路可退了。

「啊，那是他不識好歹。如果他能讓我滿意的話，我不介意與他分享長生不死的秘密……」伏地魔接近著他，眯起眼睛道，「你有這個潛力，布萊恩，你像那時的我一樣聰明而富有野心。」

「是嗎？」布萊恩喃喃道，隨即露齒一笑道，「但是我拒絕。」

「你第三次拒絕我了，弗利。這讓我很不高興……」

「那可能我還要做讓您更不高興的事情。」布萊恩舉著魔杖，表情有些苦惱道。

「哦？你難道認為你能反抗我？」伏地魔語氣玩味道，「雖然這具身體一碰就倒，但魔力還是有些的，比你強大不知多少……」

布萊恩目光冷冽起來，他不想再浪費時間了。他等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人出來救人，看來鄧布利多暫時確實是趕不回來了。

「阿瓦達索命！」

布萊恩語氣冷酷地喊道。

一束耀眼的綠光從魔杖尖射了出來，伏地魔錶情嘲諷起來，但隨即綠光擊中了他，讓他嘲諷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奇洛的身體開始了崩潰，從四肢開始，慢慢化為了點點灰燼，飄散開來。

「你……怎麼可能……」在頭顱徹底化為灰燼之前，伏地魔看到了布萊恩的眼睛，它們飽含殺意，如同面對血海深仇。

「怎麼可能嗎？」布萊恩眼中的殺意瞬間消失不見，他目光清明地看著眼前正快速崩潰著的身體，臉色蒼白下來。他語氣淡淡地道：「這不是你教我的嗎，奇洛教授？」

「你說過的，阿瓦達索命咒是個很神奇的咒語。你可以並沒有強大的魔力，但只要有足夠的殺意，也可以用它來剝奪生命。」

哪怕這還不足以殺死強大的巫師，但對付此時身體一碰就碎的奇洛絕對是手到擒來。

奇洛的身體徹底化成了灰燼，只餘下黑色的長袍鋪在地上。

一道黑霧從灰燼中飄了出來，它的前端凝聚成黑霧人頭的形狀，它表情猙獰地穿過了布萊恩的身體，穿過他身後的牆壁，消失了蹤影。

布萊恩面色蒼白地癱坐在地。那個魔咒抽光了他所有的魔力。

「無論如何，謝謝你，奇洛教授，」布萊恩淡淡地看著地上的灰燼，低聲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的確成功反抗了黑魔王了。」

灰燼靜靜散落在地板上，四周一片寧靜。

布萊恩靠著牆壁坐著，輕輕呼了口氣。

索命咒，是他面對可能的危險時的一道底牌。

他曾經在有求必應屋練習過這個魔咒，他發現當自己利用大腦封閉術模擬出虛幻的殺意時，能夠加強這個咒語的威力。

這個咒語似乎會根據他的殺意的多少來抽取他的魔力，達到一定的效果。

最重要的是，這個咒語幾乎無法用其他咒語防禦住，只能躲開。

所以，在奇洛今晚找到他之後，他使用了自己攢下來的2個見證點，提升了自身的大腦封閉術等級，讓自己成為了真正的大腦封閉術專家。

如此，他便可以虛擬出最龐大的殺意，調動起自己所有的魔力，去釋放這個咒語。

這是為了以防萬一。一旦遇到最壞的情況，也就是今晚奇洛與他翻臉，並且試圖要殺死他時，這個咒語將是他最後的底牌。

「沒想到真的會用上。」布萊恩自嘲一笑。

剛才他讓自己腦子裡除了殺意什麼都沒剩下。這個咒語抽光了他所有的魔力，讓他渾身無力。

「如此一來，以後的道路就要有所變動了。」他面無表情地喃喃道。

本來他的想法是追隨黑魔王，能夠清楚黑方的動向，確保劇情正常進行，並且找機會參與一把。

但此時顯然不可能了。

伏地魔怕不是氣炸了。

「果然，追隨伏地魔什麼的，還是太掉價了。」布萊恩目光淡淡地評價道。

「也不是不可以換一種參與方式。」

等到身體恢復了些力氣，布萊恩這才站起身來。

他先是檢查了一下哈利的狀態，發現他只是深度昏迷，並沒有生命危險，就不再理會他了。

他看向厄里斯魔鏡的方向，目光微微發亮。

或許，他可以看看魔法石？

布萊恩心裡像是有小貓在撓。

對於鍊金術的最高成就，他一直心懷好奇。

他走到了厄里斯魔鏡之前。

鏡子里的布萊恩對他微微一笑，把一顆紅色的石頭放在了他的長袍口袋裡。

布萊恩從口袋中拿出了那顆鮮紅的石頭。

厄里斯魔鏡總是能映照出人最迫切的渴望。

在沒有迫切得到的東西時，他能映照出人心底里最真實的慾望，如哈利的父母，如布萊恩的自由。

但在人有迫切渴望的時候，它總會顯示出人最最渴求的那個。

所以原著中哈利看到的是自己找到了魔法石，而現在以為朋友死去了的他看到的卻截然不同了。

「有趣。」布萊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