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恥下問

赤月狼妖激動地看著身前的三疊召喚師，認真聽完他的三條規矩，一時還是難以相信。

「還不趕緊走？」鎮守者沉聲道。

「好……」

赤月狼妖的身軀扭曲，幻化成了人類的輪廓，只是皮膚外貌比較粗糙，沒有人類那麼精緻。

禁制閃過鎖鏈，那鎖鏈自動解開。

狼妖邁出牢門的那一刻，心跳加速，它感覺到了自由就在前方。

多少年了。

兩邊的妖魔吼叫了起來，有憤怒，有羨慕，有嫉妒。

來到中宮處，鎮守者和狼妖停了下來，他們看到在中宮的中央，徐夜負手背對著他們。

一縷光線從上方落下，令二人有些拘謹。

「大人。」

徐夜轉過身來，目光落在了狼妖的身上，說道：「出去以後，不得泄露這裡的一切。」

狼妖點點頭。

徐夜揮袖。

鎮守者會意，帶著狼妖去了旋梯。

……

沒過多久。

那名鎮守者回到一層中宮復命。

「大人，狼妖已經離開了天元殿，往北去了。」鎮守者說道。

徐夜點了下頭說道：「密切關注他的動向。」

「是。」

「你叫什麼？」徐夜忽然問道。

「額……」

鎮守者有點受寵若驚回答道，「屬下名叫蕭雀。」

「三疊召喚師？」徐夜問道。

書籍中的知識終究是書里的，沒有得到實踐，很難親身體會。這些人都是天元殿的得力幹將，徐夜又怎麼能放過這個機會。

「是。」蕭雀回答道。

「展示一下。」徐夜問道。

蕭雀愣了一下，有點小慌。

殿主大人這是為了檢驗一下屬下的實力？

蕭雀偷偷瞄了徐夜的表情一眼，鎮定自若，平靜如常，正在等著他施展。

看樣子是了。

不能丟臉啊。

天元殿可不養廢物。

蕭雀當即拱手道：「是！」

他展開雙臂，雙腳邁開，微微閉上雙眼。

「殿主大人，我的方法和別人不太一樣，我喜歡將光紋留在身上，便於掌控。」

氣流涌動。

左手，右手分別形成一個尖橢圓光輪。

「召喚的本質是溝通天地，將目標拉入虛空，進入光輪之中，所以最後一個圖形我會見機行事，放在敵人或者自己身邊。」

轟！

第三個尖橢圓光輪落在了地面上，三個圖形連線，成了一個局部召喚之陣。

這一點和祭壇上的禁忌之術有點相似。

徐夜看到第三個光輪的中間像是出現了黑色的旋渦似的，緊接著，一頭虎妖威風凜凜走了出來。

召喚完成！

蕭雀下令道：「跪下。」

那虎妖瞬間收起尾巴和獠牙，爬了下去，老老實實。

蕭雀露出尷尬之色，躬身道：讓殿主大人見笑了。我最多召喚三頭中妖，六頭小妖……」

這已經很不錯了。

徐夜說道：「大妖需要四合以上的能力，能召喚三頭中妖，可以理解。你為什麼選擇虎妖？」

蕭雀如實道：「強大的妖魔，很難懾服。中妖里，虎妖力量強壯，身形敏捷，所佔空間也不大，戰鬥時比那些塊頭大的中妖更實用。」

說著，蕭雀嘆息一聲道：「只可惜天元殿中關押著這麼多妖魔，很難利用。」

徐夜說道：「量力而行，不錯。」

「多謝殿主大人誇獎。」

想要召喚天元殿里的妖魔，這對於三疊召喚師來說，不太容易。它們陰險狡詐，特殊而神秘。就連那小狼妖都是來自赤月狼妖部落。那些中妖和大妖可想而知有多強大。

……

這次「奪氣」很順利，同時也明白了召喚的原理。

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徐夜往返於主殿和地下，去第一層尋找一些相對弱小的妖魔進行奪氣，實力突飛猛進，每次奪氣，第一個圓就會增加一部分亮度。這些小妖魔暫時沒有利用的價值，平時作惡多端，禍害人類，也沒必要同情。

天元主殿。

徐夜微閉雙眼，氣流在掌心裡旋轉，按照書上的記載，進行偏好組成。

氣流在掌心裡嗡的一聲，形成一個圖案：太玄周天圖。

「？？？」

這顯然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再來。

徐夜調整「氣流」，周天圖散去，重新在掌心裡組合。

氣流旋轉了片刻，又散了。

「又失敗了？」

徐夜無語。

他已經是初醒級別的能力者，應該很容易做到才對。

就在徐夜感到失望之時，他感覺到掌心裡出現了一股躁動。

氣流聚合，化作淡淡的金光，迅速組合成了一個大金字塔的圖案。

成了。

徐夜暗自驚訝地看著金字塔圖案，這意味著他可能是一名武者，體修者，或者賊。

後面的職業方向，就是看能力者的側重了。

一般多數金字塔掌握者都會選擇武者，認同度高，地位高，找對象容易。

「武者……」徐夜念叨著，「那周天圖代表什麼？」

到現在為止，天元殿的所有書籍，沒有一處關於周天圖的記載。

就在徐夜疑惑思索時，手中的金字塔迅速坍塌，變成了太玄周天圖。

「周天圖可演化萬物？」徐夜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將兩手攤開，效仿蕭雀站姿，閉目調氣，氣流果然按照預想的行進路線匯聚。

實踐果然更加重要。

徐夜感覺到左右手有了異動，當即睜開眼望去。

兩道尖橢圓光輪懸浮，不過，相比蕭雀，要暗淡不少。

徐夜又驚又喜，暗道一聲果然。

第六道圖案，竟是這般妙用。

唰！

第三個尖橢圓光輪還沒出來，兩道光輪因分心而消散了。

這意味著他可以成為召喚師！

就在準備著手試試其他圖案之時，重離出現在大殿之外，道：「重離求見殿主。」

「進來。」徐夜收回動作，看向殿外。

重離一如既往，玲瓏倩麗。

重離欠身道：「蒼梧國來了書信。「

「說了什麼？」徐夜問道。

「蒼梧國想要接三皇子鉑耀回國，信中說，鉑耀的刑期已滿。如果天元殿答應，他們會派人來接。」重離說道。

徐夜呵呵笑道：「你覺得呢？」

重離條件反射似的低頭，說道：「我聽殿主的。」

「……」

「那我若是回到上界，你會怎麼辦？」徐夜問道，這丫頭還來脾氣了。

重離愣了一下，身子像是僵了似的。

徐夜道：「小重離？」

重離忙回答道：「還是您做主吧。」

徐夜抬頭，輕輕在重離的頭上敲了一下，語氣忽然威嚴地道：「天元有天元的規矩，在這裡任何犯人，都沒有刑期。他……也不會例外。」

「重離明白了。」

重離正要轉身，召喚師蕭雀疾步而來：「拜見殿主，拜見重離大人，屬下有事稟報。」

重離示意蕭雀講下去。

蕭雀躬身道：「胡國夏將軍來了，大約帶了兩萬兵馬。」

重離不屑道：「是來給趙貞收屍的？傳令下去，所有鎮守者隨我一同出去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