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懶人獨孤賢
「我叫獨孤賢。」對方回答。
獨孤賢……香霧城土系法師第一的人物。
而且,這人好像也是會武技的人,這可不好對付啊……
凌羽心中想著,已經緊急向夜傾塵那邊發出訊號。
「遇個土系法師,好像武技很厲害!」
收到這消息的夜傾塵第一時間感到的是高興:竟然又有可以交手的對象了!
這比起那個刺殺秦恆,更讓人興奮呢!
夜傾塵立刻放棄了潛入小柴房的舉動,興沖沖地在牆頭上朝著凌羽這方向奔來。
一邊千里傳音給凌羽:「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凌羽自己都很納悶自己怎麼沒事,僅憑對方化解自己的「霧隱奇襲」,就知他有多強悍地身手,自己理應不是對手。
但問題是,眼下對方似乎根本沒想著要動手的意思,對不對手的問題自然也不存在了。
明知不敵,凌羽也不會貿然上去挑戰。
至於眼下,還是等著傾塵來對付他吧!
對於夜傾塵,凌羽總是充滿信心的。
兩人相距也沒多遠,以夜傾塵的速度很快已經趕到。
他一眼就已經望見下面院中全神戒備著的凌羽,以及一棵樹下靠著不動的土系法師。
「我對付他!」夜傾塵千里傳音凌羽后,一個飛身已經從牆上飛落。
「看劍!」夜傾塵在空中高呼,難得出現的對手,他可不想因偷襲就把對方一次給秒殺掉了。
所以這一劍劈下不但提醒對方,更是連「炎刃術」都沒用。
夜傾塵其實也想確認一下對方身手,畢竟說對方武技多麼厲害的是凌羽。
凌羽的確是個出色的法師,但武技方面的眼光……
獨孤賢聽到呼聲抬頭一看,已見夜傾塵劈到身前。
但依舊從容不迫,上身彎下幾乎以頭觸地,右腿卻就此反撩起來。
這是對方使用的一招「衝天鑽」。
這一腳狠狠反撩到了他地下顎,夜傾塵倒飛出去,一個十字造型帖到了牆壁。
夜傾塵從牆皮上落地,站穩了身形。
而獨孤賢此時也已經重新站直身子轉過身來……
「獨孤賢!!!!!」夜傾塵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流霜城秒殺法師嗎?」獨孤賢此時望著夜傾塵笑。
夜傾塵點了點頭。
「果然是你!」夜傾塵說道。
「你們認識??」凌羽問道。
「不認識。」夜傾塵說道。夜傾塵本不認識獨孤賢,只是聽說香霧城第一土系法師叫獨孤賢,所以便聯想到此人了。
「哦……」凌羽說道。
凌羽乘著二人談話的時候,悄悄朝小柴房方向走去。
「呵呵。」獨孤賢笑著,「他們專程找到我來說要對付一個人,我一聽是你,就立即趕來,想見識一下流霜城秒殺法師的真容。」
很快,那邊凌羽已經高高興興地回來了,手掌一攤一樣東西伸到夜傾塵眼前:「柴房附近摸出來一把鑰匙。」
夜傾塵驚奇,「會不會就是開那柴房門的?」
「去試試。」凌羽提議,夜傾塵卻望向了獨孤賢。
獨孤賢完全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你們在搞什麼?」獨孤賢掏著耳朵問。
「一任務,去那邊柴房。」夜傾塵朝那方向呶了呶了嘴。
「這麼遠!」獨孤賢大驚。
凌羽比他還要吃驚,吃驚的眼睛差點掉地上,這到那柴房估計也就百米左右,聽這傢伙的口氣好像是要讓他步行上月球。
可見這獨孤賢雖然實力很強,但人卻懶得可以。
