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攤牌
這裡竟然藏著另一間密室！
布萊恩看著四周。
這是一個圓形的巨大房間，顯得空蕩蕩的。周圍縈繞著水波一般的盈盈綠光，讓這裡不是一片黑暗。
房間四壁上雕刻著無數蛇類雕塑，它們綠寶石做成的眼睛閃爍著綠色光芒，讓這裡平添了一些恐怖詭譎。
房間的邊緣有著巨大蛇類爬行的痕迹，布萊恩明白蛇怪平時就是生活在這裡。
在圓形房間的中間，聳立著一道高高的圓壇，通體用黑綠色的石頭鑄造而成，周圍環繞著旋轉石階直通往石壇上方。
布萊恩順著旋轉石階一階階向上，腳步聲在四周空洞地回蕩著。
終於，他走到了石階盡頭，前方有兩個小小的圓台，後面是一堵古老的石牆，石牆上用蛇文刻著一行字。
布萊恩走到最近的那個較大的圓台前，上面是一個城堡的模型，裡面有無數小零件隨時隨地地變動著。
布萊恩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霍格沃茨的模型！
他能看得到城堡主樓、拉文克勞的塔樓、天文塔、溫室、體育場等建築，場地里的湖泊，還有海格的小屋。而那些不停變動著的小零件，是霍格沃茨內總是變換位置的樓梯、交替出現的密道，以及開合著的門窗。
這座模型無比精細，就連所有的掛畫都完美還原了。當布萊恩把目光投向一處位置時，那裡便在他眼前放大，他能看到那些畫像在活動著，甚至看到了巡夜的費爾奇和洛麗絲夫人！
布萊恩抿了抿嘴，他把目光投向校長室方向，校長室在他眼前放大。一個白髮白須的小人坐在書桌前的扶手椅上打盹，一隻金紅色的小鳥站在高高的棲枝上梳理著羽毛，畫像中的老校長們正打著呼嚕。
他看了眼自己的寢室，那裡卻只有三個人的名字，並沒有顯現出具體的影像。其他所有的寢室都是如此。
「實時的監控嗎？」布萊恩睜大了眼睛。至於寢室內的特殊情況，布萊恩也能理解。
城堡內的一切都顯現在他眼前，除了黑魔法防禦術課教室和辦公室。那裡盤踞著一團黑紅色的濃霧，顯得邪惡而不祥。
「所以說，這應該就是伏地魔對這個職位下達的詛咒？」布萊恩沉思著。他循著黑紅色的痕迹，找到了洛哈特的辦公室。
代表洛哈特的那個小人正坐在書桌前奮筆疾書，身上纏繞著相同的濃霧。
「看來這個城堡模型跟實際的城堡有很大的關聯啊。」布萊恩感慨道。
「伏地魔當初應該是以這個模型為媒介下的詛咒吧。」他分析道，「這樣就說得清了。」
要知道詛咒是需要媒介的，更需要清晰明確的目標。他一直好奇伏地魔是怎麼做到詛咒一個職位的，這詛咒的範圍太寬泛了。
如果以一個與城堡有極大關聯的模型為媒介，就能夠讓人理解了。
「但是，這裡為什麼會有霍格沃茨的模型。」布萊恩沉吟著，試著搬動它。可惜它紋絲不動。
「可惜了，如果是像活點地圖那樣的東西多好。」布萊恩頗為遺憾地搖了搖頭。
他又走向另一個較小的圓台，上面只有一個菱形的凹槽。它正對著石牆上的那段蛇語寫成的文字。
布萊恩抽了抽嘴角，他可看不懂蛇文。
「看來還要從湯姆·里德爾那裡套話才行。」他輕輕道。
「伊卡，送我回去。」布萊恩最後看了一眼這裡，便消失在了原地。
在囑咐過伊卡不要跟任何人說起今晚的事之後，布萊恩回到了寢室。睡意襲來，他很快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布萊恩感冒了。他本就蒼白的膚色此時更是白的幾乎透明，摸了下額頭，已經發燒了。
「果然，湯姆的附身還是有害處的。」布萊恩知道自己感冒的原因。在被附身時，他敏銳地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被湯姆吞噬了一部分，好在只有一點，大概也就是一次重感冒的事。
布萊恩打了個噴嚏，讓德拉科幫自己請了假。
他在寢室里自己配置了一瓶感冒藥水，喝下去之後沉沉睡到了晚上，醒來時感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飢腸轆轆的。
布萊恩來到了公共休息室，小巫師們正在做作業。達芙妮有些擔憂地輕聲道：「布萊恩，你還好吧？」
「只是感冒了，已經好多了。」布萊恩笑了笑。
「那就好，我給你帶了晚餐。」達芙妮遞過來一袋三明治、小蛋糕還有南瓜粥，笑容明艷而溫柔。
「謝謝，達芙妮。我正餓著呢。」布萊恩微笑著接過來道。他拿出一塊三明治塞進嘴裡。
「我猜到德拉科他們想不到這一點。」達芙妮矜持地道。
在接下來的兩個周里，時間就這樣平靜的過去了。
