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武當玄武棍

在接下來的交談中，姜陽得知這幾名道長原本並不都是武當之人，只有為首那名微胖道人一直在武當修行，道號愚茶，另外三名道號分別是蒼松，虛谷，丹陽，雖不是武當之人，但也守在這真武大帝的道場修行有三百餘年了。

除了愚茶是金丹圓滿外，其餘幾人都有著金丹中期修為，雖然修為不是太高，但術法精通。這一點從幾人化作流光飛來，姜陽就知道了！

姜陽與敖靈兒二人卻是屬於空有一身修為，卻施展不出來，連個普通的凌空飛行都辦不到，還得藉助水晶梭。因此，姜陽打定主意要向這幾位掏出點東西來。不過這幾位道人雖然修為不高，卻都是修行數百年的人精，姜陽的那點小心思怎能瞞過幾個。

「貧道觀小友修為精深，但似乎卻少了運用的法門，不知小友所修何種功法？」出乎姜陽意料的是，為首的愚茶主動問起了姜陽的修為情況。

「晚輩所修乃是八九玄功，不過家師只傳了上半部，下半部家師言明要晚輩自己去尋找。」姜陽照實說道。

「什麼？八九玄功？小友真是好毅力，好機緣！」愚茶挼著鬍子不住點頭，「傳聞八九玄功非大毅力大機緣之輩不能修成，在小友之前，貧道知道能修習八九玄功者只二郎真君一人而已，只可惜我等福緣淺薄，未能得見。今遇小友，看來我等離去有望啊，哈哈哈哈！」

「前輩謬讚了，晚輩二人空有修為法力，卻實在不知道如何運用，還望前輩指點」姜陽誠懇向愚茶求教道！

「相見即是有緣，談何指點，等小友尋到下半部功法，自然不缺運用法門。不過眼下小友有什麼不甚清楚的地方，貧道倒是可代小友解釋一二！」愚茶道人謙虛道。

見愚茶道人的樣子確實誠心，姜陽當下也不再客氣，虛心向道人請教了一些諸如御空，隱形等等較為實用的術法，另外還特意詢問了是否有棍法之類的武功。

見姜陽突然詢問棍法類的凡人武功，愚茶道人頓時眼睛一亮，不禁哈哈大笑。見姜陽不明所以的樣子，一旁的蒼松道人不禁笑道：「小友可真是好運道，小友可知愚茶道友乃是以武入道，一手武當玄武棍法那可真是練得出神入化啊！」聽到此語，姜陽頓時大喜，連忙向愚茶道人施禮道謝！

愚茶道人也不矯情，當即不知從哪兒抽出一根棍子，甩手一揮就演練了起來。

頓時，場上棍影重重，哪怕如姜陽對傳統的武術並不了解，也能看得出這棍法演練起來真箇是靈動如蛇，沉著如龜，如黑虎巡山，威猛迅捷，勢不可擋！『若以此棍法來對付凡俗之人尚可，若是與修道之人對敵，恐怕就力有不逮了』。

就在姜陽暗中可惜時，場上氣勢忽然一變，頓時一股巨大的威壓就散了開來，姜陽下意識的就將敖靈兒拉在了身後，卻被敖靈兒在後背上使勁戳了戳。轉頭一看，就見旁邊蒼松幾人正在那擠眉弄眼的，毫無之前仙風道骨的風範！姜陽不禁老臉一紅，只能假裝看不見，厚著臉皮扭過頭來繼續觀看著愚茶道人的棍法。

這一看之下，姜陽頓時一驚，棍法還是之前的棍法，只是卻多了之前所沒有的一種『勢』，這種『勢』令整個棍法瞬間突破到了一種新的境界。如果將先前的棍法比做水裡的游魚，那麼現在的棍法就是猶如翱翔於天空的神龍！兩者不可同日而語！見此情景，先前還心中暗自可惜的姜陽忽然想到，如果此棍法配合上自己的蟠龍棒，那又該是一種什麼樣的威勢？

就在正思考這棍法配合上蟠龍棒的威勢時，場上忽然一靜，那種巨大的威壓感消失無蹤，原來愚茶道人已經演練完畢。

「啪啪啪啪」，一陣掌聲傳來

「恭喜愚茶道友棍法更進一層，真是可喜可賀！」蒼松丹陽虛谷幾人撫掌笑道

「諸位道友謬讚了，許是今日兩位小友的到來，心情暢快之下，竟然有所進境，實屬僥倖！」愚茶謙虛道！「小友，這套棍法可還入得了眼？」轉頭對著姜陽愚茶又問道。入得，入得，真是太入得了，早就對這套棍法眼熱得很的姜陽此時立馬躬身對著愚茶行了一個大禮

「晚輩厚顏，請前輩傳授這武當玄武棍法！只是晚輩已經拜師，因此….」

「小友不必為難，說起來，我們武當與令師也算有些淵源，真武大帝與令師份屬同族，更何況我等也有求於小友，這玄武棍法就當是給小友的報酬吧！」

聽愚茶這麼一說，姜陽也猜到他所說之事肯定是跟離開此界有關，看來愚茶他們也明白，修有八九玄功的自己，要離開此界並不是難事，因此也就順勢謝過了愚茶道人！

「各位前輩，晚輩雖然修有八九玄功，只是眼下修為並不高，再者家師曾告誡，要晚輩一定要尋到這下半部八九玄功後方能離開，因此，晚輩並不能給諸位前輩一個明確的時間！」姜陽鄭重道。