夜傾塵卻沒說什麼。
獨孤賢十分痛苦地挪了幾步說:「先看看能不能過我這關吧!」
夜傾塵立刻凝神做好了接戰地準備。
獨孤賢突然揮起一拳就朝夜傾塵擊來。
「好,我就看看你的武技會有多厲害!」夜傾塵如此想著,選擇了四條走向中最快進入亂戰、進入複雜變化的走向,揮手一掌拍了上去。
結果獨孤賢一看夜傾塵的應對招式,揮出的一拳立刻又有了變化。
夜傾塵一看,他這變化卻是想要將進展往簡單里走,果然是已經洞察了夜傾塵的意圖。
但是,既然稱之為變化,當然就永遠不可能是簡單地一條路。
獨孤賢選擇的走向依然擁有較為繁複的去向,夜傾塵又怎會察覺不到,瞬間再次變招引路。
「這一次,你再想變也已經來不及了!」夜傾塵心下瞭然。
卻沒料到獨孤賢在他變招的同時,竟然也已經同時變招,而且用得是和夜傾塵一模一樣的一招。
「靠!!」夜傾塵立刻意識到不妙。
但如他之前的預料,這時變招已經不及,兩人一模一樣的招式撞在一起。
於是,力弱者負,夜傾塵被這一拳震得連退數步才站穩了身子。
「嘖嘖嘖!」獨孤賢一臉嘲弄的表情搖著腦袋。
這一回合夜傾塵已經輸了一籌。
「再來再來!」獨孤賢朝夜傾塵招手,示意他先出招。
「看劍!」夜傾塵整頓心情,突然一劍刺出。
獨孤賢看得清楚,跟著大叫:「喲,出大招了!」
劍花閃爍。
正是夜傾塵當初打得諸葛雲廷只剩鬱悶地劍招「春生夏長,秋收冬藏」。
這招簡單點說就是一個套組合技,共有四個部件,或二或三或四,或者單獨抽一樣來使就是可以的,所以變化之繁雜。
「火候不錯啊……」獨孤賢已經被夜傾塵的劍花晃得有點眼花了。
獨孤賢這份眼力也是長期練習才會有的,獨孤賢顯然在這方面還是很有天賦的。
但是,面對夜傾塵這等花招也還是感到有些吃力。
獨孤賢一邊退步一邊揮掌,竟也將夜傾塵這招「春生」堪堪擋住。
正擋得順手,突然劍花匯攏,猛然間聚於一束。
「哎喲!!」獨孤賢大叫了一聲,連忙朝後翻倒下去,劍光一道直擦著他的鼻子掠過。
獨孤賢早已埋伏好的右手此時捏出,牢牢握住了劍身。
獨孤賢微笑著。
夜傾塵卻也只是微微一笑。
接著,只見夜傾塵將手中附了「炎忍術」的「天痕劍」,一劍揮出。
「靠!!!」這回輪到獨孤賢一聲大叫,握劍的手連忙放開,身體自由落體式地平鋪到了地上,堪堪避過了「天痕劍」上繚繞起的火光。
而夜傾塵也沒有順勢挾劍追擊,獨孤賢望著懸在半空中漸漸褪去了火光的「天痕劍」,很快也明白了夜傾塵心中所想。
夜傾塵撤回了長劍望著他。
躺在地上的獨孤賢突然覺得有些意興闌珊。
夜傾塵對武功有著他所沒有的執著和尊重,所以他沒有憑著那一記夾雜在劍招中的「炎刃術」繼續追擊下來。
在夜傾塵心中,這不過只是想要嚇他一跳地惡作劇罷了。
習武者之間的較技,這傢伙始終只是想憑藉純凈的武功招式。
「真是無聊啊……」獨孤賢嘟囔著,望著天空中那在香霧城難得一見的驕陽。
「你們去吧。我要睡一會了……」獨孤賢躺在地上索性就不起來了。
於是,夜傾塵拖了凌羽準備去那柴房。
「獨孤賢很強啊!」凌羽感慨,說實話,勝負他沒看明白,感覺兩人好像差不多。
「你都可以對付得了他。」夜傾塵說道。
「怎麼可能?」凌羽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隱形,『影襲』」。」夜傾塵教他。
「隱形能有用?」凌羽驚訝。
