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年年

黑暗，只剩下電腦前亮起的微弱的屏幕的光，朴智妍撐著腦袋，因為等待的時間太長，已經睡了過去，迷迷糊糊的，一不小心，手因為酸麻，支撐不住，額頭重重地磕在電腦桌上，發出清脆的「咚」的一聲。「西八羅馬！」揉著已經泛紅的額頭，咬牙切齒的，一隻手晃動著滑鼠，喚醒了已經進入待機狀態的屏幕，期待又不期待，說不出的心情，無人應答，最後一條消息，還是那句，可能已經被人忽略掉的，「生日快樂」。陽晗的遊戲狀態已經變為離開，朴智妍抿了抿嘴，輕輕地拍了拍臉頰，讓她自己稍微清醒一點，也試圖打消掉心底的那一絲的期盼，喃喃自語道：「在幻想什麼呢？」順手關掉遊戲界面，關上電腦，隨著最後一絲光亮消逝，屋子裡就只剩下月光的影子，突然疲憊感來襲，朴智妍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寂靜無言。另一邊，開的一瓶紅酒已經見底，歡笑聲烘托著氣氛，在酒精的作用下，兩個人回憶著這些日子的時光，總是很開心，偶爾有不開心，但開心的日子多過於不開心的日子就夠了，愛情，有的時候是必需品，有的時候是廉價品，有的時候是奢侈品，箇中滋味，只有當事人才可以體會。酒過三巡，主食也吃的七七八八，兩個人自然少不了舉行一番生日的儀式，然後拍了合影，發在SNS上，「這世界並不簡單，沒關係，因為有你，我也不簡單了起來。」再附上金泰妍美美的自拍，陽晗手捧蛋糕戴著生日帽滿臉和搞怪眼鏡的照片，以及兩人的合影，把快樂分享給他人。轉移陣地，聚齊在電視機前，擺上了一些下酒菜，金泰妍酒量不好，所以喝的很少，這時也就給陽晗準備了啤酒，而她則是香蕉牛奶，依偎在一起，準備觀看節目。「你這個時候居然這麼笨！」有些事情，鏡頭外的人，看鏡頭裡的人，感觸完全不一樣，當時可能是下意識的動作，或者一些習慣性的行為，但是通過鏡頭，以第三人稱視角呈現出來，就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兩個人也在回憶著這一次的不算旅途的旅途，「你還記得我們去過的那家畫室嗎？」金泰妍突然問。「記得，怎麼了，當時被訓的好丟人，那麼簡單都可以認錯。」起因是兩個人看到一家工藝品工作室，當時老闆正在二樓創作，圍在花花草草之中，很酷，金泰妍就拉著陽晗詢問大叔是否可以參觀一下，自然被允許了。陽晗開始以為則是一家賣東西的店鋪，被國內搞怕了，登上二樓的時候，老闆大叔正在給一個面具塗色，詢問兩人，作品是什麼。兩個人猜了半天都沒有猜對，甚至還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創作這樣一個作品需要多久？」很正常對吧？但是，老闆大叔的回答卻很意外，「為什麼每個人來這裡都會問這樣一個問題呢？100個人里99個人都會問，一個作品，非要給自己一個完成的時限嗎？用一輩子去完成一個作品不好嗎？」金泰妍觸動很大，演唱一首歌，可能只是短短的幾分鐘的時間，但要讀懂一首歌卻是有可能需要花費一輩子的時間去打磨。品味著內心的感觸，看著電視里的自己，和自己身邊的那個人，金泰妍再一扭頭，笑出了聲。陽晗已經頭仰著，睡著了，因為喝酒了的緣故，臉紅紅的，小聲地喚醒，催促著去床上休息，關掉電視，準備再找個時間，一起補完沒有看完的節目，一個人看又有什麼意思呢？剛準備去拿換洗的衣服，路過書房的時候，看見滑鼠閃爍的燈光，走過去，小聲抱怨著，「怎麼又不關電腦，多浪費啊。」頁面喚醒，出現遊戲界面，對話框還未關閉，最後的那句，「生日快樂。」本來金泰妍沒有特別的想法，只是例行公事一般，但在這個特殊的日子，好奇心驅使，還是多了一點想法，滑鼠滑動，向上。看了一陣，回頭聽到隔壁卧室，陽晗酣睡的呼吸聲，直起身子，想了幾秒，然後關掉了電腦，把準備洗漱的衣服放下，回到電視機前，打開一罐啤酒，繼續看起節目。半夜，陽晗醒來，摸了摸身邊，冰冰涼涼，空空蕩蕩，小聲喚了一句：「泰妍吶。」沒有應答，好奇這麼晚了，她出去了嗎？起身，發現電視機開著，播放著無趣的深夜節目，金泰妍趴在沙發前，身邊倒著幾個已經喝光的啤酒罐。「怎麼喝的這麼多。」跨過地上的狼藉，把金泰妍抱起，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金泰妍小聲呢喃了一句，陽晗溫柔地哄著：「泰妍吶，去床上睡好不好。」金泰妍，應了一聲，雙手環住陽晗的脖子，被抱到了床上也不肯撒手。「好了，好了，乖，我去收拾一下，安心的睡吧！」「騙子！混蛋！」金泰妍不知道受了什麼委屈，小聲地罵著，手還無意識的揮舞著，「壞人！」誰又招惹了這位姑奶奶了？陽晗已然忘了，或者說，有些事，沒有放在心上，自然也不會記得，哄了好一陣，把金泰妍哄好，看著她不算優雅的睡姿，輕輕地握了握她的手，然後去收拾客廳。無獨有偶，半夜，朴智妍也被餓醒，肚子咕咕的叫著，赤腳跑到廚房，打開冰箱，自從7號從上海回來以後，除了恩靜和孝敏有一些行程以外，團里的其他人都獲得了喘息的假期，朴智妍沒有什麼外出的慾望，就在家囤了不少速食。挑選好一個口味的泡麵，說到底，也不過是幾種泡麵來回的換罷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還用上了學來的給面加蛋的行動，再加上一根火腿腸，在深夜，給自己煮了一碗面，打開手機，一邊刷著新聞，一邊狼吞虎咽著。不知不覺，就流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