「無妨，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時。更何況以小友的資質，貧道等人相信不會等太久」愚茶笑道！

接下來的日子裡，姜陽開始每日跟隨著愚茶練習著棍法以及一些術法。術法好說，畢竟修為擺在那裡，只是以前缺少運用法門而已，因此無論是御空還是隱身什麼的，練習起來都頗為順利。

倒是這棍法，練起來進展頗慢。畢竟姜陽以前沒有系統的學習過武術，最多也就是在軍隊時學過一些擒拿格鬥之類的功夫。因此，愚茶不得不從最基礎的教起！

在中國的武術中，素有棍打一大片，槍扎一條線的說法，武當玄武棍以「劈、點、撩、掛、雲、掃、攔、架」為基礎。突出身棍合一，勁力完整，陰陽互變的特點，講究的是「心靜、氣沉、神凝、力順。」姜陽雖是沒有系統的學習過武術，但在愚茶這個以武入道的前輩高人細緻入微的教授下，慢慢的進步也是越來越明顯！

許是見愚茶教授姜陽技癢，亦或是敖靈兒嘴甜，蒼松幾人也時不時教給敖靈兒一些他們的術法，倒是毫不計較敖靈兒的蛟龍身份！姜陽倒是向愚茶討論過這個問題，按他的說法，這世間萬物，存在即是道理，管它是人是妖！不能以自己的喜好去區別對待，一切順其自然。見到異類就去降妖除魔那是腦子有問題，不管是人是妖還是鬼，只要不去危害他人，就用不著去管它。倒是有點「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意味！

聽愚茶這麼一說，姜陽倒是對道家的一些思想有了更深的了解。其實細想起來自己所修鍊的功法也屬道家一脈，只不過更多的偏向於功法而已，對道的理解就差了許多，看來以後也要多了解一些道家經典才行啊，不為別的，就為了心境上的提升！

山中修行容易過，轉眼間，已經半年過去。這一日，位於天柱峰頂的金殿廣場之上，兩道手持棍棒的人影正遙遙相對而立，正是姜陽與愚茶。兩人俱是擺出了一個相同的紫氣東來的起手勢，只是都沒有立刻發動，只是在默默醞釀著各自的氣勢。

感受到自己的氣勢即將到達頂點，姜陽微閉的雙眼猛的一睜，縱身一躍，手中蟠龍棒高高揚起，一招仙人開山猶如利斧般向著愚茶直劈而去。

「來得好！」只見愚茶道人一聲厲喝，手中鐵棒雙手一交，一招霸王舉鼎硬接了下來，就聽得『轟』的一聲巨響，愚茶身子一矮，雙腳立時陷入地面數寸，卻是小視了對方的力道。

雖然姜陽現在修為不高，但與他也是同為金丹境界，只是差了兩個小境界而已。只不過由於八九玄功的強悍，這力道自是不小，這還是姜陽並沒有全部發揮出蟠龍棒的重量優勢，不然愚茶吃虧更大。

不過愚茶也不愧是以武入道的一代奇人，眼見對方的蟠龍棒勢大力沉，手中的鐵棒卻是忽的一撤，一個行步撩衣就卸去了這巨大的力道，反手一招白蛇吐信就向著姜陽面門攻去。

好個姜陽，此時身在空中的他一招黃蜂出洞針鋒相對的就迎了上去。又是「轟」的一聲巨響，就見姜陽借力向上半空激退而出，借御空之術停留在半空中。此時愚茶也是一跺腳便御空而起，與姜陽又在空中激烈的鬥了起來！

這一斗就是兩三個時辰，直看得下面的幾人是眼花繚亂。姜陽勝在肉身強悍，氣勢上一往無前，有種以力欺人的感覺；而愚茶卻是棍法精深，大有以巧破強的架勢，到最後，兩人鬥了個棋鼓相當，愚茶大呼過癮,看來這愚茶不愧是以武入道，還真是個武痴！

「小友不愧是能將八九玄功修鍊有成的奇才，這才多久，就能與貧道對戰不落下風了！」愚茶大笑道！

「前輩過獎了，晚輩只是倚仗肉身強大而已，前輩的棍法才是真正的博大精深！」

「哈哈哈哈，小友也別前輩前輩的叫了，叫聲道友足矣！貧道可是很久沒這麼暢快過了。眼下道友的棍法只是缺少時間的歷練而已，他日必定超過貧道多矣！」

姜陽本也不是迂腐之人，見愚茶如此，也就隨他改口稱了道友！其實真要論輩份，以姜陽龜丞相徒弟的身份，不知高了愚茶几人多少了，只不過對這些輩份什麼的，姜陽倒是從未看重過！先前稱幾人前輩也只是為人的基本禮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