「當然,他怎麼可能感覺得到殺氣。」夜傾塵說道。
這種由身體自然而然地反應,意識,直覺,氣場等等複雜東西產生出來的奇迹,獨孤賢是絕對不可能擁有的,夜傾塵百分百肯定。
「是嗎……」凌羽說著回頭又去望了獨孤賢一眼,突然叫道:「有人來了。」
夜傾塵連忙回頭一看,從樓旁已經轉出一隊人馬,正是香深霧暖的人。
如慕容若雪所言,他們的行動一定要快,因為香深霧暖察覺到有行會進攻只是一個誤會是件很輕易的事。
或許他們還沒有全體集齊時就已經察覺到,此時看來,慕容若雪的判斷一定不錯。
「快走!」夜傾塵拽著凌羽就朝那小柴房跑。
政務大樓分兩邊,已經都有人馬趕到,不過夜傾塵目測距離,覺得以他和凌羽的速度還是來得及衝進小柴房的。
獨孤賢這邊,香深霧暖的人馬片刻已到跟前。
領隊的是香深霧暖的核心人物之一,眼看著夜傾塵和凌羽兩個跑路,而獨孤賢卻在這裡愜意地躺著,勃然大怒:「獨孤賢!你不說這邊交給你搞定嗎!怎麼就這麼讓他們跑了!!!」
獨孤賢躺著沒動,只是抬眼看了一下眼前人,接著繼續睡覺。
「操!」這人的身邊卻有一位暴躁的哥們,揮刀就朝獨孤賢砍了下來。
大刀砍下,獨孤賢眼看再躺著就要被斬於刀下,只能十分不情願地起身。
這一起卻比眼前所有人意料的都要迅捷得多。
上一秒還像泥一樣帖在地上的傢伙,突然就像彈簧一樣彈起,轉瞬就已經是飛在了半空中。
揮刀的人嚇了一大跳,自己劈出的一刀此時竟然已經位於對方的身體之下,再想調整,只覺得眼前一黑,對方一腳已經深深地印在了腦門上。
他想還擊,但沒想到對方的追擊比他的還擊更快,他的腦門上緊跟著就已經挨了第二腳。
比起這位當事人,其他人更加由衷地覺得這真是一次精彩的表演。
飛身彈起的土系法師,在轉瞬之間已經朝這位揮刀的金系法師踏出了數腳,在身體下落一定幅度后,又擊出了數拳。
目睹到這一幕的土系法師更是如痴如醉……
原來在空中還可以這樣施展「岩擊」、「鉤拳」、「沙石踢」嗎?
呃,等等……這樣施展「沙塵控」也可以?
可憐的金系法師在遭受了一通亂拳亂腳后,在獨孤賢落地前的最後一瞬又被他拿出了雙肩。
順勢輕鬆朝下一帶,獨孤賢借勁又在空中滯留了稍稍,而這金系法師則被快速利落地摔了個狗啃屎。
「這是『沙塵控』嗎?是『沙塵控』嗎?」在周圍人的議論紛紛中,被摔翻的金系法師痛苦地朝這一干已經忘了他的兄弟們豎了個中指,化身白光去了。
「啊!!!」眾人這才醒悟。
原來這是戰場,不是土系法師戰鬥演示,自己的一個同伴已經被對方用前所未見過的連擊方式給解決了。
獨孤賢在此時方才徐徐落地,如夢初醒的眾人已經迅速將其包圍。
「真是麻煩啊!」獨孤賢抬頭望了眼當空的太陽,有些戀戀不捨,跟著就見白光一閃,消失了。
「呃?誰出的手?」帶隊的行會核心人物也算是一代高手,竟然沒發現這一下是被誰殺地,非常茫然。
所有人都很茫然,面面相覷。
「我沒有啊」的聲音此起彼伏。
終於有人反應過來,指著場子中心驚叫:「難道,難道,難道……」
「難道什麼?」所有人望著他。
「難道是用『傳送捲軸』?」此人終於將話補完。
沸騰了,群眾們又沸騰了。
他們終於發現這位高手有著他們無可比擬地氣質。
「比起用『傳送捲軸』,難道不是降一階更沒所謂?」帶隊核心有些費解地望向一干兄弟。
大家都點頭。
比起用「傳送捲軸」,降一階還算不上什麼,這是目前法師群中達成的共識。
那「傳送捲軸」多稀有珍貴啊!
