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紙花篇·拾九拾九

「…」

「雖然不知道白姑娘為何要這紙花，但這種東西本是不吉利的象徵，白姑娘還是不要久留在身邊的為好。」歡顏低著頭，溫柔的聲音細細的說道。

聞言，白幽這才停住「賞花」的目光。

她抬起頭，將紙花轉回手心，一抹不屑。

「這樣么…那姑娘更是應該注意。畢竟，在你的紙花店裡，這些，應該都不算什麼了吧。」

「…」

耳聞，歡顏猛的抬起頭，她一臉吃驚的看著白幽。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

白幽未言，她轉過身，淡淡一笑。

「紅顏痴，心盡事。況乃，天下之事，若孤願，皆知。」

「天黑將至，樹林迷途，如若姑娘想出這林子，就閉上眼，要是過了七點，便永遠走不出去了。」

「…」

歡顏努力的理解著這半文言半白話。

什麼…意思啊？

「那…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風起葉娑，雨滴依舊，白幽向後擺擺手。

「你會來找我的，記住，千萬別丟了，你最鍾愛的，那朵『紙花』。」

停聲，白幽消失不見。

「…」

我最…鍾愛的，那朵紙花？

歡顏毫不理解的攥了攥竹編籃，這時，她又想起白幽的話，於是閉上眼。

片刻，歡顏仍然沒有感覺。

「咦？」

可是，當她再次睜眼時，卻發現自己早已經在紙花店內了。

「天啊，這…」

這怎麼可能？

歡顏驚訝掐了一下自己。

如果不是因為一身濕，她還以為自己真的做了一個夢呢。

還有那姑娘，真的好美呀…

「嘶—」

忽然間歡顏感覺頭一抽，她一隻手扶住頭，好像…她記不清白幽的樣子了，只有一片白色的模糊的身影，除此之外，什麼都記得…

隨即，歡顏傻笑了笑，關上店門。

過後，才緩緩上樓。

……

「凈嶧，我又來看你啰。」歡顏提著竹編籃說到。

「…」

又是這一句話，在這五年裡，每一天都是這句話，然而面對著的，僅僅只有空曠。

「嘩嘩嘩—」大雨傾盆的聲音。

明明屋外在下雨，可歡顏卻打開了窗。

「凈嶧，今天的空氣很好耶，是吧。」

只有她一人的屋裡，風吹過的安寧給了回答。

歡顏放下竹編籃，她拿出那些微微沾濕的紙花，原本一共十九朵的，送給了白幽一朵，如今只剩十八了。

歡顏毫不在意的堆簇起來放在窗前。

「凈嶧，今天又是你的生日，瞧見這些紙花沒，今年怕是少了一朵，不能拾久了。

可又有什麼關係呢？嗯？」

「拾久拾久，拾的再久又怎樣，你都已經不在了。所以，第十九朵紙花，就當祝福送給別人了。

如果啊，再能見到你，任何代價…都願意。」

「呵呵，我又開始說傻話了。」

歡顏可笑抹抹額頭，轉身離去。

窗邊，桌上。

忽然四散的熒光相聚，凝結成第十九朵紙花，盎然的推簇在一群花中。

……

「主人。」

子絮輕輕的替白幽脫下將近濕透了的白色外袍。

「今兒的雨可真大呀。」她感慨的說道，然後認真的將白幽的衣服收好。

「是稍大了些，等明兒就會停了。」白幽淡淡的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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