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考古顧問》
「師兄,今天咱們去哪裡?」虛機子在酒店待了一上午,感覺心裡一點都是滋味,好歹來一趟省城不容易,在酒店待著算什麼事咯。
「我咋知道去哪,你以為來省城是來遊山玩水的,咱們是來救人的,瞧你那點出息」根老頭倒實誠的多,本就是一個正義凜然的人,就單憑蔣萬里的命,還有吳明生的報國情懷,還有那沒有頭緒的牛皮畫卷,著實幹著急。
「都研究了一上午了,該休息一會了,吳館長他們不是今天在開研討會嗎,再說咱們又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就不要夾著腦袋想了,省得老年痴獃,去放鬆放鬆吧,走走」虛機子才不管那麼多,勁直催促著往外面走去。
「你,還是拗不過你,行吧,不能走遠了」根老頭也拿著這個師弟沒辦法,拿著煙斗就出門了。
省城長沙,還處於八十年代,高樓大廈倒不多見,但交通尚且發達,路上公交車,小車,自行車來來往往,一派欣欣向榮的景緻。
一下午的時間,逛完湘繡市場,又來到太平古街,吃了臭豆腐,也進了火宮殿,走著走著,來到了江邊。
「師兄,那邊有個說書的,咱們去瞧瞧吧」
來到江邊,見一個說書人被裡裡外外的人群圍觀,甚是熱鬧,虛機子也走上前去。只聽這說書人在講著《聊齋志異》。
虛機子倒聽得不亦樂乎,邊聽邊叫著好好,根老頭此時倒不以為然,大半天下來一心惦記這那張牛皮畫卷,說書人具體故事內容說了什麼,根老頭沒有聽進去,其中一句「鑿壁借光」引起了注意,一直在琢磨著,漸漸地天黑了下來。
回到住處,根老頭都還在思考著,虛機子則悠閑地聽著收音機,一邊看著從吳明生那借過來的書,還時不時的附和著哼著花鼓戲的聲調。
「咚咚」門響了。
「虛機同志好雅興啊!在門口就聽見了」敲門的不是別人,正是吳明生,此時的吳明生也滿臉高興。
進了門就開始述說著今天研討會的決定,原來今天的會議內容是為了進一步深耕考古工作的重心,牛皮畫卷研究事宜也被提上了日程,省里有關領導還特地形成了特別行動小組,吳明生任組長,何介軍任副組長,還特地配備了以前的土夫子十幾人一起工作,不僅是人力方面,資金和物資方面也給予了高度的支持。
「這是好事啊」根老頭聽著也跟著高興起來。
「以前都是研究所幾個人小打小鬧,物資和資金方面不充足,這會兒終於可以放開手腳大幹一場了」吳明生說著這番話,興緻特別的高漲。
「還有一項更加高興的事情,兩位想不想聽?」吳明生高興之餘也賣起了關子。
「難道牛皮畫卷有門路了,找到位置了?」虛機子關掉了收音機,帶著疑惑問道。
「不是,我就不賣關子了,是關於二位的」吳明生的這番話,根老頭和虛機子互相看了看,更加疑惑了。
「今天會議上,我特別提到了二位,自從昨天見過二位的本事,讓我吳某人大開眼界,所以,想聘請兩位做這次特別行動小組的顧問,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吳明生想著自昨天見過根老頭和虛機子的一番操作,而且是近段時間裡最能看出蔣萬里發病的原因的人,又想起自己女婿解之越的推薦,更加覺得此次尋墓,肯定能幫上忙,於是在會議上特別提到了找顧問的事。
「這這,我們何德何能,能做考古的顧問呢,再說我們都是門外漢,你們才是專家」根老頭這時候也犯難了,想著自己大半輩子都待在農村,就一平常的老百姓,在省城這些考古專家面前哪裡能出的了手,豈不是關公面前耍大刀。
「哎,虛根同志,我知道你們都有真本事,都是世外高人,一般都是不輕易出山的,能請動兩位協助工作,也是我們文物考古工作人員的福氣啊,您放心,這個顧問費少不了二位的」吳明生以為根老頭是在擔心錢的問題,連忙說著。
提到錢,這虛機子就坐不住了,原來還在擔心重新道觀的錢發愁,這不,想什麼就來什麼。
「我說,師兄,你看吳館長都這麼有誠意了,你還在考慮什麼呢」虛機子推了推根老頭的胳臂,示意不就是做顧問嘛,還有顧問費,還在猶豫什麼呢。
「可是,我也沒有做過顧問啊」根老頭對著虛機子說道。
「不會,可以邊做邊學啊,那個,吳館主,我們答應了!」虛機子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拍著根老頭的肩膀。
「這就對了,我代表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歡迎兩位同志的加入!」吳明生說完就站起身來握住根老頭的手。
「可是。。。」根老頭也支支吾吾的說著,臉上露出了不情願的表情。
「可是什麼,我是掌門,這事就這樣答應了,聽我的」見根老頭的表情,虛機子連忙以掌門的身份開始施壓了。
「那好,咱們就這麼定了,明天我來接二位」,吳明生說完這些就出了門。
待吳明生離開后,房間內就只剩下根老頭和虛機子師兄二人,空氣頓時開始寧靜。
「我說你什麼好,見到錢就眼開,能不能考慮清楚啊,你懂考古嗎?還做什麼顧問」根老頭抽著煙生著悶氣。
「我說,師兄,不懂咱們可以問啊,可以學啊,你想想,一邊學習一邊賺顧問費,豈不是一舉兩得」虛機子一旁解釋道。
「學?你以為咱們年紀還小啊,你以為是師父啊,全心全意教我們」根老頭一邊說著一邊氣就不打一處來。
「師兄啊,你要與時俱進,雖然師父不在了,師父的遺願不就是發揚咱們南茅一派嘛,再說,要發揚咱們門派,得重修道觀吧,得有錢吧,咱們這麼做不就是再為發揚門派做努力嘛,我們都老大不小了,下面連接班人都沒有,我可不想到了我這一代,南茅一派就失傳了」虛機子一邊說著一邊給根老頭遞著茶。
接過茶,根老頭也覺得師弟虛機子說的在禮,想想也是,幾十年了,自己都沒有做過發揚門派的貢獻,都是眼前的師弟還在堅持著,氣也消了一半。
「再說,咱們去湘西石子陵那會,不也遇見過古墓嘛,又不是沒有去過,你放眼咱們這幾代,有幾個人能有這不一般的經歷」虛機子回想著這幾個月的故事,連忙給根老頭吃著定心丸。
聽著虛機子的話,又想著這幾個月在湘西的所見所聞,氣也消的差不多了。
「那就這樣吧,遇到不會的咱們就撤,下次不允許再擅自做決定了,不要以為自己是掌門,我還是你師兄呢」根老頭敲了敲煙斗,笑呵呵的說道。