另外一邊,凌羽一邊跟著夜傾塵跑路,一邊回頭看到了這邊的全部情節。
獨孤賢瀟洒起身連擊秒翻金系法師的身手,讓凌羽再次肯定正面交手自己絕對不可能是這人的對手……
兩人沖至小柴房前時。
原本離他們近些的那群人正圍著獨孤賢消失的地方議論紛紛呢,而城主府大樓另一邊轉出的一隊人馬此時反而更近了些。
小柴房的房門腐朽不堪。
夜傾塵覺得自己一掌都可以拍爛,但隨手一推門晃了晃卻沒有打開。
夜傾塵早就注意到門上那個銹跡斑斑的鑰匙孔,這一推也不過是為了試探。
「鑰匙!」夜傾塵喊了聲。
凌羽上前,鑰匙極順利地捅入,一擰一推,門「吱啦」一聲打開,兩人匆忙閃了進去,回手把門帶上。
整間柴房都像那門一樣破落,牆上房頂上殘缺出的幾個破洞,造成房內總算還有點昏暗的光線。
兩人都是飛快地大致掃了一下屋內情形,不約而同朝著某個可以觀察到房外的破洞走去,跟著又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呃,他們應該進不來吧?」夜傾塵說道。
「應該是。」凌羽說道。
不要看這門很破,沒鑰匙就是絕對進不來的。
就是抱著這樣的推斷,夜傾塵才義無所顧地帶著凌羽衝進了小柴房。
當時的情形,甩飛鉤翻牆已經有些緊急,夜傾塵都無太大把握,更何況是對此業務遠不如夜傾塵嫻熟的凌羽。
所以夜傾塵決定先躲進柴房暫避,至於之後再怎麼脫身,也只能之後再說了。
「我這盯著,你搜搜這屋吧!」凌羽此時繼續朝那破洞走去。
雖然推斷,門對方打不開,不過心下還是有點忐忑。
夜傾塵在開始細細檢視屋中,不大會就聽到房門傳來被敲打的聲音,敲打很快又變成了強力撞擊,整間柴房似乎都在跟著震動,不斷有灰土朝下掉落。
但是,那破落的木門卻依然巍峨不倒,夜傾塵和凌羽終於徹底放下心來:城主府的東西,就是牛!
凌羽已經不再盯著屋外了。
外面也就是越來越多的人群,然後一起對一扇小破門一籌莫展。
「他們進不來,我們進得來,他們自然會推斷出我們有鑰匙。如果現在手裡有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鑰匙,肯定會來一試的。」凌羽說道。
「城主府不會有備用鑰匙吧?」凌羽說道。
「希望沒有吧!不管了,先抓緊時間搜吧。反正進了這裡,一時間也出不去。」夜傾塵說道。
小柴房外,香深霧暖的會長青楓也已經親自到場。
原本他率領主力部隊在前院準備構築抵禦大規模行會進犯的堅固守線,但後來很快查明那似乎是個誤會後,立刻遣散人員回歸原來地崗位。
從政務大樓左右穿出的兩隊人馬其實本不過是回歸原位的。
由於當日夜傾塵他們是從後院突破,所以這裡是有重兵防禦的區域。
只是剛一到就看到了夜傾塵和凌羽兩個可疑份子,但他們著實意外。
原本想著這裡也是有幾人坐鎮的,其中包括看起來自信十足主動請纓的獨孤賢,大家想的是就算夜傾塵和凌羽兩個傢伙這時進來,己方攔不住,也總會來消息。
誰想到偏偏撞到的這個獨孤賢不聲不響,最後放了對手不說,還幹掉了己方一名。
那核心隊長在青楓過來后,先是把獨孤賢好一通數落。
青楓此時也有些茫然,望向一邊的林江河。
林江河苦笑:「我也沒想到這孤獨賢怎麼就任由他們走了呢。」林江河的確是夠冤枉的。
獨孤賢純屬於因為他個人欣賞夜傾塵,所以才放了他。
「現在他們在裡面?」青楓覺得繼續追究責任也沒啥意義。