布萊恩正常地上著課，每周兩次跟斯內普教授練習魔藥學，剩下的晚上則是去有求必應屋練習魔咒以及學習鍊金術。
他的遺忘魔咒取得了明顯的進步，前些日子他就把那條銀麟蛇奧弗放了出來，目前它跟德拉科相處得不錯，惹得布雷司最近都會躲得離他們遠些，他還沒走出當初的心理陰影，看到蛇就直打哆嗦。
他的鍊金術目前只能自學，現在他已經能熟練地製作一些比較簡單的單一效果的煉金物品。
至於湯姆的日記本，他這兩周一直沒跟他聊天。布萊恩決定多晾他幾天。
這些天，他也又一次收到了赫敏的來信。因為那次衝動地挑起事端，小女巫好久沒理他。
「抱歉，布萊恩。我不是在生氣，那天你確實有幫到我，我很感謝你。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羅恩還在氣頭上。
「我對羅恩那天說的話表示歉意，他最近也認識到自己不該那樣說。但說實話，那天你也不該直接動手的，這很不理智，只會激化矛盾。
「我想，兩個學院的爭端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我們都需要一些時間冷靜下來思考一個出路……」
看來小女巫總算認識到這種難以解決的理念衝突了，她對於自己那天真的想法產生了動搖。
布萊恩在回信中寫道：
「謝謝你的來信，赫敏。
「那天我確實是衝動了一些，我很生氣他牽扯到我的家人。現在想來，當時的確有更好的解決辦法，我卻選擇了最無法解決問題的辦法。
「對此我也向韋斯萊表示歉意，但實際上，我也更希望他能夠更冷靜一些，去看到更深的本質，而不只是把自己的想象當成事實。
「兩個學院的理念衝突由來已久，那是建校時就存在了，綿延到現在已有千年，結合巫師界現在的形勢，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解決的。
「我想，我們現在還年輕，完全有時間去尋找和嘗試更好的解決方法……」
兩個人的關係恢復了原樣，但在學習的交流中，現在反而是布萊恩更多地在指導赫敏。當然，小女巫的知識儲備依舊很廣泛，總能夠提出不一樣的思路，給布萊恩很大的啟發。
等到布萊恩終於想起湯姆的日記本的時候，已經是十月下旬了。
布萊恩從壓箱底的包里翻出那本破破爛爛的日記本，當他寫下第一句問候時，湯姆就迫不及待地回消息了。
「布萊恩，最近你都沒有跟我說話，發生什麼事了嗎？」
布萊恩沒有直接回消息，而是評估著湯姆對他的影響的強度。湯姆確實變強了一些，好在只是一點而已。哪怕湯姆隱藏著一些力量，也不至於影響到他。
「湯姆，我感覺有些不對勁。」布萊恩全力運轉起大腦封閉術，提筆寫道。
「什麼不對勁？」
「那天晚上，跟你聊完天後，我就昏昏沉沉的。」布萊恩沉吟一下寫道，「第二天我從床上醒來，染上了重感冒，而且發現自己完全忘記了晚上是怎麼回到寢室的。」
「那天你確實精神不太好，我當時也很擔心你。」湯姆善解人意地安慰道，「我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但我想，要麼是你暈倒在那裡，被誰送回了床上。要麼是自己回去了，只是當時頭腦昏沉，沒有印象。」
布萊恩沉默著，看著湯姆接著寫道：「我以前也發生過這樣的情況，不必太過憂心。但我想你確實是生病了，有去校醫院檢查一下身體嗎？」
「我沒有去。」布萊恩寫道。
「那你最好去看看。」湯姆關心道，「或者，你也可以多跟我說說你的擔憂，我願意為你分憂，畢竟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我想，你知道是為什麼，不是嗎？」布萊恩眯了眯眼睛，不打算跟湯姆演下去了。
「為什麼你認為我會知道呢？」湯姆反問道。
「那天晚上，我有一點印象。」布萊恩字跡優美地寫道，「我似乎看到自己的身體動了起來，然後去到了一個很不一般的地方。」
湯姆沉默了一會，一些字跡在筆記本上浮現出來：「你大概是做夢了，或者說，你有沒有過夢遊的經歷？」
「不，那不是夢遊，而是另一個人佔據了我的身體，擅自行動起來了。湯姆，是你吧……」
「布萊恩，我只是一本日記，並沒有力量。」湯姆的反駁顯得有些無力，「要佔據人的身體，那可能是極強的黑魔法物品。誰會把一本破破爛爛的日記本做成強大的物品呢？」
「但這都是你說的，湯姆，只有你自己知道是真是假。」布萊恩寫道，「所以這些天我在試圖從書本中尋找答案。」
「或者說，我也在猶豫要不要去找鄧布利多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