眾人點頭。
青楓看到了這怎麼也摧毀不了的房門上地鑰匙孔:「難道他們有鑰匙?」
「也或者是,傳說中影系法師的「開鎖」法術?」有人猜測。
「凌羽是影系法師吧?」青楓問林江河。
林江河點頭。
「他們哪搞來的鑰匙?」青楓詫異。
「或許前天潛入政務大廳,就是為了取得鑰匙。」有人產生了錯誤的判斷。
「有道理。」錯誤的判斷還被人認同了。
「他的任務是刺殺秦恆,跑這小破房裡幹什麼?」青楓嘀咕著,圍著房間轉了一圈,也瞅到了那個破洞,連忙湊上去想朝里看看。
夜傾塵在凌羽離開那破洞后,依然一直留意著這裡,此時察覺破洞光線被阻,立刻知道是怎麼回事,隨手抓了把東西就甩了過去。
「靠!!」青楓一聲大喝,連退數步。
周圍眾人望著他,都深深低下了頭,埋藏著笑意。
堂堂香霧城最大行會的會長,被一把黑灰甩了個大黑臉。
青楓飛快地抹著臉,結果卻是黑臉抹成了花臉,眾人繼續強忍笑意,有忍耐力比較驚人的,咬著牙不露笑意地開口道:「去洗洗吧!」
「快想辦法,絕對不能讓他們跑了!!!!」青楓有些歇斯底里地吼了句后匆匆去了。
眾人面面相覷。
在他們眼中他們的會長向來是從容冷靜平和鎮定,誰又能想到這樣的一個事實上對大局完全不關痛癢的小事卻能挑拔起他的怒火?
人心真的是最難以被捉磨的東西了。
青楓暫時離開,一堆人繼續圍著研究柴門的暗鎖。
先確定了行會中無人有傳說中的「開鎖」法術后,大家開始討論有關鑰匙的問題。
諾大的行會,這麼多的人,還是有點能人的。
有人很快提出,詢問一下,城主府是否有備用鑰匙。
此話一出,青楓會長立即派人進到政務大廳去了。
甩了青楓一把灰的夜傾塵正從那破洞窺視,發現了這一狀況:「他們好像在找備用鑰匙。」
凌羽也一愣:「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祈禱沒有備用鑰匙吧!」夜傾塵說道。
「你那有什麼發現?」夜傾塵說道。
「就剩這裡了。」凌羽望著眼前。
小小柴房內可搜的地方都已經搜過了。
此時凌羽盯到的是角落中高高堆放起的木柴。
這些東西都是可以搬動地,搜查這種地方其實挺辛苦。
而青楓會長那邊,終是沒有弄到備用鑰匙,他們只能繼續絞盡腦汁進行腦力勞動。
而柴房裡的夜傾塵和凌羽則在揮汗如雨地進行著體力活動。
終於,任勞任怨拚命在搬柴第一線的凌羽有了發現,激動地大叫:「有了!」
另一邊的夜傾塵連忙丟下手裡的活湊過來,發現凌羽搬開的柴堆下面露出了個地窖。
兩人麻利地清除了上面的木柴,隨後便呆住了,地窖是地窖,可是卻是一個鎖住的地窖。
凌羽蹲下身拉了拉,鎖頭很牢固,他又想拿開柴房門的鑰匙試試,結果連大小都不匹配。
「找找吧!」夜傾塵說著在柴禾堆里翻找起來,其他地方都已經細緻搜過了。
如果有鑰匙,也只能在這堆柴中。
遺憾的是幸運這次終於離二人而去,柴禾堆被全面翻找了一遍,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這怎麼弄……」
凌羽此時也累得躺倒在地,大口喘著氣,望著天花板,忽然產生了個想法:「會不會也是在原來我撿鑰匙的地方的那附近……哦,知道了,說不定就是有人藏在了那地方。」
「有這種可能。」夜傾塵點了點頭,隨後又說,「但是就近期很長一段時間,這個地方是除了香深霧暖的人以外,沒有人來的,如果真有什麼鑰匙,也可能是在他們手中。」
「糟糕!」凌羽突然叫道,「香深霧暖這麼多人的行會,真說不定有人早就找到過這把鑰匙,而且正巧找到鑰匙的傢伙,現在恐怕是已經拿著鑰匙趕過來了吧!」
「這個倒未必。」夜傾塵說,「我了解過這個大院的情況,在香深霧暖任務開始前,這個香霧城內唯一清晰透明地空間是他們最大的交易集市,但是後院空間有限,而且你看這花這草這樹的,雖然環境好,但卻不是什麼廣場,離正門又遠,所以一直就很冷清。即使是被香深霧暖任務佔據后,之前後院這裡也是沒有人留守的,直到我從後院翻牆進入后,這裡才開始被安置了人手。」
「你這麼說,也只能保證有機會撿到這鑰匙的人不會很多。但就在最近這幾天里畢竟香深霧暖的人在這邊活動的。」凌羽說道。
「這麼說,香深霧暖的人還真有可能拿著這把鑰匙?」夜傾塵說道。
「極有可能,而且,沒準現在已經過來了。除非此刻他正好人不在。」
「等等,如果他發現了這鑰匙,當然就會想著鑰匙怎麼用。再然後,這個帶鎖的小柴房,是個挺明顯的目標吧?」夜傾塵說道。
沒等著凌羽回答,夜傾塵已經開始打量這小柴房:「地窖這麼徹底地藏到柴禾堆地下方,是不是也有點太過明顯了?」
凌羽扭過頭來,他明白夜傾塵話里的意思:「你是說,這傢伙撿到鑰匙,也發現了是打開這柴房用的,並且也發現了這個地窖。他懷疑裡面是有好東西,可惜他一時打不開拿不到。所以就用柴禾堆把它隱藏了起來?」
夜傾塵點頭:「所以才會埋得一點線索都不露。」
「嗯!這是超有可能的。」凌羽對於各色法師的心理還是很了解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傢伙這個時候一定不會站出來。」
「呃……我倒覺得,這個人這麼有心計,這個時候一定是會站出來!」
「為什麼?」
「因為我們在裡面待得時間越久,越有可能發現他藏起來的地窖,而且。他會擔心我們其實就是沖著這地窖來的,所以更急切把我們揪出來收拾掉吧?」夜傾塵說道。
「那他的動作是不是也有點太慢了?」
「所以很可能就像你說的。他現在不在。」夜傾塵說道。
凌羽沉默三秒,說:「那麼我們分析了這麼多,得出了什麼結論?」
「我們暫時是安全地,但必須是儘快離開。還有,這人指不定什麼時候就來了。」夜傾塵說道。
「離開,難度有點大……」凌羽又從破洞朝外掃了眼,包圍重重。
「來。我們先把這裡收拾一下。」夜傾塵指著那地窖,「那傢伙要是趕來這邊,聽說有人進了柴房,一定會心存疑慮來看一下。如果發現地窖被人動過,他大概也會加強一些防禦手段,對我們不利;如果發現沒被動過,情況維持在原點,這樣應該比較好。」
凌羽一邊搬柴一邊說:「萬一他記得原來他搬出的形狀呢?」
夜傾塵無語:「他要真細心到這個程度。那我也服了……」
兩人飛快地又把柴禾堆起,將地窖藏好,拍了拍手。
眼下,打開地窖全無指望,外面又有隨時可能被人開門面入的危機,所以沒時間在這耽擱,抓緊時間離開是必須的。
兩人都很忙碌,夜傾塵從破洞觀察對方舉動,看有沒有可乘之機。
凌羽則在向慕容若雪細述情況,看外圍能不能帶點援助。
「死了不就出來了?」慕容若雪總是要先奚落一下再說。
對此習以為常的凌羽非常淡定地無視,繼續說正事:「現在外面,我估計有三百來人。」
從小破洞觀察到的人數有限,凌羽根據人的站位密度和對外面空間的記憶估算了一下。
「讓傾塵全殺掉啊!」慕容若雪繼續奚落。
「有什麼主意?」凌羽繼續無視。
「暫時沒有,情況你也說得不清不楚的……我起碼得從全局觀察一下。」慕容若雪說道。
「沒時間了。」凌羽說,「對方隨時可能拿著鑰匙來開門。」
「不如這樣。傾塵大發神威殺出去,吸引注意力,你乘機用隱形溜出來,死一個總比死兩個的好。」慕容若雪建議。
「這個方法也可以。」夜傾塵又點頭。
「絕對不行!」如果讓凌羽去吸引火力掩護閃人,他義無反顧。但讓別人這樣為他犧牲,他過意不去。
「那乾脆直接殺吧,殺幾個算幾個,能衝出去就沖,沖不出去就死。」夜傾塵開始將複雜問題簡單化。
「同意。誰說咱倆就一定死的?」凌羽熱血起來了。
「死倒是一定的,就看死之前能殺多少了。」夜傾塵對於幻想出來的奇迹沒興趣。
他完全清楚這種情況下他的實力能施展到什麼地步,想不死殺出去?除非擁有無限的法力。
「行了……你倆就等著吧,會有機會的。」慕容若雪突然拋出來一句。
難道又有什麼安排?
夜傾塵和凌羽對望了一眼想著。
慕容若雪的心思實在很難讓人猜到,但比起這個來,從她的嘴裡走到她的真實意圖就更難了。
兩人只好守在那破洞跟前,一會你看一眼,一會我看一眼的耐心守候著。
不消片刻,情況果然發生了突然。
守在柴房外的眾人突然比之前更加喧鬧起來,像是發生了什麼事。
「快來看!」從破洞注視著外面的凌羽連忙招呼夜傾塵,又讓位給他讓他也觀察一下。
隨著喧鬧,對方人群明顯開始移動,許多人又順著來路開始返回前院。
「發生了什麼?」夜傾塵疑惑地望向凌羽。
「大概就是若雪說的安排?」凌羽說道。
「她又安排了什麼?」夜傾塵撓頭。
「不知道,總之,又被她料中了。」凌羽說道。
「這傢伙什麼時候能錯一次?」夜傾塵悻悻地說道。
人的心情就是這麼微妙,雖然此時如果慕容若雪出錯的話,對於夜傾塵和凌羽來說就是災難。
但是這姑娘每回都是算無遺漏的,實在不能不強烈地激發人類的逆反心理。
夜傾塵著實想看一次這姑娘犯個致命的災難型錯誤後會是個什麼反應,哪怕這錯誤把自己搭進去也再所不惜。
「不過,好像也沒全撤走。」凌羽宣布了個不太好的消息。
「這很正常吧!」夜傾塵說,「不管對方中了怎樣的調虎離山之計,也不會完全放棄我們這兩個瓮中之鱉吧?」
「但現在恐怕也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凌羽說道。
「所以,沖吧!」夜傾塵說道。
「嗯!」凌羽點頭。
「不要戀戰,最快的速度和他們拉開距離,爭取翻牆的時間。」夜傾塵對於凌羽的速度沒什麼擔憂,只擔憂他爬牆不夠敏捷,被人給打下來。
「明白!」凌羽說道。
「好!」夜傾塵伸手,拉住了柴房的小破門。
此時城主府大院的前院。
準確說是前院大門,卻爆發了真實的一場大戰。
這次不是什麼虛假的騷擾,而是貨真價實地,和香深霧暖互相不對眼的行會。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沒有紛爭的行會,說明你是不起眼的路人行會。
如香深霧暖這種香霧城數一的大行會,不可能沒有敵對關係的對手存在。
這一點慕容若雪已經從文馨梅的口中探知,所以這一次她的策略不是像在凌水城那樣鋪開撒網,而是如此找准了目標后重點出擊。
方法倒是雷同。
慕容若雪依然是給這幾家香深霧暖的敵對行會的核心人物去了封夾雜著一萬藍幣的信件。
如果只是胡亂說出目前城主府大院有漏洞可尋,歡迎你們前來光臨之類的內容,對方很有可能當作是惡作劇無視。
但慕容若雪信件的口吻大不一樣,她儼然是以,前兩天大鬧一場的那伙人的口氣。
內容更是肆無忌憚地顯露著對那天行動的了解,讓人無法懷疑她的身份。
而隨後的內容主題只有一個:我們馬上還要去鬧,歡迎你們一起來鬧。
城主府大院幾天前被人折騰過一番,這消息在香霧城已經是傳遍的。
慕容若雪相信對於這些香深霧暖的對手們來說,一定挺遺憾沒有在那天跑去乘火打劫一下。
自那天之後,香深霧暖又加強了防範,這些他們肯定都看在眼裡,越看心裡一定越懊悔。
而此時慕容若雪這樣的一封信件,相當於給他們一粒後悔葯,給他們一個再來一次地機會。
當然,堂堂行會也不可能這樣貿貿然就殺出去,他們總也需要時間看看是不是真如信件中所說。
於是,慕容若雪找來的文馨梅等群眾演員,還有夜傾塵、凌羽兩大主角,他們的行為所製造的後果,都會剛好落到這些行會的眼中。
他們眼中出現的真相只有一個:香深霧暖的確又在被人騷擾。
機會啊!
最不肯放過機會的人,往往就是曾經錯過過機會一次的人。
信中所言既然已被證實,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抓住機會上去干吧!
於是正規的行會攻防戰此時開始正式上演。
香深霧暖在剛剛覺得之前形似行會來襲地騷擾原來是一場誤會時,突然就發現真的有行會來襲,而且清一色是素來和己方行會不和地角色。
驚訝之餘也不免感慨:這些老對手今天怎麼用兵如此有頭腦?虛虛實實的……
香深霧暖的會長青楓這時還洗臉呢,一聽這消息也顧不得乾淨了,連忙沖向前院戰場。
素來不合的雙方碰面哪裡還有那麼多的台詞?此時早已經打成一片了。
香深霧暖相當一部分人手被安置在後院守那破柴房了,局勢極為不利,趕快調過來援助已經必須的,根本用不著考慮太多。
於是後院小柴房的防守就這麼鬆動了……
前院大打出手的雙方又怎麼會料到,他們如此拚命的一場惡鬥中,對於某些人來說包藏的其實不過是這麼一個小小的目的?
夜傾塵拉開柴房門的一瞬,一記攜帶著「炎刃術」高傷害的劍招已經遞出。
不出他所料,門外直接就有人堵著,如此劍招一記遞出,當場清出一小片空地。
跟著就是凌羽彪悍的殺出,強悍法術「霧隱奇襲」,高速,衝擊力強,比眼下直線衝殺法術中可怕的「流金刺」還要彪悍幾分。
法術一施,凌羽筆直衝出,轉眼已突在圈外。
包圍的人大驚扭頭,結果迎上他們的又是火光!
夜傾塵已經一個「雷霆瞬身術」跟著凌羽閃到他的身後,此時正好作為掩護,火光盪開,又是一小片空白。
夜傾塵跟著揮劍對著腳下一指,「風-火-蔓-舞」,大聲地喊出了聲。
「閃!」兩人轉身就跑。
「靠!假的。」被一聲「風火蔓舞」驚得四下躲閃的眾人,此時一看無火燃起,叫喊著就要追殺過來。
無數次的事實告訴我們,不了解夜傾塵法術的人,就會吃到這個大虧。
以為法術是假的眾人,剛踏上這片土地,突然發現它已是一片熱土。
火焰燃起的比他們見過的任何時候都要繚繞,體質脆弱點的法師,只能化作白光成為其間的一點點綴。
而以速度見長的夜傾塵和凌羽,此時已經瀟洒地奔跑在數米外。
夜傾塵掏出兩圈繩,一圈遞到凌羽手中:「拿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